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冽風卻是看著她這一副仿佛是有些不相信又有些尷尬的表情,看著她趴在自己身上忘記起身的模樣,忽然邪氣的挑起眉沉聲笑道:“愛妃若是再不起身,恐怕孤王獸.欲大發,把你直接按在這里吃干抹凈了。”
長孫綺煙頓時回過神,猛的連忙彈坐起身,快速的站了起來,臉上悄然閃過一絲因為尷尬而產生的一股紅潮,偏過頭,心頭莫名的覺得懊惱。
絕冽風卻是躺在這草叢里,地面上有些石子扎得他有些疼,本來想要多躺一會兒的,卻還是笑了笑,隨即嘆笑著抬起手對著已經站起了身的長孫綺煙:“你一點傷都沒有,扶孤王一把應該還是能做到的是吧?”
“你自己能起來,我干什么多此一舉的扶你?”長孫綺煙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要跑到前邊不遠處的河邊去洗洗手上沾到的他的血。
跑了兩步,本來只是想躲開他的視線。
卻是感覺到他不再出聲,眼前忽然閃過他剛剛屢次救自己的一幕,雖然這點事情怎么也抹不消她對他的仇恨,可是畢竟現在兩人都在這荒蕪人煙的崖壁下邊,他這一次好歹也確實是救了自己,甚至落到地面的時候還知道翻過身讓她在上邊,從而不受一點點傷。東!方小說!網
難道他因為這樣,身上多了一個重量,所以摔在地面上時傷的很重?
不由得,長孫綺煙停住腳步,轉過眼淡淡的看向他,卻只見絕冽風依然躺在那里,卻是雙臂抬起枕于腦袋下邊,仿佛是在欣賞天空似的愜意模樣。
看他這樣子,似乎是除了手臂上的傷比較重之外,其他的就沒什么事了呀。
長孫綺煙躊躇了一下,見他還是不起來,終于還是走了過去,伸出手:“起來吧。”
仿佛是早知道她會轉身回來,絕冽風頓時挑起眉,笑著抬起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卻是不用她用力,自己站起了身。
一見他站了起來,長孫綺煙連忙收回手,又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前邊的小河邊上,緩緩蹲下身,折起衣袖,撩起干凈的河水洗著手。和衣袖上邊沾到的幾滴血,又沾著水擦了擦臉上的一些血滴。
看著她仿佛是想將自己沾到她身上的血全都洗凈一樣,絕冽風站在她身后,冷冷的瞇起眼,卻是冷笑著走上前,直接坐到她身旁的一塊大石頭上,咬著牙嘆著氣,轉眼看了看四周:“這里似乎是沒有可以回崖頂的路!”
一聽到絕冽風這么說,正抬起衣袖輕輕擦著臉上水珠的長孫綺煙頓時微微一頓,隨即又裝做什么也沒聽見似的輕輕洗著素白的衣袖。
絕冽風轉眼看向她,四周青草依依,淡淡的大自然的青草香,讓兩個本來心懷太多事情的人心里莫名的靜了許多許多。
絕冽風也是第一次在這樣的很安靜很自然的心態下看著那個蹲在小河邊上洗手洗袖子的女人。
又洗了一會兒,仿佛是感覺到了絕冽風一直投過來的視線,長孫綺煙本來不想理會,卻是想了想,忽然轉過眼看向他胳膊上的血:“你不清理一下口么?”
“你在關心孤王?”絕冽風頓時扯唇,笑得邪魅。
長孫綺煙不由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便你,傷口潰爛而死才正得我心。”
說罷,長孫綺煙站起身,抖了抖衣袖,本來只是薄紗,這樣洗干凈的被直射過來的陽光曬了一小會兒就干了,她靜靜的站在河邊,呼吸著這四周的大自然的氣息,目光直視著前方。
仿佛來到這個世界上這么久了,她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感覺到原來這個世界上沒有她所想的那么黑暗,在這里,也一樣有這樣干凈的地方,讓人心情爽利了許多。
只要,現在那個叫絕冽風的男人沒有坐在自己身后就好了。
兩個人仿佛都忘記了剛剛在崖頂上的危險,只是靜靜的坐在這里,絕冽風看著她的背影,長孫綺煙卻是背對著他,看向河岸的對面。
“在剛剛孤王松開你讓你落下來的那一刻,你在想什么?”絕冽風坐在那里,一邊撕開受傷的那條手臂上的衣袖,一邊又撕下兩條衣擺的布料,緩緩起身,走到河邊,撩起水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后隨意的用那兩條布料將一直流血不止的血口綁住,便不再在意傷口,直接抬起眼看向長孫綺煙,淡淡的問。
“我在想,如果我能摔死的話,那萬一那棵樹枝忽然斷了,你不小心落下來了,肯定也會摔死!這樣,我就開心了……”長孫綺煙漠然的看向遠方的天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眼中忽然盈滿了對未來的期望。
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既然這一次她沒有死成,或者說是這么一次一次她遇到危險或者差點被人殺死,也都沒有死成,那就代表不久的將來,只要她找到機會,就一定會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自由,還有讓某些人付出代價。
想到此,她目光冷冷的瞟了一眼緩步走來的絕冽風,不由得向旁邊閃開了些,避免他與自己靠近。
一見她這動作,絕冽風冷笑:“孤王可是蛇蝎?”
長孫綺煙漠然以對,卻是在他說到蛇蝎時,忽然想到這種草叢啊森林啊,特別是山下的這種草叢密集的地方蛇是最多的,不由得忽然皺起秀眉。
她怕蛇,這是絕冽風已經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才會這么問她,卻也讓她警戒心提高,小心的看著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