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故意把作戰計劃給說的稀里嘩啦的,目的無非就是想拉凌奇下水,這免費的打手,不用白不用。
張鵬是自己知道自己的深淺,他以前覺得自己的教導隊很牛逼,但跟凌奇帶出的一比,那簡直就是渣,他的那幾招散手還是從凌奇那邊偷學過來的,現在正主來了,當然得好好利用。
凌奇雖然知道張鵬是在給他挖坑,但他也不能真讓張鵬給坑了,于是才有向司令部請示,拿掉了張鵬的指揮權,無非就是給張鵬一個警告,有事你就直說,別跟我玩那些彎彎繞,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比起那些大佬們來說,連灑灑水都不夠格,還好意思拿出來玩。
而就在凌奇請示司令部的同時,司令部又下了一個命令,擢升凌奇軍階一級中校,這讓凌奇有些發呆,你們在開封的時候不給我提拔,反而出來了,給我提拔,這算什么流程?
其實他哪里知道,在徐州指揮部的第三集團軍司令部對凌奇的特別行動隊只有指揮權,凌奇的特別行動隊只是算借調,而且凌奇有自主參與權,也就是說隨時是可以選擇撤離戰場的,況且凌奇他們的編制在孫元良那邊,編制不屬于第三集團軍管理。
凌奇向司令部請示的電報幾乎等同于廣域所廣播,這一來二去的,大本營就知道了情況,于是就給下令,提拔凌奇為中校,目的無非就是想壓住張鵬,不然一個低階軍官指揮高階軍官,也有點說不過去了。
張鵬搬石頭砸腳,而且是一次比一次狠,凌奇是壓根沒想過跟他斗,但張鵬卻一直在跟他較勁。
凌奇一直是帶有上帝視角在觀察這場戰爭的,雖然親身經歷了這么多次慘烈的戰斗,但凌奇一直存有這種想法,而且是根深蒂固,仿佛參與了一個高級的‘沃根游戲’。
漢奸人人得而誅之,但在動手之前,起碼要有個一個全盤計劃,經過凌奇的一番了解,得知駐守滁縣的是日軍獨立五十六大隊大隊長馬場義生,一支甲種部隊,能夠派在滁縣占領津浦鐵路的,戰斗力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厲害。
說不定人家早就謀劃好了,故意讓黃俊欽呆在城里,目的就是想引出張鵬的游擊隊。
所以戰事未起,情報先行,拿到第一手的情報,就能贏了。
凌奇派出了黃囍貴作為開路先鋒,黃囍貴最近被凌奇虐的有些厲害,一整套現代化的偵查兵基礎知識教育下來,是脫胎換骨,早已經不是當時的吳下阿蒙了,接到命令后,就即刻化妝混進了城里。
如果不是張鵬親眼所見,根本就不敢相信,這是黃囍貴這個愣頭三做到的事情,不過事實擺在眼前。
“別看了,再看,眼睛都要掉地上了。”凌奇取笑了一句,張鵬這才尷尬的收回目光,“這是囍貴?”
“沒錯,這就是他。”凌奇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他是怎么做到的?”張鵬好奇的問道。
“這里……”凌奇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明確的告訴張鵬,要當好偵查兵,首先是要開動腦筋。
黃囍貴進去作業需要不少時間,凌奇就研究起滁州縣城的地圖,滁州地處蘇皖交會處,長江下游北岸,接壤南京西北,古為六朝京畿之地,自古就有“金陵鎖鑰、江淮保障“之稱,吳風楚韻,氣貫淮揚。
滁州最熱鬧的就是東關遵陽街一帶,此時日本人強征了不少當地的泥瓦匠過去,正在這里如火如荼的建房子,不遠處就是津浦鐵路,日本人在這里建了一個臨時的貨運車站,以做轉運物資之用。
而日軍的司令部則在滁州中學里面,三面環水,易守難攻,即便攻進去了,也很難從里邊撤退出來。
張鵬選擇在貨運站采取行動是對的,只要派人截斷遵陽街的通道,殺了黃欽俊后,可以利用鐵路撤離。
從東邊撤退就會陷入敵軍的包圍,從西走,根本就繞不開城西湖,往南走的話,就很難擺脫從東門出擊的日軍,唯一的途徑就是往北走,但前提得讓人炸毀北關鐵路橋。
而且如果日軍打著吃掉張鵬部隊的打算,肯定會在北關設置重兵把守,而且那邊從浦口過來的日軍也要小心,一個弄不好,說不定就要被了包餃子,那可真是悲催了。
黃囍貴在城里轉悠了一大圈后回來告訴凌奇,城內的士兵數量跟情報上有很大的出入,根本就不是一個大隊,加上偽軍的數量,撐死了也就三百多號人,大部隊去向不明。
凌奇再次開啟電臺向司令部詢問,日軍是否已經占領了明光火車站?在得到了確定的答復后,凌奇就推算出了五十六大隊的想法了。
既然如此,那么凌奇就決定將計就計,既然你們在北關等著自己,那么你們就安心的在北關等著就是了。
于是凌奇就開始制定戰術,他決定先是引誘出城里的守軍,把他們吃掉后,再調轉兵力對付城里的留守部隊。
張鵬被凌奇的想法震到了,想不到凌奇的胃口這么大,居然想一口吃掉滁州城里的日軍,一個小隊的日軍加上兩百來號的偽軍,讓游擊隊吃下,頗為困難。
如果北關的敵人有動靜,立刻炸毀鐵路橋,并有聾三炮擊中火力對北關日軍進行打擊,而他則帶著傅永興潛入城內,狙殺黃欽俊!
這一次兩隊繼續合作,隊伍幾乎就不需要進行磨合,凌奇讓張鵬帶走一臺步話機,以便于隨時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