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是凸刻在木質(zhì)墻壁上的,單單從藝術(shù)價值來看,這兩個神像的價值都不低,只是如果按照胖子說的,將這兩個神像鑿下來,那勢必會鑿穿木板墻壁,墻壁有多厚卻是不清楚,墻壁后面是什么,卻也不清楚。是否有機關(guān),更是不清楚。
保險起見,莊重跟榔頭快走幾步,然后才對胖子道:“你想鑿下這個神像來我沒意見,但是務(wù)必要在我倆走遠之后再鑿,我們可不想跟你一起陪葬。”
說完,莊重跟榔頭就隨便選擇了一條岔路走去。
而胖子則停在原地,看著那兩個佛像肉痛的咬著牙,似乎很難抉擇一般。終于,一狠心,胖子還是放棄了這個發(fā)財?shù)臋C會,大喊著“等等我”,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氣喘吁吁追上了莊重兩人,胖子就開始吐槽了:“我說莊重,你怎么知道這條路是正確的呢?要是走錯了就完蛋了,按照我們摸金校尉的形式原則,你這種隨便的做法是錯誤的。凡事都是因小失大,千里之堤潰于蟻穴,你不跟我商量就作出決定,是不對的。”
莊重聽著胖子絮叨的話,終于明白了那位胡小姐的感受。二話不說,伸手就抓住了胖子的衣領(lǐng),提著胖子的后領(lǐng)往反方向走去。
“哎,你干什么?莊重,你放我下來!你想干什么?”胖子嚇壞了,大叫著要求下來。
莊重卻是不理他,徑自走到了之前的岔口處。噗通一聲把胖子扔到了地上:“既然如此,那你就慢慢想好走哪一條路?!?
說完,莊重轉(zhuǎn)身就走。榔頭則看的眉開眼笑,直沖莊重豎大拇指。
胖子愣在岔口處,半晌后,才哭喪著臉跟上莊重:“不用想了,我覺得你是對的?!?
“你確定?”莊重冷冷問。
“確定?!迸肿游狞c點頭。
“那就閉嘴?!鼻f重扔下這么一句話,轉(zhuǎn)身就繼續(xù)往前走去。
而胖子真的不敢再說話,默默的跟在后面。
莊重選擇的這條岔路走到頭,卻是出現(xiàn)了三間屋子。
看屋子形狀,倒是頗像墓室里的耳室。里面一般擺放的是陪葬物品。
胖子一瞧見三間耳室,那是兩眼放光,想要大聲歡呼??墒且幌氲角f重讓他閉嘴,當(dāng)即捂住了嘴,沒喊出來。
“慢點?!鼻f重見榔頭想要推門,卻是阻止了榔頭。
然后用手中的AK一發(fā)點射,打在了耳室門上。
子彈穿透木門,出現(xiàn)幾個孔洞。
而從孔洞里看去,三人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件讓人驚詫莫名的事情。
這間耳室里竟然有燈光!
一千多年了,竟然還有燈光?
難道是鬧鬼?可是只聽過鬼吹燈,沒聽過鬼點燈啊。
三人愕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道怎么辦。
半晌后,還是胖子開口:“許多墓室里都有長明燈,那種燈設(shè)計的很巧妙,燃燒個百十年沒問題?!?
“可是這艘沉船是唐朝的,距今足足千年了啊!燃燒百年沒問題,燃燒千年可就問題大了!”榔頭道。
“也許……是莊重擊穿了門板,導(dǎo)致了氧氣進去墓室,而有了氧氣之后這些長明燈自己點燃了。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前幾年的新聞里就報道過,官方考古一個西漢大墓的時候遇上的。”胖子想了想,又道。
這個解釋似乎說得通,莊重跟榔頭點點頭,緊張的氣氛稍微緩解了一點。
“那咱們是進還是不進?”榔頭猶豫下,問。
前面已經(jīng)沒了路,似乎除了進耳室沒其他選擇了。
莊重一咬牙,忽然飛起一腳將耳室的門給踹開了。
“進!有什么不敢進的?管他是黑兇還是白兇,厲鬼還是冤魂!”
