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吐
靈佑重點交代了幾句,朝陳家媳婦委婉一笑,轉(zhuǎn)身回去了主院。
陳家媳婦眸光一閃,心里頓時有了計較。主院那邊有獨立的小廚房,王妃卻偏生讓她過來大廚房,這里面不定有什么彎彎繞呢。
“這位……”姜云錦詢問。
陳家媳婦回神,把手在圍裙上隨意的一擦,笑呵呵的答道:“我夫家姓陳,大伙都叫我陳家媳婦。”
姜云錦蹙了蹙眉,‘嗯’了一聲,兀自朝廚房走去。
陳家媳婦愣住,嘴邊揚起了譏笑。
“陳嫂子,這老婆子是什么人啊?”名喚玉珠的添火丫頭,沖姜云錦的方向努了努嘴。
“宮里來的。”陳家媳婦冷哼一聲,狠勁的抖著圍裙。
宮里來的又如何,還不是不招王妃待見,又跟她們這些下等仆人有何區(qū)別。玉珠嗤笑,大眼睛滴溜溜的直轉(zhuǎn)悠。
陳家媳婦瞥了玉珠一眼,抬手擰向她的胳膊。小蹄子,生的什么歪心思,還真她不知道呢,不過是仗著有兩分姿色,就想要攀附高枝。
“我告訴你,別玩什么幺蛾子,要不然,主子怪罪下來,夠你喝上一壺的。”
“哎呦,我的好嫂子,我哪兒敢啊!”玉珠笑嘻嘻的湊上前,討好的搖晃著陳家媳婦。
哼,知道便好,要是惹下事端,沒了小命到是其次,萬一連累了家人……
陳家媳婦心有余悸的拍著胸口,嘴里直念‘阿彌陀佛’。
姜云錦走進廚房,一頓挑挑撿撿,在眾多的食材中找到了幾樣適合孕婦食用的,擠開灶上的大師傅,快速的烹炒了起來。
眾人停下手中的工作,湊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直到香味逐漸傳來,才心有不甘的撇了撇嘴。
這老太婆到是有兩下子,不過,那味道雖然不錯,但王妃會不會買賬,到是耐人尋味了啊!
“死丫頭,有沒有眼力界,還不趕緊拿盤子過去,難道還等錦嬤嬤催嘛。”陳家媳婦高喊一聲,嘴角帶著似有若無的譏諷。
“有勞陳管事。”姜云錦點頭,生生擠出了一絲笑容。王府的爭斗也不比皇宮少,她一個初來乍到的,還是謹慎些為好。
陳家媳婦淺笑,拉過姜云錦的手,熱情的說道:“我一個晚輩,哪里當(dāng)?shù)闷鹉@句稱呼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姜云錦含笑垂眸,把牙根咬的生疼,任憑陳家媳婦如何的說鬧,也不接上一句。
下人手腳麻利的掀鍋,按照煎、炒、烹、炸的順序,把做好的成品盛盤,待一切擺放整齊,規(guī)規(guī)矩矩的退了下去。
陳家媳婦滿意一笑,余光掃向了姜云錦那張青白色的臉。哼,任憑你有千般的技藝,要是王妃不喜,還不如安分守己的呆在宮里。
“玉芬,玉柳,幫錦嬤嬤把菜端去主院。”
“是!”二人低頭,眼底有著隱隱的興奮閃過。她們從進王府的那天起,就沒有見過王爺和王妃的面,今天能得到這個好機會,也要多虧了這個錦嬤嬤呢。
陳家媳婦不屑的冷哼,抬手擰上了玉柳的耳朵,“老娘我告訴你,趕緊收起那些齷齪的小心思,能夠在主院伺候的,哪個不是的臉的人,要是橫沖直撞,不懂事的得罪了哪個,老娘我定然不饒。”
玉柳疼的呲牙,卻不敢反駁分毫。她心中早已按耐不住,飛到了那個叫做‘主院’的地方。
錦嬤嬤輕蔑的轉(zhuǎn)頭,端起面前的瓷盅,儀態(tài)優(yōu)雅的走出了大廚房。
陳家媳婦暗自啐了一口,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同樣都是當(dāng)人奴才的,誰又比誰更加高貴,裝什么裝啊!
