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富幾乎是腦袋朝下離開清風(fēng)城的,原因是許寧覺得他走的太慢,而且又太胖了,手掐住他的脖子老是滑,一氣之下就拎著他的腳步一躍而起,在半空中飛掠著。
不得不說,李天富的臉皮還是挺厚的,腦袋在地上拖了那么久,一直被許寧拉著來到了橫舟灣碼頭,五十里路,愣是一點皮都沒有破!唯一受傷的地方,就是腦袋在翻越城墻的時候撞到了,起來一個不小的包。
離開清風(fēng)城的時候,許寧感慨地回頭看了一眼,整個清風(fēng)城看似平靜,上空的氣息卻說明暗流涌動,一場場廝殺依然再繼續(xù)。
“殺吧,殺吧,殺掉這些畜生,換來一片青天!”許寧感嘆一句,竟然心情舒暢了不少。
要迎來新生,就必須燒盡腐朽的東西!
此刻的清風(fēng)城,就像是一個奔向自由的種子,在這深夜中萌動、勃發(fā)、生長、壯大!
許寧心中暗想,自己一定要抓緊解決這件事情,為接下來的事情爭取時間!
“人呢?”
嘩嘩的水聲,許寧已經(jīng)拎著李天富站在了碼頭邊上,李天富的眼前就是湍急河水,水草的腥臭味刺激著他的鼻孔和神經(jīng),生怕許寧一哆嗦,把自己扔進(jìn)水里面。
“在對岸,對岸的一艘船上!”
許寧蹲下來,用手一掐李天富的脖子,皮肉很厚,不得不用力一點,在他的喉嚨骨頭上留下了一點傷痕。李天富只感覺自己的喉嚨里面火辣辣的疼。卻無法在發(fā)出聲生意來了。
“走吧,去漸漸你的上司!”
許寧這次沒有拎著李天富,一把把他拉起來,推到了碼頭邊上一艘不大的船上。
深夜的碼頭很寂靜,因為最近不太平的關(guān)系,所以天一黑基本上就沒有商隊和工人在這里干活了,值錢的東西都存到了清風(fēng)城中,這里就剩下幾條破船。
嘩嘩的水聲并沒有驚動對岸船上的人,大概他們也認(rèn)為,這個時候是不會有人到這里來的。離得近一點。許寧就聽到一陣男人浪笑的聲音。
一絲絲燈光從船窗中透射出來。從外觀輪廓上就可以看出來,不是一般的小貨船,而是專門用來載人并且是有錢人才乘坐的大船,船體上面是一座寬大的閣樓。四周用青黑色的帷幕都遮擋起來。不注意看的話。根本就不會發(fā)現(xiàn)。
許寧乘著船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大船的一側(cè),李天富已經(jīng)緊張到了極點,一路上不住的放屁!
“啪!”許寧在他的后椎骨上戳了一下。李天富立即感到自己的尾巴骨處產(chǎn)生了一絲麻木,并且一直蔓延到了脊椎、頸椎上,那種麻木所帶來的酸爽,真是言語無法形容的。
“去見你的老大緊張什么?放心,你什么也說不出來的!”
許寧微微一笑,一手拎著沉重的李天富,如同拎著一個小包袱一樣,跳上了大船。
大船只是微微地顫動了一下而已,水面出現(xiàn)了一絲淺淺的波紋,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察覺。在船頭和船尾個站著五名手下,不過這些人似乎心不在焉,搖搖欲睡的樣子。
也難怪,當(dāng)頭的在里面尋歡作樂,自己在外面站崗防守,鬼才有心思用心,不睡著就已經(jīng)不錯了。
許寧冷笑一聲,卡著李天富的脖子湊到了窗戶前面,讓他站在自己的前面遮擋住,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還可以有一個緩沖的時間。從李天富的耳朵后面向里面看去,船樓之中,一共坐著兩個男子和兩個女子。
這兩個男子敞胸露懷,一副囂張放浪的樣子,另外的兩個女子卻一副驚恐的表情,身上衣冠不整,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其中一個男人個子很高,盡管是坐著,但是威武的身軀還是讓人不敢小覷,同樣,他的臉皮非常黑,也非常厚,臉上卻干干凈凈的,沒有一絲胡須。如果說不是他身邊擁著一個女人,許寧真要懷疑他是不是太監(jiān)了。看年紀(jì),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了中年了,已經(jīng)喝了很多就,臉上的肌肉總是不自覺的抽動著。
另外一個男人的注意力并不在酒上,他年紀(jì)要小一些,一直用手不老實的在身邊的女子身上亂摸。腦袋有點歪,頭發(fā)稀疏,嘴巴也是歪的,裂著一張癩皮狗嘴浪笑,里面的牙齒又黑又黃,還掛著不少沒有咽下去的食物殘渣,看著就讓人惡心。
這兩個女子看樣子很不情愿,但迫于淫威,不得不含著眼淚伺候二人。
許寧的眼神中已經(jīng)泛起了一絲冷光。
“右邊的那個中年人,是不是你所得李興豪?”許寧低聲問道。
“嗚嗚……”李天富如同小雞吃米一樣點頭。
如此說來,另外一個人就是他的小舅子張會戰(zhàn)了,很不幸地是,這兩個人都不是許寧喜歡的類型的,通常這樣的人渣,許寧是不愿意去多碰的,新鞋怎么會去才臭狗屎呢?
