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看著,臉上也出現(xiàn)了那種不可理喻的眼神,然後有些負氣的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她至少從沒有看到過。
“爲什麼非要做馬車,你就不能不要這麼矯情嗎?”
紀茶被說得不知道再說什麼好,看著眼前的一切,她幾乎已經(jīng)覺得自己有些呼吸不過來,怎麼可以這樣質(zhì)問她,小逸難道就真的這麼恨她嗎?她笑了笑,眼睛看向天空,讓快要流出的淚水倒流回去。
“你給我記住,小逸,你要死死的牢牢的記住,我是你的主子,從出了紀家開始,你就是我下人,僕人,你不能違揹我的命令!懂嗎!”
不知道說出這句話的壞死後,她是什麼樣的心情,但是現(xiàn)在她心裡好難受,甚至覺得有些窒息,但是她必須要這個男人明白過來,一切都不是這個男人想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所有的東西。
都是屬於她的,都是屬於紀家的,就算如今紀家已經(jīng)破舊不堪,這一切也都是她一個人的!爲什麼小逸非要這樣的固執(zhí),難道一個馬車都不願意讓她乘坐嗎?
“你始終還是說出來了。”
小逸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呆住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小逸已經(jīng)走進去了,她說出來了什麼?她是他的主子?還有呢,他是她的僕人。。
紀茶痛苦的閉上眼睛,真的,她不是那個意思,她只是想要兩個人直接沒有曖昧的時候,這個男子能夠照顧著她一點,僅此而已,爲什麼這個男子總是喜歡誤會她的意思,爲什麼。
那個賣馬的女人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姑娘不要去傷心了,進了皇宮,裡面的高官貴人那麼多,這一個不值得傷心的?!?
雖然知道這個女人是在安慰她,她也只好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也罷,什麼事情都可以過去的,她不會在意這麼多,只要她能夠進入皇宮,安全的到達那個地方,什麼都隨著這個男子好了。
女人走開了,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但是她只能在那裡等待著,她很想知道此刻小逸心裡是怎麼想的,可惜她不是那種富有神通的人,小逸最近對她的態(tài)度,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難道真的已經(jīng)忘卻了之前的情誼了?她又在這個地方可惜什麼?真是好笑,爲什麼會如此的不習慣,不是從一開始就想要這個男子放下一切,只是安心的呆在她身邊好好的輔佐她嗎?
現(xiàn)在真的變成她所想的了,然而一切卻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難道這就是上天放下來的諷刺嗎?說真的,她很想知道,所有人都在那裡等待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然而她心中最想要的又是什麼。
馬車很快的就被牽了出來,有一匹馬似乎已經(jīng)交還回去,小逸看了她一眼,似乎寒冰刺骨的冷,她呆呆的看著這個男子那冰川一樣的眼神,最後她只能搖頭,上了馬車。
從車簾看向外面,那個賣馬的女人站在那裡,揮著手,似乎在向她道別,然而嘴裡的那個口型,她似乎也看出了一點點的段瑞。
“好好生活?!?
