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鴻哥的話,姜義武看著滿桌雞骨頭和空酒瓶,覺得好像被耍了,但他爲人寬厚,還是感謝了鴻哥指導。
擂臺上風波驟起,戴中華勢如破竹,打得楊俊仁無法回擊。戴中華趁著楊俊仁攻守失措之際,右拳頂住,頂開其防守兼攻擊拳頭,一擊面門攻襲,KO掉了楊俊仁。
等楊俊仁回過神來,連自已怎麼坐落在護邊繩索都不知道。戴中華高舉雙手繞場慶祝,他的狂賭取得了險勝,要是楊俊仁再撐住一會,沒有機會可乘,情況就不一樣了。
比賽儘管不如前一場激烈,可也算是跌宕起伏,扣人心絃,他倆呈現的精彩度獲得一致好評。在輸給泰拳王的結局,苗泰華爲了怕引發公憤,低調處理的頒獎儀式,草草收場。
回到武館,戴中華除了自省外,他對楊俊仁表現出來的技戰術和鬥志讚不絕口,他道:“僥倖啊,差點小水渠裡翻了船。看到沒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啊,如果不是他沒有掌握爐火純青,把這些要領運用得當,恐怕我會當衆出醜,成爲武館第一場首敗。”
專暴菊花安慰道:“沒事,都是自已人,哈哈,勝敗乃兵家常事,別看得太重。我們開館授徒不也是爲了能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
在大夥閒聊之中,苗泰華已掃完尾,他來到武館熱情邀請大夥一塊宵夜。爲了保持健康和充沛體力,每個人都自覺過著有節制的生活,婉言謝絕。苗泰華拉住專暴菊花不放,他有事相商。
合作伙伴嘛,專暴菊花又是本館法人代表,只好陪他應酬。亞特蘭蒂斯就免了,他不想熬夜,太難受了,熬上一夜得多少天才補得回來。
盯著滿桌酒菜,專暴菊花是一口未動,不敢啊,熬夜已經夠難受的了,還吃那麼油膩和菸酒過度,完全是掏空身子骨啊。碳酸飲料也不敢喝,怕影響骨骼,只好與衆“仙家”來個飲水飽。席宴間,苗泰華給專暴菊花和那些贊助夥伴代表相互介紹,大都是本地一些商場或者企業,專暴菊花一一點頭哈腰奉承著。
其實這些根本不需要專暴菊花親自應對,苗泰華一個人就管夠,但他還得藉助武館火熱延續自身的號召力。何況是館主出陪,他腰桿子更加粗壯,說起話來邦邦作響,落地有聲。什麼有的,沒有的,一股腦都替專暴菊花給應承下來。聽得專暴菊花頭昏腦漲,不明所以然,連答應了什麼都不知道。
這些本來是苗泰華爲哈得勝與呼延雷安排的,只是呼延雷敗了,拿不出手,暫且用專暴菊花來頂替。
“什麼?你要加場次,一週八場!”專暴菊花這回聽清楚了,嚇了一跳,好傢伙,一週八場,公正、裁判不算,一共需要十六名出場選手,他哪有那麼多啊!
苗泰華看到專暴菊花臉色都變了,趕忙對所有人解釋道:“沒錯,沒錯,呵呵,郭館主還沒了解清楚,有些驚訝是應該的。我說明一下,郭館主重點是要招徒,而我們是要比賽,沒錯吧?大夥這回聽明白了嗎?”
每個人都點著頭,等待苗泰華如何把這問題給聯繫得上,苗泰華拍著手掌樂道:“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嘛,這都是古往今來做大事的規矩。衆人拾柴火焰高,每家能不能先派些人到郭館主那學習,這樣一來,我們就保證了比賽資源和質量,郭館主又能收到徒弟,兩全其美。不,一舉多得嘛,怎麼樣,如果沒意見,大夥就碰杯定下來了。”
苗泰華說的話似乎有點道理,專暴菊花也就不反對了,他主要是沒有生源才迫不得已搞比賽,如今苗泰華替他解決了,他沒有二話。
那些贊助的企業商場想想也對,反正不就是在本集團內部找人去練武嘛,算不上什麼難事,當做健身吧。
一拍即合,當場贊助的企業商場包了武館弟子的名額,一共近百位,這可把專暴菊花高興壞了,武館生意興隆啊,以往門可羅雀,現在可是門庭若市了。專暴菊花忘了和苗泰華之間的不愉快,把他當做可依靠、信賴的朋友,破例舉杯和每個人對飲起來。
