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會戰(zhàn)的輝煌戰(zhàn)果,震撼了全世界。致電蔣光頭表示祝賀。湖南省在長沙召開了萬人慶功大會,蔣光頭在南岳,向李衛(wèi)東頒發(fā)了國民ZF最高勛章——青天白日勛章。不久,美國總統(tǒng)羅斯福派人向李衛(wèi)東授予獨立勛章。
國民D軍舉行長沙會戰(zhàn)期間,八路軍晉察冀軍區(qū)楊將軍率部擊斃了日軍中將阿部規(guī)秀,此消息轟動全華夏,敵人震驚萬狀。阿部規(guī)秀是日軍戰(zhàn)爭驕子,是所謂游擊戰(zhàn)術專家,有很高的知名度。這位游擊戰(zhàn)專家,盡管被吹得神乎其神,黃土嶺戰(zhàn)斗成了他的滑鐵盧。
河北淶源以南,群山莽莽,奇峰重疊。雄偉的內長城,從八達嶺蜿蜒曲折到此。這里的古戰(zhàn)場遺址有祭刀嶺、插箭嶺、將軍嶺、斗軍灣、點將臺,還有60座烽火臺,42座古炮臺,
150座瞭望樓。古書記載,戰(zhàn)國燕昭王在此修筑黃金臺,以高價招攬人才而揚名天下;楊六郎與韓昌曾在此大戰(zhàn)九天九夜,至今六郎廟仍雄風未減。可以說,這里的每一塊石頭,每一把泥土,都浸透了古代士兵的鮮血。慕名而來的游客們,甚至可見古代士兵的遺骸。
這年的11月3日下午5時,從拂曉開始的雁宿崖戰(zhàn)斗已經結束,夕陽西墜,山色血紅,槍聲稀落,部隊打掃完戰(zhàn)場,押著俘虜,沿著崎嶇的山路向晉察冀軍區(qū)一分區(qū)駐地——管頭鎮(zhèn)走來。此時,一分區(qū)司令部會議室里召開總結會議。
25歲的楊將軍司令員主持會議,平均年齡不足22歲的指揮員們,正聚精會神地聽參謀長黃壽發(fā)講話。他說:“今日一仗,殲敵600多人,這是我分區(qū)抗戰(zhàn)以來殲敵人數最多的一仗。我認為,經驗有三:一,情報準確;二,從三路敵人中選擇打東路,決策正確;三,地形選得好,雁宿崖兩側高山,我們兩側伏兵,一頭一尾扎口袋,關門打狗,打得痛快……”黃參謀長的話代表著大家的體會,與會的指揮員們雖然一個個剛下戰(zhàn)場,渾身沾著硝煙和血污,軍裝的布眼都看不清了,可是那滿臉紅光和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卻透出萬分的喜悅和興奮。清秀瀟灑、文質彬彬的楊司令員在昏暗的油燈下,認真地記著每個人的發(fā)言,并不時地提問。
“報告!”
“請進!”楊將軍一抬頭,見是一團宋玉琳營長手拿一件大衣,走了進來。
“宋營長,有什么事嗎?”楊將軍問。
“楊司令員,你看!”宋營長遞過大衣,楊將軍在油燈下一看,大衣的布料相當好,胸前披佩著一條金黃色的綢帶,帶子兩邊是大紅色穗子,兩肩分別佩有四顆閃光的金星。“啊!”楊將軍吃驚地叫了一聲。
宋營長說:“司令員,還有一把金柄指揮刀呢!”
“哦!”楊將軍看了一眼軍刀,目光又回到手中的軍大衣上。他急速翻開大衣,只見那綠色的里子上有一黃框,寫著:姓名辻村,血型A型。他急忙問,“這件大衣是在什么地方繳獲的?”
“這是七連連長鐘茂華,迂回到敵人炮兵陣地后側,用步槍打死的一個胖軍官,然后他扒下大衣,穿在身上,拿著這個鬼子的指揮刀。你沒見他那副怪模樣,我和教導員鄭三生可給他逗得把肚子都笑痛了!”頓了一下,又說,“我們不認識衣服上的這個字,”他指指“辻”字,說:“我們分析一定是個大官,就急忙送來了。”
“這是日軍辻村大佐的軍大衣,他的尸體在什么地方?”楊將軍急呼呼地問。
“一起埋了!”
