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露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看著地上的暖爐一時間似乎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做,她從地上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把阿露退了出去。
這一次,紀茶真的感受到了茫然,真的感受到了被拋棄的痛苦,她真的好想問那個男人爲什麼可以這樣大義凜然的把她忘卻,把她丟在這個江南小鎮,去遙遠的地方成親,難道忘卻了他們之間的情?
當關上門的剎那,她的眼淚就這樣的掉落,阿露在外面怎麼敲門,她都不願意去理會,讓她放縱一次好嗎?就這樣一次就好,心中的痛苦讓她發泄出來就是,第二天她還可以是她,不曾改變。
怪只怪自己,太過於笨拙,太過於相信他人,明明已經被這個男人傷的體無完膚,卻依舊如此,真的搞不明白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真的不明白爲什麼會到這樣的地步。
伍子傑,伍子傑。。
心裡一直在呼喚著這個名字,紀茶把頭埋入自己的手臂中,蹲在地上。她多希望這個神出鬼沒的男子此刻從前方緊緊擁著她,告訴她,笨蛋,他一直都在,從未離去過。因爲這個男人愛她。
然而伍子傑並沒有出現,甜蜜了幾天的日子是說要告於段落了嗎?她只是一個傻瓜,被人玩弄著感情,卻還是依舊這樣全心全意的付出著,最後竟然連一張好人卡都沒有發到,呵呵。。
拍門的聲音非常大,她把門鎖上後,一個人爬上牀,這種疲憊的感覺讓人好難受,睡一覺,睡一覺後,這淚水就會把所有的煩惱都洗潔乾淨,那個時候,她就會完完整整的回來了。
躺在牀上,閉著眼睛,沒有一點的睏意,外面的敲門聲戛然而止,終於安靜下來了,終於可以讓她好好的睡一覺了,縮在一起,任由眼睛裡面的淚水一直流,她維持這一個笑容睡下了。
那樣第二天早上起來,這個笑容如果僵硬了,至少一天都可以看見自己的笑容,心情應該就不會有那麼差了,打擊總是這樣接二連三,她似乎在這樣的情況下,已經慢慢的習慣了,日子終究還是要過的。。。
“茶兒。”
一聲大叫,門被人踹開,她嚇了一跳,睜開眼睛,正好看見門欄從面前飛過,她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頓時有種讓人覺得崩潰的感覺,怎麼就沒有想到阿露會去搬救兵呢。
小逸走進屋,看見牀上的她是,立刻走過來,掀開被子,一股寒氣從外到內的侵入,然後小逸把她從牀上抱起來,左右看了看,緊張的問她有沒有事情,此刻讓她感覺自己真的有點像個孩子。
然後眼睛盯在他自己的手上,那一抹紅色,然後小逸緊張的把紀茶放在牀上,然後伸手就想掀開下面的裙子查看所謂的‘傷口’。
“你幹什麼。”
此刻總不可能直接告訴這個男人說,今天來了癸水,總不能直接告訴這個男人,他手上的就是她的葵水吧,真是剪不斷理還亂,阿露似乎感受到了什麼,連忙走過來,拉扯著小逸。
然後在小逸耳邊說了句什麼,小逸瞬間臉就紅了,憋在那裡什麼也沒有說,她卻可以猜到阿露和這個男人說了些什麼。深吸了口氣,叫這羣人出去!
阿露連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那個站在那裡滿臉通紅的男人,然而後
者卻是有些不知所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看著她,最後臉色慢慢迴歸原來後,做到她牀前,手擦拭去她臉上的淚珠。
“他離去便是,何必苦了自己。”
小逸這樣一句話,讓她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是啊,這個男人離開就離開了,爲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她趴在牀上哭著,小逸的手輕輕的拍在她的背上,不知不覺中她睡了去。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的人離開了,她真的很累,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她是堅強的,但是面對淚水,她總是有說不出的傷悲。
真的希望有一天這個世界上出現一個人,能夠不要讓她流淚。。如果再讓她看見伍子傑,她定然要問清楚,這個男人要拋下她與何藍私奔。。或者說,他和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的未婚妻吧。
伍子傑真的就把她當做一個生活中的調味劑麼?爲什麼要這樣對她!夢中的紀茶似乎都在爲夢外的事情煩惱著,她一直在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嫁給那個男人,過上快樂幸福的日子。
然後呢?
現實一次一次的將她打入谷底,她一直認爲自己可以戰勝現實,一直以爲。。她可以慢慢的改變上帝曾經爲她定下的東西,然而,她始終沒有做到。
夢已經不再是幻想中的那般美好,有的時候上帝是不是在告訴她,沒有幻想就不會有破滅的一天,是不是在告訴她,慢慢的去放棄心中所想,慢慢的適應這個社會給的磨練,讓自己變的圓滑。
等到她徹底被這個世界磨平的時候,還會有她紀茶存在的一天麼?那晚,睡的很不安穩,時不時的被這寒冷的風吹的醒來,也摸不清楚到底是心冷還是天氣冷的緣故。
“茶兒,別擔心,他不在,你還有我、我們。”
坐在梳妝檯前,看著裡面那個面無表情的女人,看著自己的頭髮慢慢的經過阿露的手邊的很美,看著身邊那個男人的喋喋不休,紀茶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如今她還能有什麼反應給人麼?
