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林哲提出的問題,老闆用智能板調閱出庫存的坐館、遊動和在家醫師,讓其一一過目,分門別類,附有彩照,簡介與成就、記錄十分清晰。
這些是林哲早在對面街看過數遍了,他裝作頭一回見到,讚賞老闆效率高,辦事周到,瀏覽大概二十分鐘吧。林哲露出憂慮,被善於察言觀色的老闆見了,立即道:“怎麼?不滿意嗎?這可是全藏區的醫師啊,您再瞧瞧,我們可以隨時電話召喚他(她)過來面試。”。
“那太麻煩了,我弟弟的病,我清楚,唉,怎麼說呢?”林哲的爲難,令老闆坐立不安,眼看這筆買賣就要吹了。
慕容雨顯示出不耐煩的樣子,他催促林哲道:“哥,走吧,看來我是沒救了。別浪費人家老闆的時間了,乾脆帶我去爬珠穆朗瑪峰吧,這樣也不虛此生。”。
“瞎說什麼啊,你這樣的身體去爬珠峰,搞不好,半路上連命都沒了。”林哲用生氣的口吻教訓起慕容雨來。老闆趕忙連連附和林哲,要慕容雨別太消極,會有辦法的。
林哲把手裡的閱讀板還給了老闆,無精打采地道:“我們啥法子都試了,什麼頂尖專家會診到祖傳秘方,全用過。您裡頭的,我們也都嘗試過,沒用,折騰得我弟生不如死,怕了。”。
“不,還有一種你們可能沒試過,我敢保證,你們絕對沒試過。”老闆把閱讀板放在桌面上,思想鬥爭很久,終於下定決心拍著胸脯道:“奇蹟,你們絕對是沒有試過。”。
林哲和慕容雨內心大喜,總算到點了,他倆保持住表面上的平淡,慕容雨頹喪地搖動林哲手臂,用半死不活的口氣道:“老闆拿我開心啊,走吧,哥,我們還是走吧。”。林哲也用憤怒的語氣對老闆道:“你做不成這單生意,犯不著用這樣的態度對我們哥倆啊,趕緊給我弟道歉,不然的話,我要投訴你。”。
老闆慌了,他急忙解釋道:“別,別,別動怒,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你倆聽我說完,絕對是奇蹟。”。
憋住笑意,林哲同慕容雨聽完老闆對桑吉喇嘛的吹噓,簡直就是神仙下凡,手到病除。最後,老闆試探性地道:“您哥倆要知道,奇蹟是需要付出很大代價的,我得交給底,不能少於這個數。”。
“五十萬?”,老闆微笑地搖搖頭,“五百萬?”林哲吃驚地張開了大嘴,慕容雨的眼珠子也鼓了出來,老闆滿意地點了點頭。
老闆讓夥計再端來本館最好的茶水待客,他笑瞇瞇地道:“五百萬,救條命,劃得來啊。再說,也不是全裝我口袋裡,是用來做善事的。既能治好病,又能積福報,值。”。
林哲動手差點揍老闆,他暗想道:歐豪靖公開做善事,花了不少錢,但最多不超兩百萬,也就是說,至少有三百多萬全落入老闆的腰包裡,名副其實的吸血鬼。這個桑吉喇嘛是不是和老闆串通一氣,利用這個來斂財呢?如果是的話,得對桑吉喇嘛的人品重新評估。
“我得先見見人,這麼大筆數目的金錢不是兒戲,如果真的和老闆說的一樣,我是不會吝嗇,傾盡家產也要把我弟的病治好。”林哲拿捏住了態度,慶幸自已和慕容雨不是真正的病患,不然啊,真的人如刀俎,我爲魚肉,勢必被老闆摁在墊板上任性切割。
老闆知道事情有轉機,他笑意盈然地道:“沒錯,沒錯,是該雙方見個面,這樣,我們大家心裡纔有底。放心,你倆就住下,我聯繫好了,立刻就進行治療。”。
面對老闆的“血盆大口”,慕容雨產生了莫名恐懼,他擺動林哲的手,撒嬌地道:“哥,我不喜歡住院,醫院的氣味不好,環境使人難受。我不住院,我不住院。”。慕容雨的“嬌嗔”讓林哲和老闆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林哲想想也對,要是住院了,一檢查,全都露餡了,不好,得把這事給推掉。
林哲正色地道:“唉,老闆,我這個弟弟就是這樣,別笑話哦。”,老闆理解地點了點頭,林哲接著道:“這樣吧,我們哥倆就住在對面街,這是我的房間號,還有聯繫電話,您要是辦妥了,直接通知我們前來就行了。病歷卡嘛,您給我電子郵箱號碼,我給你發過來,太多了,千篇一律的,什麼診斷結論都有,唉。”。
