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麼說的呢?這個和尚說的,算來算去,思來想去,也不過就是廢話而已,紀茶走到佛像前面,輕笑,用手輕輕的撫摸上這佛像的腳趾。
“這金光閃閃的佛像,倒也是千年不變的呀。若是有一日,小女子也有這尊佛像這般尊貴,那小女子就不愁有飛黃騰達一日,外人均看到如此閃亮的佛像,殊不知自己投入了多少,
那些所謂的信奉,也不過是金錢的趨勢罷了,想要投少贏大,現在這世界,也不過就是一個賭博的世界,博天下,博衆生,博所不能博,博的也不過就是自己所剩無幾的生命罷了,世人也不過如此。”
“這千萬兩黃金,也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之物,又有什麼可流連的,姑娘所說也非並無道理,只可惜,這姑娘所想與世人所想相差甚遠,定然有不爲人知的過人之處,想要飛黃騰達一日,定然不會久矣。”
“哈哈哈哈,借師父吉言,若是有朝一日小女子若是飛黃騰達,定然不會忘記這靈隱寺,敢問師父尊姓大名。”
“貧僧法號覺智。”
兩個人對視,同時行禮,這個和尚和尋常人不同,不像其他和尚那邊死板,去也算是多了一番情趣,在這樣一個寺廟中能碰到一個志同道合的,還真是少之又少。
比起晦明大師那種博學多才的東西,她更希望的,是有一個人能夠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不同的東西,然而得到的結論卻是一樣的,這樣的人,她身邊曾經有過,但是最後都離開了。
這個叫做覺智的和尚,給了她這樣的感覺,但是走到了一個盡頭後,她才慢慢的發現,還不如不去深知,這樣,得到的或許更多。
最後也沒有和這個和尚再說什麼,他在那裡仔細的擦拭佛像,她坐在那些人用的跪墊上,安靜的看著,坐在這樣一個地方,四周沒有任何的喧鬧,沒有任何的嘈雜,心也平靜了下來。
在那裡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這個和尚把整個佛像擦了一遍,轉過身來的時候她纔回過神。
“姑娘若不信這佛理,又何故坐在這裡?”
“師父的心中難道有多相信嗎?小女子倒也不見得,剛剛師父說的這些話,倒是對這尊佛像大大的不敬呀。”
“信,只存在於心中,怎會是說說而已。”
紀茶從墊子上面站起來,淡淡的笑了笑,對他施行了一個佛禮,轉身就離開了,走到大門的時候,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那尊佛像,心裡當起了一陣她不知道的波瀾,這個和尚的話讓她有幾分感觸。
信念,只會存在與心中,這個她明白,可惜,現在竟然已經忘記了,那些最終說的冠冕堂皇的人,她不熟悉,不知道,但是卻也不敢去推測,畢竟有些東西不是她想了就會好的。
走到屋外的時候,纔看見外面已經在下山中的太陽,日子過得太快了吧,快的她有些措手不及,就在裡面坐了那麼點點的時間,卻不想已經到了傍晚時分,不過那個和尚擦佛像也不會那麼快了。
看來不過是自己入神了罷了,這樣快的時間裡,她似乎想要挽留些什麼東西,之後,卻想不起來,想到了,卻已經發現,過去了,太多事情不能再挽留了,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只會變成回憶中的一部分。
就算可以再做回原來一模一樣的事情,但是紀茶明白,時間已經不在,做什麼都是無謂的掙扎。
最後,慢慢想想有些事情,明明可以不去煞費心思,但是她依舊如此的勞心勞肺,等到時間過去了太多太多,才慢慢發現,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自受,轉眼,地球已經轉了好幾圈,回頭,她卻還在原地停留。
什麼地方都沒有去,什麼地方都沒有走。。
等到那個時候,她纔去想活在這個世界意義,那樣做還重要嗎?至少,現在的她覺得沒有任何意義,甚至現在她都不想去面對曾經認識的人,那些已經熟悉的男人、女人、孩子。。
想一個人的日子過得舒坦。
可惜,在這殺人如同捏死一隻螞蟻的世界裡面,她的生存就如同一隻任人宰割的螞蟻,有的時候甚至連螞蟻都不如,她站在這個土地上面,已經感受到自己的內心在忍不住的顫動。
“小姐,小姐。”
還在思索中,聽到這樣的叫喊聲,她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先聞其聲,阿露的聲音倒是很響亮,在這個地方聽得一清二楚,她不想要回去,但是阿露很快就已經出現在她的視野裡面。
“小姐,你這一個下午去哪了?小逸小桐都急死了,還以爲你真的就這樣一個人走了。小姐你能不能讓他們省省心?”
責怪的聲音,讓她覺得煩躁,這個女人爲什麼有的時候可以懂她懂到讓她感動,有的時候卻這樣的不懂她的心呢?
紀茶一時間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漫步向前走,阿露從來都不知道她現在的位置,每次這樣說的時候,她都好想去反駁,但是最後都說不出口,難道她想要一個人安靜一個下午都不行嗎?