“不好!”楊將軍站起身,反剪雙手,在屋內快速地來回踱著步。副司令高鵬、政治部主任羅元發(fā)及黃參謀長也湊在燈下,仔細翻看著大衣,小聲議論著。大約3分鐘時間,楊將軍突然止步,大聲說,“諸位,請立即回部隊,作好打大仗、打惡仗的準備,隨時聽候作戰(zhàn)命令。”
陳子端參謀瞪著驚奇的眼睛問:“司令員,你不是神仙,這大仗、惡仗從何而談?”
“日本這個民族報復心強,鬼子死了個大佐,他們決不會善罷甘休的。”楊將軍用肯定的口氣說,“鬼子的特點是失敗越慘,報復得越兇,而且是敗兵剛歸巢,報復的人馬就浩浩蕩蕩地出發(fā)了,他們是想乘我們慶祝勝利之時,打我們一個猝不及防。”
各位指揮員都贊同楊司令的分析,紛紛起身,火速返回部隊去了。
散會后,楊將軍立即抓起電話,向聶將軍報告了戰(zhàn)斗情況及所繳獲的辻村的大衣。聶將軍聽到此處,立即對楊將軍說:“部隊要立即轉移到銀坊、司各莊一帶隱蔽待命,有情況立即報告。”
“知道了,我立即作出安排!”
“好!”聶將軍贊賞說,又交代他說,“我就守在電話機旁,你們要密切注視日軍動向,有情況立即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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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當天夜里,地下D偵察參謀崔喜峰從淶源城送來情報:張家口日軍獨立混成第二旅團四個大隊,共1500人,分乘90輛卡車,向淶源急馳。淶源城內徹夜不寧,日軍到處抓夫,弄得雞飛狗叫。
接著,偵察參謀崔明貴又從易縣發(fā)來情報,內容與崔喜峰的情報吻合,說敵人要沿辻村的進攻路線,經銀坊到雁宿崖,尋找八路軍主力,決一死戰(zhàn)。
楊將軍閱罷情報,思索片刻后,拿起電話向聶將軍匯報,要求再打一仗。
聶將軍問:“部隊情緒怎樣?”
“很好!”楊將軍信心十足地說,“剛打了勝仗,傷亡很小,士氣鼓得足足的,正在銀坊、司各莊一帶休整。”話說到此,他怕聶將軍不放心,追加一句說,“這一帶地形我很熟悉,極似平型關,有利打伏擊。”部隊剛到那里,楊將軍怎么就那么清楚那里的地形?
俗話說,曲不離口,拳不離手。楊將軍多年養(yǎng)成個職業(yè)習慣。每到一地,總是首先攤開那五萬分之一的軍用掛圖,仔細地看,認真地記,決不放過一條小溝,一棵樹木,然后,便是馬不停蹄,立即著手考察實地,讓兩者合而為一。舉凡山川河流,村鎮(zhèn)橋梁,針葉林、闊葉林,他均一一牢記心中。記得有一次,偵察員向他報告倒馬關地形后,他問:“倒馬關南面有一條水溝,你怎么沒講?”
那參謀一拍腦袋,記起來了。他驚異地問:“首長,你是怎么知道的?”
