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上出現的人是彩君,是我暗戀了七年的女神。
我絕對不能讓她出事,否則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跑到文科教學樓後,我又加快了速度,雖然我沒來過這兒,但我知道她在九班,三樓。
“老魚,李彩君在哪個班?”
順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追了上來,在我身後遠遠地問。
我很感動他能這麼快地反應過來,大聲應道:“三樓,九班,你到前門守著!我去後門!”
我沒打聽錯的話,她坐在後面兩排靠走廊的位置。
我闖進九班的時候,他們那個半禿的班主任正在講臺上開班會,我哪顧得了那麼多,衝到彩君座位前,一把就拉住她的手。
“快,跟我走!”
我不再多說,拉著她就要往教室外走。
但沒想到她力氣挺大的,還跟我槓了起來:“魚賢,你幹什麼啊!我這兒正在上課呢!”
我是真的沒時間解釋,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簡短的話可以讓她立馬相信我。
我更驚訝的是,她不知道打哪掏出了一把蝴蝶刀來!
開刀,甩刀,關刀,耍的行雲流水,讓我眼花繚亂,女神的這一絕技我之前怎麼沒打探到?
“給你半分鐘的解釋時間,別打擾我們班上課!”她似乎有些生氣,用刀護住自己,嘴角上翹著。
她這嬌俏的模樣,微怒的聲音,再配上手裡不停翻飛的蝴蝶刀,我竟然一時呆住了。
“老魚,你愣什麼呢!”順子在前門大叫。
我馬上回過神來,迅速想好對策,大聲叫道:“地震,馬上要地震,廣播壞了,校長要我來通知你們班!”
順子站在前門一愣,立刻把門完全打開,配合我做出疏散撤離的手勢:“快!快點兒撤離!”
班主任信了,急忙叫道:“前三排走前門,後三排走後門!不要謊不能亂,女生在前,男生在後!”
彩君也要從後門走,我急忙拉住她,認真地說:“讓同學們先走!”
文科九班就九個男生,但從後門離開的時候,每個都嫉妒地剜了我一眼,興許是我牽了他們女神的手吧!
看著九班班主任最後走出教室,我馬上大叫“關門!”
“咣!”
應順和我幾乎同時關了前後門,並且立刻反鎖!
在一個封閉的環境裡,是比較安全的!這也是我剛決定的方案,希望能幫助彩君度過這一劫。
彩君立刻變了臉色,“魚賢,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地震嗎?”
我忙道歉:“對不起啊,那是我騙你們班同學的!但你真的有生命危——”
“砰”
“砰砰砰”
我話還沒說完,外邊的九班同學們就炸開了鍋,尤其是那幾個男生。意識到被我騙了之後,他們開始瘋狂地踹門,生怕我在教室裡對女神做什麼。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別,別怪我不客氣!”
她晃了晃手中鋒利的蝴蝶刀,很是戒備地看著我。
這樣的她在我眼裡更可愛了,雖然我不會耍蝴蝶刀,但也知道它根本沒多大殺傷力。
我似乎忘了自己來的目的,我只知道自從文理分班後,就很少見到她了。
我想珍惜每一個跟她面對面的機會,偷偷瞄她幾眼。
“不要!”
我一直把心思放在彩君身上,卻忘了順子!
而此時的“應順”舉起一張椅子,狠狠地砸向了李彩君。
我本能的腳下一轉,身子躬著將彩君護到我身下。
“咔擦!”
椅子在我後背重重地砸了下來,我當時就疼得眼淚直流,雖然猜到應順是中了邪,但還是破口大罵:
“死孫子,你TM下手輕點兒!”
七年來,頭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貼著彩君,挨這一下也算是值了吧!
不好,我感到周圍溫度驀地下降,而那個寒冷源,就是我懷裡的李彩君!
“哧喇——”
我向後跌退了幾步,但肚子還是被她手裡的刀劃了一下,幸虧今天穿得厚,不然就不是現在出了個大口子那麼簡單,而是會被她開膛破肚!
這下我算是明白了,我中計了,我把自己鎖在一個封閉的環境裡,那玩意兒卻控制了彩君和順子兩個人。
殺掉我,再讓彩君死,那麼“投影儀預兆”就依然是完全正確的,證件照出場順序跟死亡順序基本還是一樣!