“哦,你倆就住對面啊,好說,好說,我這就把電子郵箱給您,要不要撥一兩個醫生護士*呢?我們這裡的服務質量水平上乘,態度都是好評如潮。”老闆不死心,仍想賺一筆再說。
林哲一口推辭了,他道:“我弟弟經歷那麼多了醫療方案,看到醫護人員就會害怕。算了,讓他清閒兩天吧,你這裡有什麼補品,我買些給他吃就行了。”。
老闆當然不會錯失良機,把店裡珍藏的補品全拿出來,陳列在倆人面前,林哲知道不花些錢,老闆會懷疑自已的經濟實力的,狠一狠心,專挑昂貴的下手。樂得老闆合不攏嘴,心中直呼釣到大魚了,他怕林哲哥倆糟蹋了補品,願意專門爲林哲烹製送上門去,林哲明白他想探個虛實,也就隨老闆的意思。
一回到房間,慕容雨趴在牀上,哀嘆道:“說什麼一毛錢也不會給他,好了,砸了幾萬塊進去了。”。
“等會送上門來,你可別吃,哇,好幾萬啊,我得全自個吃了。”林哲也心疼起來了,現在想想都覺得心如刀割。不過,現在有重要的事辦,就是給慕容雨炮製“病歷卡”。魯志鬆接過此項任務,把世界上的疑難雜癥組合起來,利用手頭上的技術,從七八十家大大小小的醫院那裡編造出慕容雨的“病歷卡”出來,一切就緒,林哲滿意地把這些電子病歷卡發送到了老闆的電子郵箱。
忙完了手頭活,林哲、慕容雨和魯志鬆坐在牀鋪閒聊,慕容雨忽發奇想道:“我們通過老闆這條單線聯繫,能不能真的見著桑吉喇嘛啊,要是他給我們來個李代桃僵,怎麼辦?”。
“他敢!他不想賺錢了嗎?如果他這樣做,就自已砸了自已的招牌,騙你一兩塊,可以隨便,這麼大筆數字金額的,一錘子買賣,不劃算。”林哲分析著,他估計老闆會把桑吉喇嘛請到他們面前的。魯志鬆也同意林哲觀點,認爲老闆不會做這樣自掘墳墓的勾當,畢竟他的事業就是建立在這個基點上。
魯志鬆道:“我們應該是考慮如何與桑吉喇嘛談判,讓他與我們合作纔是。不然,嘻嘻,幾萬塊就真白花了。”。
林哲習慣性地看著天花板道:“我也沒想太複雜,可桑吉喇嘛與老闆合作的這事,不由得讓我們對他品性進行重新考量,他是一個不問世事的老喇嘛呢,還是貪得無厭的人呢?很重要,如果是後者,我們真的要改變策略。”。
“九十多歲了,還要那麼多錢幹嘛,我就奇怪,桑吉喇嘛怎麼會與這樣一個人合作呢,令人費解。”慕容雨想法比較直接,他認爲桑吉喇嘛是不可能會是一個貪婪的人。
過了半天功夫,藏醫館就送烹製好的補品上門了,那陣勢,確實令人佩服該老闆做生意的水平。一分錢一分貨,不但真材實料,而且服務質量絕對是六星級的,十來個人伺候著,有醫生,有護士,有專業廚師等等,一頓六萬塊人民幣的補品在專業人士們的精心指導下,慕容雨獨享了,看得林哲和魯志鬆口水直往肚裡咽。
“嘻嘻,這樣吃飯,恐怕連皇帝也差不多是這樣吧,太牛了,這位老闆是怎麼想出來的招,絕對值,劃得來。”魯志鬆豔羨道。林哲的眼睛快噴火了,渴望慕容雨剩下點殘渣給自已解解饞,至少也知道知道六萬塊的補品是啥滋味。
慕容雨也明白好東西不能獨享,可補品就那麼點,一口就沒了,兩三口就清檯了,只好抱歉地看著旁邊兩位好兄弟,表示自已得把戲演好了。
在慕容雨用膳的時候,隨行醫生把了他的脈,量了血壓,做了一些小檢查。醫生非常奇怪,這人健康得很啊,怎麼會身患重癥呢?他不敢下斷言,只是如實記錄下來,按例詢問慕容雨情況。
正在舒坦的慕容雨幾乎露了底細,還是林哲幫他圓了場,他立即裝腔作勢起來,說這疼那痛的,開始搞起怪來,嚇得醫生立即對補品火候與進食分量、次序進行調整,忙個滿頭大汗。他怎麼也想不到,不是自已技藝不精,是眼前病人根本就是隨口瞎編。
總算是伺候完了,醫生道:“您定的補品要分三天,一日兩餐。”,然後醫生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留下了聯絡電話號碼,他有點緊張,取出服務評價單請慕容雨填寫,這可是關係到他的福利和獎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