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將至,然而她連怎麼去比賽都不知道,這樣的時候,又怎麼能夠去冷靜呢?她很急,很急,手背上多了一隻手,輕輕的拍打,安撫她此刻緊張的心,她看向小逸,感激,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茶兒,想象著,上面的人,全都是一片片的棉花,在風中飛舞,沒事的,就算是輸了這次的比賽,也沒事的。”
小逸的話簡直就和催眠一樣的刺激她的神經,她再次看向上面的人,除了針線意外,其他的全都已經在眼前消失,難道小逸學了一種這樣催眠的醫術?真的是不簡單,難道那個世界裡面。
那些催眠術都是從小逸這裡遺傳下去的?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她的心思依舊放在刺繡上面,一個女子用針往線中間一勾,腦袋裡面突然閃過一陣亮光,的確,如果這麼做,的確可以連起來。
她繼續看著這個女子是怎麼繡的,但願這次的過目不忘比半年前那次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第二批很快的就結束了,但是那個女子卻沒有如期的完成那套繡圖,女子哭的稀里嘩啦的,似乎全家人的希望都放在了這個女子的身上,但是這個女子卻連時間都掌控不了,她也只能惋惜的搖搖頭。
這一批人,在固定時間內十一個完成了任務,繡圖被受了上去,每個人都拿著繡圖開始看,然後一直輪流下去,在一起商討了片刻,那個坐在中間的人拿出一副繡圖,那個站著的人連忙走過去接過來。
“第二批,靈溪勝。”
紀茶站起來,手從小逸的手中抽出來,但願這次可以成功吧,第一次這麼緊張,她走上臺,臺下很多公子哥都開始亂叫,讓她原本被嚇得有些白的臉,嘲弄的通紅,讓臺下的男人們更加的過分起來。
“安靜!”
她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身邊原本應該有那麼多的人,如今竟然只剩下二十幾個人了,她坐在那裡,繡布很快的發下來,臺下小逸小桐阿露還有那兩個孩子,都露出了肯定的眼神。
贏得比賽真的有那麼容易麼?針線也很快的分了下來,等到那個人宣佈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開始繡起來,她卻愣在了那裡,剛剛開始的時候,她一直在想怎麼繡,卻沒有想繡什麼。
這一下子,讓她徹底的呆住了,她知道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然而現在卻沒有想法,到底要繡些什麼,她的腦袋一瞬間閃出來那個小男孩拿到她面前的那幅畫。
也不算是複雜,她的針插入布中,開始用腦袋裡面的方法繡起來,雖然是快,但是已經沒有了當初練習的那種針法來的特別。
想象著那幅畫裡面的一舉一動想象著那幅畫裡面的女子神情自若的模樣,她的心慢慢的就安靜下來,畫裡面的她一直都是那麼的鎮定自若,然而此刻的她怎麼可以這樣的浮躁呢。
換線的時間用的太多,那幅畫的一半已經在這張繡布上面顯示出來,她看了一眼放在那裡的香,燒了四根了,她的心頓時沒有那種緊張壓迫的感覺,還有六根,不急,一定可以繡完。
‘叮’
鑼聲敲響,她的針正好放下,剪刀剪掉了最後一處的長線,一幅繡圖完美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她上交了繡
圖,看見了所有人眼中的驚訝,是啊,如此惟妙惟肖的一個人,竟然可以繡出來。
或許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見過吧,但是最爲驚訝的,只有英俊了,他那張粉色的小嘴形成了一個圓形,她站在臺上等待著結果下來,當中間那個人抽出一張繡圖的時候,她的心也懸的老高。
“第三批,紀茶勝!”
終於,一顆心落了下來,當這幅畫被那個人舉起來的一瞬間,下面安靜了,隨後就是一波一波的驚歎,如果沒有英俊的畫做鋪墊,就算她想要繡出這樣的一幅圖,似乎也是一種奢望吧。
她走下臺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她,她知道這還沒有結束,晚上還有一次比賽,那次比賽或許纔是激烈的吧,她坐下來,小逸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然後用另一隻手揉了揉她的劉海。
紀茶沒有拒絕,昨天的話,她聽在耳朵裡面,卻也記在了心裡,除了對見到的東西過目不忘,然而對這些東西也是記得很深的,昨天就告訴自己,試著接納這個男子,或許就是一輩子。
“茶兒真棒,這樣的繡圖都可以繡出來。”
小逸的稱讚,讓她的眼睛止不住的看向那個坐在不遠處的小男孩,她招了招手,那個小男孩很快的走到她的面前,她伸手抱起小男孩放在她的腳上,這樣的重量還是讓她有些不適應。
“這應該謝謝英俊了,昨天給姐姐畫了一幅那麼好看的畫像。”
男孩的臉上浮現出一道暈紅,有些害羞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低下頭,她的眼睛也沒有再看向那個小男孩,看向臺上的人,一次比一次少的比賽的人,有的時候,拼過才知道會不會輸不是嗎?
