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初,日本東京灣橫須賀海軍基地,在溫暖的陽光照射下,顯示出絢麗的色彩。軍港外的海面上,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艦,靜靜地停泊在1號軍用碼頭。這就是前日本吳縣海軍造船廠,在我空襲中炸毀的另一艘完工的航空母艦——“櫻花”號,現在已經被從新命名為青島號。其滿載排水量8萬噸。
這艘航母在當時的轟炸中遭到重創,因此用了一年多時間才將其修復。修復過程中,進行了大范圍的改裝,航母向兩側各探出25米,使航母的寬度達到150米,形成兩架艦載機能同時起降的格局。與此同時,航母的長度也獲得延伸,達到450米的距離。而航母艦載機的數量為180架。其中包括55架轟炸機,45架魚雷機,76架戰斗機,4架偵察機組成。
與之毗鄰的2號軍用碼頭,同樣停泊著一艘嶄新的航空母艦,但是它的規模要相應小一些。這是上海造船廠,歷時2年零4個月,建造的一款新型航空母艦。它的設計理念,顛覆了傳統的觀念。其兩側甲板、前后甲板和艦身形成漂亮的彎型,在艦體重量沒有增加多少的情況下,獲得最大的甲板面積。該航母排水量為6.5萬噸。
這艘新型航母被命名為長城號。長城號航母搭載轟炸機35架,魚雷機30架,戰斗機53架,偵察機2架,共120架作戰飛機組成。而航母艦隊其它構成為,10艘驅逐艦,10艘護衛艦,3艘大型補給艦,4艘掃雷艦,16艘潛艇組成。其中驅逐艦、護衛艦基本上都是最新型的戰艦,根據航母作戰特點,量身定做。這些來自上海、青島、天津以及日本各大海軍造船廠建造的戰艦,其防空火力,護航能力都達到了數個等級。尤其是驅逐艦上獵裝了先進的聲納系統,其探測距離已經能達到60公里,這對海洋作戰,尤其是先敵發現尤為重要。
今天是太平洋第二艦隊成軍的日子,所有戰艦彩旗飄飄,一派喜慶景象。屢屬太平洋艦隊、不在航母艦隊其列的如:巡洋艦、戰列艦等等,共65艘作戰艦艇組成了規模浩大的陣容,在整個橫須賀海軍基地的軍港碼頭形成了壯觀的景象。
此刻,碼頭上站滿了身穿白色上衣、藍色褲子的水兵。在4號軍用碼頭,一艘嶄新的驅逐艦停泊在哪里,艦身右上部、醒目的標著號碼022。022號艦身下方的碼頭上,三三兩兩的水兵正在進行自由活動。此時,一名身穿和服的中年婦女和一名身穿和服的、漂亮的姑娘出現在碼頭上,她們身邊陪伴著一位年輕英俊的水兵。中年婦女似乎向著年輕人說著什么,而年輕姑娘不時的發出咯咯的、銀鈴般的笑聲,很快他們引起了水兵們的注意。
這名和日本女人站在一起的年輕水兵叫肖兵,來自武漢。他6月份于武漢海軍工程學校畢業。隨后海軍部一紙命令,他們這期畢業生全部加入即將成軍的太平洋第二艦隊。海軍部給了他們一個月的休假時間,處理個人事物。并要求他們務必在7月1日,在日本橫須賀海軍基地報到,參加太平洋第二艦隊成軍儀式。
肖兵的父親是一名商人,而母親是日本人。日本戰敗后,他的母親一直沒有得到家人的消息,心情焦慮之余,曾數次向丈夫請求回國省親。結果丈夫不屑一顧,一直沒有成行。這次聞之兒子要去日本,母親便向兒子求情。在肖兵的定力勸說下,父親無奈的同意了兒子的“蠻橫無理”,由此促成了母子三人的日本之行。
肖兵向父親要了一大筆錢,主要是考慮母親的娘家,其生活肯定困難。同時也是為了照顧母親的臉面,以免遭到娘家人的冷落。肖兵與妹妹肖云和母親,于6月初從武漢出發,經上海坐輪船到達橫濱。母親的娘家是橫濱人,肖兵5歲的時候曾跟母親來過一次,由于年齡太小,沒給他留下任何印象。
橫濱當初雖然遭到空襲,但是損失相對要小很多,把它和近在咫尺東京相比,居住在這里的日本人,恐怕要謝天謝地了。雖然日本戰敗已經一年多了,民生有了一定的灰復,一句話大部分人僅僅能吃飽肚子而已,目前的橫濱也是這種狀態。
橫濱是日本僅次于東京的第二大城市,雖然它在轟炸中得以幸免。但是兩年前的關東大地震,使橫濱依然到處顯露出地震后的斑斑痕跡。橫濱沒有遭到猛烈地空襲,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這里居住著大量的華人華僑,整個橫濱中華街上,百分之九十都是華人。
