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走開,不要,哥,哥,你在哪裡,啊,走開。”一聲聲慘烈的尖叫,伴隨著東西破碎的聲音自沈家別墅內傳來。
披頭散髮的沈靖瑤坐在牆角里,她抱著自己蜷縮成一團,臉上充滿了恐懼。房間裡一片狼藉,能摔的東西基本上都被她全部打碎了。她目光一直驚恐地望著窗戶那白色的隨風飄飛的窗簾,嘴裡碎碎念。
“不,不管我的事,你走開,不,不管我的事,是,是你自己死的,不要來找我,不要……”
這時,一個紅色的影子從窗戶飄了進來,眨眼功夫閃到了沈靖瑤的面前。紅色影子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只見她長髮墜地,指甲長而鋒利,嘴脣烏黑,臉上如殭屍一般一點血色都沒有,慘白如蠟,眼角還掛有血珠。她周身圍繞著一層濃濃的黑氣,儼然是一直怨氣深重的女厲鬼。
“哈哈哈,沈大小姐,你也知道害怕了,你可知道你找人來輪姦我時,我心裡有多怕嗎?哈哈哈。”女鬼掐住了沈靖瑤的脖子,把她提起來與自己對視,她並沒有開口,聲音是從她身體裡發出來的,粗嘎刺耳。
“不,不,不是…”沈靖瑤脖子被掐住,她幾乎無法呼吸,臉色因爲缺氧也變得通紅髮青。
“沈大小姐,你可知,那三人在我身上發泄時,我有多痛多害怕嗎?你可知道我用玻璃片在他們三人身上戳窟窿時,我心裡的感受嗎?”女鬼用長長的指甲輕柔地劃著沈靖瑤的臉,聲音頭來著詭異。
“沈大小姐,你可知道我從樓上跳下來腦漿蹦出,血肉模糊的樣子,你知道我有多痛嗎?”
“嗚嗚嗚……”沈靖遙痛苦地已經無法發出完整的聲音了。
“哈哈哈,你不知道,今天就讓你看看我那時候的樣子。”女鬼像發了瘋一樣大笑了幾聲,然後放開了沈靖瑤,一轉臉,就變了另外一幅樣子。
她腦袋塌陷了一塊,有白色的腦漿正往外流,她的臉也血肉模糊分不清鼻子和眼睛在哪裡。她的腿和手也四分五裂,在紅色的衣裙下左右搖晃,她整個身子就像是七拼八湊在一起一樣,讓人看著噁心又恐怖。
“沈大小姐,看見了嗎?這就是我當時的樣子,怎麼樣,好看嗎?”
沈靖瑤趴在地上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擡眼一看那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忍不住趴在地上大吐起來。
女鬼彷彿是一個無脊椎動物一般,爬到了沈靖瑤的身邊,
然後像一張紅色的血布一般慢慢地裹住了沈靖遙的身子,越收越緊把她裹成了一個紅色血蛹。接著女鬼的頭露了出來,她伸出血紅的舌頭在沈靖遙臉上舔了一下。
“噁心嗎?這能有被三個臭男人一起上還噁心嗎?我的沈大小姐。”
“救,救命。”沈靖瑤虛弱地說。
“救命?”女鬼嗤笑了一聲,厲聲說:“當時,我也喊了救命,可那三個男人就放過我了嗎?沒有,要不我找來三隻色,鬼來上你,也讓你嚐嚐被輪的滋味如何。”
“不,不,不要……”沈靖瑤驚恐地睜大了雙眼,看著女鬼臉上嗜血的笑容,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就要停止了,她不要被鬼輪,不要。
“哈哈哈哈。”女鬼發出一聲尖銳的笑聲,然後對著沈靖瑤說:“不錯,這個主意不錯,我這就叫來三隻色,鬼,哈哈哈。”
“哥,哥,救我。”
“靖瑤。”
這時,沈靖齊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女鬼一驚,哧溜一下收回身子,飄向了窗外,消失在夜色中。沈靖瑤身子一軟躺在了她自己嘔吐的穢物之中,不停地顫抖,口吐白沫,就像得了癲癇一般。
