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詩佳聽到兩人的對話,脣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深邃不見底的雙眸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她右腳無聊地踢著地上的碎石。
一會後,直到裡面沒再傳出一丁點聲音,於詩佳才離開小黑屋。
“什麼情況?”榮向陽問道。
“今晚有交易!”於詩佳蹲下身,小聲說道。
“好,太好了!”榮向陽剛毅的臉上露出一抹淡笑,聲音帶有絲絲愉悅。
他還想著,會不會在這等上幾天,沒想到今晚就有交易,連上天都在給大家節(jié)省時間。
夜闌人靜,大地上萬物都進入了夢鄉(xiāng)。
黑沉沉的夜,彷彿天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暮色像一張灰色的大網(wǎng),悄悄撒落下來,籠罩著整個大地。
“快,快,快,把她們帶進麪包車中!”一道粗獷的聲音打破了所有的沉寂,在空中緩緩響起。
“這裡還有一個?!?
“去看看,裡面還有沒有人?”
五分鐘後,一道溫和的男音傳來:“檢查過了,裡面沒人!”
“好,馬上出發(fā)!”男子對大家揮了一下手,說道。
沒一會,麪包車消失在夜空中。
“追——”榮向陽冷聲說道。
他的話剛落,劉如便把車開過來,大喊道:“快上車!”
大家以極快的速度跳到車上,劉如用地踩了一下油門,吉普車瞬間消失在夜空中。
夜風陰冷,京都郊外的XX碼頭,此時沒有往日的蛙聲蟲鳴。
空氣中飄蕩著詭異的濃霧,伸手不見五指,道路兩邊的風景樹在蕭瑟的夏風中呼呼作響。
前面不遠處一家海鮮店早已打烊,旁邊電線桿上的招牌不停地晃動著。
此時,路上,碼頭上看不到一個人影。
夜,靜的可怕。
突然,三輛麪包車從遠處飛速而來,沒一會,便出現(xiàn)在碼頭旁邊。
“這裡,就是這裡!”下車的是一名魁梧男子,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
“對方的人,怎麼還沒到!”緊接著下車的是一名個子比較矮的,他的眉毛很粗,雙眼帶有煞氣,雙脣微微向上翻,陰森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駭人。
“大哥,是不是對方記錯時間了?”魁梧男子看向矮個子問道。
“打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矮個子森冷的目光瞥了眼魁梧男子,冷冷說道。
魁梧男子正準備掏手機,就在這時,不遠處神色匆匆地走來一行人,
“這次的貨色怎樣?”對方領(lǐng)頭男子操著一口越南話,問道。
“比上一批更讓人滿意,我辦事你放心!”矮小男子看到來人,陰森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是很明顯的笑意,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像是好哥們一樣。
“給我看看!”男子聽到這話,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過,說道。
矮小男子仰頭對魁梧男子使了個顏色,魁梧男子領(lǐng)會後,連忙打開面包車,男子拿出電筒,一一在昏迷的女子們臉上照了一下,他聲音有著前所未有的愉悅和開心:“不錯,不錯,價格的話,我們得再談一下!”
“這個數(shù)怎樣?”矮小男子來到越南男子面前,伸出五根手指頭,問道。
“五萬,太多了!”越南男子輕瞄了一下矮小男子的手,想也沒想,便拒絕道。
“老兄,咱們又不是才認識,我是什麼人,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你覺得我會亂喊價嗎?”矮小男子臉上扯出一抹勉強的笑意,大嗓門問道。
“這你不說,我也知道,問題是價格太高,我賺不了錢,如果一人是五萬的話,我最多一人只能賺幾千塊,你想想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一次交易只賺這麼一點,你覺得劃得來嗎?”越南男子看著矮小男子反問道。
矮小男子聽到這番話,沉思了一會,如果對方利潤太低,說不定以後再也不會找他,既然這樣,他就讓一點點,皆大歡喜。
“4萬五,最低價給你,要不是看在我們合作了這麼久的份上,我纔不會給你少這麼多!”矮小男子說道。
“OK!合作愉快!”越南男子伸手比了個OK的手勢,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聲音帶有著一絲開心。
“點人數(shù),給現(xiàn)金!”矮小男子目不斜視地看著魁梧男子說道。
魁梧男子連忙點頭,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有十二個人!”
