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被說動搖了,他道:“嗯,那倆個人是死硬的納粹分子,對拋下任務(wù)不管不顧,跑去隱姓埋名享福是做不到的,出于所謂的榮譽感,他倆是不會說出實情的。還有,其中一個家伙竟想在當(dāng)?shù)馗愠鲆粋€德國版的希特勒來。”。
林哲和魯志松聽明白了,這四個人話中有話啊,指著禿子罵和尚,明顯是在借題發(fā)揮啊。魯志松道:“不管有沒有,我們必須找,而且還得找著了,最少要找到這批探險隊在西藏的全部內(nèi)容。”。林哲更是氣惱,全部花銷是他從家里要來的,花錢不說,還要被人冷嘲熱諷,他沉不住氣道:“可以,你們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就必須為我辦事。別一天到晚說怪話,否則,兄弟可要翻臉了。”。
“我們是臺灣同胞啊,骨肉親情,血溶于水,呵呵,怎么能說翻臉就翻臉呢?”張祿嬉皮笑臉地道。
魯志松氣不打一處來,喝道:“什么跟什么啊,難道親兄弟不能明算賬啊,做事就得照人家老板的意思做,哪怕老板是頭豬,叫干嘛就干嘛去,別那么多廢話。”。
不恰當(dāng)?shù)谋扔鞑铧c把林哲給噎死,他半天說不出話來,所幸,慕容雨他們及時承認了錯誤,這件小插曲才算揭過。
桑耶寺又名存想寺、無邊寺,建筑按佛教的宇宙觀進行布局,中心佛殿兼具藏族、漢族、印度三種風(fēng)格。題材廣博,技藝高超,繪塑精湛的壁畫造像,以及眾多木雕石刻、唐嘎等文物瑰寶而馳名于世,周圍綠樹成蔭,河渠縈繞,此地最大的傳送就是當(dāng)年的諸多“辯經(jīng)”發(fā)生地,當(dāng)然,也就是被賦予想象力的法術(shù)大戰(zhàn),神魔交戰(zhàn)什么的。
在工匠們富有表現(xiàn)力的技藝下,那些故事更是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可都不是來訪者要找的。魯志松等人分為三組,各自閑逛在佛寺內(nèi)。
最終是略懂德文的林哲從一堆訪客資料中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年探險小組的行蹤,如獲至寶,他立即把人召集起來,林哲道:“皇天不負有心人,呵呵,不管多么嚴謹?shù)娜耍冀K會忍不住想要留下點什么在這個世界上。”。
大伙看著他展示的數(shù)碼相機里拍下的納粹探險家們留下的筆跡,標注有日期,均贊揚他的能力不俗。
“這只能說明那伙人曾經(jīng)到過這里,目的也是和我們一樣,不能說明什么,我看,我們還需要再找找。”林哲對人們道。
晚來的王喜提議道:“不如我們到大殿那聽人辯經(jīng)吧,怪好玩的,一群喇嘛坐一塊,先是一個講佛經(jīng),只要有誰不服氣,巴掌一拍,站起來就沖他駁斥。”。
反正來都來了,聽聽無妨,眾人就隨著王喜一塊趴窗口聽殿內(nèi)喇嘛對例行的佛經(jīng)爭辯。
來到西藏多天了,他們對藏語有些了解,加上旁邊人的解說,慕容雨樂道:“哈哈,我算明白了,你們聽,里頭有神明,有魔心,有佛意等等。這些要是讓像我們這樣的對佛經(jīng)一知半解,甚至是不同語言環(huán)境系統(tǒng)的聽了去,還不是憑著自已的想象傳揚開去,場面的激烈是令人記憶深刻的。”。
人們對喜歡揭開傳說面紗的慕容雨水平是有共識的,他說的沒錯,正是因為類似的“辯經(jīng)”和話語中帶有的詞匯導(dǎo)致傳說的誕生,如果再有說書人聽曉了,編成一段可歌可泣,傳至后世的神魔大戰(zhàn)小說也不是不可能的。
“嗯,這位小伙子的話挺有意思的,呵呵。”,身后一個蒼老的聲音贊許慕容雨的言辭。
有外人表揚,慕容雨馬上回頭要對他的評語進行感謝,他這才發(fā)現(xiàn),表揚他的是一位老喇嘛。
出于對民族之間的交往禮節(jié)和對高僧如何交談方面,慕容雨不太懂,害怕出口惹禍,趕緊扯了扯大家的衣角,讓他們幫自已圓場。
大伙都是初來乍到,誰懂啊,林哲只能按照最高禮遇對老喇嘛道:“不好意思,大師,我兄弟亂講話,請別見怪。”。
“不,不,他很有慧根,見解深刻,如果進我佛門,必成大器。”老喇嘛樂呵呵地道,看樣子對慕容雨是友好的。
慕容雨聽到老喇嘛說自已有慧根,又欲邀請他入佛門,嚇得更不敢開口。魯志松知道慕容雨慫了,現(xiàn)在他再有多大的慧根也使不出來,神色嚴肅恭敬地對老喇嘛行了個禮,然后低眉順眼地道:“上師,請別怪他,他出口造惡業(yè),我們代表他向上師賠罪。”。
