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宴會卻還未結束,一時間鶯鶯燕燕各展才華。南宮雋有些無動於衷,興許是孔雀之事,這後來倒是也沒有人爲難他,要他展示才華之類的。皇上興致勃勃,下了不醉不歸的旨意,南宮雋也是有一杯沒一杯地喝著,覺著裡邊實在太吵鬧,便藉口出恭離開了大殿,一旁的夢瑤也不知爲何要跟著他,只是一同出去了。
轉轉悠悠,藉著這夜間的風酒也清醒了不少。
“你先回吧”南宮雋頭也不回地問一旁的太監。
“這……南宮少爺,奴才……”太監有些爲難地看著他。
“這什麼這,本少爺難道還不認得路?”南宮雋語氣不善地看著這位小公公,眼睛微微瞇起,帶有威脅的意味。
那個太監嚇得連忙急道:“哪能呀,是是,那奴才告退。”這南宮家的小少爺可沒少把京城鬧翻了天,要是自己不依著他,還不遭殃?何況就算闖了什麼禍,應該也怪罪不到自己身上來吧?
只剩下南宮雋和夢瑤二人,御花園此時靜靜的,夜空之中竟不見月亮,唯有繁星點點在昭示著今日天氣晴朗。
“喂,坐坐吧……”南宮雋隨意地坐在一張石椅上,星光之下的他,多了一種讓人心悸的朦朧美,像是看不清楚,卻又能清楚地看到他精緻的五官,那長長睫毛在臉上的投影。
“哦……”夢瑤的聲音微不可聞,雖然這絕世面容被掩蓋,但是那股氣質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看著眼前的俏佳人,微帶著醉意的南宮雋有一種置身夢幻的感覺。
“叮……”如針掉落在地面的聲音,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
“啊……”南宮雋修長的十指靈動揮出,坐在石凳上的夢瑤便陷入沉睡,整個人趴在桌上便沒了動靜,而一旁的松柏處傳來東西掉落的響動。
南宮雋冷笑著,十指放在寬大的衣袖之中,再次揮出。
“叮叮咚咚……”幾名黑衣人從草叢中躥出,揮動手中長劍,銀針被盡數擋下。
“哼,想不到京城不學無術的紈絝居然身懷武功,倒是我們小看你了!不過就算是會些暗器,今日還是難逃一死……!”一名身材矮小的黑衣人聲音陰鷙地說道。
南宮雋笑了笑,雙手再次揮出:“那便看看是誰死!”心中暗自盤算,能進皇宮暗殺的,還能將自己的暗衛支開,想必與這宮中之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是僅憑宮中的那些人,根本就無法與自己的暗衛過上一招,看來這些人定是被人僱傭的殺手。不知是誰,居然敢在宮中對自己下手?難道……此人並不擔心自己在宮中下手會被懷疑?或者是有絕對的信心誅殺自己?
想不了那麼多了,南宮雋趁著黑衣人擋下暗器之時,右手抽出那把黑色匕首,身影如風,瞬間斬殺了一人!黑衣人也沒料到南宮雋竟然有如此武功,頓時大吃一驚。
那名被斬殺的人竟然是身首分家!更詭異的是不見一絲血,整個人彷彿被吸成了乾屍!南宮雋驚訝在看著手中的匕首,那顆紅色的碎寶石彷彿變得鮮紅了許多,而匕首的刀身居然佈滿一根根血管一般,能清楚看見鮮血的流動。
“果真是好寶貝!”南宮雋猙獰一笑,俊美的面容猶如地獄的魔神,眼神變得更加深邃,帶著嘲笑地意味:“今天你們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剩下的四個黑衣人見狀嚇得不敢再前進,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看樣子應該是他們之中的領頭,他短促地吐出幾個字:“撤退!”幾人身影一閃,便朝著不同方向而去。
南宮雋哪會讓他們得逞,雙手一揮,一股強大的氣勢散發而出,幾人便覺得像是撞上了一堵透明的牆,一時間掉落下來。
“你……你居然能布結界!”黑衣人頭頭一手執劍一手捂住胸口,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呵呵……誰說的,我就不能布結界了?”南宮雋悠哉地走向其它三個黑衣人,手一揮,三人同時倒地,已經變成了三具乾屍。
黑衣人瞳孔緊縮,看著如此殘忍的一幕,正準備咬破牙齒中的毒藥,卻只覺得下巴一痛。原來是南宮雋把他的下巴給卸掉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覺得手腳一痛,整個人撲到在了地上,手腳筋已被挑斷的他如同一隻蟲子,只能不斷地扭動著身軀。
“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死的……”南宮雋到他眼前,提起他的衣領,一巴掌扇了過去,黑衣人牙齒掉落了幾顆,混合著血,毒藥也被扇了出來。然後右手一提將他的下巴接了回去,“最好別在我面前耍花樣,不然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服人因爲劇痛臉上青筋根根暴起,卻還是沒有**出來,滿臉血污的他因掉落了幾顆牙齒,含糊不清地說道:“要殺便殺!”