楊將軍嚴肅地說:“這種事馬虎不得,一溝一坎,均不能忽略,這關系到戰(zhàn)爭的勝敗。”
楊將軍就是這樣,所到之處,首先掌握準確地形,然后,考慮戰(zhàn)斗部署時,腦子一轉,作戰(zhàn)方案就應運而生。
楊將軍在電話中向聶將軍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后,聶將軍略略思索片刻,回答說:“很好,彭、賀、關正在這里開會,我們馬上研究一下,再答復你。”
楊將軍大約等了五分鐘后,聶將軍就來電話:“我們一致同意你的意見,贊成再打一仗。11月7日,是軍區(qū)成立兩周年,同時,又是十月GM22周年紀念日,我們準備召開紀念大會。你們打個大勝仗,是向大會最好的獻禮。賀怕你兵力不夠,已通知楊嘉瑞特務團,連夜開到你那里,還通知三五九旅六一五團開到淶源牽制敵人;孫參謀長已通知二分區(qū)、三分區(qū)、四分區(qū)部隊,大約10個團兵力,趕到管頭,歸你統(tǒng)一指揮。我們吃、住在電話機旁,你有什么情況,隨時可以打電話來。”
楊將軍放下電話,立即召開作戰(zhàn)會議,研究戰(zhàn)斗方案后,用電話向各團傳達了戰(zhàn)斗任務,動員大家打一個更大的殲滅仗。各團領導聽說要打大仗,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次率領獨立混成第二旅團出征作戰(zhàn)的旅團長阿部規(guī)秀中將,現年52歲,早年畢業(yè)于陸軍教導團,是由下級軍官逐漸晉升的中將。他的巨大聲譽來自他潛心研究戰(zhàn)術。他曾撰寫過《戰(zhàn)爭論》、《戰(zhàn)爭學》、《現代戰(zhàn)術探討》等,被日本軍界稱之為:人間少有,天上不多的戰(zhàn)術名將。前任旅團長常岡寬治少將,一年前被王震的三五九旅擊斃在邵家莊后,阿部則以蒙疆駐屯軍總司令身份,頂替了他。日軍旅團長一般由少將擔任,師團長由中將擔任。當時,關東軍司令東條英機也只是中將軍銜。
11月3日晚,阿部得知部下辻村大佐在雁宿崖命歸黃泉,心里又氣又急,這次失敗,對他的自尊心是一次強烈的打擊,他是個視榮譽比生命還貴重的軍人,他咬牙切齒,決心與楊將軍決一雌雄。為出這口氣,第二天一早,他就率領部隊向雁宿崖?lián)鋪怼?
當晚,他們到達雁宿崖。阿部立即召集作戰(zhàn)會議,這時,先遣部隊的綠川大佐來向他報告,說在司各莊一帶發(fā)現了八路軍。阿部立馬停止了會議,指揮部隊向司各莊前進。拂曉,他們到了司各莊,阿部卻沒見到八路軍一個人影,不由得怒氣沖天地問綠川:“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綠川神氣活現地說:“八路軍害怕皇軍,打了幾槍便向黃土嶺方向去了。”
阿部立即拿起望遠鏡,果然,黃土嶺上空濃煙滾滾,碎石飛濺。他立即揮揮手,說:“快,命令部隊向黃土嶺進攻。”
待到他們趕到黃土嶺,已是黃昏,淡淡的紫霞映紅了山峰,山谷光線漸漸暗淡,夜色越來越濃。阿部又冷又餓,心里又不愉快,他左顧右盼,仍不見八路軍一個人影,這一下,把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罵道:“八路的,太狡猾。”
這時,參謀長聽阿部說還追,便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說:“將軍閣下,現在天黑路滑,小心上八路的當,我們還是就地宿營,等天亮再說吧!”
此時的楊將軍身在何處呢?楊將軍此時正守在電話機旁,敵人的一舉一動他了如指掌。可是,他只知道獨立混成第二旅團主力1000多人向我進攻,卻不知道為首的是阿部這么一個日軍大人物。半小時前,他接到擔任誘敵深入的一團報告,鬼子已全部在黃土嶺、司各莊宿營。他立即與高鵬、黃壽發(fā)分別通過電話,下達命令:一團、二團、十五團在寨沱、煤斗店集結,卡住敵人東進道路;一二○師特務團、三團占領黃土嶺及上莊子以南高地;二分區(qū)的二團繞到黃土嶺西北,尾隨敵后前進。就這樣,五個團1萬兵力瞬間將黃土嶺、司各莊圍了個水泄不通,此時鬼子卻正在呼呼大睡呢!