“玉芬,給老娘我看好玉柳那個小蹄子,要是出了一點差錯,當(dāng)心王妃發(fā)怒,連你的老子娘一起趕出府去。”
玉芬垂頭,乖巧的應(yīng)了句‘是’,跟在錦嬤嬤身后走了出去。
姜云錦在前面走,不時的停下腳步,等待著身后的二人。忽然,她定下腳步,不悅的轉(zhuǎn)過頭。
“你是叫玉柳?”
玉柳微愣,抬頭看了過去,“嬤嬤您是在叫我?”
“我什么我,這里是睿親王府,除了王爺和王妃這兩位主子以外,任何人都要自稱奴婢。”姜云錦冷下臉,厲聲呵斥。
“奴婢知罪!”玉柳咬著唇,暗自白了她一眼。老東西,不過剛剛進府一天,能不能得到王妃的認可都尚且未定,耍什么威風(fēng)。
姜云錦沒有理會玉柳,余光朝玉芬掃去,心里暗暗點了點頭。這偌大的王府中,也不都是無可救藥,至少面前的這個丫頭,便是個可塑之才。
“你喚作玉芬?”
“奴婢玉芬,見過錦嬤嬤。”玉芬乖巧的福身。
“你……”
“錦嬤嬤!”姜云錦再次剛要問話,就被玉柳開口打斷,她柳眉微挑,嬌艷的小臉因為嫉妒顯得有些扭曲,“嬤嬤初來睿親王府,可能不太懂府中的規(guī)矩,這太陽眼看著就要落山,您這湯盅若是還沒有倒,哪怕是王妃想吃,王爺也會命人倒掉。”
姜云錦冷冷一笑,轉(zhuǎn)身向主院走去。
玉芬乖巧的跟在后面,經(jīng)過玉柳身邊的時候,被她狠狠的拽了回來。她縮著脖子,面帶懼意的抬起臉。
“玉、玉柳,我們還是趕緊過去主院吧。”
“你急什么?”玉柳圍在玉芬身邊,上下的打量著她。平日里,她就看這小蹄子不是個好貨,一幅柔柔弱弱的樣子,勾搭的爺們兒沒了魂,今天這是怎么著,就新進府的老婆子也不放過,非要讓大伙都圍著她轉(zhuǎn),才能滿足她的虛榮心。
玉柳一只手端著玉碟,另一只鉗住玉芬的下巴,拇指深深的按住她的臉頰。不要臉的狐媚子,要是沒有這張臉,看她還能如何發(fā)浪!
姜云錦走了一段,見二人沒有跟上來,再次停下了腳步。
這是……
她瞇了瞇眼,不動聲色的觀察著。
玉柳甩開玉芬的頭,抬手將她狠狠的推向一旁。呸,就會裝可憐,扮柔弱,這里又沒有爺兒們,演戲給誰看啊。
“還不走……”姜云錦喊道。
“來了。”玉柳冷哼,跟了上去。
玉芬咬著嘴唇,委屈的含著淚。她們一家是被買進睿親王府的,不像玉柳一家,乃是祖祖輩輩的家生子,親爹老子是莊子的管事,哥哥跟王爺在軍中服役,就連嫂子也……
姜云錦輕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她也有被鷹啄眼的那一天,怎么就會以為,這么個懦弱的丫頭,能夠擔(dān)當(dāng)起大任呢。
“別哭了,王妃還在等著呢。”說完,率先轉(zhuǎn)身離去。
玉芬猛然驚醒,把眼淚擦干,雙手端著托盤,快速的跟了上去。
相比于玉芬的怯懦,玉柳則更為的興奮,她昂首挺胸的向前,心里帶著絲絲雀躍和未知名的激動。
主院里,靈佑守在門口,幾番等待也未曾看到姜云錦的影子,心里陡然升起了埋怨,眼見著天色越發(fā)暗淡,她臉上也逐漸陰沉了下來。
“王妃,這香煎紅果茶乃是老奴的獨門手藝,正是適合孕婦飲用。”姜云沫把茶壺放在曲悠面前,為她斟了小半杯。