“好——”越南男子輕點了一下頭,他雙手拍了幾下,隨即便從不遠處走來幾人男子,他們每人手上提了一個小型箱子,一個個面容嚴肅。
“打開——”越南男子一聲令響,幾名男子不約而同地打開箱子,一沓沓紅色票子紋絲不動地躺在那裡,那誘人的樣子,彷彿等待著大家的採摘一般。
“好——爽快!”矮小男子話音剛落,於詩佳幾人不知從哪躥了出來,每人舉起一把精緻的小手槍,對大家說道:“別動,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
“什麼?”矮小男子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於詩佳幾人,這些人是怎麼到的,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一直裝睡的唐敏聽到於詩佳的聲音,連忙從麪包車上走出來,正準備往那邊走去,越南男子不知從哪掏出一把槍,對著唐敏的後腦勺,冷聲說道:“給我退下,不然我就打死她!”
唐敏感覺到後腦勺後面冰涼的金屬槍,身子微微一震,看來她有點大意了。
“把槍放在地上,往後退,一直往後退,退到我滿意爲止!”越南男子用著不是很標準的國語,冷聲說道。
於詩佳幾人互相望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不約而同的把槍放在地上,一直慢慢往後退。
躲在一旁的榮向陽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一抹著急,不能再退了。
越南男子看到於詩佳幾人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他對屬下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讓人聽不懂的越南話:“去把那些槍拿來!”
緊接著,幾名男子一步一步往於詩佳幾人那邊走去。
於詩佳看到往這邊走來的幾名男子,眼裡快速閃過一絲詭異,她和旁邊的郭秀嬌交匯了一下眼神,眼中的含義恐怕只有兩人才知道,一切盡在不言中。
說這時,那時快,於詩佳撿起地上的石頭準確無誤的往幾名男子扔去,其她女兵看到於詩佳的動作,也快速從地上抓起一把河沙,往那邊扔去。
“砰——”一顆石頭打在其中一名男子的膝蓋上。
“砰——”
“砰——”
石頭接二連三的往男子們?nèi)尤ァ?
製造混亂,唐敏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反身一個橫踢,把越南男子踢出一米之遠,在男子正準備扣扳機的時候,她雙腳躍起,一個三百六度旋轉(zhuǎn)踢,把男子踢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男子的手一鬆,槍失去了平衡,立刻往下掉,唐敏一個翻滾,伸手去接,卻還是晚了一步。
魁梧男子拿到槍,來不及多想,連忙扣住扳機,往唐敏打去。
“砰——”
“砰——”
唐敏一連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避開了子彈,隨即她馬上起身,身子微微往後倒去,雙腳朝向,用力地往矮小男子踢去。
“砰——”
“砰——砰砰——”其他越南男子手持精緻手槍,往這邊走來,不停地這邊開槍。
於詩佳幾人同時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以最快的速度拿起地上的槍,扣住扳機,往對方打去。
那名做臥底的男子聽到槍聲,嚇得坐在車上,一動也不敢動。
於詩佳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著那名越南男子,她的目標是那個人,只有抓住他,一切都好辦。
看來,這越南佬,不但販賣人口,還走私。
於詩佳在夜色中彷彿靈活的精靈,她那詭異的步伐,刁鑽的身手,讓人防不勝防。
她一把扣住越南男子的脖子,冷清的目光在大家身上掃了一下說道:“停手——不然把他掐死!”
那些越南男子聽到於詩佳的話,一個個錯愕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老大,雙手高高舉起,其中一名皮膚黝黑的越南佬大喊道:“快放了老大!”
“不用管我,給我使勁打槍,她不敢把我怎樣!”越南老大看著手下,一個個舉起雙手,大喊道。
越南男子們聽到老大的話,連忙把手放下,用槍對著於詩佳的方向,警惕的眼神看著她。
於詩佳脣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右腳用力踢了一下男子,隨即扣住他脖子的手又加重了力道,如地獄般冷颼颼的聲音在夜空中尤爲駭人:“不敢嗎,既然這麼想死,我只好勉爲其難地送你上西天!”
“咳…咳咳…”越南老大雙眼往上翻了一下,不停地咳嗽著。
於詩佳看到男子難受至極的樣子,絕美的面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緩緩響起:“敢嗎?”
男子連忙點了點頭,吃力地說道:“敢,敢,敢!”
他怕於詩佳再次加重力道,一連說了幾個敢。
“叫他們把槍放下!”於詩佳毫無溫度的眼神看著男子,冷冷說道。
“你,你們,快把槍放下!”男子聽出了於詩佳的不耐煩,連忙對自己的手下大聲說道。
越南男子們聽到老大的話,連忙把槍放在地上,雙手高高舉起,警惕的眼神看著於詩佳幾人。
於詩佳對郭秀嬌幾人使了一下眼色,幾人做了個OK的手勢,連忙來到他們面前,把地上的槍撿起。
“砰——”魁梧男子扣住扳機,又是一槍打了出去。
唐敏看到子彈往這邊急速而來,雙腳連忙跳起,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zhuǎn)踢把子彈踢了回去。
魁梧男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子彈便到了他眉中心。
男子口中的血彷彿洪水般來勢洶洶,波濤洶涌,勢不可擋,把身上的衣服染成了一片血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鮮豔和妖嬈。
矮個子男人看到自己的兄弟中槍了,連忙跑過去撿起地上的槍,對唐敏大喊道:“不要過來,不然我開槍了!”
