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御花園閒逛的南宮雋只覺得肚子是咕咕叫,一看天色也漸漸地晚了起來,琢磨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回了大殿。
“雋兒,你去哪了,這些時候纔回?”華弦玉有些埋怨地看著他。此時殿上的位置,殿下均已滿座,這些官員們見南宮雋來了,也紛紛交頭接耳地,不知道說些什麼。
南宮雋可沒有閒情逸致去猜測他們想什麼,徑直走向丞相華鬆,恭敬地雙手作揖,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孫兒拜安,外公近日身體可好?”
“呵呵……外公身子可好著呢!”華鬆笑瞇瞇地,一張本就不大卻佈滿皺紋的臉有種要夾死蚊子的趨勢,他捋著那黑白相間的長鬍子哈哈大笑,轉過身對著一旁的一個胖胖的官員說道:“我的好外孫,不錯吧?”
“南宮少爺果真是相貌堂堂呀!今日一見實在是三生有幸呀!”那個胖官員諂媚地笑著。
“哎呀,尚書大人過獎啦……”李鬆得意地笑著,然後拍了拍南宮雋的肩膀,“快些入座吧,這宴會就要開始了。”
“是,外公,那我就先過去了。”南宮雋中規中矩地行了告退禮,然後便朝著自己的座位走了過去。回到座位上,突然發現太子和大皇子,三皇子還有公主都在自己對面,太子東方和仁朝著這邊微微頷首,那表情,那樣子活像了仁慈的兄長。南宮雋還不知道他心進而打的小九九?不表露出來,也報以一笑。而大皇子則是有些不屑,看了一眼南宮雋便裝做沒看到一樣,他也不在意。三皇子東方和儀則是有些激動地看著南宮雋,琉璃大眼中滿是喜悅,而一旁的東方昀夕今天的裝扮顯得淑女許多,狡黠地朝著南宮雋眨了眨眼,南宮雋笑了笑。一個單純的小鬼頭,一個單純的公主,皇宮中難得生出這麼純粹的人兒呀。
“皇上駕到~!太后駕到~!皇后娘娘駕到~!荷妃娘娘駕到~!”一位公公扯著嗓子喊著。
只見大殿之上東方裕著一身亮眼的龍袍,臉上的喜悅中透露著不可掩蓋的帝王威儀。而身後則是太后,由一位公公扶著,著一套華貴翟衣,卻笑容滿面顯得和藹可親。隨後的皇后頭上頂著大大的鳳冠,一身華貴無比的鳳袍長長地,後邊兩位宮女打扇,還有兩位則提著長長的衣襬。最後還有一位,那就是荷妃了,南宮雋的姑姑——南宮荷雲。尖尖的瓜子臉上一又清純中帶著嫵媚的眼睛,行動處如弱柳撫風,讓人覺得憐愛。雖然已經三十有五,卻保養得猶如二十出頭一般。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衆人連忙起身,向殿上行跪拜禮,南宮雋也同衆人一般。雖說平日裡雖說是貪玩了,但是這該學的,他南宮雋卻也是一樣沒落下。
“衆卿家平身。”東方裕笑著說道:“今日趁著母后生辰,邀各位卿家一聚,不必太過拘束!來來,衆位卿家爲我大沽嘔心瀝血,朕敬你們一杯!”說罷便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殿下衆人也舉起酒杯向殿上示意:“謝主隆恩!”然後一飲而盡。
南宮雋喝完一杯隨著衆人入座,只聽著皇上身旁的一位公公向殿外大喊:“奏樂!”
於是一衆太監宮女便擡著各種樂器進入大殿一旁,樂聲響起,便有婀娜多姿的身影進入翩翩起舞。南宮雋看得好生無聊,這種曲子,這種場合,對於他來說就像催眠一樣。倒是殿上的皇上不停地拍手叫好,真不懂這種舞有什麼好看的,毫無亮點。只是對面的東方昀夕一直盯著自己看,那就當做不知道吧。
一曲過後,衆人便開始獻禮了。
“父皇,兒臣得一禮,想獻給皇奶奶。”大皇子東方和碩第一個出聲。
“哦?快快呈上。”
“太心急,不可成大事……”南宮雋輕輕地對著父親南宮霸雲說道。
“雋兒,少說。”爺爺南宮嘯天眼睛一轉不轉地看著大殿之上的大皇子,不動聲色地對南宮雋說道。南宮雋乖乖地閉上了自己的嘴,看了看自己身旁無聊著的夢瑤,用手搖了一下她,然後眼神望著盤子裡的葡萄,明顯是在說:“給小爺要吃葡萄。”
夢瑤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沒辦法,誰讓她現在是人家的婢女呢,報以溫柔一笑,拿起一顆葡萄,皮也不剝就直接送到南宮雋的嘴裡。南宮雋倒也不以爲然,吃得津津有味,不跟這丫頭一般見識。這可把夢瑤氣著了,喂葡萄的速度越發快了起來,差點沒把他的嘴全塞滿。
看著一旁兩人的小動作,南宮霸雲倒是曖昧一笑,但是對面的東方昀夕卻眼神中帶著些受傷,小手緊緊攥著,南宮雋沒有發現,只是等著看殿上的情況,他可是很好奇這位大皇子會拿出什麼禮物。
“皇奶奶,孫兒找了半年,特地請天下最好的工匠玉瀾,親自登門造訪,才請他打造的這隻玉如意,願皇奶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大皇子手拿一隻錦盒,打開,一隻晶瑩剔透的玉如意便展現在衆人眼前,太后接過,這隻如意雖碧綠欲滴,入手細膩猶如少女光潔皮膚,但是終究是俗氣了。
“這禮物皇奶奶是喜歡得緊,可是皇奶奶希望你能多用些心在朝廷上,玉瀾再好,也終究是一名玉匠,望我孫兒能成爲國之巧匠,爲國作出一番貢獻呀。”太后微笑著對大皇子說道,然後將禮物交給了一旁的太監。殿下的大皇子討了個沒趣,悻悻地退回座位。殿下衆位大臣也不敢議論,場面顯得有些尷尬。
“皇奶奶,孫兒也有一物想孝敬您。”見大皇子出了醜,太子上前朗聲說道。
“好……好……我的孫兒要送皇奶奶什麼禮物呀?”太后臉上樂開了花,一旁的大皇子見狀心裡越發不平衡,緊緊咬著牙齒,藏在袖子裡的手被握得發白。
“來呀~!”四名大漢擡著一個方形的物件上了大殿,物件用紅布矇住,只能看出是個箱子裝的物品,不過這比一般地箱子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