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沒事的。”晏文瑞安慰著小貝,然后從床頭的小桌上拿起剛解下的佩劍,可是想到葫蘆谷的事,也沒見到她害怕啊,就打開門到了院子里。
怕?我很害怕么?哦,或者是應該害怕才對,小貝在心里嘀嘀咕咕的,在屋子里練習著害怕的樣子,發抖?用蘭花手捂著胸口?再或者躲到床上?再不然揪著他的后衣襟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小貝自娛自樂的練習著,反而覺得有點好笑,想起正事兒就站在門口,看晏文瑞叮囑店家進屋,不管聽見什么聲音都不要出來。
店家夫婦連忙點頭,慌張的進了后面的一間屋子,咣當一下吧門關好落閂的聲音響起,蠟燭都沒敢點。
晏文瑞對院子里的幾個侍衛吩咐了一下,然后就阮安和另一個侍衛留下倆,其余的都到了院子外面。
小貝剛想叫跟來的車夫進屋躲著去,沒想到那看著蔫不拉幾的車夫,伸手敏捷的一躍上了墻頭,也出去了。
哇,原來給景王府趕車的,都不是尋常人啊?小貝看著那空空的墻頭,感嘆著。
“為夫陪著你。”晏文瑞安排好了,回到小貝身邊,摟著她邊往屋子里走,邊輕聲的說著。
“我沒事,你去幫他們好了,那個不長眼睛的敢來動我試試,我就歘歘的,宰了他。”小貝連說帶比量的,她知道就算自己說的是真話,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反正呢,自己就是不想叫他知道,他的枕邊人,也是個殺過人的!自己繡花不行,彈琴不行也就打算了。再讓他知道是個心狠手辣的,那怎么可以呢!絕對不行!
能瞞他到老最好,反正這件事自己是絕對不會主動跟他坦白的。小貝抱定了這個主意。
“嗯,你以為他們都是燉熟的羊頭啊。”晏文瑞被小貝給逗笑了。
倆人在屋子里坐著,卻沒有聽到打斗聲。【悠*悠】晏文瑞很淡定,小貝有點著急。起身就想出去看看;“別都被暗算了吧?”
晏文瑞一把就拽她到自己懷里,剛想批評一下,有人來敲門了。進來的是旆安,小貝往他身上看,沒有傷更美看見打斗的痕跡。
“沒事?”晏文瑞問。
“主子,有事兒,很奇怪的。我們幾個往那個方向尋了過去,人沒看見,但是地上卻看見有血跡。”旆安匯報著。
“血跡?不是來偷狗的吧?這村子里的大狗都很肥呢,好奇怪,吃狗肉不都是冬天最是時候么?”小貝想象力很豐富的問。
“狗真的有的死,而且都是刀傷,而且還還撿到一條斷臂在院子里。”旆安很認真的回著話。
晏文瑞起身出去看究竟,小貝也跟了出去。
江雷拿著火把站著,地上真的是一截血淋淋的斷臂,看那長度是從肩膀外削除的。
“好快的刀法。”晏文瑞蹲下一看。脫口稱贊。
“里面是綢緞,外面是粗布?明顯的掩人耳目,有來頭啊。”小貝拿著一根小棍子,挑撥著斷臂上的衣袖。念叨著。
旆安江雷兩個相視一愣,心說,行啊,這膽識!
晏文瑞聽了小貝的話,也檢查了一下,的確如小貝所說,斷臂上的袖子里面面料很好,外面確實尋常百姓穿的那種土布。
這時,阮安他們也都返回,更加確定的是,這斷臂不是他們中間的人砍的。那是誰砍的?
“看來是有人暗中幫咱呢,只是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做了好事不留名,不露面的。”今晚自己人無傷亡,小貝心情很不錯的說。
她的說法,大家也都很贊成。
看樣子,今晚就這么回事兒了,小貝起身回屋睡覺去了。她現在在意的是,時間對勁兒的話,明個就能見到那個小哥哥了。
小貝進屋后,阮安蹲下又仔細的看看那斷臂,然后起身小聲的對晏文瑞說;“爺,還記得凌國小樹林里被襲擊那回不?”
“你是說,今晚幫咱的人,就是當日那人?你能確定?”晏文瑞驚異的問。
“那倒是不確定,兩次幫咱的都是用刀的,有點巧合哈。”阮安老實的回答著,畢竟當日在樹林廝殺,因為晏文瑞中箭昏迷,哪里還顧得上去檢驗對方的傷口,查誰在暗中出手相助。后來去安葬死去兄弟的時候,對手的尸體都不見了。
晏文瑞實在是想不出,會是什么人在暗中幫自己,畢竟想讓自己死的人多些。既然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晏文瑞就示意他們分兩班守衛,該休息的立馬去休息。
等晏文瑞進屋,小貝已經脫了外衣躺到了床上,被褥都是景王府里帶出來的,把店家的墊在了下面。
這樣打眼一看,被褥和這屋子,床,都是顯得那么的不搭配。晏文瑞沒有脫外袍,和衣躺在外側。
“我九哥哥不會有危險吧?”小貝猛的側過身子問。
“來人是沖著我,你九哥不會有事的。”晏文瑞趕緊的安慰著。
“哦,那就好,可以安心的睡覺了。”小貝聽到這個回答,很滿意的嘀咕著,偎進晏文瑞的懷里,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熬夜不好,會有黑眼圈兒,明個咋見那小哥哥?