老喇嘛見六人拘禁的樣子,忍不住笑意道:“別在意,別在意,并不是怪你們的意思,只是剛才聽了這位小兄弟的妙論,禁不住喝彩罷了。”。
笑,是最能代表人際之間友好的程度,從老喇嘛的瘦削的臉上綻開的笑意可以令人體會到溫暖的度數(shù),他確實沒有怪責(zé)的含義。
魯志松眾人才敢打量起這位突然湊趣的老喇嘛,他身高一米七左右,披著僧袍,握著轉(zhuǎn)經(jīng)輪,兩鬢斑白,額頭數(shù)道皺紋,下巴的須髯也是蒼勁銀白,雙眼卻炯炯有神,帶著深邃的智慧,眼袋在精廋的臉龐上不怎么分明。
重要的是此位老喇嘛說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話,看來是見過大世面的,極易溝通。
林哲是不會錯過能夠了解歷史的機會,更不會放過向這部“活歷史”討教的機會,他上前和魯志松一樣,恭恭敬敬地對老喇嘛道:“上師,我們能否找個地方,有許多心中疑問想要請教。”。
林哲的言行可是犯了大忌,一般人是不能隨便要求上師級別的做這做那,只能在上師愿意并主動提出才可以。
正所謂不知者不怪罪,老喇嘛也沒端架子,反而開口笑道:“哦,這位施主有問題想要問我嗎?好吧,我們就到那處墻角坐下來好好談吧。”。
六人跟著老喇嘛到達墻角,這里陽光明媚,墻角剛好遮擋住大部分,空氣也很清新,大伙就學(xué)著老喇嘛盤膝坐下。
魯志松開口道:“不知道上師如何稱呼?”,老喇嘛想了想道:“記不清了,你們就稱我為桑吉喇嘛吧,也就是覺悟者。”。
通報過姓名后,便直接開門見山,林哲把手中的數(shù)碼照相機遞過去,請桑吉喇嘛看一看,對這伙人是否有印象。桑吉喇嘛審視著相機里的人名,標注的日期,考慮一陣,隔了太多年頭了,他的記憶有些不好組織。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后,桑吉喇嘛才道:“是有點印象,記得那時我還二十出頭,是個年輕的小喇嘛,曾經(jīng)見過他們。”。
哦,哦,哦,踢到寶了,每個人都喜形于色,眼前這位九十多歲的老喇嘛是歷史的親歷者啊。他曾經(jīng)接觸過來西藏尋寶的納粹探險隊,這使得所有人要尋找的目標有了豁然開朗的盼望。
不過,接下來桑吉喇嘛的話就有如冷水潑頭般,他道:“這伙人也就是來這里逛逛,與你們是一樣的,沒呆多久就走了。”。
“就這樣,桑吉上師,您能否說一說,他們到底有幾個人,做過或說過什么?”林哲不死心地想從桑吉喇嘛記憶中尋找點有關(guān)探險隊的記錄。
桑吉喇嘛搖搖頭道:“我是個小喇嘛,沒有資格接待他們,只能遠遠見到他們與當(dāng)?shù)氐馁F人一塊談話,至于什么內(nèi)容嘛,我就不知道了。”。
歷史的線索就此中斷,但也得知一件事,不止五人,是七人。從公布的官方資料來看,探險隊多出來的倆個人,絕對是有問題的,不是來自北非的先前探險組,也肯定和后來失蹤的三人有重大關(guān)系。
讓人愈發(fā)驚奇的事發(fā)生了,在魯志松、林哲他們苦苦思考如何喚醒桑吉喇嘛記憶的同時,桑吉喇嘛盤坐的身軀緩緩地漂浮起來,克服地心引力懸浮在離地一米多。
雙目緊閉,進入冥想態(tài)的桑吉喇嘛做出這樣的動作,六人不敢打擾他,只能靜靜等候,猜想他用如此方式,應(yīng)當(dāng)會想告訴他們什么。
果不其然,桑吉喇嘛大約在空中飄浮了十分鐘左右,身體開始搖動,接著以水平狀態(tài)慢慢降下。他睜開雙眼道:“你們可以到距離此地十公里外的河谷去找找看,那里有你們要的答案。”。
言畢,桑吉喇嘛持著轉(zhuǎn)經(jīng)輪走了,留下一臉錯愕的人們,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桑吉喇嘛指的是雅魯藏布江北岸的扎瑪山麓,距離澤當(dāng)鎮(zhèn)38公里。事不宜遲,魯志松帶著路,引領(lǐng)他們進入了雅魯藏布江與扎馬山麓形成的河谷。
石山、雪峰、樹林、湖泊和青草,各種牛羊和鳥類,少有人跡。那里能遙望到桑耶寺廢棄的部分--雍布拉崗。桑吉喇嘛叫他們到此必有深意,眾人就地展開搜索,尋找人為的痕跡。
整整找尋了十天十夜,餓了就在雪山之水嚼干糧,累了就鉆入帳篷呼呼睡一兩個小時,終于讓他們找到了一項重要線索。帶有德文的一件小金屬器皿,殘破銹腐不堪,但還是能證明一件事,德國探險隊來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