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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到了文府門口,翻身上了馬,回頭吩咐小廝道:
“你去請了連大爺,就說小姐有事吩咐下來,讓他趕緊到王府找孫義孫大爺,我在孫大爺那兒候著他。”
小廝答應著,撥馬飛奔出去。丁一飛馬直奔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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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門口已是一片肅然,黑衣衛十步一隔,釘子般釘在府門兩側,丁一知道王爺已經進了府,到了西側門,翻身下馬,把韁繩扔給了接出來的門房,快步走了進去。
春暉院里,正一片熱鬧。
文太妃穿著刻絲泥金如意云紋緞子襖,勒著大紅色如意牡丹抹額,坐在東廂榻上,帶著滿眼滿臉的笑意,眼光片刻不離的盯著緊挨著她坐著的平王,平王面容放松的微笑著,有些無奈的對著面前一桌子的點心,正慢慢吃著,文太妃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知道你今天回來,我讓杏兒掐著時間,從前天開始給你準備這些!這東西要現做的才好吃,你小時候,每次從山上回來,都要吃完這一桌子的點心。吃得急得不行,每次我都是強忍著才不掉眼淚!”
“母親。”
平王無奈的叫了一聲,黃嬤嬤滿臉笑意的侍立在旁邊,王爺那時候還沒有太妃高,吃起點心來飛快,太妃從來都是自己端著茶水半蹲在他旁邊,王爺吃幾口點心,就轉過頭就著太妃的手喝口熱茶,老王爺每次都是等吃完了,再板著臉訓斥“慈母多敗兒”,唉,仿佛一轉眼的事。
“兒子還有件事要討母親的示下。”
平王放下點心,笑著開口說道,黃嬤嬤忙示意屋里侍候的人退下,自己正要轉身退出去,平王回過頭吩咐道:
“姑姑留下聽聽吧。”
黃嬤嬤曲膝應著,看著眾丫頭婆子出了門,才又回到榻邊,垂手侍立著,平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笑著說道:
“母親,兒子想娶個王妃進府。”
文太妃眼睛一亮,立即笑成了一條縫,上身往前傾了傾,有些急切的說道:
“好,好,好,早就該娶了,是哪家的姑娘?”
平王頓了頓,凝神細聽了一會兒周圍的動靜,確信無人偷聽,才略壓低了些聲音說道:
“是慶國人,叫李青,母親就當她沒有家人吧,兒子已經讓人把她送進了文府,只說是舅舅的外甥女,準備讓她從文府出嫁。”
“慶國人?從文府出嫁?”
文太妃有些愕然,黃嬤嬤若有所悟的看著王爺,平王點點頭,眉頭微微皺了皺說道:
“母親也知道,文家沒個能撐事、管事的人,兒子這身份,又不好直接去管著,這兩年,越發鬧得不成個樣子,李青從文府出嫁,文府也就是她的娘家,以后讓她看著些文府,也就能讓人放心些了。”
文太妃忙點著頭,有些著急的說道:
“不是這個,她是慶國人?”
平王笑著答道:
“是,母親放心,父親的交待兒子記著呢,兒子娶她,自有原因。”
“可是,她進了門就是正妃,一年半載的,如果生了孩子,是女孩兒還好,要是個男孩子,這府里,這韓地……可不能再……”
文太妃急切的說道,竟有些哽咽起來,黃嬤嬤垂下了頭,那個慶國嫁過來的王妃就是生兒子時難產死的。平王拉了文太妃的手,溫和的解釋道:
“母親放心,兒子都想到了,大婚后,李青不住在王府,兒子讓她移到逸梅莊去住著,也不會……母親擔心的事不會發生的,母親只管放心就是。”
文太妃疑惑的看著平王,
“她肯答應?你能讓她支撐文家,想來也是個聰明能干的,她肯答應搬出王府,住到城外莊子里去?”