她還可以相信任何人麼?看著櫥櫃裡的衣服,隨意挑了一件,然後在屏風後換上了,走出來的時候,看著小逸還是站在那裡,她明白這個男人的意思,知道這個男人想要保護她,但是。。
現在也不是一個時候,她的心現在空蕩蕩的,小逸不管進來,都填不滿,如果是這樣,那還不如不去填滿這顆心,還不如就這樣讓它空蕩蕩的,這樣或許可以提醒自己,吃一塹長一智。
坐在桌子前,吃著東西,因爲這個男人的願意,帶走了她所有的味覺嗎?吃的東西完全沒有任何味道,她隨意的吃了兩口,就放下了,卻不想此刻小逸突然按住她,用鑑定的目光告訴她。
這東西,她必須要吃完,必須要吃的一點不剩,她憤怒的推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到底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要來這裡管她。
紀茶並未理會這個男人受傷的眼神,直接走了出去,坐上轎子。她還是清楚的聽見了這羣人的閒言雜語,果然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她被那個男人所拋棄了,一切攻擊性的言語全都來了。
什麼不守婦道,什麼與男人勾三搭四。如今不再有任何懸念,不再有任何人會去證明這個男人是否真的愛過她,或許只是捧場做戲罷了,她也
不想再去理會這麼多了,但是爲什麼要留下這些閒言碎語?
難道不知道,人的名節很重要麼?給不了她一生的幸福,又何苦讓她背上這樣的罪名,怪只怪她太過於天真太過於相信這個男人。
“什麼時候纔到。”
轎子裡面坐了許久,還是沒有到的感覺,她忍不住的問了一句,撩開簾布看向外面的阿露,然而這一撩開簾布,就看見了許多婦人對立面指指點點的,古話說的真不錯,唯女子小人難養也。
她此刻除了苦笑還能做些什麼嗎?應該就沒有了吧,畢竟這一切也是她當初心甘情願做出來的不是嗎。。
“小姐,午時還未到,勿急。”
阿露對著她微微笑了笑,發現阿露的臉上也透露著幾分僵硬,是啊,哪個女人可以承受的了這種樣子的語言攻擊,承受的了這番沒完沒了的指點。
紀茶看了一眼外面,放下簾布,還是一個人呆在這裡就好了,眼不看爲淨,耳邊也慢慢的沒有了那種諷刺的聲音,直覺告訴她此刻已經出了那個熱鬧的市區,快到那個相約見面的地方了。
似乎小葉的屍體正在向她求救,似乎正等待著她出現去救下這個女人的屍首,但是此刻她的心是多麼的亂,腦子裡面還是這樣時不時的閃出伍子傑這個男人,若是昨天她沒有去教阿露找他。
應該就沒有今天這麼多的事情了吧,總是做出這樣讓自己後悔的事情,總是做出這樣讓自己難堪的事情,這就是她。一個以爲自己很聰明,卻總是做這樣沒心沒肺的事情的人。。
“小姐到了。”
轎簾被拉起來,她的頭慢慢伸出轎子,看著前面,一個男子背對著她站著,手裡拿著一把刀,她看著這個背影格外的眼熟卻也不知道在那裡見過。
當那個男人轉過身來的時候,她恍然,竟然是那個死人妖,那個人妖看到她的時候竟然也是一愣,難道盜走小葉的屍體後,叫她來到這裡,還會吃驚不成?
“小葉的屍體呢?”
紀茶不喜歡那種拐彎抹角,她如今只是想要好好的拿回小葉的屍體,然後好好的安葬起來,讓小葉能夠魂歸九泉,但是這樣放眼望去,也只是看見人妖一個人,並未發現小葉的屍體。
然而連屍體的臭味都沒有聞到,她不相信是因爲小逸小桐的藥丸而鼻子失靈到現在這幅田地,她冷冷的看著這個男人,人妖竟然一步一步的朝這邊走過來,小逸小桐立刻跳出去,準備迎戰。
“你在說什麼?誰的屍體?”
這樣的疑問句是想說明什麼嗎?她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擡起頭的時候,染上一點點的微笑,看著這個男人,然後擡起腳步,向那個男人走去,阿露拉住她的手,死死的拽著。
若是這個女人沒有拉住她的手,她一定會走上去,狠狠的扇這個人妖一巴掌,讓這個人妖清醒清醒!有的時候裝傻充愣是沒有用處了,此刻沒了伍子傑,早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意義。
就算死在這個男人的手中,又會有什麼區別?人妖看著他們這邊,眉宇間的皺紋越來越深,她真的不相信這個男人會有這樣好的演技,怎麼看著他們來這麼多人,就想要裝傻逃過?
真是妄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