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言之有理?!苯娼舆^端淑穎手中的庫房鑰匙,朝她的懷裡捏了幾把,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
江小魚站在庫房大門前,看著天空中微偏的太陽,懶懶的打了個呵欠。
這江耀祖來的也太慢了,就算她布十面埋伏也沒有那麼的久啊。
又等了好一會,江耀祖終於拿著鑰匙姍姍來遲。
江小魚側身,讓開了一條路。
將軍府的庫房比江小魚想的要低調點,在她的想象中,這些官僚的庫房裡應該是珠玉琳瑯的,堆滿了黃金,白銀。
沒想到江家看起來很挺清正廉潔的,這偌大一個庫房冷冷清清的,除了角落上堆了幾幅看起來比較貴重字畫,其他的看起來都十分的寒酸。
“偌大的一個將軍府,就是被這些破銅爛鐵撐起來的?”江小魚隨手拿了一串珊瑚鏈子,仔細看了看,又丟進了盒子裡。
“……那鏈子五百兩。”江耀祖臉色有些難看。
“還挺貴?!?
江小魚咂了咂舌。
一串劣質的珊瑚串鏈子竟然也值五百金。
可能見慣了北陵王府的奢華大氣,江小魚現在看將軍府的庫房,就是一骨子小家子氣。
“這就是你母親的嫁妝?!?
江耀祖從櫃底拿了一個紅木箱子,上面掛著鎖,看起來是有些年頭了。
江小魚雙手接過箱子,發現重量比想象中的輕了不少。
打開一看,發現確實是挺寒酸的。
不過,這些所謂的嫁妝可和她調查出來的結果大相徑庭。
“記得母親當年初進江家之時可帶了一幅連理鴛鴦圖,怎麼沒有看到啊?”
“是誰說的……你母親總共就帶了這麼些來。”
江耀祖老臉一紅,梗著脖子說道。
之前將軍府的幾個鋪子出了問題,江耀祖沒辦法,便挪用了寧柔兒的嫁妝,變賣了些銀兩。
“是嗎,可我聽外公說,母親進府的時候帶的可不止一個箱子,那還有另一個呢?”
“額……”江耀祖沒想到江小魚知道的那麼清楚,頓時臉色又開始掛不住了。
好在之前端淑穎給他做了思想工作,很快他便又掛上了假惺惺的笑臉。
“瞧我這記性,差點把另一個箱子都忘了。”
“呵呵……”
江小魚冷冷的勾起嘴角。
江耀祖不是記性不好,而是希望自己記性不好吧。
江耀祖被江小魚這一聲冷笑驚得心肝一顫,鬍子都跟著抖了兩抖。思量了很久,才按下了庫房之下的一個小暗格。
只聽得咔嚓一聲輕微的響動,庫房的地板傳來咔嚓的一聲輕響。
一個紫檀木的精緻小盒子就呈現在了江小魚的眼中。
江耀祖不情不願的將箱子拿到江小魚的面前,清了清嗓子,沉悶的道:“這便是母親的另一個箱子,裡面也不知道是什麼?!?
“父親沒有打開過嗎?”
江小魚看著檀木盒子上的刀子印,意味深長的揚了揚脣。
“嗯。”
江耀祖跟江小魚說了幾番話下來,已經學會臉不紅心不跳了。
江小魚拍了拍檀木盒子,立即毫不客氣的放進懷中,微微一笑,“母親的嫁妝我就帶走了,至於其他的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你還要什麼?”
江耀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三五個鋪子還是要有的吧
,總不能丟了將軍府的臉?!?
“好。”
江耀祖咬牙切齒的應道,他這輩子還沒從見過像江小魚這般厚顏無恥的人。
“那我就走了?!?
江小魚笑容燦爛的揮了揮手。
“等等。”江耀祖見江小魚要帶走寧柔兒的嫁妝離開,連忙出聲阻止,“這是你大婚的嫁妝,你要拿哪去?”
“我思母心切,自然是要拿回家啊?!?
“荒唐……”
“若你覺得荒唐的話,就找百里玄夜說啊?!苯◆~咧了咧嘴角,笑的一臉無邪。
“……”
江耀祖拳頭握緊,氣得發抖。
這怎麼回事,江小魚完全不按他的步伐在走啊……
如果那個盒子被她打開了,那他豈不是虧大了。
不過這個想法僅存在一下便被他自己打消了,縱使江小魚再怎麼聰明,那也不能在短短的十五天解出來啊。
“這畢竟是你母親給你的最後一點東西,你好好保管吧?!?
“我一定不會在上面下刀子的。”江小魚瞇眼一笑,瀟灑的轉身離開。
江耀祖看著江小魚那張豔麗如妖的背影,心底暗歎了一聲。
都說紅顏禍水,紅顏禍水,這個女兒終是成爲他們江家的劫數了嗎?不行,他絕對不能讓當年道士的話應驗。
等北陵王婚事一過,這個女兒也該除掉了。
……
這邊江小魚一回來便一頭的鑽進屋子,仔細的研究這個讓寧長遠在意了大半輩子的檀木盒子了。
不同於一般的紫檀木,這個紫檀木份量十分的重,周身無孔,也沒有任何的鎖,根本無從下手,好似天然一般。
“沒想到這世界還有這樣的能工巧匠,不過就這樣就沒辦法打開了嗎?直接劈開不就行了?!?
