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約翰遜才氣急敗壞地咒罵道:“長官,他媽的,我們的視野里,什么都沒有,我們上當了,這里根本沒有他們的空軍,我無法找到他們。”
杰克也緊接著罵了起來:“將軍,離我們的轟炸標的物還有70公里,我無法馬上投彈。還有,地面接引和指示在哪里?”
真是一幫公子哥兒,蠢貨,死牛仔!
菲利普斯舉著話筒,簡直都快崩潰了,扯起嗓子大吼一聲:“都給我豎起耳朵聽好了,這里不是美國、歐洲或者別的什么地方,哪有什么你們要的狗屁地面接引。狗屎,謝特,什么都沒有,什么都不要指望,聽清了嗎?一切都靠我們自己,靠你們那雙狗屎眼睛,還有你們的狗屎直覺,想盡一切辦法投下你們的炸彈,這就是今天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
約翰遜、杰克都失去了聲音。
媽的,一切都是盲目的。盲目的飛行任務(wù),盲目的航線,盲目的闖入,最后再盲目地把炸彈投向盲目的區(qū)域,你還叫他們說什么?
“聽著,約翰遜,不要管你的眼睛,趕快撒出你手上的所有牛仔,別再管他媽的什么空中戰(zhàn)術(shù),編隊協(xié)同,給我四面開花,全力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掩護杰克他們盡快靠近轟炸區(qū)域,然后馬上撤出這片該死的叫人提心吊膽的地方。”
這幫該死的牛仔,該死的公子哥兒,編隊集訓時的那些強化學習課程,他們這么快都給全忘記了。媽的,能記住的只有娘們的大屁股。
根據(jù)日本傳來的情報,這些中國人會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揍得你七竅冒血,參謀部還給這個匪夷所思的攻擊方式專門定義了一個術(shù)語:“無目測孟氏攻擊法”。媽的,他們當時還怎么著,都笑得跟躺在娘們肚皮那樣放浪形骸,說什么這簡直就是一個世界笑話。
現(xiàn)在這個世界笑話,就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他媽的怎么不笑了?狗屎,都是一群狗屎。
好吧,上帝保佑,不管誰是那第一個倒霉蛋,只祈禱杰克的轟炸機趕快撲進去。
“杰克,杰克,他媽的,你現(xiàn)在到什么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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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遜已經(jīng)顧不上再跟菲利普斯啰嗦了,一面指揮著他的18架p40單發(fā)單座“鷹”級戰(zhàn)斗機分出3+6個戰(zhàn)斗小組,沒命地向各個方向做著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一面不斷地呼叫著杰克的轟炸機編隊。
“噓,約翰遜,你他媽的能不能小聲點兒,我他媽的這邊剛安靜下來,該死的中國人不說話了,你他媽的又嚎什么?聽著,還有40公里,我就可以進行該死的投彈了,趕快掩護我。”
杰克咒罵的聲音,不覺把正在捕捉和分析著來襲空中之敵的基地空警處的官兵們,逗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這群『毛』都還沒褪盡的『騷』猴子們,真是會掩耳盜鈴啊。
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已經(jīng)不用費事了。通過監(jiān)聽這些『騷』猴子的對話,就能分辨出這是一支有戰(zhàn)斗機護航的轟炸機編隊了。
周芳雨又恢復了她著名的冷美人面孔,盯著她面前的堪稱是突擊營最先進的空地一體戰(zhàn)區(qū)指揮平臺,十指快速地翻飛著,一面在鍵盤上打出一個個分析指令,一面寒著臉罵了一句:
“這是兩種文化的差異,有什么可笑的?西方人就是這種直來直去的思維定勢,但卻從明朝之后科技就一直開始領(lǐng)先于世界,而我們還夜郎自大地躺在四大發(fā)明上沾沾自喜,真不知道臉紅,更不知道什么叫知恥而后勇。敵人都飛到我們頭上了,而你們還坐在這里在打哈哈,不覺得羞恥嗎?”
一句話,頓時把指揮室里的所有官兵都罵了一個遍。
可問題是,大家說歸說,笑歸笑,手底下并未閑著呀。再說了,老兵們誰不知道,越是大戰(zhàn)之際,越是要想辦法輕松下來。畢竟,那些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官兵們?nèi)荚谏酵饷χ@里大半都是新兵吶。
看到大家都望向自己,盼弟雖然臉上笑了笑,但語氣卻同樣也是很嚴肅,揮了揮手命令道:
“周部長說的沒錯,還是營長那句話,團結(jié)緊張,嚴肅活潑。只要不影響作戰(zhàn),說笑一下沒什么,但一定要嚴格按照周部長的指令,干凈、徹底地將來犯之敵一網(wǎng)打盡。”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瞧瞧上了幾次各式培訓班,把一個淳樸的女土匪頭子成功地改造成一個女戰(zhàn)士后,文化提高了,卻變得越來越像一個女政工干部了。
雖然一個人有些手忙腳『亂』,周芳雨還是抬眼瞥了一下盼弟,暗自搖搖頭。
看來,還是孟遙說的對啊,一個人不可能包打天下,培養(yǎng)革命的接班人,真的是要趕快排到日程上來了。
想到這里,她一點頭將空警處的安子華叫了過來。
“安處長,現(xiàn)在是最好的鍛煉機會,該教你的平時也都全部傳授給你了。按照二戰(zhàn)飛機數(shù)據(jù),敵人要想投彈至少還有10分鐘時間。現(xiàn)在我命令你,全面接管空警指揮權(quán),你指揮,我協(xié)助。”
啊,安子華一下子慌了手腳,直愣愣地瞅著忽發(fā)奇想的周芳雨。這位一直是他追趕的目標和膜拜的雙料博士,為人處事果真像營長一樣出人意表。
可這時候交權(quán),適當嗎?
