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靖宇眼里滿滿的不相信,她方才那話是對父皇的贊賞,難道她也像一般女子一樣,爭著搶著想要攀上父皇?
確實有無數的女子想要攀上父皇,父皇雖已年過四十,可英姿猶存,自然是有無數的女子想要攀上父皇。
“收起你那齷齪的心思,我沒空陪你折騰?!?
“不許再跟著我!”
鐘白才不想一直被這人跟著,她可是要回府休息的,這幾日在牢里都沒怎么睡好覺,是該補補覺了。
南宮靖宇看著鐘白的背影若有所思,總感覺她生氣了,而且比以往不同,可他實在猜想不到是因為什么原因。
鐘白走到宮廊處便發現身后的馬車跟上了自己。
鐘白本想不予理會,可那馬車停在了自己的身邊,緊接著那冷面的墨羽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鐘白確實懶得再看到墨羽,整天一副僵尸臉也不知道是擺給誰看的,可今天他擋自己面前干什么。
還是之前那輛馬車,墨羽在這,莫不是馬車坐著九王叔?
墨羽的臉色極為不好,看著鐘白的眼神也有些奇怪,鐘白想要看清楚墨羽的眼神,可人墨羽則將臉擺向了別處不再看她。
“上車?!闭Z氣冷漠毫無感情。
鐘白沒動,還是盯著墨羽看,這丫的,臭脾氣,誰慣出來的。
“為何要上車?”
“廢話少說,王爺叫你上車你便上車,哪來那么多廢話?!?
到底是誰廢話多,自己可曾得罪過他,為什么剛一見面就對她這種態度?句句話帶刺,深深的嫌棄之意。
得,你嫌棄我,我還不愿搭理你呢。
鐘白沒再理會他,上了車。
還不錯,每次出宮都有順風車搭。
進了馬車,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九王叔,依舊是那樣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待鐘白上了車之后,墨羽才架起車來,墨羽自然是心情不好的。
若不是為了幫她,自己才不會被王爺罵,方才那一記眼神他可沒有忘記,本以為昨晚給那對夫婦說清楚了今日便會順利,可沒想到的是那對夫婦卻寧死不說。
實在不明白為什么王爺會突然下令要幫她,以往的王爺是不會管那些與自己無干的事情,即使這次的事情鬧的有些大,可以往鬧的再大的事情王爺也都曾遇見過,為何現在卻頻頻幫那鳳天傾。
還有上次那件事,主子自從不問世事之后便再也沒有插手任何事情,也不會管多余的事情,可上次卻忽然間從外面抱回來一個受重傷的女子回來醫治,他還在猜測那女子是誰,主子終于開竅的時候,卻沒想到那人居然是鳳天傾。
主子竟還幫她治好了傷,他平日里是不允許任何人近他的身的,更不碰別人,為何就獨獨對那鳳天傾不同。
那鳳天傾也是不知輕重,不懂禮數,明明已經與太子殿下定了親,卻還頻頻出現在王爺身邊,引起王爺的注意,若是讓他人知曉王爺與太子的未婚妻有來往,對于王爺來說定不是一件好事。
也不知那鳳天傾是否是故意的,看著自家王爺長的妙如謫仙,便想過來碰上一碰。
他并不是沒有聽說過那鳳天傾的名聲的,一屆女子竟如此不知廉恥,見到稍微長相好些的男子便往上貼,難道這次又逮著王爺不放了么?
自家王爺怎可與那些庸俗之人相比,她整日里與那些俗人廝混在一起,何故又要粘上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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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一直想不通王爺為何會獨獨對她不同,若說是王爺中意她,他是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鐘白進了馬車之后,依舊坐到了上次坐的位置,南宮九淵的對面。
她哪里再敢坐在他身邊,上次是因為喝酒誤了事,這次是定然不會的了。
坐好之后,不知是因為什么原因,方才的憂郁心情似乎一掃而光了。
一般電視里的壞人不也是最后幾集才over的嗎,她覺得在這里也應該是,若是這么早就over了,便也不能考驗她了,這就提醒了她,日后更要聚精會神的防備了,若是一不小心,便會招了算計。
不過想想也好,自己這一難關算是度過了,回府休息幾日之后,便出去放松放松吧。
南宮九淵雖閉著眼睛,但是鐘白臉上的表情他卻一覽無余。
一會皺眉,一會又釋然眉開眼笑,只是沒有說話,而她卻長了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見過九王叔。”回過神來,才想起來方才忘記給他打招呼。
畢竟自己坐了人家的車,總不能什么話都不說,那也太不禮貌了。
不知道是因為時間久了的原因還是什么,鐘白心里已經記不清之前埋怨過他的事情了,只感覺眼前的人一如初見般的美好,說實話,很少看到他的眼睛,見到最多的就是他總是閉著眼睛的樣子,所以他現在閉著眼睛也見怪不怪了。
“打攪了,又坐了您的車。”
鐘白有些尷尬,這九王叔是不愛說話還是怎么的,雖然自己也不怎么說話,但是每次總感覺跟他一塊的時候,更安靜。
今日的九王叔穿了一身粉白色的長袍,今日這身衣衫倒顯得他格外明媚,以往見他總是一身看似樸素的白衫,而今日這一身給人一種更美上萬分的感覺,鐘白不由覺得,這人可能就是古代的衣架子了,穿什么都好看。
以為九王叔閉著眼睛看不到她,便又開始肆無忌憚的打量起來,反正美人不看白不看,這般氣質出眾,不看才是浪費了。
“本王的衣衫可有什么不妥?”
