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沈靖齊站在沈氏頂樓自己的辦公室內,燈也沒有開,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霓虹和川流不息的車輛,突然感覺很寂寞。踩著屍體一步步地站了權利最高峰,掌握著很多人的生計,可又能怎樣呢,沒有人陪你並肩看雲捲雲舒,這些都沒有了意義,自徒增寂寞罷了。
“嚓”點燃了香菸,沈靖齊深深地吸了一口,忽明忽暗的菸蒂在暗中顯得異常明亮,氤氳的菸圈層層飄起,讓他看起來更加寂寥。
“少堂主。”手下敲了幾下沈靖齊的房門。
“進來。”沈靖齊冷冷地說,他一直沒有動,依舊站在落地窗前,抽著煙望著窗外的夜景。
“少堂主,您要信息,屬下已經幫您查到了。”沈靖齊的手下,進來之後沒有主子的吩咐,他也不敢開燈,站在黑暗中彙報自己的工作。
“念。”沈靖齊這才轉過身來,把菸蒂掐滅放入了菸灰缸。
手下猶豫了一下,在黑暗中他無法看到手中的資料,在自己的腦海中回想了一邊自己調查的結果。
“開燈。”看住了手下的爲難,沈靖齊淡淡地吩咐道。
“是。”
手下畢恭畢敬地打開燈,頓時辦公室裡彷彿白晝一般亮堂。他翻開手中的資料念道:“凌楚寒,二十八歲,身高一百八十八公分,體重……”
“撿重要的念。”沈靖齊不耐地打斷了手下的唸書,他沒有耐心聽他多高多胖,他只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如自己猜想的那樣,這個凌楚寒是百年前的那個穿越過來的。
“是。”手下恭敬地迴應,然後把第一頁翻了過去接著念道:“凌楚寒出生在英國一個華裔淩姓家庭,父母是神學研究員,在他十歲時去世,他畢業與英國劍橋大學歷史系,去年六月份回國,因爲國內沒有人脈,做了一段時間的羣衆演員,與葉家小姐也是在去年六月份認識。現在凌楚寒就任凌葉清潔公司技術總監一職,爲人低調。目前住在葉家,據說他是葉家小姐的未婚夫。少主,這就是凌楚寒的資料。”手下唸完後合上資料夾,雙手奉上。
“嗯,你回去吧。”沈靖齊淡淡地說,他接過手下遞過來的資料,翻開來看了看,隨即合上,揉了揉眼眶,嘴角不自覺地自嘲地笑了一下。
同樣都叫凌楚寒而且就連容貌都沒有變過,多麼荒謬,他竟然以爲凌楚寒穿越到現代來了。
“呵呵呵。”沈靖齊笑出了聲音,可這個笑聲中更多的是自嘲和荒謬。
沒有人知道爲了保留前生的記憶,能不忘記她,在下一世找到她,沈靖齊的前世在自殺前找來一個道行高深的道長,傾盡了家財找來一顆碧幽草含在了口中,通過道長做法七七四十九天,忍受烈火的炙烤,寒冰的凜冽。自殺後魂魄被鬼差帶到地府,爲了能和她投胎到同一個時代,他讓道長作法賄賂了地府的鬼差。過奈何橋喝孟婆湯時,因爲口中的碧幽草,化解了孟婆湯讓人遺忘前世的功效,他保留著前世的記憶投胎到了現在的沈家。
出生在一個黑道世家,他從小就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一次又一次的刺殺,讓他一步一步的成長,他知道只有自己掌握了命運,纔不會被命運擺佈,才能隨心所欲地運用沈家的財力和勢力去找她。他踩著屍體蹚著血水一步步纔有了今天的地位。
他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爲了她,那朵帶著刺的薔薇花。可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上天彷彿又和他開了一個玩笑,那個和當年的凌楚寒張的一模一樣的也叫凌楚寒的人竟然出現了。歷史竟然驚人的相似,百年前他先一步認識了她,百年後他還是先一步成了她的未婚夫。
他不是那個凌楚寒,沒有資格和他爭,那個凌楚寒已經成爲一堆白骨,而他雖然換了一張臉,換了一個身份,可內心裡他還是那個愛著她的他,百年來從未變過。
沈靖齊眼睛越發幽深,他再次點燃一支菸,放入口中,隨手拿起桌上有關凌楚寒的資料,接著劃了一根火柴點燃了這幾張紙,看著它一點點地在自己的手中化爲灰燼。
清晨鬧鐘響了第五次後,葉梓總算很痛苦地低吟了一聲,從被窩中伸出胳膊,很不情願地按掉了吵鬧的鬧鐘。她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看,時針指向了七點。
今天有言若的課,不能遲到,再睡五分鐘就起牀。葉梓閉上了眼睛用被子矇住了自己的頭,手也放了進去。
等等,葉梓摸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眼睛突然睜得大大的,爲何她沒有穿衣服。葉梓猛地坐了起來,用被子包裹這自己的身子,回想著昨晚發生
的一切。她記得自己喝多了,凌楚寒把她給帶回來,然後……
葉梓腦海裡不斷出現昨晚自己脫了凌楚寒的衣服,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然後她坐在了凌楚寒的身上,再然後就不記得了。
難道她昨晚終於革命成功了?可爲何自己身上一點感覺都沒有,小說中不是說會很痛嗎?葉梓想了半天,然後裹著被單下牀,看牀上有沒有落紅,看到牀單除了凌亂一點外,並沒有任何痕跡留下來。
哎,果然還是沒有成功。葉梓有點沮喪地想,她找來衣服,站在穿衣鏡前看著自己玲瓏有致的身材,忍不住感概了一番,什麼時候才能正真地撲倒凌楚寒呀。她拿起內,衣對著鏡子無精打采地穿上,這時從鏡子中她似乎看到了她胸口像是有東西隔著皮膚突然動了一下,她連忙低下頭檢查,除了光滑的肌膚和跳動的心臟,她什麼也沒有發現。
難道是剛剛自己看花眼了?葉梓納悶了一會兒,便沒放在心上,迅速地穿好衣服,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撲倒凌楚寒,撲倒凌楚寒。”
一番激勵之後,葉梓下樓匆匆洗漱一番,連招呼都沒有來得及和客廳的三隻打,就匆忙地往學校趕。
“哎,小葉子一定是不忍看到楚寒難過,才躲避他的吧,也是呀,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不能……”葉家老爹無比心痛地望著葉梓風一般地跑了出去,認爲是自己的女兒體貼凌楚寒,忍不住感嘆道。
“是呀,我們家小葉子真懂事。”三爺也感嘆了一聲,接著對凌楚寒說:“楚寒,沒關係的,我查了一下這病能治好的,我和你葉伯伯已經聯繫好了專家,今天就讓他帶著你去瞧瞧,我鍋裡燉的補藥,你一會兒喝了啊。”
凌楚寒差點沒被茶水給嗆到,敢情他們兩人還沒有死心,認爲自己那方面有病呀。凌楚寒冷著臉說:“二老就省點心吧,我很正常,沒病。”
葉家兩隻相互看了彼此一眼,那眼神中傳達的是“看吧,越是說自己沒病的人,越是病的不清。”接著他們兩人又無比同情地往凌楚寒的褲襠看去。
“無聊。”凌楚寒放下茶杯和報紙,起身回房間,揣著手機離開了葉家,他真的無法忍受和他們兩隻奇葩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