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遇見阿南的事情告訴了他們?nèi)耍环瑺幷撝螅覀儧Q定還是先回村子里再作打算。
唐乾乾拉著我走到一邊,神色不明的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你覺得阿南有危險嗎?”
我腦中浮現(xiàn)出那個少年不茍言笑的那張臉,搖搖頭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不是阿南,我沒準(zhǔn)就已經(jīng)沒命了。乾乾,他親口跟我說,要么我們就離開這里,要么就想到辦法去解決他,我也不知道該怎么理解這句話了。”
“我們?nèi)フ议勹郑挥谢氐桨⒛霞遥拍苤滥阆胫赖臇|西。”
等我們趕回村子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更半夜了,到處都是烏鴉的叫聲,格外刺耳。
喬北走在最前面,我緊跟在他的身后,唐乾乾和程唐則為了安全起見,負(fù)責(zé)一前一后的走在最后面。可是,總會沒走幾步就聽見唐乾乾出聲怒吼程唐的聲音,偶爾我真心覺得唐乾乾就是一個行走的炸藥包,大寫的傲嬌女,而程唐就是無辜的一個點(diǎn)火器,只要兩人一靠近,保準(zhǔn)炸藥包絕對要自燃傷人。
我回過頭,沖她嚷嚷“你們怎么了,你不是不樂意和程唐說話嗆聲嗎?怎么這會,老是找他茬。”
唐乾乾憤憤不平的瞪我一眼,兇神惡煞的走過來,不滿道“他沒好好找我麻煩,我會無緣無故找他茬嗎?我是吃飽撐的?”
我看了眼一臉無奈地程唐,小聲問道“他又怎么招惹你了?”
唐乾乾別過臉去,不自然地開口“我問他怎么不喜歡阿音,他說覺得阿音臉太小!他媽的,那不就是潛意思說老娘臉大嘛!”
“別激動,臉大也挺好啊,丟了不是容易找嘛。”
“扎染!”唐乾乾一把摟住我的脖子,作勢要咬過來,我急忙伸手擋住,挑眉道“再說了,他說不喜歡阿音臉小,也沒說喜歡你臉大啊,人家說喜歡你了嗎?”
唐乾乾一臉傲嬌,松開我一甩頭就往前走“我又不傻。”
我呵呵一笑,沒作聲跟上她的步伐,卻看見程唐抿著嘴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有時候,我覺得喜歡一個人就是一種犯賤的開始,有的人會死厚臉皮的找著對方聊天說話,死厚臉皮的問一句你怎么了?怎么不舒服?
晚上還會死厚臉皮的關(guān)心對方,讓人家早點(diǎn)休息睡覺,最苦逼的是,經(jīng)常要死厚臉皮的擠出各種幽默,但是我常常卻在想一個問題,會不會當(dāng)別人接受到這些信號的時候,通常其實心里實在罵一句:他媽的,這貨怎么這么煩人!
這就是我一直不敢前進(jìn)的原因,我怕成為那樣的煩人貨、或者是程唐口中委婉地“不喜歡她臉小”。
走到阿南家院子時,我們卻發(fā)現(xiàn)院子的門是開著的,我聞聞了自己的身上,還殘留著阿南之前給我擦藥的味道,忽然心頭想了想后,將他后來給我小黑瓶掏出丟給唐乾乾,讓他們?nèi)艘材ㄐ┰谏砩稀?
“我先進(jìn)去看看橘柚在不在。”
“扎染,別急,我們一起。”
我擺擺手,已經(jīng)走到院中橘柚和阿南住的那間小屋門前,輕輕敲了門之后,半天也沒聽見里頭有聲音。
“橘柚,你睡了嗎?我是小染姐姐,你在不在?”