第二天早飯后,鬼子如爬行的蝸牛,向東移動,直至下午3點,才全部脫離黃土嶺。說時遲那時快,突然,一隊人馬迎頭殺向敵人,就在敵人驚慌之時,早已守候在敵兩側與后尾的部隊也同時合擊,把敵人團團圍住。敵人退無去路,只得就地抵抗。打了一會兒,阿部帶著指揮所到了路邊校場村,召開緊急會議,會議決定:一,立即發(fā)電報給桑木師團長,陳述被圍實情,請求派兵解圍;二,集中兵力向來路方向突圍。
電報發(fā)出半小時后,保定、石家莊方向傳來了飛機的轟鳴聲,敵人派出20架飛機增援,可是,黃土嶺、司各莊上空硝煙彌漫,加之細雨蒙蒙,整個天空猶如一團團吹不散,趕不走的棉團,飛機的能見度極低,只好盤旋了十幾圈后,搖晃著翅膀飛走了。
一團長陳正湘,手持望遠鏡,正在向校場村方向瞭望,他發(fā)現一群敵軍官正在觀望前方山頭,其中一個滿臉胡須的軍官,手持軍刀,坐在濕漉漉的大石頭上,在他的左右有兩個軍官正在跟他說什么。陳團長分析,這可能是敵人的指揮所,立即命令炮兵連長楊九秤,向敵軍官群開炮。
陳正湘分析得不錯,這群人正是阿部和他的下屬。
阿部正欲說話,“轟隆隆”幾發(fā)炮彈從天而降,在敵軍官群中開了花,敵人頓時倒下一片,阿部也倒在血泊之中,兩腿被炸斷,腸子流在地上,臀部飛進一塊彈片。這時,一條狼狗在阿部的周圍竄來竄去,結果,它的一條腿拉住了阿部的腸子,堤赴大佐幸免沒有負傷,他拍拍身上的塵土,抽出指揮刀,一刀將阿部的腸子斬斷,狼狗獲得了自由,搖著尾巴給趕走了。這時,一群士兵圍上來,阿部用力睜開雙眼,無力地說了句:“快發(fā)電報給桑木,派兵來……”話沒說完,就斷了氣。這個在日軍中雄功赫赫,52歲的老將軍,做夢也不會想到,他敗在一個25歲的華夏年輕指揮官楊將軍的手中。
敵人失去了指揮官,極度恐慌,幾次突圍未成。第二天清晨,桑木派來10架飛機,投下幾十個降落傘,送來了糧食彈藥,桑木的副參謀長——少將片山伍郎帶著5名軍官,也降落下來。他們是奉命來指揮突圍的。
戰(zhàn)斗一直進行到第二天上午。戰(zhàn)斗結束時,除少數日軍突圍外,共殲滅日軍1500名。11月12日,《朝日新聞》用第一版整版報道了阿部陣亡的消息,在粗粗的黑框中,刊登了阿部的戎照、生平,以及日本國降半旗致哀,ZF官員和軍界20多位將軍親赴東京車站,迎接阿部中將的骨灰和吊喪的消息。消息內容是:
本報華北前線記者川崎秀子報道:11月7日,富有山地“掃蕩”經驗的阿部規(guī)秀中將,親率精旅,冒雨酣戰(zhàn),官兵爭先沖殺,戰(zhàn)至中午,皇軍完全置于必勝位置。下午4時,不料敵軍炮彈從天而降,將軍右腹和雙腿負傷,但他未被重傷屈服,大聲疾呼,要堅持打下去。然后俯首向東方遙拜,留下一句話,“這是軍人的本分啊!”中將負傷后半小時,晚7時50分,一代梟雄,壯烈陣亡。
在八路軍晉察冀軍區(qū)司令部,聶將軍拿著電話,對楊將軍說:“,毛ZX、總司令打電報祝賀你啦!”
“是毛ZX、總司令來電祝賀?”楊將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復地問了一句。
“是的,這次黃土嶺戰(zhàn)斗,你立了一大功啦!”
“什么大功?”
“延安聽到東京電臺廣播說,黃土嶺戰(zhàn)斗,你們打死了阿部規(guī)秀中將,了不起啊!”
“中將啊,我的乖乖!”楊將軍驚喜地大叫起來。他說,“聶司令,這是軍區(qū)首長親自指揮的戰(zhàn)果啊。”
“小鬼,我們可不與你搶功哦!”聶將軍開玩笑地說。
黃土嶺戰(zhàn)斗后,全國各地賀電如雪片般飛向楊將軍司令部。
1942年春,重慶,黃山別墅,蔣光頭的官邸。
這是一座向陽的山坡,位于嘉陵江南岸,距市區(qū)16公里,視野開闊,草木蔥蘢,站在觀景臺上可以鳥瞰重慶市區(qū)。
站在陽臺上,蔣光頭無心欣賞眼前的美景,昨晚頭疼了一夜,現在依然精神有些恍惚,加上湖南傳來的戰(zhàn)報,更讓他心煩意亂:第9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李衛(wèi)東從長沙來電,日軍第三次進犯長沙,攻勢加強,我方炮彈嚴重不足。
重慶大后方此刻的物資也是相當匱乏,生活用品都實行了嚴格的配給制,更何況是槍支彈藥?李衛(wèi)東現在要炮彈,ZF根本拿不出來!