江小魚摸了摸盒子上的刀齒,忽地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掃了眼梳妝檯,拿過剪刀,猛地插了下去。
吱呀……
一陣尖銳的刺耳聲劃過,江小魚不由自主閉上了眼,再睜開時,發現盒子上只有一絲淡淡的痕跡。
“嘖嘖,刀槍不入啊?!?
難怪江耀祖能夠保存到現在,原來是這個原因。
這裡面究竟是什麼呢……
難道是金銀財寶?
還是什麼驚天之迷?
江小魚思來想去都沒有個結果,因爲寧柔兒不過是一介弱女子。
爲什麼會把如此重要的東西帶到江家?可爲什麼在帶入江家之後,臨死之前都沒有透露半句呢?
難道……這個東西寧柔兒並不想給江耀祖,而是一開始就留給自己的……
江小魚被這個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
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罷了,反正自己這樣也研究不出來,不如等會去玲瓏閣問問李扶搖好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江小魚這邊還在念叨李扶搖的時候,這邊的李扶搖已經不請自來了。
李扶搖手上還拿著一個紅色的禮盒。
“這是什麼?”
江小魚微微挑眉。
“你的嫁衣,看看合身不?”李扶搖一身白衫,手裡拖著的嫁衣盒子,就像是託著一團火焰。
“我的嫁衣?”江小魚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頭,“我的嫁衣怎麼會到你手上?”
“你家百里按照你的尺寸從玲瓏坊定製的。猜猜花了多少?”
“多少?不會上萬兩吧?”
“呵呵,的確是一萬。”
“哦,還好,還好?!彪m然很貴,但還是在她的心裡承受範圍之內。
“黃金?!?
“噗……”
江小魚嘴裡的茶水直接給噴了出去。
她歪著腦袋看著李扶搖手中的紅色禮盒,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那個,真的要一萬兩黃金?”
“嗯?!?
李扶搖點點頭。
“我靠,你這是坑熟人吧?一件破嫁衣竟然能賣一萬兩黃金?!?
江小魚還是接受無能。
“這嫁衣可不破,看看。”李扶搖說著直接把嫁衣拋給江小魚。
江小魚連忙接過,慢慢的撕開禮盒帶子。
她打開盒子的一剎那,她已經預料到,一件綴滿珠寶金光閃閃的嫁衣出現了……
“咦……這嫁衣畫風好像不太對啊……”
手裡的嫁衣的確是風華萬丈,只不過離珠光寶氣差了個十萬八千里。
金色和銀色的絲線混成的完美比例,拉成的一根根細密的絲線,繪成了讓人撲朔迷離的龍鳳呈祥。
在妖豔似火的大紅之中,清新脫俗卻不遺世獨立,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單看這做工,這材料,就值一萬兩黃金了,更不用說人工費。
“換上試試?”
李扶搖在看到江小魚手捧嫁衣的樣子,就沒捨得移開過眼。
朝若明霞的紅色之下,江小魚的皓腕勝似白雪,他幾乎不敢想象她穿上這嫁衣的時候會美成什麼模樣。
他忽然有些嫉妒百里玄夜了。
這麼美好的人,怎麼不讓他先遇上呢?
"呵呵,想的美。"江小魚小心翼翼的將嫁衣收好,冷淡的瞥了李扶搖一眼,"想看紅嫁衣,就趕緊找個媳婦啊。"
"我可不想那麼早就進婚姻的墳墓。"
李扶搖臉色一僵,一想到江小魚那噎死人不償命的性格,他那一秒鐘的幻想又變得支離破碎了。
這樣的奇女子,也的確只有百里玄夜能降住了。
還好他沒有先遇上,還真是萬幸中的萬幸。
"怕是想進也進不去吧。"江小魚看了他眼又道,"也不知毛齊沒齊。"
"咳咳……"李扶搖頓時臉色大紅,看著江小魚一副嘚瑟的模樣,一咬牙,惡狠狠的道:"問本公子齊不齊,你是不是想檢驗下?"
"好啊,你脫啊,反正我是大夫,正好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
"噗……"
李扶搖現在只希望誰能給他把刀,讓他了結江小魚這個妖孽。
“不要做吐血狀嘛,蔡桓公的故事就是告訴我們,不要諱疾忌醫。”
“江姑娘,我覺得你不去當外交使臣實在是屈才了?!?
“哦,是嗎?”
“是,一定會將那些外國使臣給氣吐血的。”
“哈哈,那我下次去問問皇上,外交使臣還差不差人。”
說道百里君墨江小魚纔想起,這次回到北陵還沒有來得及去皇宮中覆命。
“你還真去啊?”
李扶搖已經預感,四國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
“逗你的,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江小魚說著,將案幾上的紫檀木圓盒遞向了李扶搖,“試試,能打開嗎?”
“這就是……”
李扶搖看到盒子的時候,眼睛明顯亮了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