現在的她已經不願意和這個女人再說些什麼,有些東西,不是非要給所有人證明纔可以去做的,那兩個人不是她的天,不是她的所有,就算連普通的戀人都算不上。
她可以容忍這些人到多長時間?或許耐心快要用完的時候,她就會離開了吧,到那個時候,就真的到了一種無可挽回的地步了,她留在這個地方,但願那一刻不要到來吧。
一路向前,前方迷迷糊糊的看不見任何的路,前方還是迷茫的一片,然而就算身邊有一個人站著,她還是覺得沒有安全感。。
前方就如同有一層一層的迷霧阻擋著她的路,走在路上才明白什麼叫做迷茫,可惜,身邊的人已經太在乎其他,不再那麼的在乎她的感受,阿露什麼時候開始那麼關係那些男子,孩子們了。
不是應該她纔是這個女人應該關心的嗎?不是她纔是這個女人看著長大的嗎,自己的房間在眼前慢慢的出現。
看見了那個門口站著的小逸,她走到這個男人面前,側身閃到一邊,鑽進房間裡,直接忽略了小逸臉上的笑容,冰冷的氣溫從身體裡面散發出來,她可能感受到了這兩個人的僵硬。
此刻她需要安靜,需要思考,今天,兩個人的話,竟然給她同樣的感觸,她真的有些累了,就算再怎麼樣,也不需要再有人站在她的面前說那些七七八八的話了。
門並沒有關上,小逸走到她身邊,側面抱住了她,她身上的寒氣慢慢被這樣的溫暖融化,這樣的擁
抱,多久沒有了,還記得幾個月以前,那個男人也是這樣抱著她,腦袋放在她的肩膀上。
兩個人在草地上嬉笑,玩鬧。那樣的日子,已經不復存在,如今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身邊的人也已經換了,這個她所賜名的男子,究竟是想怎麼樣呢,她站在那裡,感受著兩個人體溫。
兩個人的心跳,兩個人的一切,但是卻已經沒有當初那種懵懂,那種心所跳躍的節奏,有的時候,想起一些東西,總是會想起那個人,這一切是不是代表她從未放棄,她曾經爲其他人心動。
可惜,她毫不猶豫的壓了下來,讓這種心情,在紀茶的心中沒有半點滋生,這樣的被扼殺在搖籃中,這樣的感覺,她經歷了很多,如今是不是不應該這樣了,伍子傑在外面玩著,摟著其他女人。
她爲什麼就要靜靜的爲了這樣一個男人,守住心中的信念,那樣的感受讓她疼,讓她疼的忍受不住,愛情,不應該就是兩個人的事情嗎?爲什麼她和伍子傑之間總是多一個,或者。。
紀茶,纔是多出來的那一個?
抱著她的男子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話,她知道,身後還有一個叫做小桐的男子站在那裡,默默的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她苦澀,但是沒有任何的辦法,有的時候痛,也不只是一個人的事情。
有人陪伴的感覺雖好,但是紀茶不想去連累其他人,摟住她的男子,明明心裡面痛得要死,卻還在這裡假裝堅強的安慰著她,難道真的以爲她這般沒心沒肺麼?
“小逸,你可知道,這麼做值得不值得?”
不止一遍的問過自己,卻一直拿不到答案,現在她這樣問這個男子,她也不知道答案是什麼,心裡有無數的猜測,猜測這個男子會閃爍,會遲疑。
“不,爲了茶兒,都是值得的。”
這句話,爲什麼讓她的心突然有些苦澀,鼻頭爲什麼有酸酸的感覺,但是她毅然決然的閉上了眼睛,爲了她,一切都是值得的麼?那麼爲什麼她爲了那個男人,一直在糾結是否值得的問題呢?
難道真的是因爲她的感情,太過於不堅定麼?還是因爲她太想著自己的利益呢?現在在她面前的抉擇讓她又有些難受,在人生中,到底是要選擇,愛自己的,還是自己愛的?伍子傑,你可知該如何抉擇?
那個男人如今在什麼地方逍遙自在,又在什麼地方摟著伊人狂歡暢飲,她在躲避著仇人追殺時,那個人是不是在笑個不停?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這樣的八個字,她呢喃著,不想被這些人聽見,但是離她這麼近的小逸不可能聽不見,這個男子用雙手緊緊摟著她,越摟越緊來告訴她,這個叫做小逸的男子不後悔,就算再痛都不會後悔。
男子突然手一鬆,整個人向下滑,她嚇了一跳,連忙睜開眼睛,手一摟,但是她的力氣終究還是抵抗不住一個男子的身體,兩個人都倒了下去。
“怎麼回事?晦明大師沒有給你們治病嗎?”
她猛地回頭,對小桐吼道,小桐的臉色也變得異常的白,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的,她吃力的扶起這個男子,看著小逸臉上那種難堪的顏色,連忙叫阿露去找晦明大師過來,這可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