從盧溝橋事變至今,氣焰囂張的日軍已經侵占華夏東南沿海大部分省市,上海、南京、廣州相繼淪陷,處于長江中游的重鎮(zhèn)武漢也被岡村寧次占領。
去年,為了迫使國民ZF迅速投降,日軍先后發(fā)動豫南戰(zhàn)役、贛鄂會戰(zhàn)、中條山大戰(zhàn)、兩次長沙會戰(zhàn)。雖然在軍事上占有較大優(yōu)勢,但華夏幅員遼闊,加上全民一致抗戰(zhàn)和不斷取得外援,日軍始終無法摧垮重慶ZF的抗戰(zhàn)意志。
華夏人民雖然頑強地抵抗著侵略者,但抗戰(zhàn)所需要的各類物資卻頻頻告急,如:汽油、煤油、柴油、橡膠、汽車配件的百分之百,藥品、鋼材、棉紗、白糖、紙張的百分之九十,都必須從西方進口。
而現在,與國外相連的幾條運輸線先后都被日軍掐斷。
德軍蕩平歐洲西部、與英國對峙在英吉利海峽;接著入侵蘇聯(lián),在坦克、飛機的狂轟濫炸下,紅軍一路撤退。由于自顧不暇,由蘇聯(lián)經過蒙古運往華夏的支援物資全部告斷。
廣州、武漢、香港先后淪陷,由香港經廣州,通過粵漢鐵路到武漢的供給線也被日軍控制。
去年12月,日本偷襲珍珠港,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日軍迅速擊敗了駐扎在柬埔寨、老撾和越南的英、法軍隊,滇越鐵路也落入日本人手中,從越南到云南的交通中斷。
加上出海口均被封鎖,長江上日本艦隊日夜游弋,水路運輸更不可能!
現在剩下的唯一的交通命脈,便是從云南到緬甸的滇緬公路。
滇緬公路對國內抗戰(zhàn)的重要性,蔣光頭是再清楚不過的。早在1938年,鑒于日軍對粵漢鐵路和滇越鐵路經常性的狂轟濫炸,外國援華的各種物資難以正常運輸,國民ZF動員了數十萬民眾翻山越嶺,經滇西橫斷山脈,跨怒江、瀾滄江、漾濞江三大河流,男女老少全部上陣,肩挑手刨,克服天險和瘴癘,用8個月時間搶筑了長達900多公里的滇緬公路,創(chuàng)造了幾乎不可能實現的任務,成為當時世界工程史上的一大奇跡。
目前,大批的援華物資都積壓在英國人控制下緬甸的首都仰光,然后經過滇緬公路輾轉運到昆明,再由昆明運到重慶。
由于路途漫長,諸多困難,援華物資運輸總量現在已經從正常的每月35000噸劇減到不足6000噸。國內戰(zhàn)事吃緊,急缺醫(yī)藥、炮彈,日本此刻卻大肆發(fā)兵要占據緬甸,切斷華夏的運輸生命線。
一個月前,日本飛機襲擊了盟國在南太平洋上的所有軍事基地。僅僅一周,盟軍損失1000架作戰(zhàn)飛機和120艘艦船。同時,日軍迅速出兵東南亞,占領泰國、菲律賓、馬來半島和新加坡,7萬美菲守軍放下武器,8萬新加坡英軍向3萬日本入侵者投降。
盟國的失敗,將華夏的后方暴露在日軍面前。
與此同時,日軍在華夏本土沒占得半分便宜,第9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李衛(wèi)東正在組織第三次長沙會戰(zhàn),牢牢釘死日本陸軍上將阿南惟幾的部隊,保障重慶的安全;胡鏈的第18軍在宜昌堅守,讓日軍無法從長江水路進攻重慶——但日軍若是繞道緬甸迂回云南,從背后襲擊,國民ZF就相當危急了。
如果日軍切斷滇緬公路,斷絕華夏同外部世界的一切聯(lián)系,華夏國內儲存的各種戰(zhàn)略物資最多只夠維持三個月。
外交部長宋子文也曾坦言:“倘若日寇進犯緬甸,斷我賴以生存之滇緬公路,我后方軍民則無異困守孤城,坐以待斃……”
