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尊者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ωwш ⊙ttκā n ⊙C〇 “有徒如此夫復何求。”最后,他手捋長須,慨然而嘆,“許棋風你在天之靈若是能夠看得到這一切,定然也會又驚又喜了。”
他和許寧的太爺爺許棋風素昧平生后以為知己,一個修獸魄一個煉武脈,在東洲甚至可以說放眼于整個魂魄大陸,兩人都是已經到了登峰造極對手罕覓的境界了。
但是今夜從許寧身上發生的一切,卻切切實實的震撼了他。
正常來說,不管體內修煉的是武脈還是獸魄,也不論是內元外功的心法武技,在提升的速度都是前期快于中期,中期又快過后期。
許寧的武脈縱然是一種非常另類奇特的魔脈,在修煉過程依然是遵循這個規律的,而他現在已經是到了中期階段的修為境界了,較之前期那種匪夷所思的進步速度應當略有放緩才是,可是今夜許寧連連突破一發而不可停滯,直接從大將軍境四層提升到元帥境初級。
連升了6層!
這絕對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曠古爍今的武學奇跡了。
皇極老人平復了激動難寧的心情,定神下來,看著許寧那越發矯健的身影整在揮汗如雨的一次次揮舞鎖鏈,點頭沉吟:“徒兒不但在武脈修為上一日千里,這些鎖鏈之技也是越來越精湛了。”
許寧已將黑色鏈術練到了出神入化的至高境界,只是這種武技終歸只是九品武技而且沒有提升品級的空間,同那洞心奪命鎖一般,許寧現在的訓練更多的是一種保持,以他現在的武脈修為這兩種鎖鏈武技似乎略嫌低級了點。
武脈修為到了元帥境后,體內的罡力果然是大大的變強了,十八滅魔鎖鏈外放出來的長度也變了,攻擊范圍覆蓋面更廣,鎖鏈擊打出去黑色的金屬隱隱會冒出絲絲煙霧,詭異異常。
許寧凝氣于丹田之內,全神貫注。
一聲呼嘯從他口中發出,再次擊出洞心奪命鎖的武技。
只見,一條冒著黑煙的鎖鏈如地獄毒蛇飛射而出,刺在虛無中。
眼前的虛無突然像是一道氣墻被鎖鏈沖擊得凹了進去,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回音開始在整個鎖鏈空間里擴散開來,整個空間似乎輕輕地晃動了一下。
這一切都是剎那之間發生的,許寧非常的驚奇,幾乎不敢確定剛才發生了什么,他慢慢的轉過身來,盯著皇極老人,吶吶問道:“師父,剛才你可看到了什么?”
皇極老人點頭笑道:“武脈修為到了最后的至尊境界就是能撕碎虛空,你現在的能力也已經提高到了元帥境,又加上十八滅魔鎖的強大魂器能量,打出這樣的效果還是讓我有些意外。”
許寧撇起嘴角,有些不解。剛才他發出一擊時自己的體內的罡氣運行起來有些異常,變強了不少。
難道……
“皇極驚世訣?”許寧有些吃驚,“對了,整是師父獨創的皇極驚世訣,不知不覺的就在我體內催動起來。”
皇極老人也顯得有些意外:“這套功法雖然為我所創,但并非真是那種能化腐朽為神奇的驚世絕學……”
話說到這里,老人略覺尷尬的擺了擺手,又道:“老夫當年將這套功法喚作‘皇極驚世訣’,也是年輕氣盛有點自詡啦。”
許寧看老人一副窘迫的模樣,心中覺得好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師父過謙了,徒兒剛才是覺得仿佛是無意中觸發了功法,才打了那奇特的一擊,但不知道為何,這套功法總是不能隨時隨意的施展出來。”
“這套功法的修煉步驟太過復雜,又沒有固定的心法套路可以演練,對任何一個修煉此功法的人來說都是極為艱難的。”老人習慣性的捋著長須,若有所思,“老夫只知道這皇極驚世訣練到了一定的時候,元氣就會化為液體,沉浸入丹田,并不占用武脈里丹田經脈的空間,可大大提高極限。而且,這種狀如液態的元氣比起普通的罡氣元氣精純凝練,一旦能施展起來真如排山倒海摧枯拉朽一般源源不絕。”
許寧心中大感不解,斟酌再三最后還是鼓起勇氣問道:“這套功法為師父親自所創,可是你似乎也有很多不太明白的地方?”
話一說出口,許寧心中就一陣忐忑,這不是懷疑師父的造詣嗎?心想等待自己的必然是一番劈頭蓋臉的責罵。
“臭小子,你敢質疑老夫。”皇極老人叱了一句,旋即又大笑了起來,“好吧,今天我也就不再隱瞞你了,這事情不說出來我其實也很糾結。”
許寧愕然,聽起皇極老人娓娓道來,說起了這本神秘功法的來歷。
原來,皇極尊者老人曾在魂魄大陸北方的苦寒之地追蹤一個極其厲害的仇家,在一處山洞之中將之狙殺,又從那人身上發現了一本殘卷,當時大為好奇,便帶了回去。
后來演習之下才知道此書蘊含的武學深不可測,因為越發的好奇,所以在修煉之余利用自己的平生所學來修復補充殘卷上遺漏不全的地方,最后搞得自己都凌亂了差點走火入魔反噬己身,急忙將之丟棄。
至于這本書后來如何輾轉到了市井之間,那就不可知了。
“原來如此,難怪師父對我修煉這套功夫的態度忽冷忽熱。”許寧明白了。
只是有一點他還不是很明白,那就是皇極老人當初自己修煉都差點導致走火入魔,又為何不阻止他呢?
