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仁一臉盡在掌握的模樣。
看似十拿九穩,卻露出一絲苦笑:“說起這事兒,我還得對莫局長賠個不是,我已經約了夏先生了,算算時間,他至多再有十分種就該到了,看來我說服莫局長,倒并沒有花費太多時間,莫局長到底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莫慶驚訝無比。
這龜兒子竟然已經約了夏建中了,跟自己扯了這么久,竟是要把自己拉的跟他同一戰線!
忽然間,他覺得這張懷仁竟比夏建中還可怕!
夏建中利用自己,那是權力上高人一等的優勢。
不需要任何誘餌。
可張懷仁,卻全憑金錢和利益。
在之前的時候,他就想過自己答應了張懷仁,可能會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沒想到,還真是這樣。
他嘆了一口氣,默默道:“張老板所想周到,我是自愧不如?!?
張懷仁笑笑:“莫局長又何必謙虛,今后在對付葉帥一事兒上,咱們還是要一線同心,一致對外,我倒是很樂于跟莫局長合作呢!”
莫慶臉色變了變,心里暗罵這張懷仁真是可惡。
自己算是被他徹底拉到了一條線上,想撤出都不行,恐怕以后對付葉帥,自己還是難逃他的利用。
不多時,已經有小弟進來報告,說夏先生到了。
莫慶跟張懷仁都親自起身,到門口迎接,夏建中步履從容的走進來,看到兩人都在,似乎有些意外,不過也僅僅是有些意外而已,迅速就恢復了淡定,走到茶桌前,緩緩地坐下來。
張懷仁一擺手,示意雷轟帶著其他人都退出去。
然后就一臉諂笑地望著夏建中,嘿嘿道:“夏先生,又勞您大駕,實在是心有不安,這次我親自從家里帶來了珍藏的茶中極品普洱,嘿嘿,我知道夏先生深諳茶道,所以親自帶來奉上?!?
說著,他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夏建中。
這時候,莫慶得到的兩袋子鈔票,早已經放在茶室的柜子里,自然不會讓夏建中看到。
夏建中拿過茶盒,看了一眼,就淡淡道:“這茶葉的確不錯,張老板無事獻殷勤,莫非有什么麻煩?”
張懷仁干笑一聲:“什么事兒都瞞不過夏先生的眼睛,不錯,正是有事相求。”
夏建中一哼,目光落在莫慶的身上,驀地問道:“那莫局長呢?你坐在這兒,又是因何?難道張老板也有事兒求你?”
莫慶笑的就有些尷尬了:“夏先生說笑了,張老板神通廣大,有什么事兒能夠求到我,他所求的事兒,只怕也只有夏先生能夠真正的幫到。”
夏建中掃了二人一眼,神色有些冷:“我看,是你們兩個有同樣一件事兒要求我吧?”
此言一出,莫慶跟張懷仁的臉色都不約而同的有些不自然。
所幸張懷仁老謀深算,也老奸巨猾,很快已哈哈一笑:“夏先生英明,你說的不錯,這件事兒的確是我跟莫局長的共同煩惱,希望夏先生能夠援手?!?
夏建中不冷不熱:“說來聽聽。”
張懷仁看了一眼莫慶:“還是讓莫局長來說吧,這事兒到底有多重要,多嚴重,也只有他最清楚?!?
莫慶郁悶無比。
什么好話輕話,都讓這混蛋給講了。
輪到擔當責任的事兒,就丟給自己說,可真不是一般的狡猾?。?
不過眼看夏建中的臉色凝重地盯著自己,他也不敢賣關子,于是當即道:“夏先生,前日張老板找到我,說要我幫忙給他在重刑監獄放出一個人,解決葉帥?!?
夏建中聞言,臉色頓時變得很沉重,目光一掃張懷仁:“這么高的主意你也想得出來?”
張懷仁汗然,他當然聽得出夏建中言語之中的諷刺,苦笑道:“夏先生,我知道這事兒你知道了肯定責怪我,但我也是要殺葉帥心切,才會不擇手段,希望夏先生能夠體諒。”
夏建中眼中一股逼人的戾氣,啪的一下,桌子震動,茶盒飛起!
啪的一下,摔在桌子上,盒子都裂開了。
莫慶和張懷仁都是震驚的臉色蒼白,默然不語。
顯然他們都沒想到,這長相斯文,也一向都斯文儒雅的夏先生,一旦發怒起來,不但有這么強的氣勢,連爆發出來的實力,也令人震駭!