我捂著流血的肚子,佝僂著腰,在教室裡竄來竄去,躲避順子和彩君的追殺,狼狽之極。
外面九班的人雖然搞不懂是什麼狀況,但也能看出來我命在旦夕,可惜他們沒法進來幫忙。
我算是徹底把這個文科九班給翻了,桌椅板凳被我們三個撞翻,書更是撒的到處都是,不少書上面還留下了我的血跡。
教室不算小,一開始,我還能比較輕鬆地躲避他們兩個的追殺,但沒過幾分鐘,失血過多的我就覺得頭有些暈了,隨時都有可能倒在地上。
更怪誕的是,我這會兒竟然想停下來,把我那左耳朵好好擰一擰,因爲它實在是太TM癢了!
我終於,還是被她們兩個擠在了後牆角,拎著椅子的是我兄弟,拿著刀子的是我暗戀七年的人。
死在中邪的他們手裡,我很不樂意。因爲他們清醒之後,肯定會爲因此愧疚很長時間。我私心希望,彩君女神可以愧疚得久些,不要那麼輕易地就把我忘了。
看著他們兩個呆滯的眼神,我也絕望地閉上了眼。
“喵嗷——”
又是貓叫?
我立刻睜開眼睛,窗戶外檐竟然蹲著一隻黑貓,那雙明亮的眼睛柔和地盯著我看,它就像是黑夜裡的救命燈火一樣!
鬼使神差一般,我迎著彩君刺來的刀子,拼命推開了窗戶。
我的手臂再次中彩,被彩君的蝴蝶刀劃到了。
而與此同時,“嗖”的一聲,黑貓從窗戶竄了進來,靈活地跳到了正要砸死我的順子頭上。
“砰!”
順子的身體倒在地上,那隻黑貓用爪子在應順頭上撓了一下,又飛快躍到彩君頭上,也是用貓爪在她額頭中央撓了一下。
隨後,我似乎沒撐住就暈了過去,跟著彩君一塊倒在地上。
暈暈乎乎地,我似乎記得,那隻黑貓撂倒彩君後就竄出了窗戶,而教室門也被警方打開,牛哥是第一個衝進來的。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我好像躺在一張牀上,房間裡低聲開著電視。
我睜開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兩個人,是順子和彩君,他們正背對著我看什麼電影。
我輕聲叫了下,彩君立刻回過頭,看到我醒了,顯得非常高興。
“魚賢,你終於——醒了啊!”
她話還沒說完就垂下了頭,又低聲說:“對不起啊,昨天晚上,那個人肯定不是我!”
她氣呼呼地指著那個小電視,播放的正是在九班教室,她拿刀追我的情景,估計是從學校弄來的監控錄像。
順子衝我嘿嘿一笑,沒多說什麼,他知道我肯定不會計較這事兒的。
我咳嗽了下,說:“李彩君,我渴了。”
她一愣,趕忙起身去給我倒水,我苦笑,九死一生換女神一杯茶,勉強算賺了吧!
電視里正放到——李彩君和應順兩個人突然詭異倒地,我撿回了一條命,接著警察破門而入,把我們三個暈倒的人都迅速帶走!
那隻黑貓呢?黑貓呢?
明明有一隻黑貓的!
彩君到牀頭前,將水杯遞給我,還一臉愧疚的樣子,我心裡疑慮重重,無意發現她額頭上那道淺淺的抓痕。
接過杯子,我試探性地問道:“你額頭上的傷還疼嗎?”
“嗯?”彩君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什麼傷,我沒受傷啊!”
“我看你們兩個頭上都有傷痕啊!”
聽我這話,順子和彩君互相看了看,又都搖搖頭,表示沒有。
“老魚,你得多休息,你的傷可不輕,眼花了吧!”
我沒再說話,估計他們額頭上的傷痕,也是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到的,就像那隻救了我命的黑貓一樣。
我這才仔細地觀察四周環境,雖然有些醫療設施,但並不是醫院。
順子看出我的疑慮,解釋說:“這是警察局,牛哥擔心我們會出意外,讓醫生到這兒來給你包紮的傷口。”
我點點頭,問他們投影儀跟我們班的事情,警察局要怎麼解決?
順子苦笑了下,“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還能怎麼辦?我們班的同學都當做自殺處理了,東哥還被冤枉當做是畏罪自殺,說什麼,班主任自知給學生壓力過大,自殺謝罪!”
彩君也說:“你們理科班還整體遷樓了,這事兒學校裡現在議論紛紛的。”
“喔!”我隨口應了一聲,明白這件事情根本沒解決,至少我身上的怪事兒還疑雲重重!
“不過,那個——”彩君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看了看她,示意她隨便說。
“你們班那投影儀怎麼會投影出我的照片啊?我根本沒去過你們班啊?”
順子也好奇地附和:“是啊,老魚,阿彩是怎麼牽扯進來的啊?”
我瞪了順子一眼,這傢伙明知故問,還阿彩阿彩地叫,我都沒這麼親熱地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