站在中華街入口處,望著高達15米高的牌樓和大街西側色彩繽紛的飯店,肖兵感覺有股親切感。妹妹執意要進去逛逛,因為現在中華街是橫濱最繁華、最熱鬧的地方。每天都有大量的水兵從對面的海軍基地來到這里。戰爭年代的軍人,花錢就像流水一樣,使中華街的商業氛圍不斷高漲,成為橫濱最耀眼的地方。
肖兵見母親心情不爽,他自然理解母親的心境。駁回了妹妹的好奇。接著他們向毗鄰中華街的山下區走去。進入山下區幾乎進入兩個天地,到處都是低矮狹小的房屋,尤其是大地震留下的后遺癥,給人以滿目蒼涼的感覺。
走進破敗的、母親曾經熟悉的家,正在吃飯的一家人眼光極其冷漠。當母親撲向一個滿頭花白的老太太時,情形有所改觀。母女抱頭痛哭的場面使人有些心酸。肖兵望著兩個舅舅,一個缺了一條腿,一個少了一條胳臂,以及他們蓬頭垢面得老婆和孩子,反而生出一股厭惡的感覺,他也說不清楚為什么會產生這種想法。
肖兵的外祖父早年就去世,他有三個舅舅。后來經過母親詢問,大舅在朝鮮戰場戰死,尸首至今都沒有找到。留下老婆和兩個孩子,和他們住在一起。二舅在臺灣戰場負傷被俘,少了一條腿,后來被遣送回來。三舅在本土被炸掉了一只胳臂,并且他們都有老婆孩子。顯而易見,這個家是什么生活狀態,用腳都能想得出來。
坦率說這個家他對外祖母最有好感,而外祖母對他的感情也是真摯的。隨后幾天,他和母親在山下區一條繁華街道,買了一處臨街的大宅子,其目的就是解決這一大家子的生活問題。母親畢竟隨父親經商多年,多少懂一些商業上的事情,他們準備開一個零售商店。
肖兵給國內的父親拍電報,告知此事。嗅覺靈敏的父親聞之,自然樂享其成。父親要求把這家店并入他得分店,從國內組織貨源轉運。母親聞之自然應允,能解決一家子的生活問題,是她目前最關心的問題。半個月后,商店正式掛牌營業。他的母親一躍而成為這個家庭的救世主。
很快報到的日期到來,肖兵作為聲納兵,被分配到022號驅逐艦。報道這天,母親妹妹執意要來送他,這就出現了前面的一幕。
“兒子,上船后好好干,別給長官找麻煩,自己要學會照顧自己。”一臉憂郁的母親道。肖兵點點頭道:“媽,你放心吧,聲納兵是技術兵種,我累不著的。”“哥哥,我能不能到你的船上去看一看?”妹妹肖云瞪著大眼睛調皮的說道。“當然可以了,我帶你去上面看一看。”一個大個子趁機走過來道。肖兵立即對雙方做了介紹,并說大個子是自己同班好友。
大個子接著道:“為漂亮的公主效勞,感到榮幸之至。”說完眼睛盯著肖云看,面對一個陌生的男子,肖云臉騰地紅了,趕忙低下頭,以掩飾自己的矜迫。“行了,你別逗我妹妹了,長官是不允許的。”肖兵瞪了大個子一眼。
這時,急促的哨音想起,一名軍官大聲吆喝:全體上艦、緊急集合。肖兵拖起大個子就跑,竟然忘了和母親告別。他一邊跑一邊說道:“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見著姑娘就拔不動大腿,我警告你別打我妹妹的注意。”大個子反擊道:“你妹子的事情,你可說了不算,到時候……。”
青島號航空母艦上,身穿白色服裝的軍官和水兵列隊成行。新就任太平洋第二艦隊司令官的張學良,身穿白色的將校服,帶著白手套,筆挺的站立在哪里,似乎在等待什么。他是5天前到達橫須賀海軍基地走馬上任。之前他接到海軍部的命令,卸任南洋艦隊司令官之職來到這里,而南洋艦隊司令官的空缺,由鄭少寓來繼任。
不一會兒,幾輛黑色的轎車駛上軍港碼頭。很快海軍司令員劉冠雄和隨行出現在人們的視野里。他是專程從北京趕到這里參加成軍儀式的。在航母寬敞的甲板上,迎著劉冠雄期待的目光,張學良道:“報告總長,我代表第二艦隊全體官兵……。”
聽著震耳的禮炮,伴隨國歌、水兵之歌激揚的旋律,一面標志著第二艦隊的錦旗,冉冉升起,接著響起全體水兵莊嚴地宣誓聲……。
8月下旬,經過一個半月的訓練磨合,全艦隊基本達到了作戰的要求。然而,水兵們的新鮮勁兒還沒過去,他們突然接到海軍部的命令:由青島號航空母艦和長城號航空母艦,外加四艘大型戰列艦,組成特混攻擊艦隊。其中搭載從菲律賓遠道而來的、由高鐵成率領的2500名海軍陸戰隊。他們的目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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