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絕心一動不動的矗立在屋外,事實上他已經站在這裡三天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他只是在等一個機會,等她……可以給他一個機會,然而他的冷音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冷音,她無情無愛,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根本是徒勞,可他依舊帶著一絲期待奇蹟的心,執著的守候著。
看著他們的屋子一天天變得更加火紅,看著他們的婚期一天天接近,他心痛、他嫉妒,卻沒有任何辦法,他從來不知道默默癡守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那麼痛苦,如今還要親眼看著他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
他苦笑,他終於可以體會冷音12年來的心情,體會她是如何強迫自己漠然的接受徘徊於衆多女人之間的他。
想到這裡,他清楚與冷音相比,他所有的痛都是微不足道,都是他該受的。他又該用什麼來挽回一個對他失去任何感情、信心的她?
他或許該放她自由,尊重她的決定,畢竟是他虧欠她,他哪裡還有資格讓她回到他身邊,可是……他捨不得放棄,他沒有辦法接受任她嫁給別人,他沒有辦法做到冷音以前的地步,他承受不起這樣的結果,所以……他依然默默的等待著。
冷音始終沒有看他一眼,彷彿她的眼中看不見他,他無可奈何的嘆氣,揚起一抹苦笑,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她忽視的那麼徹底。
冰絕心猛的想到什麼,揚手一拂,一把古琴在他身前出現,他伸手拂過琴絃,望向屋內,冷音……即便是你忘卻情愛,你可還會被這首曲子所觸動?
這首……專屬於你的琴音。
冷音端著茶杯的手有著片刻的停頓,因爲屋外響起的琴音,並不使她有任何動搖,她已是心如死水,只是那頃刻之間她憶起自己回憶中……他對自己那少的可憐的疼惜,他送給她的曲子。
察覺到她一刻的失神,風鳴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首曲子我似乎沒有聽過。”
他的琴音可謂之天籟,只要被人聽過,那種震撼力是絕對不可能讓人忘記的。
冷音將茶遞給風鳴,淡淡的說道:“這曲子……叫絕音,他說是送給我專屬於我的曲子,所以你沒有聽過。”
語氣平淡的沒有一絲起伏,她只是在陳述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實。
風鳴的眼中浮現出震驚,片刻之後轉爲了然,他望向窗外,那個他曾經視若神明的男人,現在竟變成如此普通的男子,他癡守了好幾日了,他竟會爲了冷音做到這樣的地步。
看來他……真的是愛她了,動了一個不可能的動的心。
只是……他轉頭看向冷音,她靜靜的喝茶,仿若外面的一切與她何關,他輕輕的嘆氣,如此無情的冷音……足以讓他受盡苦頭。
那個是他曾經決定誓死效忠的男人,看著他這樣,他難免有些介懷。
雨水從天而降,頃刻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浸溼在雨中,包括冰絕心。
冰冷的雨水讓他的衣服全部溼透,他卻全然不察,依然故我的拂動琴絃。
雨勢漸大,風鳴注視著依然不動如山的他,見他依舊沒有離開的想法,他站起身,望向冷音。
冷音只是不贊同的搖了搖頭,“他是不會聽你的勸的。”
風鳴沒有開口,轉身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風鳴頹然的走了回來。
冷音拿起乾布爲他擦拭溼透的發,“我說了,他不會聽的,你又何必去管他?這點雨還傷不了他,事實上,他對於我們而言,已經是個陌生人。”
他的生死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他既然要作賤自己他又何必多事去勸他。
風鳴不可置信的望著冷音,“他怎麼可能是陌生人?!他對我們來說……是個多麼重要的人,他是你曾經愛的超過生命的男人,他是我曾經決定即便我死也不能讓他死的男人!”
她怎麼可以如此冷漠的說出這樣的話?她還是他所熟知的冷音嗎?
他甚至覺得她冷靜的有些可怕。
“即使你……不再愛他,也不至於全然不顧他了吧,你畢竟那麼深的愛過。”
他無法放任他折磨自己,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