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洛寒擰眉,劍眉星目之間透著一股隱忍之意,可是卻也無能爲力地將榮祥抱在懷中。
“管家,你怎麼樣?”離洛寒攥緊了拳頭,一雙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怒視著那些黑斗篷。
榮祥口吐鮮血,抓住了離洛寒的手腕道:“殿下,快走,這些人是毒門的人……”
話音剛落,榮祥抓住離洛寒的手瞬間滑落,離洛寒顫抖地試探著他的鼻息,隨即好像晴天霹靂,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榮祥死了,一個靈力達到四階強者的人居然就被這麼活生生地打死了,可見這些人有狠毒!
離洛寒忍痛將榮祥平放在地上,渾身顫抖地站起身來,頹廢地盯著那些黑斗篷。
“接下來就輪到你了。”爲首的黑斗篷扯著自己奇怪的嗓音陰森森地衝著離洛寒道,隨即一股紫煙朝著離洛寒飛散而來,漸漸地將離洛寒給籠罩住了。
離洛寒擰眉,竟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個人真是奇怪,難道連逃跑都不會嗎?站在那裡會死的!”秦覆昔心中暗暗想。
秦覆昔靈機一動,緊緊地抿了抿脣,抓起屋脊上的一片瓦片,朝著其中的一個黑斗篷砸過去,那瓦片不堪一擊,砸中了黑斗篷的頭居然碎成了粉末,而黑斗篷除了腦袋上留下瓦片的灰塵之外,竟然淡定得一聲不吭!
“老大,這裡還有別人!”所有黑斗篷的注意力都被秦覆昔給吸引走了,等那些人擡頭一看,卻見屋脊上除了一個瓦片的缺口之外,什麼都沒有,再一回頭,離洛寒已經不見了!
爲首的黑斗篷頓時眉心一跳。
“老大,我們要不要去追?”
“不必,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爲首的黑斗篷勾脣一笑,紫色的瞳孔散發著嗜血的殺氣。
黑色的斗篷狠狠一震,瞬間,幾個人便化成一股黑煙,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初夏的風拂過耳畔,臉頰上碧綠色的面巾正隨風舞動著,好像是一朵正在隨風飛舞的蝴蝶。秦覆昔拉著離洛寒,二人乘著風朝著一個不知名的方向飛奔而去。
突然之間,身後的離洛寒停了下來,匍匐在地上,秦覆昔這才驟然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淡淡的月光之下她看見離洛寒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額頭上已經全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了。
“我,我跑不動了,真的,我中了毒……”離洛寒大口地喘著氣,秦覆昔的視線漸漸落在離洛寒拉著自己的那隻手,只見到那指尖的皮膚已經變成了紫色!而且這樣的紫色正朝著他的皮膚不斷蔓延!這種奇怪的毒秦覆昔還是第一次見到。
二話不說,秦覆昔抓住離洛寒的手腕,替他診脈,卻見他體內有一股極其不安定的氣流在不斷地到處亂竄。
秦覆昔蹙眉,看來他的確是中毒了。
“快走,不然他們追上來,我也幫不了你了。”秦覆昔冷冷地開口,話語中甚至帶著命令的口吻,這個男人還真是沒用,居然還要女人保護他,不過剛纔的那羣人的確是奇怪得很,而且他們的功夫全都在自己之上,如果他們追上來跟自己過招的話,恐怕自己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正欲拉著離洛寒繼續前行,離洛寒卻苦笑道:“你不要管我了,你我二人萍水相逢,你若是爲了我丟了性命那我豈不是罪孽深重?快走吧,你我二人絕對不是那羣人的對手。”
秦覆昔擰眉,一把將離洛寒拉入自己的懷中,一瞬間,秦覆昔看到了離洛寒那雙清亮的雙瞳之中閃過一道驚訝之色,可她來不及管那麼多,一個健步飛身上前,躍到了一個比較粗壯的樹幹上面。視線警覺地朝著下面看去,她必須要確定那些人是不是已經追上來了。
“你是誰?爲何要救我?”離洛寒蹙眉,上下打量著秦覆昔。
秦覆昔不理他,只顧著觀察遠處的情況,當離洛寒的話是空氣。
面對如此冷酷的秦覆昔,離洛寒也不惱,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信息,愕然道:“你,你是焚凰?”
秦覆昔挑眉,幽幽地轉頭盯著離洛寒道:“你知道我?”幾個字不帶絲毫感情,好像救了離洛寒不過是順帶手的事情。
離洛寒輕笑,眉眼之間的陌生也漸漸消散,反倒是像見到了老朋友似的勾脣說道:“前幾救了我皇妹,還要謝謝你,可是皇榜貼了那麼多日卻無一人能找到你的下落,沒想到讓我碰見了你。”
面對離洛寒的主動套近乎,秦覆昔感到不屑,冷冷地道:“廢話真多。”
“……”
皓月當空,空氣中除了微風拂過之後樹葉的沙沙聲之外,竟然靜謐得讓人覺得有些窒息。
秦覆昔收回冷冽的目光,語氣冰冷地道:“看來他們是並未追上來,這下我們可以放心了。”
不經意的回眸間,卻見離洛寒正倚靠在樹幹上面,整隻手都已經變成了紫色!
“你的手……”秦覆昔擰眉,這到底是一種什麼奇怪的毒,蔓延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離洛寒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用指尖戳了戳,只見到那隻手好像銅牆鐵壁一樣,已經僵硬了。離洛寒苦笑道:“你是救不了我的,知道他們爲什麼不來追我嗎?因爲就算是他們不來追我,我也死定了。”
說話間,離洛寒脣角的苦澀竟然牽動了一下秦覆昔的心,他不是尊貴的寧王殿下嗎?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這麼狠心要致他於死地?
沉吟了一會兒,秦覆昔冷聲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離洛寒瞇縫著眼睛,脣角的苦澀又加深了幾分道:“他們是毒門之人,毒門,乃是司月國周邊的幫派之中殺人手法最爲陰毒的一個,他們練就的毒術都是一些歪門邪道,要從小吃著毒物長大,所以他們個個皮膚髮紫,刀槍不入,還會用毒氣襲擊別人,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就是中了他們給我下的毒。”
離洛寒靠著樹幹嘆了一聲,眼底滿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