小貝安心了,但是晏文瑞聽了小貝的話,心里開始鬧騰了,這叫什么話?那就好?合著你不在乎自己男人?合著那九哥哥在你心里比本王還重要?
他很想問個清楚,但是一想,那樣的話倒是顯得自己很計較,很小氣啊。算了,權當她酒勁兒還沒過吧,晏文瑞安慰著自己,自己總不至于吃小舅子的醋吧!
夜晚的插曲,沒有妨礙到小貝睡覺,第二天,天一亮,她就很精神的醒了。洗漱打扮了一下,出屋子。到前廳,那婆子已經把做好的早餐端了上來,除了頭晚的羊肉。另外又炒了幾個小菜。
店家夫婦臉色明顯有些緊張,一宿未眠,也沒敢怠慢了貴客。銀子什么的不管。早點吃好,早點離開這里吧。他們在心里祈禱著。
來的是個人里,另外八個早就吃過了,晏文瑞當然是要等著小貝一起吃的。倆人在這邊吃著,阮安和江雷進屋把被褥又捧回到馬車上。
小貝這早飯吃的速度是最快,放下筷子還催著晏文瑞趕緊啟程,生怕錯過接人。
看著桌上的倆大銀錠子,店家張著嘴半晌。才拿起追出院子,對上了馬車的人喊;“貴客留步,用不得這么多的。”
“嘿嘿,店家你怎么嫌多呢?給你就收著吧,是你手藝好,以后我們得閑少不得還要來光顧的。
對了,昨晚村里來賊,說是有幾只狗遇害了,它們的主子應該沒那么快吃掉的,村里你比較熟幫我挑肥的買兩只來吧。就當找零好了。”晏文瑞還沒開口,小貝趴著窗口,對店家說著。
“好,好。小的立馬就去。”店家聽小貝這樣講,知道人家不在乎,趕緊把倆銀錠子塞進身邊的婆子懷里,自己小跑著往村里去。
“爺,真的,真的要帶著?”旆安在一旁不相信的問。不是么,昨晚雖然有驚無險,但是王妃她怎么還惦記上那幾只死狗了?
“廢話,跟著店家,檢查下,收拾干凈帶著追我們。”晏文瑞也沒想到啊,但是這時候,自己怎么著都得站在自己王妃一邊吧,就很兇的對旆安。
“是,屬下明白了。”旆安老實的牽著馬往店家走的方向去了。
一行人先啟程,從村子的另一頭往大路上走。侍衛們本來是很謹慎,注意警戒的。但是就在剛剛,王妃開口跟人家買死狗的時候,一個個的就沒法聚精會神的警戒了。王妃怎么回事兒啊?竟然還有心情惦記昨晚的狗?還遇害?她怎么就不擔心下,等下路上會不會在遇到什么事兒呢?
馬車繞回到官路上,小貝還不放心的叫馬車停下來,下車往路的另一頭張望著,確定一下別跟九哥錯過,才上了馬車繼續前行。
小貝的心情超好,吹起了哨子,信天游的調調,愉快的曲調讓外面馬背上的人也不由自主的晃動著身子。
明知道路上還會有危險,結果現在卻弄得跟游山玩水似的,一點緊迫壓抑感都沒有。晏文瑞靠在墊子上,瞇著鳳眼欣賞著自己王妃自在逍遙的樣子,還有她那吹哨子略微撅起的小嘴兒,真想親住不放。
晏文瑞現在是徹底的服氣了,看樣子自己這位王妃很適應在危險的環境里生存,她就不知道怕,不知道恐懼。
而且,她還超級沒有記性,上次在京城外遇險,胳膊上那樣大的口子呢,自己都擔心會不會留下后遺癥,誰想到根本就沒事兒,什么惡夢啊都沒有,她吃的香睡的更香。
人都說,好了傷疤忘了痛,她呢?傷疤還沒好,就不記得經歷的危險了!這樣子的話,邊境有戰事時,自己也可以把她帶在身邊吧?晏文瑞覺得這樣行。
過了半個時辰光景,馬車后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小貝探出頭一看,是旆安追上來了。他身后的馬鞍上,左右各掛著兩只布袋,鼓鼓的,不用說是宰殺好的狗。
“好肥啊。”小貝看著鼓鼓的布袋,笑嘻嘻的說。
“昨晚遇害的狗共有四只,店家都給買了來,幫著宰殺好了。”旆安老實的回答著,暗示口袋里是四只狗,不是兩只,肥什么啊。人家給了,旆安也沒客氣,都收了。
口袋倒是他開口討要的,不然咋整?又不是山上打獵回來,馬上掛滿獵物很神氣,王爺的貼身侍衛,馬背上掛幾只死狗算怎么回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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