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的一處地方,是那郁郁蔥蔥的樹林,白鴿暮然飛過,是那么顯眼……
“快!用藥迷昏!”一個下巴帶著胡渣的將軍說道,因為如果白鴿不見了,那送信的人就會懷疑,這就很有可能暴露他們的存在了。
“是!”旁邊的一個年輕的士兵,手執長弓,用力拉開了弓弦,把箭頭對準那只翱翔于天空的白鴿,箭頭上綁了一包**,單眼瞄準,直接向白鴿射了過去,那箭頭沒有射到白鴿,不過上面的**卻散發出來,白鴿在天空中振了幾下翅膀,迷迷糊糊,從空中墜落下來。
那個將軍示意,旁邊的那個士兵就朝他一拜,毫不猶豫地沖進林中,那是白鴿落地的地方,尤其他們是經過訓練的,馬上就可以準確地找到白鴿的位置。
很快,那個士兵回來了,手里拿著剛剛飛在天上的白鴿,單膝跪下,將那只白鴿呈給那個將軍。
那個將軍看著還有點掙扎的白鴿,心里微微冷笑,這從宮中出去的白鴿都是要經過他們的檢查,當然,這事也只有皇上和鵬王知道。
將軍從白鴿綁在腿上的信筒里拿出一張信紙,里面看起來是一封家書。
“哦?當今的皇后娘娘竟然開始思念家人了,這可是趣事啊!”將軍冷笑,跪在地上的士兵也有點嘲諷,自從皇后娘娘被皇上冊封了之后,就再也沒有和自己的家人聯系,除了在皇上面前聊聊家常,就沒有多少交集了,現在不知道這皇后娘娘是怎么樣的心思,竟然寫下了這封信!
將軍把信紙放回信筒,看起來是原封不動的樣子,“放它走吧!皇后娘娘的家書,沒有什么秘密泄露。”
士兵領命,從隨身的布袋里拿出一顆丹藥,放在白鴿面前聞了聞,那白鴿馬上就恢復了生龍活虎的樣子,翅膀在士兵手中不斷地撲騰,還用喙啄了啄士兵的手背,似乎在責怪這個人的無理。
士兵吃痛,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默默地將白鴿放到空中,白鴿再扇幾下翅膀,消失在了他們的眼中。
“皇后娘娘養的白鴿真有意思!”那位將軍說道,而那名士兵看著自己手背上的血肉,那只白鴿可真厲害,他的肉差點就被啄沒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只白鴿在放走之后,原本要朝杜尚書府飛去,卻忽然改道了……
再說鐘蕓漓,一路來到了自己的寢宮,她的寢宮并沒有多么的豪華大氣,只是和普通的宮殿一樣罷了!她只求能有一處地方睡覺就好了,又何必來管這些呢?更何況大興土木對整個國家又會是怎么樣的勞民傷財,這就不得而知了。
鐘蕓漓打開寢室的門,這個宮殿的侍衛來來往往地巡邏,也絲毫不會影響她去見他的感情,她的皇弟,今天要回來了!
她偷偷地在寢室里修了一條暗道,這個暗道是為了防備以后宮變而逃亡的,她的父皇告訴她,即使她退出朝堂,那些老頑固一定會想方設法弄一場宮變,屆時,這條暗道就是最后的逃生之路……
不過,這條逃生之路已經被她用來接自己的皇弟了……呵呵!這叫物有所值!
鐘蕓漓順手關上寢室的門,金色的紗縵讓之間屋子看起來有種輝煌的感覺。鐘蕓漓來到了自己床邊,敲了敲墻上的某一個機關,遠處的屏風那邊就出現了一個通道,鐘蕓漓并沒有直接去那里,反而再次敲那旁邊的一個磚塊,屏風那邊的通道就又堵住了,出現了第二個通道,雖然還是在屏風那邊,但這實際上有很大的不同。
因為這個通道被鐘蕓漓設了陣法,陣法分為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開門,第一個出現的通道是死門,而現在的這個通道才是真正的生門,從生門走進去還會遇到其它的七門,如果不熟悉這個陣法,恐怕走進去就永遠出不來了。
鐘蕓漓走進了通道,在她走進的那一刻,那一個生門又自動合上了。
鐘蕓漓在通道里走著,通道的墻壁上點著火把,至今為止還在熊熊地燃燒著,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在這安靜的通道里十分清晰。
鐘蕓漓先是三步當做一步走,再是變換腳步,腳步一轉,那里原本是一堵墻,鐘蕓漓一走過去,又化作了通道,如果有人看見的話,那就是她直接穿過墻了!
鐘蕓漓又再次往前走,前面有一條小河,浮著幾只眼睛,她知道,她已經經過了一個門了,而那些眼睛,就是民間傳說里的鱷魚!鐘蕓漓這回直接跳了上去,那邊有一條猶如發絲的“橋”,其實那條“橋”是由鐵絲制成的,只不過那鐵絲可以承受很多的重量,所以被她用來建“橋”了!