唐敏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裡面應(yīng)該沒子彈了。
她一步一步往矮個子男人走去,她每走一步,男子就會往後退一步:“別過來,再過來,我真的開槍了!”
男子的聲音帶有一絲顫抖,他握著槍的手不停地抖了抖。
“開吧,我都不怕你開槍,你在怕什麼,要是我,早開槍了!”唐敏淡淡的眼神看著男子,緩緩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男子扣住扳機,打了幾下沒反應(yīng),他毒蛇般的眼睛看著唐敏:“你早知道了!”
唐敏不再和他廢話,她加快了速度,瞬間來到男子身邊,一把奪過他手上的槍,緊接著又給對方狠狠地踢了一腳。
“砰——”男子被唐敏踢出幾步之遠,狼狽地摔在地上。
唐敏再次往男子身邊走去,就在兩人距離很近的時候,男子抓起一把河沙往唐敏這邊扔來。
唐敏看到男子的舉動,一連轉(zhuǎn)了好幾個圈,避開河沙的攻擊。
男子看到唐敏避開了,爬起身想往河裡跳,他已經(jīng)顧不了那麼多了,哪怕就是被淹死,也比被她們折磨而死要好。
唐敏洞悉了男子的想法,她一個橫踢,把男子踢到一旁,緊接著右腳踩著男子的胸膛,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冷漠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不錯,膽子挺大的,我最佩服那些連死都不怕的人!”
男子無神的雙眸看了下唐敏,他知道這話不是什麼好話!
唐敏看到男子不說話,她慢慢蹲下身,伸手給男子打了幾個耳光,脣角勾起一抹冷笑:“想想那些被你賣掉的女子,你覺得她們此時是怎樣的心情!”
男子聽到這話,一點也不爲所動,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一旁的榮向陽看到大家轉(zhuǎn)敗爲勝,剛毅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他從草堆中慢慢走出來,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給警局打了電話,他們差不多快到了!”
他來到郭秀嬌面前,拿過她手上的槍,問道:“不錯,有多少把?”
“十二把,教練,這應(yīng)該是我們的戰(zhàn)利品吧!”郭秀嬌問道。
“沒問題,我會和警局打聲招呼!”榮向陽嚴肅的面容勉強的扯出一抹不是很明顯的笑容,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在越南男子身上一一掃了一下。
郭秀嬌幾人聽到這話,一個個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在漆黑的夜色下,尤爲明亮和動人。
沒一會,幾輛警車急速而來,一名中年男子拿著手電筒,大步流星往這邊走來,後面緊跟著七八個男子。
“老榮,好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見到你!”中年男子走過來,熱情地打著招呼。
“老蔡,辛苦你了!”榮向陽伸出右手,兩人緊緊握了又握。
“這是新學(xué)員?”叫老蔡的中年男子在女兵們身上淡淡地掃了一下,問道。
“嗯——”榮向陽淡淡應(yīng)了一下,顯然不想說太多。
老蔡很有自知自明,榮向陽不想多說,他也不再問,他對後面跟來的男子說道:“把他們都銬住,兩人一個手銬!”
沒一會,老蔡把人販子都帶走了,臨走前,還說哪天有時間和榮向陽聚聚。
臥底的男子看到大家都走了,他膽怯地來到唐敏身邊問道:“那我怎麼辦?”
“你可以回去了,至於,獎金,要上面申請好了,纔可以給你!”唐敏脣角微微上揚,淡淡說道。
“哦,那我的手機!”臥底男子伸手問道。
“手機——”唐敏雙手摸了一下口袋,竟然不見了。
臥底男子看到唐敏拿了半天,也沒拿出手機,問道:“是不是丟了?”
“難道剛剛行動的時候,丟地上了!”唐敏自言自語道。
“是這臺嗎?”幫唐敏咬繩子的女子從麪包車走了下來,右手拿著一臺手機,問道。
“對,對,對,謝謝你了!”臥底男子彷彿得到了什麼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接過手機,快速打開觸摸,看到裡面的未接電話,連忙快速撥了過去。
沒一會,那邊傳來女孩子的哭聲:“爸爸,你去哪了,爲什麼這麼晚了,還不來醫(yī)院?”