黑兇就是尸變的殉葬者尸體,被外來的生氣激發(fā),立刻在身上生出一層黑斑或者白斑,黑毛的為黑兇,白毛的為白兇。在民間傳說中,古僵化兇為崇,可以撲人吸髓,無論是飛僵、行僵,但是一到了雞鳴天亮之時,便即倒如枯木。
不過顯然這艘沉船中是不會有天亮了,深海底可是見不到陽光的。所以危險系數(shù)也憑空增加了一倍。
嘩啦一聲,門板四分五裂,露出了這間耳室的樣貌。
卻見里面空間并不很大,約莫有一百多平吧,也就是相當(dāng)于三室一廳的房子大小。耳室的墻壁兩側(cè)燃著兩盞長明燈。是青銅侍女托燈的造型,火焰噼啪作響,燭火輕輕搖曳,讓耳室里光影明滅,無端生出幾分陰森之感。
“看那里!”
榔頭驚叫著,指向耳室最里邊。
在那里靠墻的位置,擺著一具棺槨,看棺槨的尺寸、形狀,應(yīng)該是盛放女尸的。
“媽的,進來這么大半天,可算看見個棺材了。小棺棺,我來了!”胖子看見棺材就兩眼放光,渾然忘記了兇險,飛也似的撲了上去。
到得棺槨近前,從懷里摸出一根蠟燭,點燃了放在東南角。這是摸金校尉的行規(guī),胖子再著急也得作完這一套。
“生活所迫被迫前來倒斗,只求取得一件明器維持生計,多有打擾抱歉抱歉,死者勿怪?!?
胖子神神叨叨的念著,念完之后才拿出一根釬子撬棺材。
那動靜,想不打擾死者也不可能。
“嘿!”胖子吐氣開聲,身上的肥肉一抖,卻是將棺材蓋也啟開了。
然而啟開后,胖子卻傻眼了。
“媽的,怎么是空的?不科學(xué)!好不容易看見一個棺材,竟然什么東西都沒有!這是哪個沒道德的搶了先手了?連尸體都不給老子留下?”胖子一看之下,氣的當(dāng)場破口大罵。
這棺材里面卻是空空如也,要不是那濃重的尸臭味跟棺材底部的一部分尸水,莊重真要懷疑這根本是一副新棺了。
可是,要是真如胖子所說,有人搶了先手,把東西都拿走了。但是那人把尸體也弄走又是為何?難道這里面存放的是什么大人物的尸體?
看棺槨的樣式根本不像啊,分明就是一個普通的棺槨,連富貴人家都算不上。
“喲,還敢留下文字羞辱胖爺?好小子,讓我看見你非得把你老二打折!”胖子氣嘟嘟嚷著。
莊重走過去一看,確實,在棺材壁上刻著幾行小字,只有蠅頭楷大小,看不大清楚。
將射燈提過來,莊重照向那幾行小字,這才看清楚。
不過看清之后莊重當(dāng)即給了胖子一爆栗,這哪里是什么倒斗的前輩留下的狠話,分明是墓志銘類的東西。
而莊重越看越覺得驚奇,因為墓志銘竟然說這個棺材里躺著的是李佐國的妻子!
原因是出海的途中染上了風(fēng)寒,結(jié)果不治而亡,李佐國只能將妻子暫時安放棺中,等待回去后再發(fā)喪安置。
言辭懇切,對妻子的懷念之情躍然紙上,大有“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的雋永之情。讓莊重看罷不禁唏噓不已。
“算了,這耳室啥也沒有。要我說這個李佐國真不是爺們,自己親媳婦死了也不知道放點陪葬物品。摳門!”胖子知道這是李佐國妻子棺槨后,更加憤慨了,強烈吐槽道。
“走吧,去其他兩個耳室看看?!鼻f重將棺材蓋推上,帶頭走向門外。
胖子跟榔頭緊跟其后,三人出了這間耳室。
而在三人走后,忽然一張詭異的女人面孔從墻壁浮現(xiàn),極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