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姐,你找我。”
葉梓收到了凌霜的信息,便帶著阿布來到了一家隱蔽的咖啡館,看到凌霜的那一瞬間,葉梓有些驚訝,才三個多月沒見,她竟然憔悴了很多,人也瘦了一圈。
“霜姐,你,你氣色爲何如此差,工作壓力很大嗎?”葉梓坐在了凌霜的對面說,阿布則與她坐在了一起。
凌霜擡起頭來,眼睛下方黑圓圈凝重,她見到阿布怔了一下問道:“小葉子,這位是?”
“他叫葉柛,是我老爸收的徒弟,也是葉家第五十代掌門人。”葉梓向凌霜介紹完之後,又對阿布說:“阿布,這位是凌昊的姐姐凌霜,也是我的姐姐,你和我一樣稱呼她霜姐就行了。”
“你好,霜姐,我叫葉柛。”少年禮貌地寒暄。
凌霜淺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很歉然地說:“對不起,小葉子,葉伯伯去世我和昊子都沒能過去送他一程,希望你不要怪姐姐和凌昊。”
提到父親過世,葉梓眼神黯了黯,隨即笑了笑說:“沒關係,我知道霜姐警局的事很多,我想老爸他也不會怪你和凌昊的。哦,對了,霜姐,最近怎麼一直沒見著凌昊,他去哪裡了。”
葉梓去苗疆關機了三個月,沒有和人聯(lián)絡回到A市之後,她打開了手機,除了凌楚寒和許彎彎的電話還有霜姐打過來的電話以外,凌昊並未打過來一通電話,這有點不正常。
“葉梓,你救救凌昊吧。”凌霜突然抓住了葉梓的手,急切地說。
葉梓心一緊,一向強勢的霜姐只有碰到凌昊的時候纔會如此緊張不安,凌昊到底怎麼了。
“霜姐,凌昊怎麼了?”葉梓問道。
似乎有些害怕,凌霜四下查看了一番,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時她才說:“三個月前我從局裡回家,見沈靖瑤住進了凌家一副與凌昊很恩愛的樣子,當時我以爲凌昊因爲沈靖瑤懷孕了就接受她了,也就沒在意,可是我在家裡住了兩天發(fā)現(xiàn)跟本就不是那回事,凌昊彷彿像一個提線木偶一般被人掌控,我試圖喚了他幾次,他都不搭理我,他只和沈靖瑤親近。當時我就懷疑他是被人攝了魂,我私底下讓葉伯伯幫我看了看,可那時候我父親根本就不讓葉伯伯進凌家
。”
“你懷疑凌昊被人攝了魂,找我老爸去幫你看看?”葉梓皺了一下眉頭說:“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以凌伯伯的道法,他不可能看不出來的呀,你應該找凌伯伯纔是,怎麼會找我老爸呢?”
她父親,凌霜眼中閃過一抹諷刺,在外人眼中他永遠都是一個德高望重的人,可只有她和凌昊知道他有多陰險,狡猾,冷漠。即使她說出來,估計也沒人相信她的父親是這種人。
“我父親一直希望凌昊和沈靖瑤兩人能相敬如賓,如今沈靖瑤又懷孕了,他更是希望昊子能陪在沈靖瑤的身邊,他不會讓沈靖瑤失望的。”凌霜隱瞞了事實的真相,她心裡隱約知道了凌昊的失常一定與父親有關。
“沈靖瑤懷孕了,幾個月了,是凌昊的嗎?”葉梓問道,她記得凌昊曾經(jīng)和她說過,他是酒後亂性和沈靖瑤發(fā)生了關係,兩人才定的婚,可他們訂婚已經(jīng)快一年了,那時候沈靖瑤並沒有懷孕,以她對凌昊的瞭解,就算是和沈靖瑤定了婚,估計他也不會和她再發(fā)生關係的。
凌霜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昊子的孩子,不過看她那肚子估計有七個月了吧。凌昊是在這三個多月不正常的,我嘗試了很多辦法把他從凌家?guī)С鰜恚Y(jié)果都被沈靖瑤和我父親阻攔了。”
想不到,她不在的這三個月竟然發(fā)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如果她在的話,也許凌昊就不會被軟禁了吧。
“霜姐,我老爸最後有沒有去看過凌昊,他說了什麼嗎?”葉梓問道。
“我發(fā)覺凌昊比之前我見到他時更加癡呆,只會對沈靖瑤一個人笑,我不放心,在兩個星期前我偷偷的帶著葉伯伯潛入了凌家,當時葉伯伯看了昊子並未說什麼,但他看到沈靖瑤時卻很吃驚,當時我記得他有掐指算了算,接著就一句話不說回去了。後來他就……”後面的話凌霜無法說出來,只是嘆了口氣。
老爸是一個多星期前去世的,那時候他去了凌家見了沈靖瑤,倒是是什麼事情會老爸如此,難道他的死和沈靖瑤有關?葉梓神色一凜,霜姐的話剛好給她提供了一條線索,她一定要查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不僅僅是爲了給老爸報仇,她還要去看看凌昊到底被沈靖瑤給怎麼了
。
“霜姐,你現(xiàn)在就和我一起回凌家,去看看凌昊,順便拜訪凌伯伯。”葉梓抿了抿嘴說。
凌霜眼神有些閃躲,在葉伯伯去世後的第二天,父親就威脅了她如果她在敢?guī)~家的人來凌家,那他就對凌昊不客氣,爲了凌昊她不敢違逆他,就連今天來找葉梓也是偷偷摸摸來的。
“葉梓,我警局裡還有事,不能和你回去,答應姐,一定要救凌昊,還有不要和我父親說起是我找你來的,可以嗎?”凌霜哀求道。
不明白凌霜爲何要瞞著凌伯伯,葉梓疑惑地說:“霜姐,你……”
“葉梓,不要問我爲什麼,求你答應姐,只要救凌昊就好。”凌霜打斷了葉梓的話,近乎哀求地說。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霜姐,我是剛回來,很久沒和凌昊聯(lián)繫了,所以纔去找他敘舊的。”葉梓不再問,而是替凌霜找了個藉口。
“謝謝你,葉梓。”
“霜姐,事不宜遲我和阿布就先去凌家了,有消息我隨時和你聯(lián)繫。”
“嗯。”凌霜精緻蒼白的臉總算有了一絲釋然的笑意。
葉梓和阿布剛走出咖啡館,攬了一輛出租車,便有一輛黑色的轎車一直尾隨著她,而她卻一直都未察覺。
這輛車的主人便是沈靖齊,自從得到了葉梓父親去世的消息,沈靖齊便日夜守在了葉家小樓的附近,等著葉梓出現(xiàn),當他看到葉梓帶著一個少年進入了葉家之後,他本想去敲開門以弔唁者的身份就接近她時,卻聽到了小樓內(nèi)葉梓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接著便是一整夜的招魂法事。
當時沈靖齊心裡一痛,很想衝進去擁她入懷,安慰她的悲傷。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卻沒有一點立場衝進去,她是葉梓還不是玲兒,她的悲傷他沒有資格去抹平。他在葉家小樓底下抽了一整夜的煙,白天又看著她平靜地處理後事。
這幾天他本來有很多機會去接近葉梓,讓她喝下幽冥草汁,好讓凌松濤做法讓葉詩鈴回來,可看到葉梓悲傷蒼白的樣子,他竟然遲遲不忍心這樣做,只能每天都跟在她的身後,等她從悲傷中走出來後,在做打算。
一百多年他都能等,不在乎多等幾天。沈靖齊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