當即,氣氛變得說不出的寧靜。
靜的幾乎每個人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張懷仁和莫慶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夏建中就沉聲道:“莫局長,張老板提出這么高的主意也就罷了,你居然還去做,你也真夠高了,我真懷疑,就憑你這智商,怎么做到警察局長這一步的?”
莫慶心里又忐忑,又慚愧,他連連道:“夏先生,是我一是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這蠢事兒,之后不論夏先生怎么處罰都行,但求現在夏先生能夠解決我們的困擾!”
夏建中哼了一聲,不屑一顧道:“本來你們做出這爛事兒,就該自己去收拾這爛攤子,不過不管怎樣,你們也是為我出的力,我也不能視而不見,說吧,事情發展到哪一步了,要我怎么解決?”
一見夏建中的怒氣平息下來,莫慶跟張懷仁的臉色都有些放松。
莫慶抹了一把汗,小心翼翼地道:“夏先生,人昨天已經放出來,并且在昨晚的時候,也跟葉帥碰了面,交了鋒?!?
“結果怎樣?”
夏建中看來對此也十分關切。
莫慶嘆了口氣:“這一次我們顯然又低估了葉帥,他不但擊敗了那人,還將他給制住,并且帶出了z市,現在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在哪兒?”
夏建中的臉色又變得十分難看,他憤怒道:“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們兩個,一個個地位這么高,做的事兒,卻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你們自己都不覺得丟人嗎?”
張懷仁沉默至今,立即開口道:“夏先生說的事兒,我們也甚為慚愧,本來想給您分擔,結果卻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希望夏先生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一定好好把握。
”
夏建中哼了一聲:“莫局長,怎么說你都是z市的警察局長,人逃了,沒有堵截,沒有追嗎?”
莫慶慚愧道:“當時人帶出來,就交給張老板操縱了,誰也沒想到計劃會慘敗,因此也完全沒準備,況且,就算有準備,那人怕是也追不回來了?!?
夏建中見他神色有異,忍不住問道:“你放出來的是誰?”
莫慶低下了頭:“阿豆!”
聞言,夏建中的眼中就要噴出火來,他瞪著莫慶想要發飆,又覺得此刻發再大的脾氣,也沒用了,看了一眼張懷仁,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連續喘了幾口氣,才把情緒平復下來。
他很憤慨地道:“起初我找你們幫我對付葉帥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的決策多么明知,你們一個在白,一個在黑,一個官方,一個地下,無論誰解決了葉帥,都很合理,別人都找不到說辭,可你們現在,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莫慶跟張懷仁此刻都是無言以對,心知事兒到這一地步,也只能任由夏建中罵個痛快了。
反正只要幫他們解決問題就行了。
夏建中頓了一下又道:“阿豆當年做的事兒,你們不是不知道,可謂是震動整個西北境,他本身身份特殊,做的事兒又罪不可贖,才投入重刑監獄,你們到幫他解脫,嘿,現在他若回到仙城,糾結殘余勢力,一旦再鬧起事端,我看你們到時候誰擔待的起!”
張懷仁低著頭道:“夏先生,我們也是沒法子了,只能先解決眼下的問題,我的建議是,找個死人運入獄中,假作阿豆死掉,你下令將尸體給火化,事情就這么完結,然后我們通過另外的方式,對阿豆進行抓捕,一旦抓到,就格殺勿論!”
夏建中瞪他一眼:“你以為事情那么簡單?阿豆的背景不小,在部隊里也多有關系,他就是不能輕易死,才被投入重刑監獄,而今突然死了,一定會引來仲裁局的調查。”
張懷仁苦笑:“可眼下也沒有其他法子,我想,就算陸玄再機智,死無對證,他也拿我們沒法子。”
夏建中思慮了一會兒,最終沉聲道:“這件事兒,我明天會幫你們處理,不過僅此一次,以后別再給我出這種拉低智商的主意,否則我可懶得再保你們!”
張懷仁跟莫慶一聽,立即起身,躬身謝道:“多謝夏先生?!?
夏建中冷冷道:“還有,這件事兒可能會引起一定的風波,到時候都給我閉上你們的嘴巴,千萬別說錯話,做錯事兒,懂嗎?”
兩人再次點頭:“我們都懂?!?
夏建中抬手拾起了茶盒,把蓋子重新蓋起來,轉身就走出去。
他一走,茶室里的兩人,算是都松了口氣。
莫慶更是落下了一塊石頭,連連的抹著額頭上的汗珠。
張懷仁帶笑看著他:“莫局長,怎樣,夏先生此刻已經答應幫我們解決了,也就是默認了我們以后聯手對付葉帥的事兒,嘿嘿,從此以后,咱們就真成他的左右手,在這z市,咱們也算是有了靠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