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梓鳶不過是想拉近和他的關系,因此才提出今日出宮給皇上祈福,本來是抱著試試的態度,畢竟她嫁給了太子,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給了這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不是她心底所愛。可兩人就這么相敬如賓的過一輩,梓鳶想,她肯定會瘋了的!
所以不管對方心里怎么想,她都要和其拉近關系,做真正恩愛的夫妻。
琴瑟和鳴,白頭到老。
而太子的答應,無疑讓她心花怒放,當下擺著儀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發皇上御賜所修建的佛山,拜佛祈愿。
只可惜,一路太子都沒和她說過一句話,而在回來的路上,梓鳶特意和太子坐在一輛馬車里,羞澀猶存的和太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快到宮門口的時候,外面突然喧嘩起來,馬車被迫停下。
祁寒靠著車架閉目養神。察覺到動靜眉頭微微皺起,眉宇間帶著一抹不悅。
梓鳶小心瞥了他一眼,然后掀開車窗剛要說話,卻在見到那攔住馬車的女子,心底一沉,眼里閃過一抹驚慌。
正在這時,貼身婢女上前來輕聲解釋,“啟稟主子,是那個被放出來的蕭丞相千金。蕭語芙求見太子殿下。”
見到祁寒漠然的睜開了眼,梓鳶心里怒罵奴才不長眼,面上卻無絲毫不妥顯露,她壓下心底慌亂。故作鎮定說道:“哼,夏將軍為這女子放棄手中兵權,無了權勢,對她來說沒了靠頭,便來糾纏殿下。想必是想求殿下放過蕭丞相,這樣的女子貪慕虛榮的緊,不見也罷,你將她攆走。”
祁寒在聽到馬車外面的女子正是夏博玉不惜用手中兵權換取的人,本來存著一絲好奇心,想要見上一見,可聽到慕容梓鳶的話,又覺著太過麻煩。
在這里被那女子截住去路,對方目的不言而喻,他向來是怕麻煩的一個人。自然不想給自己攬麻煩,遂就默認了梓鳶的動作。自從穿越以來,唯一讓他不覺著麻煩的事兒,那就是著人找安然,可是這茫茫人海,已經過去了三四個月了,卻絲毫沒有一點消息……
心里淡淡沉痛,讓祁寒陰沉的氣息也變得消沉起來,他目視前方,目光悠遠,你到底在哪里?是否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可你為何還不出現?!
。
有時候緣分就是如此奇特,在與馬車擦肩而過的那瞬間,阿芙想要拼盡全力攔住那兩豪華氣派的馬車,可被交代了的守城門護衛惡狠狠將她推倒在地,甚至大有一種她再敢冒犯圣威。他們才不會管她是不是女子,照揍不誤的架勢。
胳肘子被尖銳的石子刺破,阿芙感受不到疼痛,只是目光絕望的看著那馬車晃悠悠的駛了進去,儀仗之大,后面恭恭敬敬地跟著太監奴仆,侍衛護駕。
真的好恨古代強權,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那么的大,那么的無力。
……
回到將軍府的時候,老管家王叔急急奔出來,見到她就說:“小姐,您可回來了,有兩位小姐等您半天了!”
阿芙強打起精神,勉強笑了笑,“是誰啊?”
“阿芙,你個沒良心的。”幾乎她話音剛落,不遠處就響起一道活力十足的聲音,接著就見久違了的吉含珠和何萱容走了過來。
來到跟前,吉含珠二話不說將她緊緊抱在懷里,“臭丫頭啊,你去哪兒了,害的我和容容等了你好久。”
阿芙心里暖暖,下巴擱在吉含珠肩膀上,努力揚著微笑,“出去轉了轉,不好意思讓你兩等久了。”
吉含珠松開她,皺眉說:“你出去怎么不帶個丫鬟跟著啊,一個人多危險,萬一走進哪個巷子里被蒙了頭,可就不得了了,哎呦……”
話音剛落下,腦袋就被人給狠狠敲了一記,吉含珠捂著額頭差點跳起來,“容容你有病啊,干嘛無緣無故打我?!”