鐘蕓漓從“橋”上走過,因為她的武功不弱,走在上面也沒有多大的危險,而在她走過的時候,靜臥在水底的鱷魚動了!它們不斷地在下面翻滾著,但也無濟于事,上面的那個人還是過去了。
鐘蕓漓邁著步伐走得飛快,眼前是一片平坦的土地,看起來沒有多大的危險,但鐘蕓漓勾唇一笑,直接躍了過去,中間有一塊凸起的石頭,鐘蕓漓借力一蹬,身影直接落到了那片空地之外,但,她回頭一看,那片空地哪里是空地!那是一大片的釘床!每一根釘子至少有一尺長,如果走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原來,在那片空地之前時,那邊有一種瘴氣,可以使整塊空地看起來像很普通,但這越普通卻越多的危險!但其中有一塊凸起是安全的,這也就是剛剛鐘蕓漓踩過的地方。
鐘蕓漓經過了所有的門,終于來到了一個山壁前,那里很顯然就是出口,不過,想要出去,就必須解上面的九宮圖。鐘蕓漓伸出手,將九宮圖還原成原來的模樣,又用手指在左上角和右下角共點了五下,三長兩短,到這里才是完全解開,這門終于開了!
鐘蕓漓并沒有走出去,而是靜靜等待著,中午的太陽有點毒,透過門口照進了一點,因為這暗道是建在山底下的,所以有些濕熱。
約莫一刻鐘之后,這才走進來一個少年,一身藍色的衣服,讓這個少年看起來十分清純,但出生在皇宮里的人有可能單純嗎?
“皇姐!臣弟拜見皇姐!”那少年對著鐘蕓漓跪了下來,普天之下,稱呼為鐘蕓漓為皇姐的人也就只有丹國的皇室中人,因為先帝英年早逝,只留下鐘蕓漓和鐘云鵬兩個子嗣,那么他就是鵬王鐘云鵬,比鐘蕓漓還要小一歲的鐘云鵬。
鐘蕓漓伸手扶起鐘云鵬,“好了!自家人還行什么禮數!這不就生分了嗎?鵬弟你這幾年不見,倒也長高了!”鐘蕓漓伸手摸了摸鐘云鵬的臉頰,她的皇弟回來了,沒想到這一回來就長得比她這個皇姐還要高。
鐘云鵬對著鐘蕓漓一笑,一雙鳳眸閃著光芒,“皇姐說得是,看臣弟我竟然又忘了。”鐘云鵬的容貌與鐘蕓漓有幾分相像,只不過鐘云鵬更多的是剛強。他們是同父同母的親生姐弟,不過丹國先皇后在生鐘云鵬的時候難產,生下鐘云鵬就歸天了,丹國的先帝也是因為這樣子身體一日比一日糟糕,之后,冬獵的時候摔下了馬……
“最近外面很不太平,鵬弟還是不要出去了,鵬弟你知道那領軍的人物是誰嗎?”鐘蕓漓拉著鐘云鵬往回走,因為這暗道最多只能通過兩人,如果超過的話整個暗道就會坍塌,并且這個暗道還只能出去,不可以再次進來。
“是那云國的王,墨書云!”鐘云鵬在外的時候就已經了解了這天下的趨勢,而此時的丹國說是一塊菜板上的肥鴨也不足為過,云國的兵力因為吞并了除丹國之外的所有國家,可以說是空前強大,它什么時候樂意就會什么時候把丹國也吞并了,需要的只是時間的問題。
“墨書云!”鐘蕓漓念著這個名字,“看起來當時的皇帝一定很寵愛他,不然怎么會讓他的名字里有個云呢?”沒有一個皇室之子的名字里輕易會有國號的,除非是信任到了極點,才會以國號命名,而以國號命名,也就是內定為了太子。
鐘云鵬搖了搖頭,“皇姐,你錯了,當時墨書云并不受寵,他的本名叫墨澤桓,桓是不好的意思,自古以來沒有哪一個皇室的成員愿意把自己的名字以桓來命名。”
鐘蕓漓一頓,原來有這樣的隱情,看來這墨書云也不簡單啊!
不過,“那他怎么會改名呢?”鐘蕓漓雖然是一國之帝,但當時也沒有多少注意到那個墨書云,加上她一心奔波,根本就了解這些事情。好在,她還有個皇弟在外面。
鐘云鵬張開薄唇說道,“墨書云之所以改名叫墨書云,是因為云國先帝臨歸天時取的名字,為的是讓他書寫云國的歷史。”
鐘蕓漓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鐘蕓漓覺得這個云國先帝很早之前就想立墨書云為太子,可能迫于某個勢力,才放棄了,等到那個勢力瓦解之后,直接傳位給墨書云……
“算了,先暫時不想這些了,我們先回去吧!”鐘蕓漓覺得自己越想越煩,拉著墨書云離開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