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桑吉喇嘛說完那段悲慘的日子後,他道:“終日處於被歧視和冷眼的環境裡,我只能向佛祖求得慰藉,也許吧,這就是佛祖給予我的修行。讓我捍衛信念,堅守善心,不被恨和其它的負面因素給影響。”。
“天地之間,雖無我容身之地,但我可以在心中爲自已點亮一盞燈,通過這盞燈去照亮自已,照亮旁人。當時的人們畏懼在寺廟和世俗的權威之下,不敢與我多有好臉色,多親近,甚至聽從其指令來磨練我。但我知道,他(她)們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中苦苦掙扎生存著的。”桑吉喇嘛道:“而我,由於抱持正道,不斷通過修正自身,辨明外界產生的干擾來進行自我淨化。漸漸地,成了新的我,那些魔障再也奈何不了我。”。
“直到有一天,我才真正瞭解到在我身上發生的一切。”桑吉喇嘛說到了重點,在林哲、慕容雨和魯志鬆看來就是重點的部分。
桑吉喇嘛道:“從外邊世界來了一批人,都是外國人。他們個個精通漢語和藏語,寺廟派我去接待他們,所以我才能知道,他們是來找尋一個東西,那種東西有巨大的魔力,可以改變整個宇宙。”。
“沙姆巴拉,地球軸心,神族。”魯志鬆脫口而出,桑吉喇嘛點了點頭道:“是的,沒錯,他們和你現在說的話相差不多。我本來也很奇怪,爲什麼寺廟會派我去接待他們呢?後來聽他們說話,方明白,我是他們點名指定的人選。他們要在我身上進行科學研究。”。
“科學研究”,仨人的眼睛光芒閃動,很想知道探險隊們對桑吉喇嘛做了什麼,攫取了多少數據,魯志鬆最爲興奮,他追問桑吉喇嘛研究的過程、細節。令他失望的是,桑吉喇嘛根本就回答不出來,他只道當時的自已是任人擺佈,被那夥人拿著奇奇怪怪的物品在身上進行衡量、抽取血液等等,不明所以然,更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幹什麼。
“哦,那麼他們有對您說過什麼呢?”魯志鬆不死心地問道,他想知道一切,想通過桑吉喇嘛的記憶進行推測探險隊做了哪些方面的研究。
桑吉喇嘛道:“什麼都沒說,但他們後來發生了爭吵。緊接著,不到兩天,又來了一批人,他們有的在山下,有的上山找這批人。從他們的模樣和交談來可以知道,他們是認識的。”。
“這就對了,第一批是最後的探險隊,而後來出現的肯定是從北非折返的探險隊。”慕容雨證實了之前的論斷,林哲道:“沒錯,看來我們的追蹤已經有了收穫。北非的探險隊和最後一批到達西藏的探險隊進行了聯繫,他們出於政治和科學理念不合,發生了分歧。”。
“事實不知怎樣,當時的他們吵得很厲害,驚動了寺廟和當地貴族。領頭的外國人看上去對後來出現的人很生氣,我和他們接觸中,掌握不少他們的語言,大概是在說後來的那些人是背叛者。”桑吉喇嘛道:“後來的那部分人並不承認背叛,他們情緒激動指責領頭的不是之處。”。
說到這裡,事情脈絡就清晰起來了,最後一批納粹德國探險隊在西藏發現了桑吉喇嘛具備異能,他們想從桑吉喇嘛身上獲取線索,而早先到的,從北非折返的探險隊出面干涉進程,看來北非探險隊知道的會多一點。雙方在桑耶寺發生了爭論,誰也沒說服誰,最終分成兩撥,一撥從雅魯藏布江順流逃遁,隱匿行蹤;一撥,也就是領隊倆人被拋下,他倆沒有證據指證離隊者們“叛國”行爲,只能呆在西藏等到戰爭結束。
“後來呢,後來發生什麼事了?”林哲想從桑吉喇嘛那裡得到更多的證實,桑吉喇嘛想了一會,他道:“在他們爭吵當中,寺廟和貴族不斷進行調停,誰也不敢得罪這批人。在這期間,他們當中的有一個人偷偷找上了我。”。
“那人要我跟他們走,說我目前處境危險,有可能被綁架到國外,甚至被殺害。”桑吉喇嘛說到這裡,臉色微變,看來那時候的情形的確如那人所言,絕非虛假,連桑吉喇嘛也能感覺到殺氣與危機。
而後,桑吉喇嘛順了順心態,恢復了自然,他道:“我不願和他們離開,他便指給我一條路,就是隱姓埋名躲藏起來,不要被人發現了。那人最後對我說:你的能力並非天生,是我們找尋已久的能力,這種能力,如果被魔鬼所得,世界會成爲地獄,被佛祖所有,世人會獲得安康。也許,在你的出生地才能解開這個答案,很遺憾,你也記不清你的家在哪。”。