只聽老人壞壞的笑道:“老夫當年無法參透這套神奇秘籍,當放到你身上來修煉也未必不可。”
許寧有些不忿:“師父你這么做,也太自私歹毒了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以皇極老人的修行尚都能走火入魔,他許寧肯定最后八成是性命不保了。
皇極老人倒是毫無羞愧的樣子,坦然到:“為師怎么會去害你,這套功法你若能修煉成功,在修為上必然就是脫塵出俗的大壯闊,非尋常功法能比。再說了,我終日和你朝夕不離形容同體,一有什么異常我自然會及時阻止的。”
原來如此,許寧大受感動。
聽得老人繼續囑咐:“不過你還是小心一點,這皇極驚世訣原本就是殘卷,我又胡亂雜糅了自己的東西,你如果你有所獲益那自然是最好的,倘若感覺到了有什么兇險的反應一定要快點毀掉。”
許寧恭謹答應了,老人這才放心下來,相比也是有些累了,回到了許寧體內。
留下許寧一人獨自呆在昏暗的鎖鏈空間里,這一夜前面受盡了五色藥液的淬體煎熬,一旦泅渡苦海果然是否極泰來,丹田氣海里的罡氣元力比起往常也不知道強盛了多少。
原本他近些日子的進步是有些停滯的,沒想到這從魔風山脈附近的妖獸身上帶來的一枚魔晶起了這么大的效果,實在是讓他大受鼓舞。
而同時,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讓他的神情更是變得高亢了起來。
只是現在天還未亮,他的真身也還要繼續呆在密室中休養生息,他只得繼續坐了下來,開始下面的修煉功課:千面天妖訣。
當月亮西沉,聚靈峰四周又開始到處喧鬧了起來,晨鳥啾啾鳴叫,林中妖獸低吼。
天空也轉變成了鈷藍,依稀之間的星光也漸漸淡去隱沒,這南部蠻荒之地又即將迎來了新一天的晨曦。
聚靈峰的玉仙臺上,一個瘦削的白色身影已經在清涼的晨風中出現許久了。
陳錦一如既往的在這個時刻打坐冥想,吸納天地寶氣運作修煉功法,他現在的武脈修為已經到元帥境的第五層,只是到了這個時候,要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那就是全靠機緣造化了,純平他自己刻苦勤勉無異于登天。
一般來說,每個修煉武脈的武修者都有自己的幾個瓶頸期,如果能突破這個瓶頸期的話,后面又可以連續上幾個層面,武脈的瓶頸期通常來講都是在大將軍境和之前更低修為的時期出現的。
所以,武脈修為能夠不如元帥境的,在魂魄大陸里已經是非常強大的了,要是能達到我王境那就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了。至于那些帝皇境和至尊境的武脈擁有者,可以說他們本身就是一個個神話。
現在,陳錦的目標就是希翼有朝一日能夠邁入我王境,但這個愿望看來和他是越行越遠遙遙無期了。
因為,他的武脈在元帥境中期已經整整停留了兩年。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甚至懷疑自己已經到了自己的最終極限,武脈的極限。
武脈修行的瓶頸期尚有突破再進的空間,而武脈的極限就已經是決定了一個武修者最終的能力。
陳錦是個根骨天賦極好的武修者,元帥境中期的修為足以證明了這點,但是此刻,他的臉上隱隱又蒙上了一絲凄涼,正是許寧昨天顯示出來的武學天賦讓他在驚奇之余多了一些失落感。
“許師弟昨天顯示出來的天賦實在是太過震撼,”陳錦睜開雙眼,悠悠的想道:“雖然我在他這個年紀也差不多和他處在同一個境界上,但從他身上爆發的其他潛能實在讓人不得不驚奇之余又自慚形穢。”
還不單單這一點,昨天黑風山脈結伴回來了,許寧那面對強大恐怖妖獸時展露出來的勇猛果敢更是讓他欽佩,特別是在受了惡靈妖獸的妖氣攻擊后,還能奮起搏擊,更是非常人能比。
突然間,他想起了許寧身上所受的妖邪戾氣之毒,心里咯噔一下,整個人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懊惱道:“我怎么這么糊涂。許師弟受了那至邪至毒的妖氣傷害,我竟然讓他獨自一人睡在房里,這萬一體內毒氣迸發,我如何對得起白師妹……”
一陣冷風襲來,他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原來昨天許寧中了毒手之后,在后來并不顯露出任何不適的地方,他一下就給忘記了。白天里又經歷了兩場惡戰,身心疲乏一下睡死過去。
但此刻想起這事,頓覺得焦慮不已,但他正要去拍打石壁叫喊許寧的時候。
陳錦的眼前藍光傾流而出,一個爽朗的笑音從石壁的密室中傳了出來:“陳師兄,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