平王點點頭,笑道:
“母親放心,兒子都安排好了。”
文太妃長長的嘆了口氣,拍拍平王的手說道:
“我也就是多問兩句,你既安排了,必定是極妥當的,文家這一陣子鬧的事,我也聽說了些,是太過了!還有玉鳳……還是你的主意好,就這樣。”
文太妃嘆了口氣,微微搖搖頭,王爺眼神銳利起來,轉頭看著黃嬤嬤,黃嬤嬤看了看文太妃,上前半步,曲膝稟報道:
“前些日子,文姨娘讓老祖宗給她在桃紅、銀紅和大紅衣服料子里挑件過年的衣服料子。”
王爺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半晌才開口道:
“這事是兒子的錯,母親請寬心。”
文太妃笑著點點頭,王爺又陪著太妃說了會兒話,才告辭出來,去了外書房。
外書房里,大爺林蘊濤和三爺林蘊波已經等在屋里了,林蘊濤身材魁梧,長年在外練兵征戰,滿身行伍之氣,上身筆直的端坐在椅子上,林蘊波正好相反,面色白凈,身形略顯單薄,因小時候身子弱,幾乎是吃著藥長大的,從未習過武,只喜歡讀書,與文人結交,這會兒穿著淡青色窄衣領花綿長袍,文人雅士氣息十足的悠悠然喝著茶,和大哥說著隴平府的事,
“……這隴平府消化起來,可不容易,也不知道王爺是個什么章程。”
林蘊濤皺起了眉頭,
“隴平府也就是沼澤遍地,濕氣過重,毒蟲瘴氣滋生,除了這個,也沒什么難的!”
林蘊波哈哈笑了起來,
“要是象大哥說的這樣簡單就好了,這收服人心和攻城掠地可是兩回事,隴平府在奚地治下上百年,現如今地方是歸了韓地,可要把人心完全收籠回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三弟說得對!”
平王大步進了屋,林蘊濤和林蘊波忙站了起來,正想跪倒磕頭,平王伸手拉住了兩人,笑道:
“這是在家里,不用那么多禮,坐吧。”
說著,走到上首椅子上坐下,小廝奉了茶水上來,平王揮揮手,書房里侍候的小廝悄悄退了下去,平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放下杯子鄭重的說道:
“三弟說得對,治理和攻城是兩回事,隴平府暫時沒有大的戰事,大哥過完年就撤出隴平府,那里要派個合適的人去好好治理治理,把人心收攏好。”
“嗯。”
林蘊濤點頭答應著,平王微微笑著繼續說道:
“過了年,大哥去趟卓索草原,一來巡視巡視我們的馬場,想辦法圈幾群野馬配種,二來,也是到了打春草的季節,今年,只要是敢來的部落,一個也不放過!正好練兵!”
林蘊濤眉開眼笑的答應著,林蘊波放下杯子,滿眼笑意的看著平王說道:
“今年收了隴平府,金川府經營這些年,今年也要收網了,我們林家今年這個年過得喜慶!”
平王和林蘊濤都哈哈大笑起來,平王笑容滿面的說道:
“還有喜事,正要和你們商量,我準備娶個王妃進府。”
林蘊濤和林蘊波都怔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林蘊濤才開口問道:
“怎么回事?是哪家的姑娘?”
平王凝神細聽了一會兒周圍動靜,才略壓低了些聲音說道:
“就是木先生!”
林蘊濤和林蘊波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平王微微有些得意的笑著解釋道:
“木先生真名叫李青,今年只有十四歲,嗯,過了年就十五了,當時留了丁一在蓮花峰,準備找到木先生就把她帶到韓地來,沒想到,她父親竟送她入了官,真是天助我。”
林蘊波恍然醒悟般,
“就是丁一送進文府的那個李青?”
“嗯。”
平王笑著點點頭說道:
“就讓她從文府嫁進來。”
林蘊波思索著,微微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