四個字,那個女人說了好幾遍,然而她只是點了點頭,微笑的看著那個女人,用嘴型回覆這個女人的話。
“你也是。”
女人笑了,笑的很美很美,嘴巴上的那個酒窩就是臉上最美的點綴,她真的很喜歡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從來不會像那些高貴女人那樣的高傲,那樣的傲慢,那樣的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然而,也不會像那些弱懦的女人那樣,卑躬屈漆,她喜歡這個女人的性格,這個女人不會想其他人那樣聽天由命,只是做好自己應該做的東西,讓生活在自己的手中變得完美。
馬車終究還是離開了,再也看不見那個女人的身影了,現(xiàn)在這輛馬車上,也就只有她和小逸兩個人了。
只是外面那個趕車的小逸心裡面在想些什麼?如今留下來幫助她去京都,是不是就是他唯一的底線了?到達了京都以後,小逸是不是就會來開她的身邊,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每一天,都在經(jīng)歷重複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去京都的路會有多長的時間,因爲她的心已經(jīng)被這樣的遙遠而折磨的麻木了,她暗淡的感覺到似乎所有人都在暗地裡面想要殺了她這個礙事的女人。
可是總是會有那麼一兩個人在她最失意的時候,拍拍她的肩膀,告訴她一番話,讓她還有勇氣走下去,時間就如同催命符,在一步一步的看著她,等待著她前進,然而她也毫不猶豫的走向前方。
任由時間的擺佈,任由嘴巴的不聽話,說出那些傷人的話,在馬車上跑了許久,她從行禮裡面拿出兩塊燒餅,打開車簾,遞給外面的小逸。
然而這個男子看了一眼,接過來,放在嘴邊叼著,不再看她,紀茶默默的低下頭,往裡面一縮,放下簾子,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呢,她苦澀的咬著那個燒餅,就因爲那麼一件事情而弄的結怨。
每個人遇到死亡的時候,難道都是這樣的嗎?可是不對呀,當初這個人不是爲了她而差一點點的就死亡了嗎?但是後面依舊對她如初現(xiàn)在。。
突然咬到了自己的舌頭,血腥味充滿整個口腔,然而就在那麼一瞬間她反應過來,她爲什麼在這裡想這些東西?她不是說自己很專情嗎?不是說心裡只有伍子傑嗎?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如今卻也抵擋不住別人的誘惑,還真是一個好女人!
靠在馬車上,感受著馬車的顛簸,過了一會兒,她打開那個車簾,掛在旁邊的那個鉤子上面,看著外面天空中的一切,躺在這裡,享受著稀有的時光,腦袋裡面一片空白,就這樣默默的呆著。
她喜歡看著天空默默的發(fā)呆,因爲那樣她纔可以讓自己不要陷入那種痛苦中,她喜歡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去了別人的懷中,然而喜歡自己的,卻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以後,反目成仇。
天空在不知不覺中變色,她看著心裡面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覺得有一點點淡淡的傷感,天徹底的變成了黑色的時候,小逸依舊趕車,然而馬車裡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她突然間有些害怕了。
打開車簾,看著外面那個坐在那裡一言不發(fā)的人,和那個人並排坐著,小心翼翼的緊靠在這個男子的身邊,這樣的黑夜,她很不喜歡,女人大多數(shù)都怕黑。
“我們找個客棧休息吧?!?
用詢問的語氣問這個男子,然而這個男子向前架勢了一段距離之後,淡淡的說了一聲是,機械的語氣似乎已經(jīng)要讓她慢慢的熟悉了。
可是這一路上,烏起碼黑的一片,放眼望過去根本就沒有那些客棧一類的東西,她的心慢慢的開始有些涼了,在這樣的地方趕路下去,先不說馬兒是否吃得消,就單單沒有燈光,迷路了怎麼辦。
心裡的愁,紀茶也不想讓小逸知道,只是想一個人扛著,然而小逸也沒有說什麼,沒有叫她進去,也沒有把外衣給她披上。
過了好久好久,她幾乎都感覺到一種絕望在蔓延的時候,前方終於有些亮光,他們一路向前,一個鄉(xiāng)鎮(zhèn)出現(xiàn)在眼前,她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然而在這個鄉(xiāng)鎮(zhèn)中轉了一圈,發(fā)現(xiàn)都沒有人。
客棧也沒有一間,她突然間感覺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部都起來了,然而不遠處卻有人放炮竹,她興起的看了一眼小逸,然而這個人絲毫沒有等她說話,就駕馭著馬車走了過去。
鮮紅的一片,還有幾個桌子擺在了外面,她看著這裡的人出奇的多,然而有一個男人胸前一個大大的紅花讓她大概明白了此刻這羣人在這裡是爲了什麼,沒想到這個人這麼有錢。
竟然請來了全鎮(zhèn)的人來這裡,小逸停下了馬車,她咬了咬牙,如今也沒有看到客棧,不如在這裡行騙一番。
“我們下去吧,去吃點東西,今晚就在馬車上度過吧?!?
小逸眼睛直視著前方的一切,然後點了點頭,直接跳了下去,剛想往前走,她卻拉住了這個男子。
“怎麼了?!?
突然的發(fā)問,讓紀茶剛剛想要說的話瞬間就吞
進肚子裡面了,她咬著下脣,手卻緊緊的抓著,沒有放鬆的意思。
她都想要問自己怎麼了,爲什麼變得如此的糾結,難道就是因爲這個男子與她偏離了軌道?變成了兩個永遠沒有交界的線條?