那些人爲什麼這麼容易的就放棄了?繡圖被阿露拿在手裡,她把小男孩還給了阿露,然後拿過繡圖,自己還沒有仔細的看看這幅繡圖到底繡的怎麼樣了。
打開繡圖之後,原本看向前方的人全部都看向她,然而紀茶卻沒有發現這一點,這幅圖唯一和英俊畫的不一樣的地方,無非就是眼神的不一樣,那幅畫裡面她的眼神柔和中透著慈愛。
然而這幅圖的眼神裡面陰柔中透著邪魅,她的手放在這幅繡圖上面,輕輕的撫摸了片刻,小逸遞過來一杯水,她很自然的接過來,喝了以後,然後繼續觀賞這繡圖,全然不知全場都在看著她。
“第四批,程靜勝!”
“噗”
水從她的口中噴出,她猛地擡頭,看見程靜站在一旁,臉上的高傲讓她的眼神更顯得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這一家子是在表演麼?說是說比賽,然而自己的女兒也參賽,選手只會有一個贏家。
分明就是在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罷了,現在她們就算再怎麼努力也沒有辦法不是嗎?現場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喧鬧起來,往臺上扔東西的也有,大吵大鬧的也有,看來她想到的。
所有人都想到了,那兩個在她之前勝出的兩個人也顯得非常激動,那麼不容易贏得了,最後才發現,原來自己不過只是鋪墊罷了,這樣的心思誰都知道有多難受,但是上面那個人女人究竟知不知道?
她手中的被子掉落在地上,發出一陣很清脆的響聲,手中的
繡圖已經被水弄溼了,紀茶真的沒有想到,開始還說不會參加的人,現在竟然可以在別人口中說出勝出,這羣人到底是有沒有羞恥心?
“茶兒!”
本來也想去丟東西上去的她被小逸拉住,小逸搖著頭,她憤憤的坐下來,沒想到自己想的那麼好的事情,現在竟然變成這樣,自己還有機會贏嗎?
“肅靜!肅靜!我們一直遵守著公平,不會出現偏私的做法!如果程靜繡的不好,自然不能進京!”
那個坐在最中間的那個人終究忍不住站起來,他的眼睛銳利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看著他們的那種暴力的行爲,眼睛裡面已經開始閃動著怒火,她迅速的冷靜下來,現在的確還有機會。
如果真的做出什麼事情了,那就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吸了口氣,小逸也很自覺地坐到她的身邊,陪著她,看著她,默默的守護在她的身邊。
當那個人的眼神看向她的時候,看著她的平靜,眼睛裡面竟然有那麼一點點的吃驚,她沒有說什麼,今天晚上的比賽,看來更有意思了,相信今天晚上來的人,不會比現在要少,大家都在看。
到底誰是贏家,如果是那個叫做程靜的,就算是真的繡的再好,也不會有人服吧,想通這一點,她不禁想笑,那兩個人沉不住氣,帶動著所有的人都沉不住氣,這場遊戲,就註定了她是贏家。
紀茶和那個男人對視,她眼中的嘲弄就不相信這個男人看不出來,她冷笑的看著,靜靜的等待著,這一切都不是那麼容易的。她嘴角勾起一個笑容,然後站起來,朝外面走去,小逸等人也跟著出來了。
無需多呆在這裡,也不需要多給這些人面子,對於現在而言,贏家既然已經確定,又何必去在乎這一些。
看到她離開了,很多人也都跟著離開,晚上早些過來就是了,她倒是要看看這羣人看什麼把戲,四周很多人弄了小吃什麼的,但是她回家了,畢竟她的家並不遠,順便要把這張修圖洗一下了。
“沒想到江南製造坊竟然玩這樣的手段,真是要對他們刮目相看了,露姐姐你看這次誰會贏呢?”
她坐在轎子上面,阿露就站在她的窗簾邊上,這個女人臉上也有些疑惑,然後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奴婢不知,若是江南製造坊要顏面的話,就應該不會讓程靜贏得比賽,如果這樣死死守住這個名額,就算我們再怎麼做,她也是贏家。”
阿露說的沒錯,要看江南製造坊日後是否想要在這江南一帶再呆下去,如果想要去京都發展,的確他們可以不用在意這裡人的所有看法,這樣,她就不會是最後贏的人了,突然轎子停下來。
想著的事情突然被打斷,猛然間忘記了自己在想寫什麼,轎子落下來,她心中不禁有些好奇,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轎子要停下來?
“露姐姐,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江南製造坊的人。”
七個字,她就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這幾天一直有這樣不祥的預感,難道就是因爲不讓她贏嗎?她掀開布簾,看著外面,沒想到在她前面攔她的人竟然會是那個最有權力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