但是今天看起來,自己還真要踩狗屎了,而且一下子就要踩兩灘。
“進(jìn)去吧!”許寧拍了拍李天富的肩膀,這次沒有逼迫他,而是用一種商量的口氣。
李天富的眼神中出現(xiàn)的恐怖,并不比被許寧威脅的時候少!很顯然,他對這兩個人的畏懼,已經(jīng)在潛移默化中進(jìn)入了骨髓了。自己這個時候應(yīng)該在清風(fēng)城中執(zhí)行任務(wù)的,貿(mào)然出現(xiàn)在這艘船上,而且身后還跟著一個兇神惡煞的許寧,結(jié)果會發(fā)生什么,用腳后跟想也能夠想出來!
“你不想進(jìn)去?還是不愿意進(jìn)去?還是不敢進(jìn)去?”
李天富被問懵了,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后臉色蒼白,差點就跪在地上求饒了。
“瞧你那點尿性,也就陪做條狗了,給我起來!”
許寧很不耐煩地低吼一聲,一把攥起李天富的衣領(lǐng),把他從船窗口塞了進(jìn)去!
“嘩啦!”
船上的窗戶本來就不是很堅固,李天富沉重地身軀被塞進(jìn)去之后,整個窗戶就砸了個稀巴爛,帷幕也掉了,里面明亮的光線照射出來,四周一片燈火通明!
許寧一笑,說道:“這多好,黑燈瞎火的干什么?”
“誰?!”
原本正在飲酒取樂的李興豪和張會戰(zhàn)猛然驚醒了!紛紛扔掉了手中的酒杯,李興豪一把推開了身邊的女人,從桌子下面抄起一柄冷光森森的三棱錐,而張會戰(zhàn)卻一臉猥瑣的將懷中的女子擋在自己的面前!
“嗚嗚!……嗚嗚!”
嗓子里發(fā)不出聲音的李天富痛苦的掙扎著,用鼻子發(fā)出一陣陣急促的警告,忍著身上的劇痛抬起了臉。
“天富?他媽的,你小子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李興豪一看是李天富,頓時又驚又氣。
“什么,李天富?!”張會戰(zhàn)立即推開了擋在自己前面的女人,揉了揉眼睛,兩坨又大又白的眼屎被他揉進(jìn)了嘴里。
“大哥,這小子不是你手下的一個小頭目嗎?!”
李興豪點點頭,站起來走到李天富的面前,把他拉了起來。打量了一番,除了腦袋上有個大包之外,其他的地方并沒有傷痕。
“你小子不再清風(fēng)城干活,怎么跑回來了?”李興豪的眼睛發(fā)紅,雖然是有點生氣的原因,但更多是因為喝酒喝太多了,腦袋也有點不清醒。
“等等,大哥!我覺得不對啊!”
張會戰(zhàn)沒有喝太多的酒,樣子雖然猥瑣,行為雖然下流,但是腦子還算是好使。
“什么不對?!”
“李天富這小子有幾斤幾兩你應(yīng)該清楚吧,他怎么可能在不驚動衛(wèi)兵的情況下靠近呢?!”
李興豪這時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他一把推開了李天富,剛要走出去,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陣身體摔倒的聲音。
“噗通!噗通!”
李興豪和張會戰(zhàn)驚訝的眼神中,從船樓外面走進(jìn)來一個人。
“因為你們的衛(wèi)兵都已經(jīng)死了,所以,不會被驚動了。”
進(jìn)來的這個年輕人,嘴角洋溢著一種戲謔的微笑,把干掉衛(wèi)兵的事情說的很輕松,面對李興豪和張會戰(zhàn)這兩個人,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
“你是什么人?!”
李興豪向前一步,手中的三棱錐對準(zhǔn)許寧的胸膛,惡聲惡氣地問道。
“哼,你們派人去清風(fēng)城殺人劫貨,就不怕報應(yīng)嗎?我就是報應(yīng),來找你們了!”
“小子,少裝神弄鬼的!有種報上姓名,老夫的三棱錐下不殺無名小卒!”李興豪怒不可遏地吼道。
“呼!”
許寧的身體中猛然蕩起一股殺氣,腳下的大船好像哆嗦了一下,劇烈的震動起來!
“老匹夫,豎起你的狗耳朵聽好了,小爺就是許家族長許寧!”
噔噔噔!
李興豪連續(xù)的退了幾步,差點將身后的張會戰(zhàn)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