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靖宇的話真是一句句的扎在她的心上,她不知好歹?她為所欲為?她不知天高地厚?她就只想問一句她做了什么!為何這些人都這般欺辱她!著實過分的緊!居然當著天地如此毫不避諱的陷害于她!
這還是古往今來的頭一次,她如此被人光明正大的欺辱!
鐘白的眼睛直直的逼視著南宮靖宇,毫不客氣的反駁。
“我說過我沒做我便沒做!我鳳天傾再次發毒誓!我若是做了這傷天害理殺人的惡事,定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今日你不信我,來日休想與我再說半個字。”鐘白也是氣急了,本以為那南宮靖宇是明事理的,可是沒想到竟也是個草包,被那些人蒙蔽了雙眼。
“你……”南宮靖宇眼底藏著深深的不忍與無奈,卻不能表現出來,事實擺在眼前,他又怎么能姑息,并且她是自己以后的王妃。
“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小玲已經不在了,你只會在這邊裝裝樣子嗎!你做這樣子給誰看!哼!下十八層地獄,都是便宜你!”梅妃越發的口不擇言,指著鐘白惡狠狠的罵道,眼神銳利的能將人殺死。
鐘白對她不屑一顧,也越是要挫挫這女人的銳氣。
“且說不是我殺的那丫頭,就算是我殺了那丫頭,你又當如何?一命抵一命?用我的命來換那區區一個丫頭的命?你敢嗎?”
“你!你……看!大家都看到了吧!她已經當眾承認是她殺的!這等可怕之女子又如何能做太子妃,今日本宮定要處置了這無法無天的殺人兇手!”
“來人呀!上刑具!”梅妃這才放下懷里的丫鬟,站起了身子,嫌棄厭惡的將手中的血跡在衣裙上擦了擦,便吩咐人準備刑具。
只見幾個下人拿著一根粗長的大杖上了前來,此刻,鐘白感覺那些人是何等的兇神惡煞。
真不敢想象那些棍子是拿來打自己的,況且那樣的棍子打在她這本就瘦弱的身子上,她還有命活著嗎。
“本宮今日定要讓你嘗嘗這杖刑的滋味,本宮不用你一命抵一命,這杖刑,便就讓你還了本宮貼身丫鬟的命了吧。”
“都還愣著做什么,來呀!將她壓住,上杖刑!”梅妃一下接一下地吩咐著,生怕這個機會再次流失了過去。
梅妃的聲音極大,句句話都賣力的吼出,讓這些人都不敢再猶豫,且看著太子殿下低著頭在思考著什么,也沒有阻止的意思,便認為這也是太子殿下允了的。
鐘白細弱的身子哪里能忍受這群彪形大漢的壓制,猛地趴在了地上。
緊跟著那一陣陣劇烈的鈍痛便從自己的后背傳來,鐘白知道,這可能是自己已經動了刑了。
今天這事兒無疑就是一個陷阱,那丫鬟上來二話不說撞了自己,緊跟著便要尋死她是怎么擋都擋不住,最終還是死了,她忽然覺得這里的人命太廉價,一個人為了陷害別人得逞,便不惜犧牲別人的生命,隨意踐踏,這真不愧是封建的古代啊。
那一棒棒的疼痛將自己打得越發清醒了過來,在這個人吃人的世道,自己軟弱,便會被人無限的欺負,眼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那梅妃上次陷害自己并沒有成功,定是懷恨在心,而這次又下了個狠招,自己無論如何都是躲不過去了的。
梅妃娘娘定是想著,如此多的人都看到了,看你還怎么抵賴,就算是有太子殿下撐腰,你又能怎么樣呢,太子殿下不會當眾不明事理,這樣定會遭人詬病的。
那一旁鳳如煙臉上露出了陰惻惻的笑容,也覺得越發過癮起來,這下還看你怎么囂張,還看你怎么有臉做太子哥哥的王妃,哼!跟我斗,你還嫩著,你這個笨蛋,你活在世上只會給別人帶來不幸,就安心的去吧,這樣才是你最好的下場。
鳳如煙的眼神瞟向梅妃,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得逞。
南宮靖宇聽到巨響立即回過神來,卻已經看到四五個彪形大漢拿著那刑具一下下的朝鐘白后背砸去。
“住手!”南宮靖宇聲音無比威嚴,他注意到鐘白的嘴角吐出了淡淡的血跡,但是她的眼神依舊不屈不撓,沒有一絲害怕的意思,雙手握著拳頭,忍著疼痛。
那群人聽到太子殿下的命令,便緩緩地停了手。
“都停下來做什么!本宮是皇上的后妃,教訓個人有錯嗎?都給本宮提起棍子,上刑!”
那群人不敢再違抗梅妃娘娘的命令,都一一的趕緊提起棍子繼續朝鐘白身上打。
南宮靖宇忍無可忍,走到梅妃娘娘跟前怒視著她。
“梅妃娘娘!她是本宮的妻子,禮應有本宮來教訓,便不勞梅妃娘娘費心了!”