一推開門,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撲面而來,房間裡更是凌亂不堪,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沈靖瑤就躺在一堆穢物之上。沈靖齊皺了一下眉頭,三兩步跨進來,扶起地上的妹妹。
“靖瑤,你怎麼搞成這樣子。”
“鬼,鬼,有鬼,哥,有鬼。”沈靖瑤緊緊地抓住了沈靖齊的胳膊,指甲幾乎都陷入了他的肌肉裡。
“不要胡說,哪有鬼。”沈靖齊把妹妹弄出了房間,然後吩咐下人說:“給大小姐清洗一下,請莫醫生來一趟。”
“是。”下人領了命令就帶著瘋瘋癲癲的嘴裡不停說胡話的沈靖瑤進了浴室。
“大小姐這樣多久了?”沈靖齊冷冷地問道。
“回少堂主,自從您去泰國那晚大小姐就做噩夢,醒來後一直說自己看見鬼了,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讓下人進去,何媽找來了一個道士來看過,並沒有發現髒東西。”下人恭敬地回答。
“嗯,知道了,下去休息吧。”
一接到家裡的電話,沈靖齊就從泰國飛回來,甚至都來不及送葉梓回家,雖然對這個妹妹並無多少感情,可畢竟是同一個媽生的,處於道義他也不能對她不管不問。沈靖齊揉了揉有點發脹的
太陽穴,轉身也往浴室裡走去。
莫醫生來到沈家給沈靖瑤做了個檢查,然後給她打了一針鎮靜劑,她便睡著了。
“莫醫生,靖瑤她怎麼了。”
整理好手中的儀器和藥品,莫醫生說:“她可能受到了驚嚇,以至於精神失常,我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如果明天她還是這樣的話,就帶她到醫院去做個全面檢查。”
“好的,多謝莫醫生。”
“客氣了。我先走了,有事打我電話。”
“我讓人送你回去。”
送走莫醫生,天色已經微亮,天際露出了一點魚肚白。折騰了一整夜,沈靖齊讓人衝了一杯濃濃的咖啡,走進了書房,著手處理集團的事務。
秋日後的校園帶著淡淡的蕭條氣息,梧桐樹葉一片一片的飄落,枯黃的樹葉彷彿是一隻只黃色的大蝴蝶跟著秋風起舞。梧桐樹下,一對出挑的男女走在一片片樹葉上,寧靜祥和就像一副油畫一般。
“哇靠,這纔不在國內幾天呀,竟然發生瞭如此慘烈之事,是不是小爺的生意又要上門了,葉子要不我打聽一下,問下這被輪後又自殺的女子的家人,要不要做場法事,超度超度她。”凌昊的聲音打破了這唯美的畫面,就連梧桐樹聽到他的聲音都抖了抖,落下了幾片葉子在他的頭上。
他又恢復了嘻哈的個性,彷彿昨晚那個在姐姐懷中壓抑著哭聲的脆弱大男孩根本就不是他。
“你丫,動動腦子行不,沒有那真本事,甭攬那瓷器。”葉子白了凌昊一眼說。
“葉子,你看不起人是不,好歹我現在也出師了,一場小小的法事難不倒小爺我。”凌昊頗爲自豪地說。
“你看網絡新聞上那女孩跳樓死時候的樣子了嗎?等你看懂了後,看你還敢接這活不。”
聽葉梓這樣說,凌昊連忙用手機翻看了女孩跳樓時的照片。從模糊的照片中可以看到,女孩身上穿的是紅色的連衣裙,腳上穿的是紅色的高跟鞋。但她的屍體上只有一隻高跟鞋,另外一隻不見了蹤影。女子幾乎摔成了一灘肉泥,要不是有衣服連著,估計早就七零八落了。
從那麼高的樓層跳下來,是頭部先著地的,女子的頭部沾滿了白色的腦漿,手臂指向了南方,眼珠看向了北方,佈滿血絲的眼球帶著怨恨和不甘。此女是帶著怨恨,故意穿成一身紅跳樓的,死後會化成厲鬼,報復害過她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