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閉關(guān)練字的秦覆昔終於走出了房間,碧蓮率先走出去,然後是秦覆昔,然後是夙沙跟封子修。
碧蓮瞪圓了眼睛,秦覆昔的驚訝也溢於言表。
剛剛他們站在臺階上,院子外面是沒人的,可是出了院子卻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很多人。
湛炎溟和離洛寒站在前面,身後跟了一幫西雲(yún)宮的弟子。
“你們,這是……”秦覆昔不等說完話,湛炎溟已經(jīng)率先衝了過來,他激動地抓著秦覆昔的胳膊,“覆昔,你沒事吧覆昔。”
“我,我沒事啊,你們這是怎麼了?”秦覆昔茫然地看著他,眼中滿是不解。
湛炎溟緩緩?fù)鲁鲆豢跉猓笆虑槭沁@樣的……”
原來,湛炎溟是一天見不到秦覆昔都不行的,天一亮他就直奔秦覆昔的院子來,可是走到院子門口,卻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彈了出去一樣。
然後他再進,結(jié)果還是如此。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秦覆昔在院子裡喝茶,可以看到她在窗邊寫字,可是,喊她也不應(yīng),招手她似乎也看不見。
於是他開始使用靈力,依舊被彈開。
最後實在沒辦法,他找來了離洛寒,離洛寒覺得這是結(jié)界,雖然從來沒見過這麼奇特的結(jié)界,但他可以肯定。
兩個人一起使用靈力,一點作用沒有。
試了幾天之後,又找了西雲(yún)宮的一衆(zhòng)弟子來,可是這麼多的人,卻依舊破不開那結(jié)界,就在這個時候,秦覆昔她們出來了。
這麼強大的結(jié)界?竟然連時間限制都沒有,那麼這結(jié)界的主人靈力該有多強?
“夙沙?”如果不是夙沙在那擺弄著她的衣袖,她或許就以爲(wèi)是西雲(yún)真人的“佳作”了。
夙沙擡起頭,無辜地眨著眼睛,“是我,姐姐,我知道你喜歡肅靜,所以就幫你個忙了,怎麼了?”
秦覆昔無奈地?fù)犷~,怪不得這些天沒人打擾,原來是夙沙在這搗鬼。
“這麼強大的結(jié)界,你的靈力不低啊!”秦覆昔說道。
夙沙竟掩著嘴笑了起來,“呵呵,我從小就是帶著結(jié)界出生的,我是天生的防禦師,我很強的!”
秦覆昔越來越覺得她有故事了,這麼厲害的人,怎麼會傷成那個地步?
“你是什麼人?”離洛寒久久不出聲,突然問了這句話。
夙沙看離洛寒冷臉也不害怕,“我是姐姐的妹妹。”
“嗖”的一聲,離洛寒已經(jīng)逼近夙沙,並且將劍尖對準(zhǔn)了她的咽喉,“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西雲(yún)宮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夙沙的樣子似乎根本不把離洛寒放在眼裡,“在你動的那一刻,我已經(jīng)在我周身佈滿了結(jié)界,你休想動我一分。”
她傲嬌的表情與跟秦覆昔在一起時的小白兔樣子完全不一樣,尤其是她那不可一世的態(tài)度。
離洛寒嘴角微彎,持劍左右開弓。
夙沙食指微彎,放在脣邊,半閉著眼,念著咒語,她周圍漸漸起風(fēng),隨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將她包裹在裡面。
“以你的能力,根本破不了我的結(jié)界,我是什麼人與你無關(guān)。”夙沙冷聲說道。
秦覆昔連忙阻止,“她是我的朋友,離洛寒,放下你的劍。”
“你的朋友屍毒已經(jīng)逐漸地侵蝕心脈了,能救他的只有我。”夙沙瞥了一眼湛炎溟,淡淡的說道。
離洛寒最討厭的就是她那不可一世的態(tài)度,可是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地放下劍,轉(zhuǎn)頭就走。
湛炎溟聽了這話,不由深深看了夙沙一眼,然後看向秦覆昔,“覆昔,不要因爲(wèi)我受人的脅迫,我沒事的。”
他的關(guān)懷溢於言表。
“你們誤會了,她沒有惡意的。”秦覆昔說道。
夙沙收了結(jié)界,走到秦覆昔身邊,“姐姐,我們還有事情要做的。”
“嗯。”秦覆昔笑著應(yīng)了,然後對湛炎溟說道:“我還有事,先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再去找你。”
說完,不等湛炎溟回答,便帶著夙沙離開了。
碧蓮負(fù)責(zé)送秦覆昔到門口,便回去了。
“夙沙。”馬車行到半路,秦覆昔突然開口。
夙沙眼波流轉(zhuǎn),“我知道姐姐的意思,自從第一眼看出他中毒之後,我便已經(jīng)研製解藥了,姐姐放心,姐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有夙沙的話,秦覆昔放下心來。
封子修看了看一眼夙沙,又看看秦覆昔,“看著點路。”
馬車下了山之後,秦覆昔便棄了車,由夙沙帶著使用靈力飛行,這樣可以比馬車快很多,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京城外的莊子上。
看守莊子的是一個年級微大的老伯。
“吳伯,你去把那些孩子叫來。”夙沙進門第一句話就是讓吳伯去叫孩子。
吳伯看到夙沙,似乎有一肚子的話要說,最後只是應(yīng)了一聲,帶著探究的眼睛看著秦覆昔,慢悠悠地去了後院。
夙沙的這個莊子很大,卻格外的清淨(jìng),院子裡有幾棵果樹,正堂的門前還有幾株向日葵,很有農(nóng)趣的地方。
“姐姐,這裡實在簡陋,你不要嫌棄。”夙沙說道。
秦覆昔無所謂的說道:“這裡很好,我很喜歡。”
坐了一會兒,吳伯便帶著幾個半大的孩子走了進來,他們穿著十分破舊的衣服,幾乎快要無法蔽體了,面黃肌瘦,頭髮枯黃,根本看不清面貌。
“孩子們,見過你們的主子,不是她,你們早就成了別人的食物了。”夙沙揮揮手,笑著說道。
果然,幾個孩子眼中露出了光亮,爭先恐後地給秦覆昔磕頭。
“行了,行了,你們都起來吧。”秦覆昔說道。
幾個孩子中,有一個較大的,是個十五歲的男孩,他用袖子蹭了蹭臉,激動地說道:“多謝主子的救命之恩,以後定當(dāng)全力相報。”
秦覆昔見這少年眼中有靈光,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從前是做什麼的,父母呢?”
“回主子的話,小的叫,叫伢子,自小無父無母,一直,一直靠偷東西度日,前些日子被人抓了,他們要煮了我吃,幸虧被白衣姐姐救下。”
說話的時候,他的臉一直是紅的,他的名字還有他所做的事,他知道都是讓人所不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