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風度翩翩的優(yōu)雅踱步走到青竹身邊,搖著扇子得意的說道:“怎么樣,是不是被本公子的帥氣容顏所折服?”
她似乎對任何身份都能手到擒來,此時她相貌堂堂,舉手抬足間居然沒有一絲娘炮的氣息。
青竹這才反應過來,眼神火辣辣的看著她,語氣多半是得意:“沒想到,我這面具戴在你臉上居然這么合適,簡直就像為你量身定做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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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夏帥氣的“唰”的一下收起了扇子,對著他瀟灑的一拱手:“青竹公子過獎過獎。”
青竹也十分配合的擺擺手:“炎公子自謙自謙。”
“不不不。”炎夏伸出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搖了搖,“本公子姓夏名七,以后還請叫我為夏公子吧。”
青竹點點頭:“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們快點出發(fā)吧,下午你還得回府學琴呢。”
兩人隨即便出了王府,走在陌生又熟悉的街道上時,炎夏的眼睛都有點濕潤了。
在外逃亡了這么久,沒想到再次踏足時,居然不能用自己的真實身份了。那個曾經名動京城的才女炎夏,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一陣涼風吹來,一張被踩的已經不成樣子的黃紙飛到了腳邊,上面還能隱約看見自己的容貌。
炎夏盯了半晌,嘆了一口氣,然后面色如常的踏步走了過去。
青竹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臉色,見沒有什么異常,偷偷松了一口氣。
他們二人一藍一綠,同時走在街上時,引來了不少人目光。青竹還好,目不直視氣定神閑,炎夏則不同了。她一步一步走得甚是緩慢,臉上帶著能把人融化的和煦微笑,見到哪個少女臉紅的看著自己,就朝哪個少女投去滾燙的目光,還眨巴眨巴眼睛發(fā)電,似乎非常享受被偷看的感覺。
一路上,她就像是招蜂引蝶的鮮花,不僅怒放呢,還巴不得香味越飄越遠。直到有兩個姑娘為了她“剛才看的是自己才不是你”差點打起來的時候,在一旁一直黑著臉的青竹終于忍不住,一把揪住她的領子就把她拖進了一座裝修豪華的酒樓內,點了一個包廂,世界這才清靜了下來。
炎夏不滿的撫平被他捏皺的領子,瞪了他一眼:“走得好好的,你拖我干嘛?”
真是的,她正享受當明星的感覺呢,這人真是不解風情不解人意。
青竹大聲說道:“你那是走得好好的?你是走得好好的,我可是一點都不好!我拜托你能不能低調一點,不要那么浪蕩,你沒看見你都快引來騷亂了嗎?”
炎夏撇了撇嘴角,她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這個青竹,真是不懂得利用資源。
搖頭晃腦感慨了一陣,直到鼻子敏銳地捕捉到一絲誘人的香味,她才嚴肅起來:“這是什么好吃的?”
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店小二端了一個托盤進來了,香味正是從那托盤中散發(fā)出來的。
仔細一看,原來是一碟晶瑩剔透的包子。
“謝謝這位小哥。”她對著放下包子準備離去的小二柔柔的說道,那小二一愣,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客氣……”說完,就手忙腳亂的走了,出門的時候,還差點被門檻給絆倒。
“啪”的一聲,忍無可忍的青竹一筷子敲在了她的腦門上:“你夠了,怎么對誰都要拋個媚眼,人家那是男的!”
沒好氣的夾了個包子扔在她面前的碗碟中,他介紹道:“這可是這家酒樓的招牌點心,玲瓏蟹粉包,一般人可是吃不起的,快嘗嘗吧。”
面對美食,她終于恢復了正常。小小的包子她一口一個,吃得津津有味。
“果然名不虛傳。”她口齒不清的夸獎道,突然底下的街道上傳來一陣喧嘩聲,跟著傳來一聲“噼里啪啦”的連續(xù)巨響,像是數百個瓷器紛紛摔落的聲音。
一個小孩“哇”的就哭了起來,一片嘈雜中,參雜著罵罵咧咧的聲音和微弱的哀求聲,感覺好像出了什么事。
炎夏和青竹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起身往窗外看去。
只見酒樓門前的街道上,密密麻麻圍了一圈看熱鬧的路人。人群的正中間,是一個被掀翻的攤子。跟炎夏猜的一樣,那一片狼藉滿是瓷器的碎片,看來攤主的商品全都被打碎了。
四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正圍著一個身穿素衣的女子罵罵咧咧,那女子滿臉都是淚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身邊站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捂著眼睛被嚇得嚎啕大哭。
炎夏一見到那四個男人的臉,臉色瞬間暗了下來,眼睛犀利的瞇起,閃過一絲寒意。
真是踏破鐵屑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四位好漢啊,咱們又見面了。當初我就說過,只要你們那天沒弄死我,日后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嘴角含著冷意,她轉身就往樓下走去,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就像是一只準備玩弄老鼠的貓,“青竹兄,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撥開一堆人群,他們擠到了最前面。走近了才發(fā)現,這個跪在地上的女人還有幾分姿色。只是頭上戴著一朵小白花,家里好像剛做過白事。
她跪在一堆瓷片上,不少瓷片已經把她的膝蓋扎出了血,但她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望著四個男人淚流滿面:“我求求你們,再寬恕一天吧。錢都拿去給孩子他爸辦了喪事,我今天實在是拿不出錢啊……”
“哼,少給老子唧唧歪歪,老子告訴你,你今天必須把這保護費給交了,不然的話……”一個男人罵罵咧咧的開口道,炎夏一看,喲,好巧,這不正是那天踹了自己一腳的男人嗎?
