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光線很陰暗,坐在上邊的人并不能看清楚容貌,唯一能依稀看到的只有挺拔的身姿和深色的衣裳,能夠看到精致的脖子從中露出些許,線條極好的到了下巴處便再也沒有辦法看的清楚。
那個屬于主人的聲音低笑出聲,接著便是一陣翻動紙張的聲音,在空曠的密室之中響起,有種空靈的感覺,聲音聽起來并不是那樣的真實。
“鄭國公府的嫡子草包一個,一點手段就能把這顆棋子牢固的抓在手心里,派幾個人最近暗中盯住鄭國公府,一有動靜第一時間來給我報告。”
站在下方的人連忙應(yīng)聲,片刻后又道:“主人屬下另外調(diào)查到京師近日動蕩不已,各方勢力盤綜錯雜似乎是在謀劃一場很大的陰謀,要不主人暫時先離開這個風(fēng)云之地,等到事情稍微平復(fù)后再回來也可。”
那聲音又笑了:“你是覺得你的主人沒辦法在這次的博弈之中存活下來還是如何。”
下方的人身子稍微卑微了些,聲音也有了一絲遲鈍,帶著沉悶,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主人您的身份非同一般現(xiàn)在就出手有些過于著急,為什么不在暗中等待其他人斗得你死我活的時候坐享其成。”
“呵呵,誰說我沒有這個打算,你且看現(xiàn)在京師各方面的勢力能形成三足鼎立之勢,但有誰能夠容忍這種和平繼續(xù)下去,一旦有人動手其他勢力必先動手,到時候我們黃雀在后,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屬下的人又說了幾句恭維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主人給趕了出來,剛從密室之中走出的男人只感覺渾身跌進(jìn)了冰窟里,身旁立刻有人跟了上來,低聲道:“怎樣,主人剛才都說了些什么。”
男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對著人道:“主人什么也沒說,就讓我們各司其職做好本分工作。”
他們這些效忠主人的人都知道,主人跟自己說了什么話絕對不能泄露給第二個人,因為誰也沒辦法保證身邊是否有其他勢力安插的奸細(xì),也讓人感覺到了很多問題的存在,這種時候下大家絕對都是最安全的存在。
那人見沒打聽到想要的消息不免有些不甘,在前人走后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密室,想來想去現(xiàn)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能夠進(jìn)入到這個地方,還是另外找機(jī)會讓他們不要在對自己有什么警惕,到那個時候打聽消息會更加方便。
也沒有停留剛剛準(zhǔn)備離開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從出現(xiàn)在人剛才站的地方,他沖著空蕩蕩的空氣吹了一聲口哨,應(yīng)聲兩道身影也憑空出現(xiàn)像是他們沒有驚擾到任何東西,就這樣出現(xiàn)在這里,黑衣人看著某人離去的方向,冷冷道:“跟上那個人,收集到證明身份的東西直接做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可憐的男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剛剛來就已經(jīng)被人給盯上,有關(guān)身份的一切東西現(xiàn)在就放在他想要探知的那位主人的桌子上。
兩道黑影很快就跟隨者男人
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黑衣男子這才轉(zhuǎn)過身重新進(jìn)入密室,在那個神秘主人面前近乎虔誠的跪下,道:“主人,魚餌已經(jīng)拋出就等魚親自上鉤。”
神秘的男人道:“你說這場博弈到底是國公府能勝利還是龍曉那邊能夠得到最后的勝利。”
男人似乎對于這兩方勢力之間的爭斗非常有興趣,可是現(xiàn)在兩方仍舊保持那種微妙的默契,誰也不會有絲毫的逾越,這就讓某些隱藏在暗中想要看戲的人沒有辦法看一場心心念的戲劇。
“屬下并不能猜測出到底誰才是最后的贏家,理論上講龍曉一方會更加占據(jù)優(yōu)勢,他是皇子流有皇室血脈,自然能引來追隨他的人,可沈長德那邊到現(xiàn)在屬下都沒有調(diào)查出人一點點的蛛絲馬跡,所以屬下沒有辦法猜測出到底是才是最后的贏家。”黑衣男子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看法都告訴了主人。
那人又道:“真不愧是我的影子能夠清楚分析出所有問題,沈長德那個老狐貍隱藏太深,就連我都沒辦法弄清楚人到底在算計什么事,按照我對他的了解人絕非能輕易在國公爺這個位置上長久坐下去。”
那個男人的野心令人恐怖,可以將所有人都給徹底吞噬掉,可是這么多年來的苦心經(jīng)營讓人將所有的一切都給隱藏在暗地里,縱然你知道他有想要謀反的想法卻也找不到任何的證據(jù),在朝堂上他只信任現(xiàn)在的皇帝陛下,一邊麻痹那些有想法的大臣,一邊也讓人看不清楚人到底想如何站隊。