南宮雋用手帕擦拭著自己沾著血污的手,緩緩道:“好一條漢子,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只要你說了,我便不殺你,如何?”
“我呸!這些話留著騙鬼去吧!反正橫豎一死!”黑衣人不屈地看著南宮雋。
南宮雋笑了,笑得猶如三月的陽光,溫暖,黑衣人被他這一笑震驚了一下,還沒等他回過神,只聽見一個帶著磁性無比誘惑地聲音響起:“那,你就去死吧?”
南宮雋一隻手搭在黑衣人的頭上,眼睛微閉起,黑衣人雙眼凸出,面目變得猙獰,彷彿受著巨大的痛苦,接著便再也不動了。
“咳咳……”南宮雋收回右手,臉色變得蒼白,有些虛弱地跌坐在地上,苦笑著:“看來還是不行呀,功力不到家呀,讀取個這種程度功力的人的記憶居然消耗了這麼多內力。”這個黑衣人是羅剎門的殺手,最底層的那種,具體是誰下的單他也不清楚.羅剎門是近些年興起的一個殺手組織,門主乃是當今第一殺手羅剎,只是誰會請羅剎門的來暗殺自己呢?
“唰唰”,從花叢中又竄出三個身影,看到南宮雋蒼白的臉連忙跪下。
“主人,吾等來遲了!請主人責罰,主人有沒有傷著哪裡?”一名黑衣人開口,聲音猶如出谷黃鶯般清脆卻帶著些急促。
南宮雋笑了笑:“這幾個小賊還傷不了我,是我自己用功過度,你去查查羅剎門最近接了什麼單。”
“啊?羅剎門好大的膽,居然敢暗殺主人!”另一名黑衣人憤憤地說道。
“罷了,只要找出那個下單的人,我倒是要看看是誰幹的。”南宮雋胸有成竹地說道,然後站了起來:“把這些處理掉。”
“是。”其中一人從胸口取出了一個白色瓷瓶,看向地上的乾屍,有些吃驚。但也只是微微一愣,便利落地將其中的液體倒在地上的屍體上,屍體和衣物便化做陣陣青煙,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好了,去吧。”南宮雋說完,幾人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南宮雋看著趴在石桌上夢瑤,輕輕地將她頸的針拔下。
“啊……嗯……”夢瑤有些迷糊地坐起來,揉了揉額頭,疑惑地問南宮雋:“怎麼了睡著了……”
“呵呵,你站了一天,估計是累了吧?”南宮雋撒起謊臉不紅心不跳。
“哦……”夢瑤有些迷糊地答應到,擡頭看著南宮雋蒼白的臉龐:“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咳咳……”南宮雋故作咳嗽,半晌才停下:“剛纔貪杯,喝多了覺著有點熱,然後就把衣裳給解開了,估計是著涼了。”
夢瑤這纔看著南宮雋的衣服,確實,有些開了,她埋怨地看著他,然後細心地替他將衣服整好:“那就別喝那麼多,回去我讓廚房給燉些薑湯。”這語氣活像小妻子對丈夫的埋怨,讓南宮雋老臉一紅,心中也有些暖暖的。夢瑤也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動作和話語有多曖昧,連忙將手拿開,說:“走吧,已經出來了一會兒了……”然後快步走在前邊。
南宮雋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便疾步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