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冽風(fēng)拿著草藥時,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以后。
早已過了子時,皓月當空,外邊蛇蟲甚多,這洞里只是因為有火光所以那些東西才不敢進來。
而當他走進洞里時,火光都已經(jīng)快要熄滅了,而那個女人卻還是那樣的躺著,看起來凄慘無比的模樣。
只是為何,她在昏睡中一邊發(fā)抖,卻也一直緊皺著眉頭?
絕冽風(fēng)嘆息著走了過去,站在她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垂下眼看了看手中的草藥,他忽然也有些不明白,是真的只是因為他不舍得這個對手就這樣死去,他不希望以后的日子寂寞,還是什么?
怎么他真的拼了命的想要救她?
在懸崖壁上,在她被蛇咬了之后,在一切一切的時候,他竟然這么害怕這個女人真的有事?
絕冽風(fēng)瞇起眼,緩緩俯下身,沉沉的看著那個女人蒼白的側(cè)臉:“長孫綺煙,你究竟有什么本事,竟讓孤王現(xiàn)在這么不舍得你……”
昏睡中的女人聽到了絕冽風(fēng)的聲音,募然睜開眼,不敢置信的緩緩抬起頭看向他。全本小說吧網(wǎng)
一見果然是他,長孫綺煙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不解:“你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
“誰說我走了?”絕冽風(fēng)邪冷的一笑,不管她眼中的詫異,只是將手中的草藥放到嘴里咀嚼了幾下,隨即吐了出來,再次揭開她的羅裙將那些已經(jīng)被咬出藥汁的草藥放到她小腿上那一小塊被蛇咬過的傷口上。
“唔……”那藥治估計還有一些消炎的功效,剛上被敷到傷口上,長孫綺煙就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痛。
絕冽風(fēng)看著她緊咬著嘴唇的模樣,不由得冷冷的笑了笑,旋即轉(zhuǎn)身走到那堆火邊,又添了些干樹枝,然后拿起一個像是碗又不是碗的仿佛是石頭就是天生長成了這樣器皿狀的東西,里邊裝著他剛剛弄來的清澈的河水,又將其他的草藥放到里邊去,然后就將這器皿架火上烤著。
長孫綺煙一直躺在那里,靜靜的,一句話也沒有再說過。
只是一直盯著他看。
他是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帝王,盡管身懷多年的仇恨,盡管并不是那么享受,但是這些野外求生的本領(lǐng)他竟然一點也不差。
雖然她曾見過他在巡游時與一群人烤肉的模樣,她權(quán)當他把這一切當成娛樂。
可是現(xiàn)在,她真的從沒想過像絕冽風(fēng)這樣一個殘忍無情的男人,竟然也會救人,甚至這些求生的本領(lǐng)和應(yīng)急的手段竟然全都順手拈來。
試問這樣一個什么都會,甚至什么都難不倒他的男人,這世間還能有幾個?
從這么一天里,長孫綺煙就能感覺得出來,絕冽風(fēng)是一個絕對有責(zé)任感的男人,不然他可以將她扔在這里,獨自去找尋回去的方法,也就不用這樣在這里陪著她一起受苦,還要費心照顧她。
雖然她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至少她清楚一點,如果這個男人不是她恨之又恨的,更也不是給了她那么多傷害的人,恐怕她早已經(jīng)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畢竟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時間久了,總是會日久生情,可是這個男人是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喜歡的男人,要么恨,要么就是陌生人。
渾身還是冰冷冰冷的,長孫綺煙咬了咬唇,小心的一點一點的撐起身子,翻過身,抬起無力的手臂輕輕環(huán)住自己的身體借以溫暖自己。
絕冽風(fēng)轉(zhuǎn)過眼看見了她的動作,見她虛弱的又似乎是很冷的模樣,還真怕她身子沒養(yǎng)好就凍死在這里。
女人真是個麻煩的東西!
特別是這個女人!
絕冽風(fēng)低咒一聲,見那石頭器皿里的藥已經(jīng)熬好了,便直接將那石頭拿了起來,顧不得燙與不燙,將之小心的放到地上,然后轉(zhuǎn)身去尋來一片可以盛湯盛水的葉子,弄出了一些藥汁,走回到長孫綺煙身邊,扶著她坐起來:“先把這個喝下去,可以把你身體里剩下的那一小部分蛇毒清干凈。”
長孫綺煙本來沒想張嘴,但是抬起眼看了一眼絕冽風(fēng)小心的扶著自己的模樣,頓時不受控制的微微張開嘴,直到那苦澀的藥汁被灌進嘴里,那種比中藥還苦的味道頓時讓長孫綺煙難受的想要吐出來。
“吞下去,如果你不想再這樣虛弱無力的依賴我的話,就吞下去,早點讓自己恢復(fù)過來。”仿佛是知道她的死穴在哪里,絕冽風(fēng)冷硬的低語。
長孫綺煙頓時皺起秀眉,咬了咬唇,閉上眼將那苦澀的藥汁喝了下去,還沒等回過神來,就只感覺絕冽風(fēng)又將第二口藥汁給自己喂了進去。
長孫綺煙被這味道弄的難過極了,卻硬是撇開頭不讓他看到她艱難的吞咽的模樣。
“是藥苦,還是心苦?”絕冽風(fēng)忽然冷笑著低問。
長孫綺煙轉(zhuǎn)過眼,淡淡的看著他,卻是微微勾了勾唇:“都苦。”
“你很誠實。”絕冽風(fēng)笑了笑,又用葉子盛了些藥汁放到她嘴邊。
直到那整整一個石碗里的藥都被長孫綺煙勉強的喝光了,見她似乎是被這些暖暖的藥汁弄的身體不再那么寒冷,但卻還是微微有些顫抖的模樣。絕冽風(fēng)起身又在火堆里加了些樹枝,然的走回到草堆旁,俯下身就要解開長孫綺煙的衣服。
“你要做什么?”長孫綺煙募然向后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