時局已經很明了:日軍之所以要向英美開戰(zhàn),固然是與其在亞洲的利益不可調和,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英美一直通過滇緬公路向華夏戰(zhàn)場輸送物資。日本認為只有掐斷這條最后的運輸線,華夏才會失去抵抗能力,重慶國民ZF就會因為絕望而投降,這樣日本就可以從華夏抽調百萬以上的兵力投入到亞洲和太平洋戰(zhàn)場,徹底蕩清歐美在亞洲的勢力。
一旦日軍占領緬甸,切斷滇緬公路,華夏的外援將徹底斷絕。
橫掃東南亞地區(qū)的日軍已經乘勝南下,侵占泰國的日軍更是前出至泰緬邊境,對緬甸虎視眈眈,取緬甸、攻云南、接著迂回進四川,日本人的野心昭然若揭……
“報告!占領泰國的日軍第15軍團先頭部隊,已經進入緬甸南部維多利亞角,直接威脅仰光和滇緬公路……”傳令官送來最新的戰(zhàn)況。
蔣光頭很清楚,失去緬甸對華夏意味著什么。為了保護滇緬公路這條運輸大動脈,同時保護西南后方的安全,他暗地下了決心,華夏一定要出兵緬甸!絕對不能讓小鬼子踏進云南!
“緬甸局勢已經不能再等了,我們應該立即出兵。緬甸對英國來說只是塊殖民地,但對我們來說就太重要了!”蔣光頭暗自想著,英國人的態(tài)度會如何呢?目前緬甸尚在英國的控制下,盡管駐緬英軍被日本人打得暈頭轉向,但是丘吉爾這只老狐貍會允許華夏軍隊趁著戰(zhàn)爭擴大影響么?
美國白宮,羅斯福總統(tǒng)此刻也在思考著:日軍在太平洋、印度洋沿岸同西方各國作戰(zhàn)的部隊總共才有11個師團和3個旅團,就把西方盟軍打得潰不成軍,海外殖民地紛紛丟失。而華夏軍民卻拖住了日軍整整21個師團和20個旅團200多萬的兵力,倘若華夏扛不住,日軍就能夠騰出手來,把半數以上的在華部隊抽調出來對付我們,到時就麻煩了。
另外,如果日本成功占領緬甸,然后進攻印度;德國趁機攻入伊朗,然后德日兩國分頭向中東進攻,并在此會師,兩國的勢力范圍就會連成一片,那么對盟國來說,無異于是一場噩夢。
如何保住華夏,在羅斯福的戰(zhàn)略上變得極為重要。而且華夏是反攻日本本土最理想的戰(zhàn)略基地——華夏離日本本土很近,從華夏去轟炸日本本土和從華夏港口出發(fā)去日本登陸,遠比在太平洋上與日軍逐島爭奪要好得多。
英國首相丘吉爾此刻也是驚心不已,英倫三島仗著英吉利海峽,暫時扛住了德軍的進攻鋒芒,但如果日本投入更多的兵力到亞洲戰(zhàn)場,那么英國根本無力保護其海外殖民地。這對大英帝國來說,后方的物資供應將會大大減少,而敵方卻能攫取更多的資源。日本現在已經對其殖民地緬甸食指大動,而英國在緬甸的駐防兵力很可能難以應付。
“為了保證歐美諸國的利益,華夏一定得撐住,滇緬公路大動脈不能斷!”羅斯福和丘吉爾有著共同的認識,他們把目光投向了蘇聯(lián)。兩國均派使者出訪,希望斯大林能對日宣戰(zhàn),將日本的兵力吸引到中蘇邊境來,從而減輕印緬、亞太戰(zhàn)場歐美諸國的壓力。
二戰(zhàn)此時已經進入膠著狀態(tài),斯大林顯然不肯吃虧:在西線戰(zhàn)場上,蘇聯(lián)與德國正在對峙,而日本在華夏東北經營已久,尚有號稱百萬的關東軍駐扎在那里。“英美想讓我們充當冤大頭,”斯大林暗忖,在他看來,只要不對日宣戰(zhàn),日軍也不敢輕易入侵蘇聯(lián),他就可以集中兵力對付希特勒。
“我們才不會兩線作戰(zhàn),讓自己吃虧,緬甸的戰(zhàn)略物資都是運往華夏的,華夏人的事情,讓華夏人自己去解決吧。”斯大林盤算著。
蘇聯(lián)人不愿意幫忙,羅斯福只有寄希望于華夏了,美國在不斷向蔣光頭提供大量物資的同時,也要求蔣光頭出兵緬甸,既幫助英國協(xié)防,也保護滇緬公路,維系這條脆弱的生命線——只要槍支彈藥能繼續(xù)運往重慶,華夏有的是人,就讓華夏人死死拖住侵華日軍!