聽到這里,她總算明白了,這四個丑男人又在欺負女人呢。
看他們囂張和周圍小販們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他們應該算得上是這條街上的一霸勢力,傷天害理的事肯定沒少做過。
炎夏盯著他們四個,拳頭握得緊緊的。
“四位爺,我真的今天拿不出錢來啊,求求你們再寬恕一天吧,我保證,明天一定會有錢給你們的。”女人臉上滿是惶恐和害怕,但是見到一旁站著的孩子,她鼓起勇氣哀求道。
孩子的哭泣和她的哀求混在一起,聽得讓人心酸。
另外一個相貌猥瑣的男人吐了口唾沫:“行啊,你保證明天交十兩銀子,爺幾個今天就放了你。”
“十兩?你們平時不都收二十文嗎?”女人驚叫道。
“別的錢是利息啊!”其中一個男人開口說道。
一天就九兩多的利息,這四個人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周圍的人群有人暗自搖起了頭,為地上的女人感到憤怒。
那女人一聽,眼淚嘩嘩的掉,瘦弱的身板瑟瑟發(fā)抖。
一個個矮小的男人走到她前面,揪起她的頭發(fā),一只臟手就摸上了她的臉:“沒錢是嗎,爺幾個也不是沒有良心的人。這樣吧,你今兒個把爺幾個伺候好了,爺幾個就再也不找你麻煩了,如何?這筆生意很劃算啊,你就把爺們當成你那短命老公不就得了,陪誰睡不是睡啊,哈哈!”
旁邊的孩子見到自己的娘親被欺負了,跑過來一口就咬在了那男人的手上:“壞蛋,放開我娘親!”
那男人嗷的一下慘叫起來,兇神惡煞的一把提起孩子就要往地上摔去:“小兔崽子,敢咬爺!”
“不!!!!!!”女人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站起來就要奪回自己的孩子。但她剛起身,就被剩余的兩人扣住了,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小小的身軀就要被砸在堅硬的地面上。
“畜生!”青竹再也看不下去,冷哼一聲,轉眼間就躍了出去。就在孩子即將砸在地上的時候,他已經牢牢地抓住了衣服,一把把孩子抱在了懷里。
周圍的人都松了一口氣,看向青竹的目光中寫滿了敬佩。
那女人捂著嘴巴“嗚嗚”的哭了起來,正想給青竹跪下,奈何身子被牢牢的禁錮住。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男人一愣,指著他就罵了起來:“你是誰,敢管爺幾個的事,活得不耐煩了?”
炎夏也瞪了他一眼,剛才本來應該是她出手才對,沒想到青竹就早自己半秒跳了出去,這下風頭全都讓他占了。
上前一步,她把怒氣全都撒在了這個丑男人的身上,搖了搖扇子,她輕笑道:“他是在下的侍從,怎么,你有意見?”
人群暗暗驚嘆一聲,好個俊俏的公子哥。他一出來,整個地方好像都亮堂了幾分,讓人賞心悅目。
他面前站的四個男人,跟他一比起來,簡直是癩蛤蟆遇到了天鵝一樣,越發(fā)的丑陋不堪。
剛才那位出手的公子已經很出眾了,沒想到居然會是他的侍從。看來他應該來頭不小,非富即貴,還如此俠肝義膽,真是人中龍鳳啊!
炎夏心安理得的接受眾人尊敬的目光,暗爽。
青竹咬牙切齒的看著沾沾自喜的炎夏,暗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