曲悠眼底含笑,很給面子的端了起來,見姜云沫滿是期待的看著她,垂下眼簾,輕輕的嗅了一嗅。不知是懷孕的緣故,還是愿被就喜歡酸的,只是感覺鼻尖的味道十分好聞,清淡中,帶著酸甜的味道,似乎與山楂罐頭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不錯,好喝!”曲悠小抿一口,優(yōu)雅的放了下來。
“王妃喜歡就好。”姜云沫欣喜一笑,極有眼力的退到了后面。她們姐妹剛到王妃,若是想要取的王妃的信任,還需細水長流,萬萬不可操之過急啊。不過,也不知姐姐那里如何了,瞧著王爺?shù)哪樕撬€不回……
靈佑等了半炷香的時間,見路上依舊沒有人,冷冷一甩絲帕,轉(zhuǎn)身回了主院。走出沒多遠,腳步聲就傳了過來。她再次折回,倚靠在石砌的拱門前,等待著姍姍來遲的姜云錦。
“錦嬤嬤,這便是主院嘛?”玉柳興奮的問著。
靈佑蹙了蹙眉,面上浮起了疑惑,這個聲音,她好像在哪里聽過,可卻想不起來了。
“主院不比外院,玉柳姑娘還是小聲些為好。”姜云錦警告。
玉柳撇撇嘴,神情頗為不屑。她一個剛剛進府的嬤嬤,又怎么能夠跟她比,不說她那個在軍中服役的哥哥,單說看在她爹的份上,王妃也定然不會責(zé)罰與她。
哎,人若是想要作死,擋也擋不住啊!姜云錦搖了搖頭,點到為止的住了口。
玉芬低垂著頭,乖巧的跟在后面,對前方的對話充耳不聞。
靈佑將錦帕塞進衣袖,抬手攔在了幾人的身前,“錦嬤嬤,你這廚藝到是精妙,兩個時辰才做出了這么幾樣?”
姜云錦蹙眉,不悅的抬起頭,見是送她過去大廚房的靈佑,尷尬的掀了掀嘴角,“老奴粗笨,讓王妃久等了。”
靈佑挑眉,詫異的看了過來。這老太婆到是能忍,她這么挑釁,居然都沒有動怒半分。
“別說廢話了,主子在等,還不趕緊把飯菜端進去。”
“是……”玉柳搶在姜云錦前,沖靈佑乖巧的福身。
靈佑聞聲轉(zhuǎn)頭,上下打量著玉柳,見她一幅搔首弄姿,躍躍欲試的模樣,頓時心頭一陣煩悶。
“你是什么人,怎么進來主院的?”
玉柳一愣,臉上的笑容頓時龜裂,差點就破口大罵。她尷尬的咬著唇角,粉嫩的小臉漲的通紅,羞愧的幾番落淚。
嘖嘖嘖,這是想要表演給誰看啊,是王爺,還是幾個暗衛(wèi)啊?靈佑一把搶過托盤,揮手叫著前方的下人,“純兒,把湯端進去。”
純兒走進,圓潤的臉上映著粉紅,好像蘋果一般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她乖巧的福了福身,雙手接過托盤,轉(zhuǎn)身向主臥走去。
靈佑眸光一閃,再次抬起了手,“純兒等等……”
純兒停下腳,清亮的水眸里有著不解,“靈佑姐姐,可是有事吩咐?”嬌嫩的嗓音,好像百靈鳥一般悅耳動聽。
“王妃現(xiàn)在懷有身孕,指不定有多少人在背后咬牙怨恨,你把湯盅端到桌上后,記得拿銀針給主子試試毒。”
“用銀針啊?”
靈佑堅定的點頭,“對,用銀針。”
“靈佑姐姐,王府里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于謀害王妃啊?”