“所以,您就聽從他的話,隱藏自已起來,但您也找不到自已的家?”林哲歸納性地發問道。
桑吉喇嘛肯定了林哲的提問,他道:“是啊,正是那人臨走時告訴我的話,我才發現自已的能力其實並不是天生擁有,它是一種被世人苦苦尋找多年的能力。我當夜就離開了寺院,離開了人羣。”。
慕容雨眼中含淚道:“從此以後,您就浪跡藏區,尋找自已的家,是嗎,上師?”。桑吉喇嘛撫摸著慕容雨的頭頂,笑顏綻放道:“是啊,小朋友,我就這樣尋找家,尋找了八十多年。”。
經過一段時間的靜默後,林哲首先打破沉寂,他道:“上師,能否告訴我們,您所說的大惡嗎?”。
桑吉喇嘛嘆了口氣道:“現在不告訴你們也不行了,因爲你們已經牽涉其中,無法脫身。”,桑吉喇嘛的話使得每個人都緊張起來,桑吉喇嘛道:“所謂大惡就是不顧人間法規、宇宙穩定,追求自我私慾而做出的種種破壞行徑。那是極端的惡,無所顧忌的惡。如今此大惡將要出世,我必須用盡全力去阻止它。”。
“難道是這裡?”魯志鬆猜到了桑吉喇嘛站立色林錯畔,不僅是找尋家,還是準備和即將出現的大惡做鬥爭。他道:“大惡會在這裡出現?”。
桑吉喇嘛道:“你猜的一點也沒錯,正是在這裡會出現大惡。快了,它就要來了,你們要緊緊跟著我,不要離開我半步。”。
“有這麼可怕嗎?到底是什麼啊?”慕容雨心中開始打鼓了,他想知道等會出現的大惡是什麼玩意。
在慕容雨說話時,湖水已經開始發生變化,漩渦從微不足道的一小點變得越來越大,整個湖面好像開水沸騰,死魚和遊禽被波及到,屍體漂浮在水面,很快被捲入湖底。
漩渦形成了水龍捲,擡高起來,快要觸碰到雲端。桑吉喇嘛大喝一聲:“啊哈!”,緊接著是咒語,和林哲他們聽過的咒文唱詞有異曲同工之處,節奏和調門相差無幾。林哲、慕容雨和魯志鬆雖然不如鴻哥瞭如指掌,但他們也是可以配合的。三人用低吼增強桑吉喇嘛的威勢,只見桑吉喇嘛的頂在前端的雙掌慢慢發白,閃爍著光華。
“呼”的一下子,扶搖直上的水龍捲被切斷,下端縮回湖面,上端失去支撐,化作雨珠散落。雨珠是血紅、有讓人作嘔的腥臭味。
好在桑吉喇嘛護身的光環沒有讓大部分的雨水打到人們身上,可被沾染的衣物、鞋子都赫然發現被強酸腐蝕著。
湖面恢復了平靜,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桑吉喇嘛吃驚不小,他轉頭對仨人問道:“你們,你們怎麼也會密咒。”。
林哲冷靜地道:“上師,我們在此之前遇到過類似的不可思議事情,和這樣的經歷是一樣的。您的密咒是從哪裡學來的呢?會不會我們都是相通的?”。
桑吉喇嘛道:“這密咒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是雪山人民用來降妖伏魔的咒術。我想事物是有其共同的源頭,說不定,我們的源頭是出自一處的。”。
“那就沒錯了,樓蘭和藏區,昔日的吐蕃大軍驅使著守烏蒙,不也是用一種咒術嗎?”慕容雨聯想到了《瘋神記》裡記載的安順平他們夜襲吐蕃大營,張三用雪山咒語和守烏蒙進行溝通,使其反戈一擊。
“守烏蒙?”桑吉喇嘛當然不會知道有關守烏蒙的來歷,況且,這個名稱也是鴻哥編造的,至於是不是真的叫守烏蒙,天知道。
魯志鬆簡單扼要地把守烏蒙的事情對桑吉喇嘛說一遍,桑吉喇嘛才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那可能是史詩十三護身戰神中的白胸黃熊和白肚人熊。”。
“哇,還真有聯繫啊,以後回去要叫鴻哥修改小說,連個名字都瞎編亂造,太不嚴謹了。”慕容雨像個小孩跳了起來,全然忘記危險還未解除。
林哲對桑吉喇嘛道:“請問上師,剛纔就是大惡嗎?”,桑吉喇嘛由於使出了身體中的異能,如今身形早就沒有在平時所見的那種佝僂矮小姿態,神威凜凜,壯碩如金剛,他看著湖面道:“沒錯,你們看到的就是大惡,它蟄伏千百年,由於你們的到來,造成它認爲出頭機緣已到,想要脫困而出。”。
仨人摸不著頭腦,怎麼會是他們的到來成爲色林錯湖內大惡的出頭天?林哲請桑吉喇嘛把話說明白點,桑吉喇嘛道:“有因必有果,別以爲你們只是心中一念閃,沒有造成事實,其實,正是因爲此一閃念就足夠誘發善惡循環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