“還愣著干什么,快呀,真要等到敵人的炸彈掉下來你再接手嗎?”
盼弟一下子把眼睛瞪了起來。呵呵,再怎么改造,人的骨子里的某些東西是永遠不可能磨滅的。而這,也正是孟遙一直將她放在基地指揮核心的重要原因之一。她的潑辣,是他們這些后世過來的官兵身上所沒有的很好的一種補充。
“是,由我立即接管指揮,周部長協(xié)助——”
安子華不敢再有絲毫耽擱和遲疑,屁股一抬,撲通一下坐到了空地一體戰(zhàn)區(qū)指揮平臺上。
還別說,從突擊營軍事信息學院畢業(yè)并一路選拔上來的安子華,的確也不是泛泛之輩。不過數(shù)秒鐘之后,一串串電子化指令從他跳躍的指尖飛奔而出,而他的嘴里,也有條不紊地發(fā)出了一個個清晰的口令:
“立即啟動基地區(qū)域自動防空系統(tǒng),1、3、5號紅旗4新改型近程導彈車前出至一號陣地,30秒目標鎖定,自動火控準備。2、4、6號基站中層導彈放大搜索,啟動全境防空模式。”
“各近程速『射』炮排立刻進入紅星水電站、武直研究院等重點防空單位,完成最后一道防空火力網(wǎng)構(gòu)筑。”
“命令警衛(wèi)連全體出動,按戰(zhàn)時條例完成警衛(wèi)部署。唐縣師一團、二團全體出動,完成以縣城為中心的全域戒嚴,嚴防敵特滲入。基地特務(wù)營全以及公共安全局全員出動,重點布防,疏散學校、醫(yī)院等重點民房單位。”
“命令徐根金基地飛行大隊,拉出伊—15木質(zhì)雙翼驅(qū)逐機、新復興甲式初級教練機各一架,一等戰(zhàn)斗準備。陸航大隊基地支隊一等戰(zhàn)斗準備。”
這個命令剛一出口,周芳雨、盼弟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的喊了一聲:
“等等,安子華,你知道這條命令意味著什么嗎,是送死、『自殺』,知道嗎?而且我防控體系全部激活,根本不需要有飛機升空。說出你的理由,不然這條命令必須撤銷。”
原來,這架新復興甲式初級教練機還是一戰(zhàn)時的貨『色』,也就是孟遙和劉鵬第一次駕著殲20在民國的天空第一次試航時,在洛陽上空與徐根寶兄弟擦肩而過時,倆兄弟駕駛的那種垃圾。而伊—15木質(zhì)雙翼驅(qū)逐機則要先進一些,剛剛被吳佩孚千辛萬苦從蘇聯(lián)那里搞到了兩架,準備用在北伐戰(zhàn)爭中,結(jié)果還沒派上用場,就被突擊營包括徐根寶兄弟一起連鍋端了過來。
可惜的是,由于管理不善,更談不是系統(tǒng)的空地一體后勤支持,伊—15木質(zhì)雙翼驅(qū)逐機這種還能與美機抗衡一下的戰(zhàn)機,早就被吳佩孚那些二桿子貨『色』弄得一塌糊涂,拿回來經(jīng)突擊營多方拼湊,最后也只救活了這一架而已。
面對兩個母老虎突然亮出的虎牙,安子華不慌不忙地說道:
“我判斷,這個還算龐大的機群突然深入到在中國腹地,先不說他們是怎么鉆進來的,但絕對是一次有預謀卻孤注一擲的行動。所以,不管他們是否能完成他們預設(shè)的任務(wù),最后一定是會選擇最近的某個機場實施迫降。讓我們這兩架不入流的戰(zhàn)機以及陸航基地支隊待命,一、這是一個難得的空戰(zhàn)機會,在我空空導彈實施攻擊之后,它們可以升空進行一些可控的空戰(zhàn)掃尾工作,積累一些實戰(zhàn)經(jīng)驗。這一點,我認為比擊落一次敵機意義更加重要。”
“二、這次來襲敵機編隊共有41不同類型飛機,超級電腦給出的信息也是很理想的,都是比較先進的東西。所以,我想想稍稍修改一下程序,看是否可以將這些敵機盡可能地擊傷而不是擊毀,迫使他們無選擇地進行迫降,然后——”
聽到這里,周芳雨冷冷的臉上,忽然有了一絲難以覺察的笑意,伸手就攔住了安子華:
“好啦,不用再說下去了。這些你還是留到戰(zhàn)后寫到報告中去展開論述吧,我已經(jīng)完全認同了你的所有想法。繼續(xù)指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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