“打你是輕的呢!”何萱容上前挽住阿芙胳膊,不客氣看著吉含珠,“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啊,瞧你這張烏鴉嘴,真應該拿根針給縫起來。”
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吉含珠氣焰瞬間小了下去,抿了抿唇,見那兩人相諧離開的背影,忙跟了上去,抓住阿芙的另一只胳膊,“哎呀呸呸呸,我胡說八道的,不就是害怕有個萬一什么的么……下次阿芙你出門一定要帶上人哈。”
“知道了,對了,你們兩怎么找來了這里?”兩位好朋友的出現,到讓阿芙心里的哀愁沖淡了些,隨意地問。
何萱容和吉含珠同時沉默了下來,半晌,還是何萱容開口說:“昨天我和珠珠去牢里看你們,才知道夏將軍為了救你放棄手中兵權一事……今日我就和珠珠過來了,阿芙,你……”
知道她要說什么,阿芙面上勉強一笑,“你們不用擔心我,我一定會找到證據,救出爹娘跟哥哥的。”
何萱容心里一痛,阿芙不知道她和蕭陽的關系,但只要想到那人不日就要被處斬,這心口沉甸甸的疼,幾乎讓她恨不得自殘來轉移泄憤。
吉含珠是知道的,因此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也看得清楚,心里為這兩姐妹而心疼,想要沖淡此刻消極的氣氛,找些輕快話題聊聊吧,可發現最近還真沒什么好事兒發生!
吉含珠吁了口氣,問:“阿芙,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啊?”
這兩好朋友對自己的心意阿芙看得清楚,因此也不做隱瞞,“我要去尋證據,要去證明爹爹的清白!”說到這兒她停下腳步,垂下頭低低道:“今日我去找祁王爺了,祈求他能幫忙讓爹爹等人行刑日期暫緩些時日,可是沒有用啊……他幫不了!他讓我求太子,可我卻連太子的面都沒見到……”
見她這樣,吉含珠瞬間就心疼了,“阿芙,你別太難受了,大不了我回去求我爹爹,讓他上書求皇上……”
“對,”吉含珠只是提了個話頭,那邊何萱容突然激動起來,扭頭看著二人,眼里閃著堅定,“我們回去求爹爹幫忙,蕭丞相是清官,相信朝中很多大臣都不忍看一代忠良落入這樣的下場。只要延長下找證據的時間,相信蕭伯伯一定會有救的。”
吉含珠也跟著點頭,阿芙不忍看二人眼中的希翼,垂下眸子輕聲說:“皇上聽信佞臣讒言,下令滿門抄斬,就連老宅沾親帶故的姑母一家都不放過,可見皇上決心!祁王爺說的沒錯,不是不救,是知道救不了,所以還不如保存自己的實力。”
她伸手握住二人的手,抬頭看著她倆,“謝謝你們心意,容容、珠珠,能夠認識你倆是我的榮幸。”
吉含珠本來一大大咧咧的姑娘,根本就不曉得傷秋悲月是何物,可此刻被阿芙的幾句話說的愣是紅了眼眶,控也控住不住。
吉含珠上前將阿芙樓進懷里,“傻丫頭,認識你也是我們的榮幸,你需要什么盡管說,我們陪你一起找證據。”
話音落下,依照三人感情這時應該是何萱容表態的時候了,可偏偏那邊沒了聲響,吉含珠放開阿芙扭頭看去,見何萱容垂頭凝思,也不知想些什么。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容容你想什么呢?你不要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證據救出蕭伯父一家的。”土反爪技。
“不是,”何萱容抬起頭,擰眉認真地看著她,“珠珠你還記不記得昨天在大街上見到的那個嬌艷姑娘。”
“記得啊,怎么了?”吉含珠不明所以,以為她和對方真有什么交情,不由說道:“那姑娘的品性差著呢,我勸你別再和人來往了,就那蠻橫勁兒,簡直像個潑婦。”
“你們在說誰?”阿芙不解的問。
“嗨,你都不知道,就昨天……”吉含珠嘴巴很快的將昨天她和何萱容從大牢里出來回家時,在大街上見到的一幕說給阿芙聽,末了很是鄙夷道:“雖然有些看不起殷魔王囂張跋扈樣,但不得不說殷玥昨天教訓那姑娘甚得我心,這兩人難怪會掐在一起,一個德性不如一個。”
在邊上一直沉默的何萱容突然抬起了頭,看了看阿芙,眼底透著深深地疑惑,“昨天那姑娘的樣子,我好像想起在哪兒見過了……”
“在哪兒見過?”吉含珠忙問。
何萱容想了想,看著阿芙說:“阿芙你還記不記得咱兩第一次見面,在畫舫上的那次?”
“怎么了?”阿芙不解。
何萱容說道:“昨天見著那姑娘我就覺得熟悉,可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在哪兒見過,直到現在我才想起來,那姑娘分明就是在畫舫上跟隨你的表妹啊。你還和我客套的介紹過呢,要放在一般人我肯定不太確定,可那姑娘給我印象太深刻了,她長得很好看,嬌艷明媚的,所以才沒忘記。可是……”她面露疑惑,“你說皇上下令滿門抄斬蕭府,就像你說的,連和蕭家稍稍沾親帶故的人都不放過;再有,事情發生后,你們全被抓起來關進大牢里,還是夏將軍用手中兵權換你一命,可那姑娘怎么可能好好的出來逛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