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莊重眼皮底下的尸體,卻是一個標準東洋人的長相,下眼袋寬深,小眼睛。更重要的是,還留著一撮小胡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東洋人一樣。
“媽蛋,小鬼子怎么也摻和進來了?難道……這是李顯一雇傭來的炮灰?”莊重撓撓腦袋,有點整不明白了。
如果只是李顯一雇傭的炮灰還好,說明事情還沒太復雜化。但是要是有東洋勢力參與進來,那就不好說了。
因為據莊重了解,當初東洋發動戰爭掠奪了不少華夏瑰寶,玄門里的好多鎮派法器都被他們的特務組織給偷走了,也間接導致了華夏玄學式微。
而早前的一些玄門秘址也都隨之失傳,只有東洋特務組織那邊還有記載。
西江商業中心下面竟然有個地宮,這是莊重之前從未聽過的。難不成這就是抗日戰爭時期流失的秘址之一?
沒時間多想了,不管到底是什么情況,莊重都不能坐視不管。無論是李顯一得利還是東洋人得利,都不是莊重想看到的。
整理下身上的衣服,莊重順手將死去東洋人褲腿處的手槍給摸了出來。
這是一把制式五四手槍,看來這些東洋人入鄉隨俗的很快,也知道用華夏特產的槍械了。
不過話說回來,華夏一向對于武器查禁的厲害,他們肯定帶不進太過先進的武器來,只能本土購買。
而AK47跟五四手槍,都算得上是華夏的拿手軍工產品。不過國際通稱的AK47在華夏被稱為56式沖鋒槍。換湯不換藥,其實還是一個東西。
莊重還把東洋人腰間的瑞士軍刀給摸了出來,全都攜帶在自己身上,然后躡手躡腳的往地道深處走去。
走了沒多久,忽然就聽見了噗噗的軍靴踩地的聲音。
而莊重此時也放開了手腳,同樣猜出噗噗的腳步聲,故意讓對方發現自己。
“誰?”黑暗盡頭忽然打來一束強光,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句日語。
莊重哪里知道這句日語什么意思?他的日語啟蒙老師只教會了他“一庫”跟“丫滅跌”,其他的卻是沒有教啊,這讓莊重怎么回答?
不過見識過大場面的莊重哪里會被難住,當即用手一遮眼睛,回道:“丫滅跌~~”
那叫聲,還帶著三分蒼老師的嫵媚勁。
“井上君?”對面借著手電照清了莊重的裝扮,一身特戰服加防毒面具,個頭也差不多,直接就誤認為是同伙了。
“嗨,嗨!”莊重點頭胡亂應答著,卻亂打亂撞,應答對了。
“吆西,隊長讓你善后,你怎么這么快就趕上來了?沒有發現敵情嗎?”那人收了手電,問莊重道。
莊重懵了,尼瑪這句話這么長,該怎么回答?
不得已,只能走近點,一拉那人:“一庫一庫。”
示意那人快點走。
那人看看前面,他們兩個已然落后小分隊有個七八米遠了,而帶隊的隊長似乎馬上要發火了。這是一個戰術小隊,這種擅自脫離隊伍的行為肯定要被訓斥。
于是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跟著莊重往前走去。
只是,那人卻是一個極品,沒有一點特戰隊員的寡言少語,反倒是嗚哩哇啦的說了一路。
各種詢問莊重剛才干什么了。
莊重不得已,只能一會一句“一庫”,一會一句“丫滅跌”。
于是地道里就傳來一個男人猥瑣的聲音。
“一庫一庫,丫滅跌~~一庫一庫,丫滅跌~~”
“八嘎!”忽然,前面帶頭的特戰隊長生氣了,猛的掉轉頭,厲聲道。“我們在執行任務!不是在游玩!你們兩個還有一點戰術紀律嗎?”
這話訓斥的那話嘮隊員唯唯諾諾,莊重雖然聽不懂對方說什么,可是也有樣學樣,裝作很害怕的樣子,低著頭不敢說話。
特戰隊長訓斥了幾句,也就作罷,打了一個戰術手勢,示意后面的人暫時別動。
看樣子他應該發現了什么東西。
接著特戰隊長打開強光手電,照射向前方開闊處。
這里就是地道的盡頭了,地道到達這里后,猛然變得開闊。應該已經正式進入地宮范圍。
不過沒有想象中的地宮棧道,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古怪石橋,橋下則是一個深深的溝壑,里面漆黑一片,不知道是水還是土。
而在石橋的前段,立著一塊石碑。
石碑上沒有字跡,只有一幅幅的畫,畫風簡潔,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是相當成熟的技法了。
莊重掃了一眼,判斷出來應該是南北朝時期的畫風。
難道,這地宮竟然是一個南北朝的遺跡?
然而,莊重再細看石碑上所畫的內容,卻不禁有點毛骨悚然。
因為這一幅幅的畫連起來,卻構成了一個小故事。
故事的內容應該是獻祭:一個個奴隸被當成豬羊一般捆綁起來,然后剝干凈放入鐵鍋內,將水燒開以后,把被煮的通紅的奴隸取出來,擺放在石橋上。有祭祀用一個手臂長短的鐵刷,狠狠的在奴隸身上刷著。因為奴隸皮肉被煮過,所以鐵刷每刷一下,就會帶下來成片的皮肉。場面鮮血淋漓,哀鴻遍野。
簡單的畫風,卻在莊重腦中形成一個異常鮮活的恐怖場景。
莊重知道,這種酷刑叫做“刷洗”,十分之殘忍。往往人被刷的裸露出內臟,頭腦還很清醒。直至咽氣都能感受到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
不過,史書記載刷洗乃是明初朱元璋創立的,現在看來,卻是有點不實了。看來至少在南北朝事情就已經有了,只是還鮮為人知。
莊重輕輕打了一個冷戰,忽然對這個地宮充滿了戒備與畏懼。用這種刑罰祭祀的地方,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只是,好死不死的,偏偏這時候特戰隊的隊長將手指向了他跟話癆哥。
“你們兩個,去查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