苗泰華是有苦說不出啊,這些好事要不是哈得勝爛泥敷不上牆,哪裡輪得到專暴菊花頭上。他是個精明的生意人,講求的是利益,只要有損或者達不到他的利益要求的,他是可以毫不猶豫地摒棄。變臉之快是讓人目不暇接的,此時的專暴菊花對他有益,他將專暴菊花和武館捧上了天,只要有點落差,他絕對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小子,先讓你得意得意,哈哈,只要那羣學徒們有了成就,你家武館就沒啥重要性可言了。”苗泰華構思著“宏偉藍圖”,笑瞇瞇地邀著人們向郭館主敬酒。
專暴菊花如今已經被激動亢奮情緒給左右了,哪裡會去想旁邊的苗泰華是這般心思,對他的殷勤和贊助商們的好客,專暴菊花來之不拒,一個個接下。
激動和亢奮是有理由的,專暴菊花家裡的武館和亞特蘭蒂斯、李師叔武館都未曾如此風光,一口氣收徒近百,能不激動嗎。喝個爛醉如泥的專暴菊花被苗泰華攙到武館,忙壞了已經熟睡的衆人,睜著睡眼朦朧,大夥一會給他收拾嘔吐物,一會幫他換衣裳褲子。
不得消停,專暴菊花拉著每個人直說道,苗泰華也是醉意深深,但他這個人在長期“酒精考驗”之下,懂得酒後失言的道理。一上樓來,把專暴菊花交託給大夥,自個也躺在鴻哥牀上--客廳沙發,呼呼大睡,不理俗事。
鴻哥轉頭一看,一頭“醉貓”趴在自家牀鋪,還頭腳倒懸,枕頭位置是他的臭腳丫,皮鞋都沒脫,再一看,氣得差點動起手來,整個牀榻棉被已經被糟蹋得不像話。當事人還心滿意足地酣睡,流著口水。
好說歹說,鴻哥被勸止住了,他嚥下這口氣,抽走棉被和枕頭到別屋與人擠去。
第二天一大早,苗泰華早早就不告而別了,專暴菊花成了人們打趣的對象。大夥聚在武館內設置的餐廳,鴻哥搖晃著頭道:“花爺,你昨晚的表現實在令人驚歎,我還真沒想到,一個大男人的話竟然會那麼多。”。
“嗯,用我們當地人的話就是“話屎多過屌絲”,簡直就是喋喋不休。“戴中華贊同鴻哥說法。亞特蘭蒂斯好奇地問道:”這句土話啥意思?”
鴻哥解說道:“話屎,就是廢話,垃圾話,屌絲嘛,你去查下馮小剛導演的解釋。哈哈哈,這樣可不好哦,有損名頭。”
被衆人一唱一和地逗樂,專暴菊花沒有生氣,他聚精會神地喝著粥,不行,昨晚太損身體了。劉響貼心地天未亮就熬煮豬肝稀飯粥確實可以補回來點,別浪費其好意。
亞特蘭蒂斯在專暴菊花喝完粥後,問他道:“昨晚你說的什麼破百門徒是啥意思?”
專暴菊花用餐巾紙擦拭著嘴脣道:“沒什麼,也就是泰哥幫我們張羅了七十八名學生。沒錯,都是成年人,呵呵,以姜義武標準訓練,我想,你們沒問題吧?”
“不錯嘛,值,值啊,昨晚不怪你倆了,有這麼一大單業務,武館運轉就沒問題了。”亞特蘭蒂斯立即站到專暴菊花一邊。他倆本來就是很“麻吉”的,這一點鴻哥等人是清楚的,批判會到此爲止。
戴中華彙報道:“不止呢,我前兩天也收了大概四五名,他們都對此很感興趣,我和他們做了意向溝通,留下聯繫方式。”劉響也道自已有人向他諮詢。
算了算,差不多湊出九十多人,成績不錯,看來公開賽是有保障的。七減八扣,比賽花費雖多,但大都是墊付的,苗泰華人品雖在衆人眼中不怎麼樣,但他的運作能力還是令人欽佩的。
富有存餘,作爲武館會計的亞特蘭蒂斯把賬目理清了,單單舉辦賽事的費用就夠武館運行一年,學費啦,服裝啦什麼的,還沒算上。
專暴菊花制定了“趁熱打鐵”計劃,就是要武館人員趕緊用愛好者的根基訓練,拳手的基礎訓練開辦科目,至少要在一個月內保證有二十個人作爲參賽選手儲備。
在大夥高高興興暢想未來時,哈得勝登門拜訪來了,他依然領著兩位小弟,一個手捧鮮花,一個捧著水果籃。
亞特蘭蒂斯皺著眉頭道:“怎麼回事啊,這裡又不是醫院,你帶著花和水果來幹嘛?”
哈得勝裝作恍然大悟,一拍額頭,抱歉地道:“哎呀,怪我不懂事,對不住了,我以爲祝賀帶些鮮花與水果比帶菸酒要好,怪我,怪我。”
哈得勝來此是帶有目的,他本來買了花與水果想去看看自家兄弟呼延雷,可路上遇見苗泰華正在路邊吃胡辣湯。他想起和苗泰華的約定,就過去提及此事,不料想,被苗泰華擺了一張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