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劇還在上演,盡管陳天放不想再看下去,但是戰(zhàn)場就是戰(zhàn)場,陳天放作為一名正在成長中的將領(lǐng),這些是必須要經(jīng)歷的,所以,他在要求自己去看下去。
“不要再殺了,不要再殺了!”正處于奄奄一息的胡土瓦實在是吃不消了,面對宋人的這種壓倒性進攻,他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機會。
“呵呵,不要再殺了?要是我們不事先做好準備的話,或許現(xiàn)在的你們就是我們了,呵呵……戰(zhàn)場上不是敵人就是敵人,根本就沒有什么留情的余地,所以,各位,不要留情,全給我殺了!”陳天放的眼神十分兇狠,這一刻,在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來了狂勁的陰森之氣!
“殺!”
不理睬下面已經(jīng)崩潰的金人大軍,虎豹軍二團眾人幾乎已經(jīng)不管自己疲憊的雙手,這一刻,在他們的腦袋里面只有一個字,那就是
!
殺!
“混蛋,你們這群混蛋,我詛咒你們,大汗一定會為我們報仇的!撤退,撤退啊!”胡土瓦不斷組織后退!但是五萬人哪里是他一人能夠組織得來的,在進攻的時候,眾人已經(jīng)是做好了戰(zhàn)勝的準備,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完顏昂他們竟然會失敗。
“混蛋,我們?nèi)涝谶@里了!我們?nèi)涝谶@里了!”
“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一些金兵已經(jīng)是陷入瘋狂之中,因為宋兵都站在城墻上面,所以他們根本就上不去,只能就這么看著上面的宋兵不斷射箭下來。
“混蛋,真是混蛋,都是你們,都是你們不讓我后撤!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一些金兵因為后面的金人不斷擋路已經(jīng)將手里面的屠刀轉(zhuǎn)向了自己人。
而就在這時候,或許是胡土瓦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了,使得城墻上的邚孟達和王軒幽注意到他的身影。
“晉卿,我們兩個比試一下,就賭一壇女兒紅,怎么樣?”邚孟達看著下方不斷大喊的赤土瓦,眼神微微瞇起。
借助微弱的月光和城墻上面的燈光,王軒幽也能看到下面正組織人馬后撤的胡土瓦,冷笑了一會兒。
“行,團長,大人就在這里,就讓他給我們做一個見證人,團長你要是輸了,可不能賴賬!”
自從加入虎豹軍中后,因為虎豹軍特有的軍隊文化,陳天放要求每一個將官都要和自己的下屬打好關(guān)系,而且隔一段時間就要和下屬一起訓練,并且平常的日常起居也是和普通的士兵一般,如此一來,王軒幽也增添了自己的交際經(jīng)驗,以往那個外冷內(nèi)熱的王軒幽已然消失,現(xiàn)在的王軒幽著實是一個大家喜歡的神機營營長。
“好,我就為你們做中間人,只要誰殺了下面那個金將,我就給重賞!”陳天放大聲喊道,不過在他后面又加了一句。
“不過這個不能是你們的賭約,我決定,所有二團的兄弟,誰殺了下面的那個金將,我,陳天放就會戰(zhàn)后給他重賞!”
陳天放的嗓門十分大,所以二團的人都聽到了,見到陳天放立下重約,眾人紛紛提高自己的射箭速度,這又給城墻下面的金人一頓不小的壓力,但是現(xiàn)在不是剛才,金人們已經(jīng)意識到城墻上弓箭手的存在,所以一時間胡土瓦的身邊聚滿了人,一些弓箭因為路途太遠而喪失了前進的動力,紛紛落在地上,而一部分的箭矢則是被外圍的金人擋下來了。
“啊呀,真可惜,就差一點點我就可以射中那個金將了!”向緊盯著自己射偏的箭矢,失望地嘆了一口氣,當初的丁涵幾兄弟現(xiàn)在已經(jīng)編入虎豹軍的各個部分。丁涵和陳俊毅因為武藝高強而且各項能力都比較強,于是悲陳天放編入了警衛(wèi)隊,至于向陽則是因為在弓箭上面有所造詣,最后悲邚孟達選中,現(xiàn)在正在二團擔任一個不大不小的營長,和王軒幽是同一個級別。
看著向陽,陳天放臉上露出淺淺額笑容,這么遠的距離,就算是陳天放也很難將在眾人保護中的胡土瓦射中
。
但是別人做不到不代表另外兩個人做不到。
想到這里,陳天放立即將目光放到邚孟達和王軒幽的身上。
這時候兩人完全進入了狀態(tài)之中,因為射箭本來就是一項專心致志的活,所以此時的邚孟達和王軒幽完全忘卻了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微微探出自己的身子,因為金人也有弓箭手的存在,所以陳天放為了減少己方陣亡將士的數(shù)量,因此讓每一個人能都蹲在城垛上面射箭,但是現(xiàn)在兩人的動作無疑將自己的身影暴露了出來,不過這樣一來也為他們射中金將多了一點信心。
率先開弓的是王軒幽,經(jīng)過短暫的特殊訓練,王軒幽的射箭功夫較之原來又有所增長,但是現(xiàn)在這種惡劣的環(huán)境,王軒幽究竟能不能射中了,陳天放自己也不知道,只能是在一旁仔細觀察,不過陳天放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兩人的面前,只要一發(fā)現(xiàn)不對就趕緊將兩人拿回來!