“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純兒的眼底閃過同情,糯了糯嘴,沒敢為姜云錦等人說情。
姜云錦尷尬一笑,忍著憤恨,跟在純兒的身后,向著主臥而去。
玉柳踮著腳,心急的探頭,憑什么啊,憑什么錦嬤嬤和玉芬能夠進去,她卻不能……
“靈佑姐,第二道湯盅食用起來極為講究,錦嬤嬤做的時候,乃是奴婢幫的廚,您不如放奴婢進去,也好伺候王妃用膳。”玉柳扒著靈佑的胳膊,可憐兮兮的說著小話。
“就憑你?”靈佑不屑的冷哼。別以為她眼睛瞎,剛剛一提到進院,瞧她那副狐媚樣,心里指不定想著什么齷齪事。
玉柳咬緊唇瓣,學(xué)著玉芬的模樣,眼含熱淚,欲語還羞。
靈佑原本就看她不上,此時見到這幅模樣,心里更加堅定了幾分。她猛然抬手,將玉柳甩了一丈之遠。
“來人,給本姑娘攔住她,誰若是讓她踏入分毫,自去刑堂領(lǐng)罰。”說完,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走了回去。
玉柳接連吐了兩口血,她抬起蹭破的掌心,望著靈佑消失的方向,恨的眼眶發(fā)紅。小賤人,不過是攤上了一個好主子,有什么好得意的,等她當(dāng)了王爺?shù)膫?cè)妃,定然要她身首異處,怨恨好像烈火一般,瞬間點燃全身,灼燒著那顆不甘平凡的心。
子嵐藏在矮樹上,眼看著靈佑威風(fēng)耍夠,方才宛如恩賜一般,從上面跳了下來。他緩緩下蹲,眼底閃過了嫌棄。
“出身雖然不好,可心卻很大,讓本官想想,該要如何的形容你。嗯……出生牛犢不怕虎,不知者無畏,還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玉柳眼里滿是怨恨,將紅潤的嘴唇咬的滿是鮮血,“隨便你們怎么樣說,總不過是一丘之貉。”
一丘之貉……
子嵐眼底閃過冷光,清冷的匕首慢慢的滑過玉柳的臉,“你的信心,來自于這張臉,若是本官將它劃花,你又能夠如何?”
“不,不要,求你不要……”玉柳眼底閃過驚恐,一邊躲,一邊放聲大喊。
子隱聞聲走出,不悅的看了過來。子嵐真是越發(fā)的沒形,王妃正在用餐,他就在這里逗弄貓兒狗兒,也不怕掃了主子的行至。
“行了,把人帶遠點,要是被王妃聽到,別說當(dāng)哥的沒有照應(yīng)你。”
突來的聲音,令玉柳驚喜的抬起頭。他,是他,是隱侍衛(wèi),跟哥哥相熟的那個隱侍衛(wèi)。
“隱、隱侍衛(wèi),我是玉柳啊。”玉柳大喊。
“帶走……”子隱不耐的冷喝,拂袖而去。
玉柳傻眼,她急忙起身,不顧磕破的膝蓋,繞過子嵐去追子隱。此時,她滿心滿腦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追上子隱,只要追上他,她就能夠接近王爺,進而讓王爺發(fā)現(xiàn)她的好,能夠與她共度百年。她沒有過多的奢求,真的,哪怕是賞她一個側(cè)妃的位置,也就心滿意足了。
子嵐手指繞了小飛刀,眼見玉柳將要趕上子隱,一個飛到甩過去,把她釘子了地上。
嘖嘖嘖……
都說他腦袋笨,依著他看,這些攀龍附鳳的女人,更是癡心妄想的無藥可救。有時候,他甚至都想不通,她們到底有什么依仗,認為能夠把王妃擠走,在那個冷酷暴虐的主子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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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寵暖妻之夫色難囚》北堇
“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意思是住進他家,活成他媽,睡了他身,奪取他心。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意思是偷到錢包被抓,不僅要還贓款,還得貼身伺候。
他沒媽,她也沒媽,沒關(guān)系,剛好湊一家。都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沒關(guān)系,可以再來一只小老虎。
【情話篇】
她問:你的缺點是什么?
他答:缺點你!
【斗嘴篇】
他說:媳婦兒,我上輩子是修了多大的福分,今生才能娶你為妻。
她答:不是你修的福,是我做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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