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人群里的萱萱,背影看似堅定,腳步看似決然,但淚水啪嗒啪嗒的掉下來。
心里更是狠狠地罵道:“死葉子,爛葉子,臭葉子,你為何總是跟個榆木疙瘩一樣,只要再拉我一下,我一定不會甩開的。”
她已進入車站,看著抵達各地的車輛,不禁覺得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回嶺南?
去炎城?
……
突然,她聽到一陣玻璃咚咚的響聲,就看到一輛車的車窗位置,有個人在敲玻璃,是阿豆!
萱萱眼睛一亮,頓時抹掉了眼淚,飛快的跑到了車上。
哼,就去仙城!
長這么大,還從未去過號稱帝之下都的仙城呢!
就這樣,葉帥從烈日炎炎,走到星光滿天。
一個人開車,不但寂寞,而且疲倦。
他中途在一個服務區吃了點飯,回到z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鐘。
而此刻,鳳飛飛在家中,也一直都牽掛著葉帥的事兒,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葉帥的身上,自然不希望葉帥有任何事兒。
但她并沒有給葉帥打一個電話。
她雖然不知道葉帥為何帶著那個殺他的黑衣人離開,但肯定有很重要的原因,且行蹤絕不能泄露,自己打電話,只會給他打來無盡的麻煩。
因此她只有等。
她不是沒有等過人,以前等人的時候,她有時候會生氣,但有時候卻很平靜。
總之絕不會跟現在一樣,心亂。
很亂很亂。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鳳飛飛因為是王宙過來,于是抬頭就問了一句:“有葉帥的消息嗎?”
一個人驀然在門口出現,臉上帶著一絲風塵仆仆的笑意:“有了。”
鳳飛飛看到那人,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喜,想走過去迎接,但似乎又覺得不太合適,于是迅速放緩自己的情緒,默默地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這人當然就是趕回z市的葉帥,回來第一件事兒,就是跟鳳飛飛報道。
他咧嘴一笑:“剛回來。”
鳳飛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有沒有事兒?傷勢怎樣。”
葉帥神色淡然:“都沒事兒,傷勢現在也貼了藥膏,恢復的很快。”
鳳飛飛松了口氣,看葉帥神色很是頹敗,不由問道:“你昨晚上去了哪兒?”
葉帥摸摸腦袋:“這件事兒,說來話長,我昨晚上到今晚上,將近十二個小時都在開車,很累很累,現在只想躺倒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覺。”
十二個小時的車,來回都得六個小時。
葉帥去了哪兒?
鳳飛飛心中閃過疑問,但看葉帥的確已經很疲倦,于是就沒再勉強:“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把狀態調整。”
葉帥當即進入臥室,躺倒床上,就閉上了眼睛。
他當然不會說睡就睡,腦海中不是阿豆的身影,就是萱萱的身影,他放心不下阿豆一個人前去仙城,更覺得自己對萱萱有點無情。
不過現在自己已回到仙城,不管怎樣,也多想無益了。
新
區主干道的皇爵茶樓。
這個茶樓,跟皇爵國際會所一樣,都是尚水堂的產業,之前張懷仁在這里就接見過夏建中的大架。
今晚他也來了這里,不過卻不是見夏建中,而是另外一個z市的高級領導人。
這個人自然就是莫慶。
莫慶現在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他早早的就已經進入指定的包廂在等著張懷仁,可是這家伙磨磨蹭蹭,直讓他等了足足二十分鐘才到。
因此一見到張懷仁不急不慢的進來,他就忍不住發了脾氣:“張老板,你丫的也太不厚道了,求我辦事兒的時候,客客氣氣的等著我,現在事兒辦砸了,我要找你的時候,你居然讓我一直等著,真是混賬!”
他作為警察局長,可以說,是正規軍。
而張懷仁就算地下勢力再大,也是雜牌軍。
莫慶只要愿意,隨時都可以對尚水堂所分布的產業進行抄底,畢竟張懷仁旗下的所有產業,可都不干凈。
因此說發脾氣就發脾氣,根本就不在乎。
張懷仁卻早料到是這樣,臉色就相當平靜,他命雷轟把兩個手提包全都丟在桌上,微微笑道:“莫局長別生氣,我只是給你準備誠意罷了,你也知道,有點多,整理出來,總需要點時間。”
兩個包的拉鏈都是開著的,里面全是令人眼花繚亂的鈔票,莫慶掃了一眼,脾氣頓時就消減了許多。
他嘆了口氣,凝聲道:“張老板,此事是小,但你知不知道,阿豆已經離開z市了,我現在用盡各方力量,都沒找到他!”