“太子殿下,這等女子尚未過門便這般為所欲為了,本宮只是替你管教一下也好讓她長長記性,不是什么人都是她能夠得罪的!”梅妃娘娘淡淡的瞟了一眼南宮靖宇,氣定神閑的喝著手里的茶。
“梅妃娘娘,本宮的妻子何時輪到你來管教了!本宮叫你住手!”南宮靖宇實在是忍受不了梅妃如此囂張,竟當著他的面欺負要與他成婚之人。
“太子啊太子,你今日這是下定決心要為了這等女子來得罪你的姨母嗎?在眾目睽睽之下你竟然想如此包庇她,這讓你父皇知道了你可知他會如何懲罰你?”
南宮靖宇不想再跟她廢話,他心里明白,那梅妃就在那一直給他拖延時間,找著機會來懲罰鳳天傾,可是為什么她如此看不慣鳳天傾?
南宮靖宇撲到鐘白身邊,用自己的身子護著她,不然那些人在打她。
這些人忽然就沒有了辦法,太子殿下在這里,誰敢動手,誰又敢對這龍體不敬?
“你走開!”鐘白有些艱難的說完這三個字,方才自己說什么他都不信,一心相信那些人所說的話,現在又過來做什么。
鐘白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水,但她也絲毫不屈服,不就是這幾棍嗎?這一點她都受不了那她以后應該怎么活下去,在這亂世,必須學會皮厚,才不會脆弱。
南宮靖宇沒有理會她,還是覆在她的身上,只要他在那些人就不敢動手。
“我叫你走!”鐘白才不需要那些虛情假意!
南宮靖宇也生氣了,都這番模樣了,她還逞什么強。
“喲!難道這東陵泱泱大國竟也會為如此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勞師動眾嗎?”一陣邪魅好聽的聲音傳來,所有人幾乎都看著那一個方向。
那一襲紅衣格外耀眼,那人手里拿著一把折扇,慵懶的搖著,不得不說這人的容貌,勾魂奪魄,男女皆迷。
南宮靖宇緩緩的起了身子,看著蘇晚風。
“二皇子為何會來?”
“瞧著你們這邊極其熱鬧,就把本皇子吸引過來了。”蘇晚風沒有多看這些人,卻只見這些人瞬間轉移了目光,都緊緊的盯著他,生怕這般美妙的男子會跑了。
蘇晚風徑直朝鐘白這個方向走去,沒有停留,便直接牢牢的將她抱在了懷里準備出去。
“二皇子!你這是為何!你為何抱著本宮的王妃,這恐怕不合禮數吧!”南宮靖宇有些激動。
“她……現在可還不是你的王妃……再者……你若是再耽誤一分,她恐怕沒有命再活下去了。”蘇晚風一改平日里的瀟灑如風,放蕩不羈,眸子極為認真的盯著南宮靖宇說。
“你會醫術?”南宮靖宇有些驚訝。
“這世間還有什么是本皇子不會的。”這句話說的又極為驕傲自負,但是一看他那般自信的臉,便什么都相信了,似乎他說出什么驚人的話都是理所應當的。
“二皇子,請你搞清楚,這里是東陵,不是你北辰,還望你不要如此膽大妄為。”梅妃生氣的瞪著蘇晚風,杏目越發狠厲。
“你是何物?有資格與本皇子說話嗎?”
“你!”梅妃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何物?他竟沒拿自己當人?
確實,蘇晚風看她的眼神如同再看一個不起眼的小動物毫不放在眼里。
“東陵的太子殿下,還需請你管管你們國家的這些女眷,沒事的時候要學得溫婉一些,不要整日里想著陷害他人,算計他人,一個女子心狠手辣終歸是不好的。”
說完便再也沒有說什么了,抱著鐘白的身子便離了這是非之地。
一眾人都愣在原地,鳳如煙看著鐘白的眼神越發憤恨了,她到底有什么本事,為何所有人都在幫她,就連這剛到東陵沒多久的皇子都在幫她!
鐘白心里十分清楚是誰救了她,但同時也疑惑,為什么這蘇晚風會救她,她可不愿相信這是巧合。
“你為什么救我?”鐘白還是艱難的問出了這句話。
他笑笑。
“因為一個賭。”
而這個時候,出現了她怎么也沒想到的人,南宮九淵。
蘇晚風將懷中的鐘白遞給了南宮九淵。
“九……九王叔……”
“本皇子與九王叔下棋,本皇子輸了,便答應九王叔一個要求,便是這個要求了,如此,九王叔的愿望已經達成,晚風便不多留了,下次對譯還找九王叔,告辭!”蘇晚風極為瀟灑的行了個禮,等到南宮九淵點了點頭,他便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呆在九王叔的懷里格外的溫暖,似乎滿身的冰涼狼藉都被他這么一個懷抱給溫暖了。
輕輕的靠在他的胸膛,這個時候她什么也不想再想,就讓她這么靜靜地休息一會兒吧。
許久之后,鐘白才緩緩地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還在九王叔的懷里。
南宮九淵坐在馬車里,懷里抱著她。
躺在他懷里,靜靜地望著這人的側顏,卻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以后莫要再這般莽撞了,后宮是非多,以后便不要再來了吧。”南宮九淵淡淡的說,語氣雖淡然,但若仔細聽,卻透著一絲關心的意味在其中。
“我……我只是見我姑姑。”
“有很重要的事情嗎?”
“嗯。”鐘白緩緩地點了點頭,的確是很重要的事情。
“你的婚期將近,便莫再鬧騰了吧。”
“我從未覺得我的婚事會很順利。”
“好好休息,等回了府,本王便給你療傷。”他像是故意岔開話題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多謝……九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