“丫丫,別哭,爸爸還在工作,今天不能陪你睡了!”臥底男子聽到電話那邊的哭聲,整顆心都碎了。
“你不是說這段時間不加班嗎?”女孩聽到臥底男子的解釋後,伸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繼續(xù)問道。
“我也是臨時接到消息的,丫丫,爸爸明天再陪你好嗎?”臥底男子小聲問道。
“好,但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說到做到,不然我真的不想再理你了!”女孩說道。
臥底男子聽到這話,表示很慚愧,他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道:“好,我答應(yīng)你!”
臥底男子掛掉電話後,對唐敏說道:“我先走了!”
唐敏輕點了一下頭,說道:“去吧,以後別再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那可愛的女兒。”
“以後再也不會了!”就算唐敏不威脅他,這次交易後,他沒打算再繼續(xù)做下去。
“下次要是在人販子中再看到你,罪加一等!”這時一直沒做聲的榮向陽慢慢張開脣角,嚴肅的聲音在空中緩緩響起。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有著讓人不容抗拒的氣勢。
“嗯,知道!”臥底男子點了點頭,堅定的眼神看著榮向陽,說道。
臥底男子知道,警察能放過他,全是這些人的功勞。
他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但從她們的身手,不難看出她們的不凡。
臥底男子離開後,麪包車中的女子一個個悠悠醒來,她們?nèi)嗔巳嚯p眼,緩緩從車上走了出來。
“這是什麼地方,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其中一名女子說道。
“這地方好冷!”另一名女子感覺到一陣冷風吹來,連忙緊緊抱著胳膊,說道。
“人販子一個也不見了!”
“難道我們獲救了!”
“難道我們獲救了!”女子一個個臉上露出激動的表情,幾人抱在一團,開心地笑了起來。
她們笑著笑著,突然蹲下身,痛哭起來。
這女人一旦哭起來,一發(fā)不可收拾。
她們的淚水宛如掉了繩子的珍珠,嘩啦嘩啦往下流,一滴滴掉在地上,形成一朵朵綻開的花朵。
於詩佳看到抱在一團哭泣不止的女子們,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銀鈴般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們走吧!”
折騰了一個晚上,明天又要訓(xùn)練。
她和郭秀嬌幾人沒什麼影響,但其她人,體力就沒那麼好了!
曹雨涵輕點了一下頭,連忙跟上去。
“榮教練,她們交給你了!”唐敏反過身看著榮向陽說道。
話音剛落,她便擡腳跟上大夥。
“你這丫頭!”榮向陽看著大家遠處的背影,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無奈。
“教練,我也可以叫你教練嗎?”幫唐敏咬繩子的女子看著大家瀟灑而又幹脆的背影,直到她們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她才反過身看著榮向陽問道。
“這可不行!”榮向陽連忙搖頭說道。
“你們都是軍人對嗎?”女子問道。
“你很感興趣?”榮向陽居高臨下地看著女子,面無表情問道。
“我的夢想就是成爲一名軍人,但一直沒勇氣,邁出第一步!”女子迷離的眼神看著遠方,有些縹緲的聲音響起。
“軍人是個很神聖的職業(yè),也是很多人的夢想,只是這份夢想抵不過現(xiàn)實的殘酷,被截斷,軍人的日子苦不堪言!”榮向陽腦海中浮現(xiàn)出女兵們那堅定的眼神,剛毅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爽朗的聲音緩緩傳出。
榮向陽說完這話後,來到蹲在地上大哭的女子們面前,再次說道:“快點上車!”
女子們聽到榮向陽的聲音,連忙擦乾臉上的淚水,迅速起身,跟在他後面。
榮向陽在郊區(qū)公用電話亭停下,他拿出一張IC卡,遞給其中一名女子說道:“你們按照順序給家人打電話,告訴家人,你們的所在處,叫他們來接!”
女子接過榮向陽遞過來的TC卡,熟練地撥了一個號碼,沒一會,那邊便傳來一道著急的聲音:“誰啊!”