“你很聰明但是忘記了一點,鄭國公府并沒有表面上區(qū)這樣無懈可擊,一顆棋子已經(jīng)安然插進(jìn)去,還有一顆炸彈隨時都能爆炸,只要我想要就能夠讓他們達(dá)到最佳的目的,不過他們尚且還不能動。”
黑衣男人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考主人這番話的意思,所謂棋子自然能明白過來就是國公爺那扶不上墻的爛泥兒子,可是另外一顆炸彈到底是誰,為什么能夠讓主人有如此的稱呼,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能決定國公府未來的生死。
“暫時通知各部分的人不要隨意行動,即將可能有一場比較大的事情要發(fā)生,我們需要做的就是韜光養(yǎng)晦做好準(zhǔn)備,等需要我們的時候直接將其余的殘留給徹底解決掉,動作一定要迅速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這種情況下是青海在朝著另外的方向繼續(xù)進(jìn)行下去,唯一能夠得到確定的便是這聯(lián)防人馬肯定不甘于現(xiàn)在的事情,要是一旦有動作就是給他們最好的機(jī)會。
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們就要做那能夠掌握一切的漁翁,將所有的好處最終都收為己用,這也是他們的目的。
打從決定了命運的那刻起沈妤雯再也沒有辦法能夠冷靜的處理,每天想盡辦法也要尋短見,最后還是被馮湘玉安排了兩個婢女看守起來,人要是有一旦想要自殺的意思就必須阻止,若真是死了就讓他們這些負(fù)責(zé)看守的婢女們一起陪葬。
一想到若是不
能把這位庶出小姐給牢牢看住的話他們也要跟著遭殃,婢女們自然是小心非常,任何時候都是寸步不離的跟著人,只要有點危險的東西必定會在第一時間被處理掉。
基本上沈妤雯從跟周國公定下婚約之后就被家里人給軟禁了起來,別說是尋死,就連離開自己的院子都沒有辦法,成天在房間里大喊大叫全無一點小姐的風(fēng)范。
“怎么這么吵。”軟糯糯溫柔的聲音從院子外響了起來。
身旁跟著的婢女低聲給沈眉佳說:“小姐我看這個地方不符合您的身份,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總是感覺沈妤雯現(xiàn)在精神方面有些不正常,但凡接近的人都會感覺對自己有敵意,想盡辦法也要讓人給滾出去。
在院子門口負(fù)責(zé)看守的婢女看到是沈眉佳后連忙行禮:“小姐,您來了。”
頂著烈日來到這里沈眉佳其實也不舒服,可惜這兩天的時間里心里總是有些不甘,總感覺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今天本來是出來轉(zhuǎn)轉(zhuǎn)不知怎么的就來了這里,一想也有些話想跟沈妤雯說說清楚,干脆就進(jìn)了院子。
指著緊閉的房門,沈眉佳不解的問道:“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大白天需要把房門緊鎖起來。”
他們分明看到在緊閉的房門上有一把明晃晃的大鎖徹底封鎖里外的世界,讓里邊的人沒有辦法出來,外邊的人沒有辦法進(jìn)去。
看守的婢女臉上扯出一抹苦笑,道:“雯小姐那日與周國公定下婚約后就一直想要自尋短見,夫人害怕小姐發(fā)生意外便讓奴婢們在這里日夜看守防止雯小姐自盡。”
沈眉佳有些沒辦法相信,詫異的問:“你們看守也不至于把房門都給鎖起來,這樣跟囚徒有什么分別。”
婢女無奈的說:“這也不是奴婢們能夠決定的,就是這幾天雯小姐已經(jīng)往外跑好幾次,一直叫囂要跟大小姐拼命,奴婢們怕雯小姐傷害了大小姐只能用這種方法暫時鎖住小姐,等到婚約之后就會放出來。”
沈眉佳眼神動了動,既然有好幾次的機(jī)會都能跑出去可是沈妤雯為什么沒有,一直叫囂要跟沈蕪菁拼命,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跟人說,心念一動,道:“你且把門打開,我去看看妹妹。”
婢女并沒有按照主人的話做有些遲疑要開口,沈眉佳身邊的婢女已然叉腰傲然道:“怎么了現(xiàn)在連主人的話都不聽,這府里到底是你們做主還是主子做主。”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怕冒然打開了房門雯小姐瘋言瘋語沖撞了小姐,這才有些遲疑,奴婢這就打開房門。”
說著帶路從腰帶上去下一把黃橙橙的銅鑰匙,插進(jìn)鎖孔一扭動聽到里邊機(jī)闊轉(zhuǎn)動的聲音,方才道:“小姐且不用擔(dān)心今早雯小姐比較安靜,您說話的時候不要刺激到雯小姐基本上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囑咐完之后婢女并沒有跟隨主人進(jìn)去,而是回到了院子門口守護(h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