鐘白瞬間尷尬,打死以后不再看他,這人定是假裝閉著眼睛的。
“并無不妥,九王叔氣質出眾,穿什么都是極為好看的……”
說這話,鐘白也沒敢再看他,反倒是看著別處,自己再這般看他,怕是又會被人家鄙視的。
“此話當真?”
鐘白又哽住,她只是隨便奉承一下,可沒想到這人竟接了這么一句。
“自然是當真的?!?
鐘白發現每次都猜測不到那九王叔下句話是什么。
南宮九淵緩緩伸出手來,鐘白盯著那只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看到那只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手伸了過來,鐘白也不敢妄自動,靜靜的看著那只手伸過來。
那只指節分明,指甲修剪圓潤的手指格外的好看,一看便是嬌生慣養,沒有做過任何事情的手,自然,人家是王爺,當然不用做什么,而且他的手上連一絲繭都沒有,就連那種常見的練武的繭都沒有,難道……他不會武功?
南宮九淵將手伸到鐘白的手跟前,拿起了她的手,鐘白直直的盯著那只手,他是要做什么?
南宮九淵拿起她的手握在手中,騰出手,放下手上常握的那塊紫玉,從身旁的箱子里拿出一個藍色的小瓶,將那瓶中的白色藥膏涂在鐘白破了傷口的手指上。
鐘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受傷了,之前一直未在意這件事,因為覺得這是小傷,便沒有注意了,而她剛剛說那碎片將自己的手割傷了,難不成他是聽見了?
本以為他閉目養神的樣子是懶得聽,沒想到他居然聽到了自己的話,忽然感覺心情頓好。
南宮九淵用手指粘了些藥膏涂在鐘白的傷口上,他的手指極為冰涼,將那藥膏涂在自己傷口上感覺更涼了,鐘白一直以為自己的手已經夠涼了,可沒想到他的手居然比自己的手還要涼上幾分,涼的有些不正常。
南宮九淵將藥膏涂好之后,放下那藥瓶,從懷里抽出一塊白色的錦緞,將鐘白那傷口用錦緞包扎了起來,鐘白看的一時忘了反應,這樣的動作在他做來都是極為好看的,舉手投足之間總透著一種高貴典雅的氣息。
雖然他的手很涼,但是鐘白總是感覺自己的指尖在陣陣發著熱,這九王叔并不像外人傳的那般不易接近啊,自上次坐他馬車以來,自己貌似已經受了人家好幾次恩惠了吧。
南宮九淵將鐘白的手包扎好之后,便輕輕放下了,鐘白看著手指上包扎整齊好看的錦緞有些發愣,自從到了這個時代,似乎還沒有一個人將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還有上次自己被那梅妃打傷,也是他救了自己的,可……他為什么要幫自己?
許久,有些尷尬的抬起頭來,卻忽然間對上了他的眼睛。
而此時南宮九淵并沒有閉上眼睛,深邃無波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她。
數秒之后,鐘白快速轉移了眼神,總感覺那雙眸子如同具有魔力一般,再看下去只會將自己吸了進去。
平日里很少看他的眼睛,這一看卻讓她有些招架不了,她還從來沒有這種體會,活了這幾十年,從來沒有出現這么的一個人,可是對于這人卻不同,胸口也不正常的撲通了一聲。
“多謝……九王叔?!?
人家這尊貴的九王叔都替你包扎傷口了還不謝謝豈不是不知好歹。
“無妨?!?
“日后定要將你那鋒芒收斂些。”
南宮九淵收回了自己的手。
鐘白有些詫異的望著南宮九淵的臉,為何他要那么說,鋒芒?
“我……”
“皇宮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鋒芒太盛只會讓你成為眾矢之的?!?
明白了他的意思,皇宮的確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可自己并沒有怎么出風頭啊,只是在自救而已。
“可我并沒有出風頭……”
有些無辜,她只是為自己的命謀出路啊,也不能讓人那么明目張膽的陷害她啊。
“你的身份已是讓人不會那般容易忽視,你便安分呆在府里待嫁,便不會有那般多的麻煩事了?!?
安分呆在府里待嫁?確實不會惹麻煩,可是那些麻煩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她有什么辦法,總不能乖乖站在那里任人陷害吧。
“經過此事,便不會再有待嫁這么一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