美國人慷慨地表示,愿意出錢出槍幫助華夏人武裝起來。其實羅斯福也在算計:只要華夏戰(zhàn)場能拖住大量日軍,就能大大緩解西方盟軍在亞洲太平洋一帶的軍事壓力。
丘吉爾卻有自己的小九九,他既想保住緬甸,維護其既得利益,又不想讓華夏軍隊進入緬甸。英國在緬甸統(tǒng)治了100多年,剛剛站穩(wěn)腳跟,不愿輕易退出。在歷史上,華夏對緬甸有過很大的影響,如果華夏人再次將勢力滲入,緬甸很可能會依附華夏,興起民族獨立運動,到時候把英國人趕走,沒準會成為華夏的戰(zhàn)略基地。
“如果把緬甸丟給日本人,我們撤往印度,以后趕走日本人,緬甸還是我們的,但若是把華夏人放進來,打垮了日本人后他們不走了,豈不是麻煩大了。”丘吉爾暗算著如何下好這盤棋,同時也與幕僚在反復權衡利弊:即便將駐緬部隊撤走,也需要相當一段時間。當時駐緬英軍共約5萬人,轄英緬第1師、英印第17師、澳軍第63旅和第7裝甲旅,主力集中在南部毛淡棉、仰光和北部的曼德勒,駐防曼德勒的部隊離印度較近,很容易撤到印度,但位于毛淡棉和仰光的部隊就離印度太遠了,若是被日本人咬住,損失可能會很大。
緬甸局勢危急,英國人卻依舊在商議是否該將緬甸放棄,直接撤到印度。美國人卻極力主張英軍固守仰光,等華夏出兵支援,合中、美、英三方力量打垮日本。
三方在緬甸有共同的利益,在美國的協(xié)調下,蔣光頭在重慶主持召開中、英、美軍事聯(lián)席會議,召來英美的駐華武官,商量出兵緬甸的事宜。會議結束后,蔣光頭在接見中外記者時發(fā)表了談話,透露了華夏即將出兵緬甸的消息。
第二天,蔣光頭的談話被刊登在《ZY日報》及國內各大報的頭版位置上。
“緬甸之戰(zhàn)”立刻成為影響華夏和亞洲局勢發(fā)展的新熱點,華夏即將出兵緬甸的消息立刻震動了西方世界。
對華夏的驚人之舉,世界輿論反響不一,英國ZF則相當謹慎。
在他們看來,緬甸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印緬省”,它在戰(zhàn)爭中的意義僅僅在于給印度構成一道外圍屏障。為了減少傷亡,他們可以放棄緬甸,退守印度。但對艱苦抗戰(zhàn)的華夏來說,緬甸卻勢在必守,緬甸的淪陷與否直接關系到抗戰(zhàn)大后方的安危。
在美國的干預下,印度英軍總司令韋維爾應邀飛抵重慶,到蔣光頭的別墅商談緬甸問題。
韋維爾身材魁梧,性格倔強,曾經參加過一戰(zhàn),失去了左眼。在他生氣的時候,常常用剩下的那只右眼蠻橫地瞪著對方,因此得了一個綽號——“憤怒的獨眼公牛”。此人性格傲慢,后來被倫敦1980年版《歷史百科全書》中稱作“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最有成就和最不幸的將軍之一。”
韋維爾初到重慶時,帶來一群趾高氣揚的軍事助手和參謀,這些狂傲的不列顛軍官從走下飛機的那一刻起,就以一種西方人的優(yōu)越俯視前來歡迎他們的華夏人,并且公開把華夏人口中的委員長蔣光頭稱做“酋長”,意思是華夏還是原始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