“譚隊長,我感覺南天同志沒錯!他主動上門向你們道歉,送槍枝彈藥給你們,送錢送物給你們,又有何不妥?既然是你自己退還給他的,又怎么能怪他?現在,凌隊長要去棗莊鬧騰鬼子去了。如果他在此時死于你的槍口下,你說鬼子知道后,會不會拍手稱快呢?”吳志剛上前反手推開譚露露,自己站于譚露露面前,扳著手指給她講道理。
“可能是我們好心辦錯事了吧?”賀喜冷冷地說道。
“不一定吧。是譚八腿貪財,與我等何干?”虎子憤然斥責譚露露的父親。
鐵牛早就悄然轉到譚露露的背后,揚起了手掌,似乎要一掌拍下去的情景。
“表妹,如果你一時沒地方去,就留在我身邊,當我的通訊員吧。我現在是特戰隊的政委,是南天同志的搭檔。如果你感覺南天同志在今后的抗戰之中,不打鬼子,或是打不了鬼子,你就暗算他,好嗎?現在如此爭吵,如此喊打喊殺的,有什么意義?大道理,我對你說過很多了。咱們就來點具體的,實際的吧。你硬塞還他那五根金條,但是,你們收下了機槍和步槍、手槍。說到底,你們是欠南天同志的。至于八年前的那段恩怨,孰是孰非,以后再慢慢了解清楚吧。”韓丹瞪了鄭子捷一眼,便也插話進來。
她見譚露露對凌南天如此惱恨,不由心頭甚是高興,便勸說譚露露加入特戰隊,以此來牽制凌南天。
她參軍參戰多年,再也不是當年單純且只憑一腔熱鬧革命的大學生姑娘了。
因為斗爭形勢的需要,她或許或少已有了城府,學會了使用計智了。
所以,她怕自己控制不了凌南天往后的軍事行動,便又拉譚露露入伙,增加她的法碼。
鄭子捷聞言,心里狂叫:譚露露,你這沒文化的匪女,得有點腦子,不能聽韓丹的話。不能聽,你一聽就會中她的毒。她可是專門做人家思想工作的。
他在心里狂吠著,但是,不敢再開口說話了。
因為剛才,大伙已盯著他看了。
“譚隊長,加入我們的隊伍吧。有你的監督,我還能不打鬼子?倘若假意抗戰,你隨時可以殺我。行嗎?來來來,我這里還有盒子炮的彈匣,你拿去。這種進口的德造盒子炮,必須要有相匹配的彈匣,而戰場上是很難繳獲的,鬼子軍官使用的手槍都是他們自己產的南部十四式。偽軍軍官使用的多是仿造的盒子炮。我送給你的盒子炮,是我從專口的渠道那里獲取的,配件也是從專門的渠道獲取的。走吧,吃飯去。咱們到棗莊一鬧,到時再繳幾挺機槍送給令尊,他老人家到時就高興了。他一高興,就會請你回山寨里。再說,被長輩刮幾記耳光算什么?我小時候常被我爹、我娘打屁股呢。真的,我屁股上現在還有疤痕,不信的話,我現在脫給你看。”凌南天本來就想泡她,見韓丹又要收留,心頭很是高興,便趁機也勸說譚露露,以便可以終日和她在一起,多多討好她,然后泡到她。
他說了一堆好話,又滑稽地開起了玩笑。
他說罷,真的轉過身去,用屁股對著譚露露。
“啪!去死吧,你!”譚露露破涕而笑,卻也惱怒,抬腳踹去,一腳踹在凌南天的屁股,給他的屁股留下一個腳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院子里的人,全是滑稽而笑。
“呵呵……”譚露露也忍俊不禁,笑出聲來,也收起了雙槍,別在纖腰間。
“喂,快把彈匣給我。”她踹了凌南天一腳之后,便又分開韓丹,跨步上前,伸手向凌南天要“盒子炮”的彈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又感覺很滑稽,又是一陣仰天大笑。
凌南天便將手中的彈匣塞到譚露露的手里,又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纖手。
譚露露一怔,凌南天已走開了。
她想:難道凌南天真的喜歡我?難道我爹真要將我許配給他?
“妹子,走吧。先吃飯去,呆會,咱們就去棗莊,打鬼子去。這回呀,你有兩柄好槍,又有這么多的子彈,打死百來十個鬼子,肯定不成問題。別說繳鬼子的歪把子機槍,就是繳鬼子的大炮都可以了。”韓丹沒看到凌南天輕薄的舉動,見譚露露一時對凌南天釋怨,自然也是心頭高興,便過來攬著她的肩膀,一起走向院子側旁的小矮草房用膳。
“呵呵!太好了!這回,我一定要打死一幫小鬼子,為鄉親們報仇!”譚露露是那種俏皮天真掏蛋的山寨姑娘,沒什么城府,聞言之后,樂呵呵的,笑逐顏開。
盡管,她還沒放下對凌南天的仇恨,但是,她的心里舒服了些。
“唉,他娘的,老子對付女人,始終不是凌南天的對手。沒辦法。為了丹丹,老子豁出去了。好,他們不是要去棗莊嗎?那老子去告密。棗莊偽軍的一個連長王玉平可是老子的表哥。嗯,就這樣,我不吃飯了,佯裝有事回蘆葦寨,然后先去棗莊告密,讓表哥他們將凌南天等人一網打盡,然后,我再去贖韓丹出來。到時,韓丹對我一感激,她就以身相許了。哈哈!爽!”鄭子捷看著眾人走向廚房,心里便沉思了一會,竟然想出了一條絕妙的得到韓丹的計策來。
可他抬頭一看,卻見吳志剛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鄭子捷做賊心虛,不由滿臉脹紅,額頭滲汗,急忙結結巴巴地說道:“老同學,我牢記你昨夜對我所說的話。我現在馬上回蘆葦寨,勸說譚八腿與凌南天釋怨。我馬上回去。”
他言罷,也不等吳志剛答應,便轉身就走,直奔棗莊而去。
他的心態已扭曲,再無人性可言,此時心里想的就是如何借刀殺人,宰了凌南天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