張懷仁皺著眉頭,看來此事兒,也挺傷腦筋的。
他很抱歉地道:“莫局長,這件事兒,是我考慮不周,出了差錯,我實在是低估了葉帥的能力,沒想到,遇到阿豆這樣的高手,還是讓葉帥反轉了局面。”
“你此刻說這話又有何用,阿豆沒了,監獄里的那一個,早晚露餡,事兒一出,我跑不了責任,你也別想脫干系!”
張懷仁苦笑道:“莫局長不必氣急敗壞,此事兒也不是沒有解決的法子。”
莫慶正六神無主,聞言目中就一亮:“快說,有什么法子?”
張懷仁神情突然一肅:“只有找一個人,此事兒方可解決。”
莫慶眉頭一聳:“誰?”
張懷仁有點神秘兮兮的道:“夏先生!”
莫慶頓時臉色大變:“張懷仁,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此事兒你敢說上去,不是找死嗎?”
張懷仁微笑看著莫慶:“難道莫局長跟夏先生真的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他這話可就有些諱莫如深了。
莫慶猶豫了一下,忽然道:“張懷仁,你一直以來,對葉帥欲殺之而后快,我曾以為你是為了你的小兒子張鼎,難道是因為夏先生?”
張懷仁笑的跟狐貍一樣,有點狡黠:“若莫局長上次帶領大批警察在藍島咖啡圍捕葉帥也是夏先生的意思,那我就是承認自己是為了夏先生,才不擇手段要殺了葉帥的。”
莫慶暗道這家伙還真是陰險,先讓自己承認才承認。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必要計較這些了。
所以就道:“不錯,當時的確是夏先生授意我去逮捕葉帥,并且有機會擊殺的情況下,決不能放走。”
張懷仁一直都有這種懷疑,此刻聽莫慶親自承認,才舒了口氣:“不瞞莫局長,我也是被夏先生逼的,嘿嘿,咱倆可都當了夏先生的槍啊!”
莫慶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當槍,他只知道阿豆逃走這件事影響著自己的前途。
一旦暴露出來,那到時候,自己的麻煩可就大了。
必須要解決。
“張老板,這問題已經不重要了,你倒是說說,這事兒該怎么解決?”
張懷仁凝聲道:“我說了,唯有夏先生能夠解決這件事兒,咱倆在對付葉帥這件事兒,也相當于他的左右手,給他賣過命了,他總得罩住我們,現在出了差錯,我想他是會保住我們的。”
莫慶卻有些遲疑:“可是現在阿豆是真的逃了,這事兒,總得找個替罪羊吧。”
張懷仁目中冷光閃爍:“若是阿豆逃了,越獄了,這事兒肯定要找替罪羊,但若是阿豆暴斃,死在了監獄中,只要找人解決了尸體的問題,那無論誰追究,跟我們都沒關系了。”
莫慶一臉糊涂,顯然不太明白張懷仁的意思:“可是阿豆逃都已經逃了,哪兒來的尸體啊?”
張懷仁微微一笑:“莫局長這就只解其一,不解其二了,你想啊,活人咱們都能夠偷天換日,更何況是死人,弄個死人進去,然后冒充阿豆死了,直接把尸體給火化了,無論誰要查,都死無對證,陸玄也無能為力!”
莫慶卻很為難:“這事兒要做的天衣無縫,需要的權限是很大的,我一個人不夠啊!”
張懷仁利索當然地道:“我知道你不夠,可是夏先生夠啊,他自己不但是z市的掌權人,他老爸更是西北軍區的總司令,那個重刑監獄,本來也是軍部管理的,我相信只要夏先生愿意援手我們,自然會保我們無事。”
莫慶不由尋思。
心道張懷仁這法子,倒不是不可以,只是白白便宜了阿豆。
一旦官方坐實了阿豆在監獄暴斃的消息。
那么真正的阿豆,在獄外就算是獲得自由身了。
但那也不重要了,現在最當務之急的,就是先保住自己,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他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年的努力和心血,怎么能讓這么多付出,都付諸流水呢!
但想到一個一個問題,他的臉上就多了一絲憂慮:“張老板,萬一下夏先生不答應呢?”
張懷仁的嘴角勾起一絲邪笑:“這容易,大不了一拍兩散,到時候咱們過不下去,他的名聲也會徹底臭了,不管他老爹多大的本事,想要洗干凈,那是不可能的了,我相信他理得清這其中的關系,畢竟他讓我們做事兒,可不是白做的。”
莫慶倒不是不理解張懷仁的意思了。
照他的說法,讓夏建中配合,不是不可能。
但夏建中肯定也會對他們產生一定的憤怒,說不定什么時候陰自己一把,自己也不知道。
可病急亂投醫,他已經無路可走,只能這么做,于是就道:“張老板,就聽你的,我們什么時候去找夏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