咻!
王軒幽開弓了!
幾乎就是在同一秒鐘,但是身為弓箭手的王軒幽在射出自己的弓箭之后還是晃了晃腦袋,在最后一秒鐘還是自己失誤了。
一個神箭手,穩(wěn)定的基本功夫是必須的,除此之外,一個良好的心態(tài)也是要具備的。
但是在剛剛的最后一秒鐘,自己的內(nèi)心竟然出現(xiàn)了一點波折,他知道,那是一顆爭強好勝的心,也正是因為自己的爭強好勝,使得自己錯失了良機。
和王軒幽不同的是,邚孟達在射出自己的一箭后便立即回到了城垛后面,在他的臉上,陳天放可是清晰地看到自信的神色。
這一刻,陳天放笑了,因為他知道,勝負已分。
“噗哧!”
果不其然,在兩人射出弓箭之后,人們眼中的那個金將便倒在了地上。
“吼!吼!吼!”
“團長威武,團長威武!”
看著倒在地上的胡土瓦,陳天放來到邚孟達和王軒幽的中間,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然后說道:“很好,你們兩個都做的很好,這一場賭博,邚孟達勝利!”
王軒幽在射出箭矢之后便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所以此刻并沒有任何吃驚的神色,反而一臉平靜,隔著陳天放望了一眼邚孟達,微微一笑,然后鞠了一個躬。
“團長,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擊敗你的!”
聽到王軒幽的挑戰(zhàn),邚孟達大聲喊道:“好,晉卿,我接受你的挑戰(zhàn),不過在這之前,你要記住我們的約定哦!哈哈!”
“哈哈!好!”王軒幽也哈哈大笑起來。
與此同時,金兵在失去胡土瓦之后徹底進入了混亂的狀態(tài),有的人因為瘋狂將自己的武器伸向了同伴,有的人則是被后面不斷前進的同伴踩踏而死
。
戰(zhàn)馬的尸體,金人的尸體,這一刻,人間地獄鮮然形成。
這一場屠殺一直持續(xù)了一個時辰。
夜色黑了,金人退了。
這個夜晚是完顏兀術(shù)渡過的最黑暗的一個夜晚,看著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點損傷的手下,完顏兀術(shù)的眼睛微微泛紅,根據(jù)大概的估計,這一次損失在大散關(guān)城中的金兵不僅超過了兩萬人,更加恐怖的是,這兩萬人有很多是騎兵,而剩下的人更是有的被嚇破了膽,回來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都異常蒼白,那樣子根本就不可能再上戰(zhàn)場了。
“呵呵,一場敗仗,徹底將本汗的計劃打亂,陳天放,好!本汗記住你了,張將軍,我們必須回去了,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根據(jù)情報,岳飛已經(jīng)快到了!”根據(jù)京城探子的回報,岳飛已經(jīng)從臨安出發(fā)了,如果還不撤退回北方的話,到時候就算是自己也要損失在這里。這可不是自己想看到的事情。
高夢的損失讓張凱豐實在難以接受,雖然不知道高夢的真正來歷,但是這么多年來,高夢在自己的身邊幫的忙實在是不少,和赤土猛的爭斗高夢也付出了許多努力,但是現(xiàn)在他損失在宋人的手中,多半是回不來,這個謀士的損失讓張凱豐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哎……”
看著眼中越來越遠的大散關(guān),張凱豐最后只能是無奈地嘆口氣,功虧一簣,真正的兵敗如山倒,不過也幸虧宋兵沒有追出來,如此一來,損失才沒有往上面增長。
一天后,岳飛率領(lǐng)著自己的岳家軍重新出現(xiàn)在陳天放等人的面前。
整裝以待的眾人看著面前的這名將領(lǐng),心中充滿了激動之色,岳飛的名頭在軍中可是有著軍神的稱號。
站在人群中,陳天放看著面露陰沉之色的岳飛,他知道,這一趟京城之旅,岳飛似乎遭遇到了一些本該不該遭遇到的事情。
“是對高宗失望了嗎?”陳天放自嘲地笑了笑,前世的歷史,就算岳飛遭遇到了秦檜莫須有的罪名,最后還是精忠報國,沒有對高宗產(chǎn)生任何的反叛之情,從這點就足以看出岳飛的忠心,不過這種忠心在陳天放看來是愚忠。
雖然古代有句古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仔細想想,就算是再忠心的將領(lǐng),在面對天大的冤枉面前,不但要付出自己的生命,更要連累自己的親人,這點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原本岳飛還以為自己死后高宗會放過自己的親人,但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高宗會那么的狠心。只是到頭來都是飛灰,人死了什么都沒有了。更別提什么報仇之事,就算是后面被證明,但是那只是一個虛名,又有什么作用呢?
看著岳飛,陳天放心中的那份念想更加堅定了。
這一世,無論如何都要將岳飛救下來!他有更大的價值可以發(fā)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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