“老婆婆說,一路上儘可能的小心。我們還是依舊假扮夫妻吧?!?
這句話,她不知道爲什麼加到了老婆婆的身上,或許是爲了掩蓋心中的那種恐慌,那種心虛把,那個男子站在那裡,黑夜裡面按照這樣稀薄的燈光她看不見太多的東西,亦然看不見這個男子臉上的表情。
但是始終看到了男子點頭,然後甩開她的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她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閉上了眼睛,感受了一下此刻的黑暗伴隨著冰涼是什麼樣的感受,慢慢的向前走去,就幾步路的時間。
就走到了那家人的門口,她看到那帶著大紅花的人在那裡招呼著客人,她低下了頭,什麼時候她纔可以正正規(guī)規(guī)的嫁人,她也想像這家人一樣的擺這麼多的宴席,宴請所有的人,宣告自己轟轟烈烈的愛。
最後還是走了進去,然而那個新郎看著她,眼睛就沒有移開過了,她停頓了一會兒,讓小逸站在她身邊以後,輕鬆的挽住小逸的手,對新郎笑了笑,往裡面走去。
“等等,這位小姐看著有些眼熟,你可是娘子的朋友?”
她停頓了一下,站在那裡,機械的回頭,看著這個男子,臉上的笑容僵硬在那裡,是被認出來了,還是這樣的一句話,是這個男人尋常搭訕的閒聊?
“恩?!?
淡淡的回覆了一句,現(xiàn)在多說話,迎來的東西更加的麻煩,還不如儘量的不說話,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站在那個地方,新郎笑了起來,然後走到他們的身邊,看了一下小逸眼睛裡面也閃過了意思疑問。
“這位是?哦呵呵,我明白了,真是失禮呀,小生遊伴整個帝國,娶得娘子也的確是小生的福氣。姑娘應該是娘子的閨中密友吧,要不然也不用遠道而來,到時候一定要和娘子多多交談呀?!?
紀茶笑了,微微的點頭,依舊不說話,看到那個男人走到旁邊去接待其他人的時候,連忙走開了,然而頭上已經(jīng)有了一點點稀薄的汗水,她不知道爲什麼這個人會突然攔下她說話。
如果真的看到這個人的娘子,那該怎麼說話?身份一瞬間被暴露了,這個鎮(zhèn)上的人全部都在這裡呀,到時候很容易變成一場集體羣毆呀,想當初她第一次破壞別人婚禮的時候,是何藍的母親。
那個恐怖的家族,當初和伍子傑在一起才倖免於難,如果真的發(fā)生什麼事情的話,如果這個家族和那個恐怖的力量有的一拼的話,真的會非常危險,突然間有種想要打退堂鼓的原因。
“榮兄!”
那個新郎突然折返回來,然後從後面狠狠的拍了一下小逸,小逸回頭看著這個新郎,她心裡也在犯嘀咕,爲什麼這個新郎看著誰都是熟人?難道就沒有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勁嗎?
新郎拉著他們兩個走到一個桌子,然後叫他們兩個坐下,說是等下再來找他們說話,先吃好喝好,然後又去接待其他的人,她擦了一把汗,然後有些尷尬的看著小逸,小逸的臉上也有些龜裂。
或許也沒有見到過如此奇怪的人吧,說來也是,誰會這麼無聊看到誰都是親戚,看到誰都是朋友,胡亂的猜疑。
一場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然而還沒有看到新娘,突然間她覺得有一種危險,到底是自己想多了,還是因爲自己沒有想太多然後進來,中了所有人的圈套,她看著小逸,手緊張的握成拳頭。
小逸搖了搖頭,叫她不必如此的慌張,說的輕巧如何不慌張?如果真的又遇到了那種事情,喂毒什麼的她還不怕,其他的就說不準了。
外面又開始放起了爆竹,所有人都做好了,有的也在那裡劃拳什麼的,然而她這個桌子卻沒有人坐過來,紀茶奇怪的看著四周的人,就如同屏蔽掉了他們兩個一樣的,各玩各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