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沒發(fā)燒吧?阿芙擡眼覷他,爲什麼總覺得此刻的師兄他好溫柔喃?
“至於父皇賜婚一事,你若不願意,可以延緩日期。”他低沉不帶感情的聲音忽然道,黑衣束身,強大深沉氣場充滿陰鬱的感覺。
阿芙有點搞不懂祁華了。不過她還是乖乖的點頭,雖然不知道延緩日期後該怎麼辦!
“好了,我走了。”雖然這樣說,他卻沒有動。以住餘亡。
阿芙揚了揚手,一時不知該怎麼辦,“那個……”
“我看著你進去。”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突然道、。
阿芙看了眼那似乎能將人溺斃在裡面的眸子,點點頭,然後低低說了聲,“師兄注意安全。”
看,這是幾乎每個現(xiàn)代人都會在與人告別時說些叮囑的話,可阿芙說完這句,冷酷氣場強大的祁華居然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他說,“我會的。”
阿芙立馬不淡定了,她幾乎是用逃的步伐匆匆的走了回去。沒敢回頭去看那站門口溫柔注視她的人。爲什麼她覺得祁華師兄好怪異??!!
阿芙回了自己閣樓,可架不住腦子裡胡思亂想,便讓小雪拿來了一把普通的琴,在二樓陽臺上專心的練起了琴。
因爲她的臥房在府裡最高的閣樓第二層上,她坐露天陽臺上彈琴,一時之間琴音寥寥,當然不是醉人心脾的好聽,而是茶毒的厲害。
阿芙?jīng)]那自知,她儘量不去想什麼訂婚。什麼長生不老藥,什麼師父知道了會怎樣震怒,只專心做自己的事情,企圖矇混過去心底的煩亂。
一天很快匆匆過去。
晚上同家人一起吃過飯。蕭陽本來想要拉著妹妹說話的,卻被孃親給搶先的帶著妹妹離開了。他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肩膀被父親拍了拍,只聽父親溫和不失嚴厲的聲音說。
“跟我來書房,爲父好些日子沒考過你了。”
蕭陽一聽,一張俊臉立時垮了下去。他的夢想是做個英勇無敵的大將軍啊,父親爲何老是想把他往文臣路上教導呢!
且說這邊阿芙,陪同孃親走在回閣樓的路上,溫柔孃親突然開口,“早上領(lǐng)旨的時候看你不怎麼高興,當時就想問你了卻被耽擱了。”溫柔孃親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她,“阿芙告訴娘,你真的對這樁婚姻不滿意?”
其實說不上來滿意不滿意。只是經(jīng)歷了前世那場沒有結(jié)局的暗戀後,阿芙就比較牴觸情愛一說;可牴觸了情愛,她又不太甘心的接受沒有愛情的婚姻!就像曾經(jīng)看過的一本書裡的名言,遇到那個人了,其他的都會變成將就。
此話用在她身上又何嘗不是,經(jīng)歷了那段情,不能說忘記,可接觸其他重新開始,總覺得那些都是將就。
人生只有一次,爲何要將就呢?!
見她沉默不語,玉蘭輕嘆口氣,擡腳繼續(xù)走著,“夏將軍不論是人品還是能力,在京城都是無人能及。皇上日漸年邁,又疑心重,本來你爹和娘都挺擔心你的婚事。害怕皇上不和你爹爹商議,就把你指給別人聯(lián)姻或者權(quán)勢相攀……!那樣的話,爹和娘心裡只怕會越加愧疚的。”
阿芙沉默靜靜聽著,早在知道原身家世後,她就有想過這麼一天,只是沒料到這麼快而已!
“擔心的事兒還是發(fā)生了,不過還好對象是夏博玉,夏將軍。夏博玉年紀輕輕就做了我朝陽國的大將軍,足可見其的謀智和才略。爲人也儀表堂堂,玉樹臨風,娘有些不解,你爲何會不滿意?”
“其實也說不上來滿意不滿意,就是不太高興自己的婚姻被別人掌控指使。”阿芙垂著悶悶的說。
玉蘭溫和一笑,道:“孃的婚事也是皇兄做的主,當時皇兄還不是皇帝的時候,欣賞你父親才略,想要拉攏你父親,這才暗中撮合將我指給了你父親。生在皇家,婚事本就由不得自己做主,可娘無比慶幸當時皇兄是將我這個不受寵的公主配給你父親。……一個女人最幸福的事,不是依靠男人享受榮華富貴,也不是徒有虛名做個賢惠持家的好媳婦……而是,有個獨愛、獨寵自己的丈夫,伴侶,指的就是夫妻。互相陪伴,攙扶著走完一生,這就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
阿芙沉默地看著孃親嘴角溫柔的笑意,想來古代男人三妻四妾,而丞相府裡卻只有孃親一個人,爹和娘一定很相愛的吧!
“夏將軍真的是個很不錯的人,你知道嗎,男人有了權(quán)勢就會有三妻四妾的,可夏博玉潔身自好,至今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那樣的男人,你沒有信心征服嗎?你的彷徨娘懂得,只是你怎知道嫁過去了夏將軍就會負你?”
阿芙驚訝的停下腳步,柔和燭光下,孃親的臉上閃爍著聰慧的柔光,她溫柔一笑,慶幸道:“也所幸皇上是把你和夏將軍賜在一塊兒,要知道京城凡是有些名頭的貴胄子弟,莫都不是妻妾成羣的……!阿芙,想要你自己的男人不去注意別的女人,那麼除了男人對你的心,你自己也要努力。想要夏將軍一輩子死心塌地的對你好,我的阿芙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怎麼把握吧?”
直到這一刻,阿芙才恍然覺得,溫柔孃親其實並不是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的溫柔。也是,皇宮裡那個吃人的地方,一個不受寵的公主能夠活下來,又怎會沒遇到過什麼挫折呢!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阿芙躺在牀上認真思索著孃親對她說的話,其實也對,就算她現(xiàn)在再怎麼不甘,怎麼覺著遇到旁人都是將就,……可這些全都在於她沒去嘗試,如果鼓起勇氣邁出第一步,所聞所見會不會有什麼不同呢?!
翌日一大早阿芙?jīng)]在賴牀,而是真如在天道宗一樣,早晨起來先跑上幾圈,之後練劍,晌午過後就專心的練琴,練字。
如此距離皇上下旨賜婚過去了三日,這日蕭陽放假了,不用再去宮裡守職了,然後一家人剛剛吃過午飯,蕭陽就神秘兮兮地拉著阿芙說要帶她出去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