“媽,是我,我現(xiàn)在在XX路,快來接我吧!”女子長話短說,乾脆利落。
她知道後面還有很多人等著打電話,現(xiàn)在不是閒聊的時候。
“啊——好,好,好,我馬上就到!”電話那邊的婦女聽到熟悉的聲音先是一懵,隨即便激動的連連說好。
時間一點點過去,女子們的家長陸續(xù)把人領(lǐng)了回去。
臨走前,家長們爲了答謝榮向陽,把自己的聯(lián)繫方式告訴他,說只要在他們能力範圍之內(nèi),只需一個電話,就可以幫他解決。
榮向陽加快油門往部隊飛馳而去。
夜色很沉,疲憊的月亮躲進了雲(yún)層休息,只留下幾顆星星像是在放哨。
時間流逝,轉(zhuǎn)眼一個星期已過去。
這天清晨,大雨瘋狂地從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來。
風追著雨,雨趕著風,風雨聯(lián)合起來追趕著天上的烏雲(yún),整個天處在雨水之中。
狂風暴雨像無數(shù)條鞭子,狠命地往玻璃上抽。
睡夢中的女兵們被狂風暴雨吵醒了,她們立馬睜開雙眼透過窗戶看著外面,青春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唐敏伸了伸懶腰,脣角微上翹,好聽的聲音緩緩響起:“今天應(yīng)該不用訓(xùn)練吧?”
宿舍裡的其她女兵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附和道:“應(yīng)該不用!”
“啊——終於可以睡懶覺了!”唐敏說話期間,縮了縮身子,又鑽進薄薄的夏涼被中。
其她女兵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也陸續(xù)躺在牀上。
夢想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
大家纔剛躺下,外面便傳來超大喇叭聲。
“起牀了,起牀了,今天照樣訓(xùn)練!”榮向陽右手拿著大喇叭,快步往這邊走來。
“靠——這無良的教練!”剛躺下的唐敏聽到外面那震耳欲聾的聲音,氣呼呼的坐起,大聲罵道。
“聽到有人罵我了,馬上穿好衣服,去操場跑五圈!”榮向陽惡魔般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
其她女兵聽到這話,想笑又不敢笑,她們抿著嘴,愛莫能助地看著唐敏。
唐敏整張臉,彷彿渡上了一層墨汁,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即使對榮向陽的話有再多的不滿,但還是要執(zhí)行。
她爬起牀,眼疾手快地穿好衣服,然後就是洗臉刷牙。
唐敏在狂風暴雨之下奔跑,雨霧模糊了她眼前的視線,有那樣的星星點點散落於腳邊,跌落於手心,洇開一朵朵迷濛的花。
突然一道電光閃過,像一支離弦之箭直射天空,在夜空裡勾畫出一道美麗的折線。
唐敏彷彿什麼也沒看到的樣子,她一個人沉浸在大雨中,不停地奔跑。
雨越大,她的腳步越快。
一圈兩圈…。一直到五圈,唐敏才停止了腳步,她伸手摸了一下臉上的雨水,眼裡閃過一絲堅定,不就是五圈,哪怕十圈她也會輕而易舉的完成。
“報告教練,五圈已完畢!”唐敏小跑來到榮向陽身邊,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大聲道。
“小丫頭,是不是在心裡數(shù)落我!”榮向陽雙手抱胸,炯炯有神的雙目看著全身溼透了的唐敏,臉上掛著淺淺淡笑,問道。
“沒有!”唐敏真誠的目光看著榮向陽說道。
在雨中跑步,人的大腦最容易清醒,唐敏也看明白了一些事。
她已猜到榮向陽爲什麼要大家雨中訓(xùn)練。
榮向陽審視的目光看了下唐敏,說道:“集合!”
“是——”唐敏小跑來到隊伍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立正,稍息,向前看——”榮向陽嚴肅的眼神看著大家,大聲道。
大家啪地站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榮向陽。
“今天天氣很好!”榮向陽說這話的時候,擡頭看了下傾盆而下的大雨。
女兵們聽到這話,一個個脣角微微抽了一下,這麼大的雨,竟然說是好日子,只是榮向陽接下來的話,讓她們知道,雨天的重要性。
“軍人沒有晴天雨天之分,只要有任務(wù),哪怕就是雪天,也得去完成!”
“雨天,很容易讓人懶散,也很容易讓人疲憊,你知道,敵國也知道,只要你放鬆警惕,他們就會趁機而入!”榮向陽說到這時,雙目看了下大家,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雨中訓(xùn)練的速度比平常慢一半以上,如果敵國選在雨天攻進我國邊境,你們會怎樣?我想,不用我說,你們應(yīng)該也猜到了結(jié)果!”
“教練,敵國爲什麼會選在雨天?”劉如舉起右手問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敵國在攻打我國的時候,一定會摸清我國底線!”榮向陽淡淡說道。
“啊——既然這樣,我們也可以摸清敵國的底線??!”劉如繼續(xù)說道。
“不,敵國太狡猾,特別是日本,以後你們碰到日本人,一定要給我留個心眼,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