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氣,應該是熱氣騰騰,但站在石洞門口,卻有一股冰冷的寒意飄了上來,陰森透骨。
山里本就濕氣沉沉,不過在洞口站了一會兒,眾人神色的汗都要結冰了。
盯著腳下的深不見底的洞口,腿肚都要發顫。
“確定是這兒哈……”
賈義咽了咽口水,還是膽顫,但心里的貪念又不斷催促他趕緊下去。
想了一想,他一咬牙,掏出火折子點上,一咕嚕率先鉆了下去:“哎喲我去,竟然兩丈深,差點摔著我……你們趕緊下來啊!”
雖說是第一個下去,但叫出來的聲音里卻難掩心虛害怕,火光在洞口一閃落了下去,照亮灰突突的前段。
眾人卻沒動。
都在看姜苗苗。
姜苗苗微微笑著不動聲色,聽見洞里不斷傳出的催促,那賈義鉆下去卻久未見人跟上,一顆心都慌了,尖聲大叫:“人呢?人呢,你們還不下來,我就要上去了!”
她這才笑道:“下去吧。”
拂袖欲走,晏笈卻抬手擋住,姜苗苗一愣時候他已經前步躍了下去,低沉淡然的聲音響起:“我接你。”
“不是吧兄弟,這才兩丈深啊!”東方易立刻嫌棄地叫了起來,“就算個普通人也摔不死,你至于么——”
他大驚小怪地叫聲未完,姜苗苗已經先行跳了下去,正好被晏笈接個滿懷。
她抬頭,眼眸亮晶晶的:“不用你探路,我不會有危險。”
晏笈淡笑,聲音輕輕:“那也不行。”
說話間,他抱著姜苗苗已經撤到路中間,半丈外賈義舉著火折子苦著臉,身后一眾人下餃子似的撲通撲通跳下來。
前段還是普通的石洞,但透過光亮,遠處能清晰可見林立的石筍和鐘乳石,色澤多變,光怪陸離。
影影綽綽間,那些高大的石筍劃出晃動的影子,像極了有人藏在里面。
濟懸壺一下來就走往旁邊,從地上挖著什么,沐軒和東方易扶著君飛羽,長老看見了,哼了一聲:“他都暈過去了,還帶著干什么,干脆扔外面。”
“閉嘴!”姜苗苗立刻不客氣的瞪過去,“吃你家大米了,我們要帶上,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那可是她哥哥,昏迷著扔外面,多危險!
“那遇到危險,我們可不救他,愛帶你就帶,半路出事和我們無關!”
“你別求我們救你就行!”
越說火氣越大,她干脆過去也要扶,卻被東方易笑嘻嘻伸手撥開:“這種事情信不過爺?不就是照顧個病號,你不是要帶路么。”
姜苗苗定定看了他一眼,又看著垂著頭昏迷的君飛羽,眼中狐疑一閃,但還是點了點頭。
賈義不停催促:“你們倒是來啊,趕緊走,在這兒浪費什么時間呢?”
“這就出發,前行即刻。”濟懸壺的聲音響起,回聲在石洞里飄蕩。
他拿著什么東西過來,姜苗苗扭頭看去,卻是好幾根未點燃的火把:“你倒是準備齊全。”
說著,她率先伸手搶了一根,嘿嘿笑著撕去包裹的蠟封油紙。
那上面還沾著一層土,時間看起來可是不短,大概是濟懸壺上一次來準備的,就藏在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