我回過頭對著唐乾乾他們示意,唐乾乾走上前徑直伸手用力推了一下,這門竟然直接就“咯吱”一聲,緩緩地開了。
程唐把電筒掏出來,對著屋里照了照,卻發(fā)現(xiàn)橘柚并不在屋中,里頭空無一人。
我們將自己上次住的那間屋子也看了看,里頭還是原來的樣子,看樣子這幾天他們也沒進(jìn)去過我們那間屋。
唐乾乾指著一直上鎖緊閉的那間屋,驚聲道“扎染,你看!那屋子鎖沒了。”
我想到那晚聽見的驚呼聲,心有余悸的遲疑道“橘柚說那屋里住著的是她另一個哥哥,但是好像一直生了大病,我見過阿南拿藥給他吃,但是沒有進(jìn)去過。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了吧。”
“橘柚也不在家,阿南也不在,如果真是生病的另一個孩子,我們?nèi)タ纯匆矝]關(guān)系啊。沒準(zhǔn),他知道阿南和死尸的那些事呢。”唐乾乾開口說完,已經(jīng)朝著那間屋子邁開腳步了。
程唐伸手抓住她的背包,眼神落在她抖動的背包上,提醒道“你包里有東西在動,先等等。”
唐乾乾將背包拿下,掏出一看竟然是八卦測位儀上的指針在抖動,而且幅度越來越大,指針的方向居然正好是指著橘柚口中小北哥哥的那間屋子。
“好呀,老娘這把七星劍太久沒用,都快生銹了!今天正好開開光,沒準(zhǔn)捉了這鬼,倒時候救了阿南的弟弟,還能跟他商量著滅僵尸的事。”
唐乾乾將背包帥氣丟下,拿起七星劍,抽出包中幾張符咒,就要往前走去。
忽然,我的鈴鐺一聲輕微作響,張子卿忽然從合魂鈴中出來,渾身微微呈透明色站在唐乾乾的跟前,伸手?jǐn)r住氣虛游絲的開口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快走。”
“張子卿!你怎么了!不是已經(jīng)恢復(fù)差不多了嗎?怎么好端端的變成這樣了!”我趕緊跑上前,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透明度逐漸加深的臉龐。
他眸光看我柔和了幾分,笑道“你沒事就好,染兒聽話,快帶他們走,里面危險。”
說完這話后,張子卿就氣虛微弱的開始漂浮起來,雙腳已經(jīng)微微離地,我伸手去摸他,竟然已經(jīng)觸摸不到了,唐乾乾一步上前,拿下我背包上的合魂鈴,雙手合十,將合魂鈴放于掌心之中,氣急敗壞道“哎呀!真是連鬼也不好好做了!真他媽想魂飛湮滅啊!”,說完,右手朝著張子卿隔空畫了一道符咒,瞬間把張子卿吸回了合魂鈴內(nèi),又作勢下了一個封咒,這才將合魂鈴丟回道我的手中。
“等等!張子卿他怎么了?”我伸手拉住唐乾乾,出聲問道。
喬北站在我的后頭,聲音不大卻讓人聽得清楚,像是匯報工作一樣,一板一眼淡道“你的前男友見你被僵尸帶走,心急如焚,結(jié)果我們?nèi)齻€凡人拼了命也找不到你半點(diǎn)蹤跡。眼看天越來越黑,找到你的希望也越來越渺茫,情急之下作為一只鬼的他就化了上百只白蝶在山中找你,最后估計這人鬼情未了感動上天了吧,然后你就突然出現(xiàn)了。不過,在你出現(xiàn)的前一分鐘,你的前男友就已經(jīng)耗盡鬼氣快要嗝屁了,唐姑姑看不下去就強(qiáng)勢將他收回那破鈴鐺里了,讓他好好休息,留著最后一口氣在跟你相會。怎么樣,我解釋的夠清楚了吧?”
我未答話,難怪那只蝴蝶最后會自己自燃起來,原來是張子卿這個主體已經(jīng)快要殆盡了。
喬北走近,笑笑“是不是聽完以后感動到不行,有一種恨不得以身相許的感覺了。”
唐乾乾忽然嚴(yán)肅緊張道“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大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