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常被莫洪氏逼著娶窯姐兒的鐵頭,性子雖然慢一點,憨一些,甚至在旁人眼里只比傻子好那么幾分,不過,有一點他比很多人強:能聽進別人善意的話,尤其是吳氏這個親娘說的話,幾乎是言聽計從。
哪怕他對爹娘和離一事很不理解,心里也覺得親娘拋棄了他們兄妹三個,可是在他心里,吳氏這個親娘的分量比誰都重,至少從小到大,都是娘親在護著他,也從不會嫌棄他笨。
莫洪氏要給他說媳婦,當著媒婆的面讓他在婚書上按手印時,他堅決不肯按手印,用沉默反抗著莫洪氏的不懷好意,一動不動的任她打罵。
到了半夜,等老莫家的人熟睡后,鐵頭悄悄地出了屋子,來到后山邊敲響了莫家的院門。
吳氏知道自己兒子不如別人家的孩子機靈,跟他講道理哪怕說破嘴皮子,他不一定能聽明白,所以,她沒有對兒子說太多,只讓他不要答應這樁婚事,其他的什么也別管。
鐵頭聽了娘親的話,臉上的就露出幾分憨笑來:“娘說不按就不按,鐵頭今天沒按,以后也不按!”
吳氏哭笑不得,輕輕地拍了他腦袋一下:“難不成你以后不娶親?娶親就得在婚書上按手印,只是你爺奶他們如果讓你按,你就一定不能按,知道嗎?”
鐵頭知道娶親就是接個姑娘回來過日子、生孩子,聽了娘親取笑的話,腦海里突然浮現起一抹倩影了,憨厚的臉騰的一下變得漲紅。他慌亂的搖搖頭,把腦海里的倩影趕了出去。
吳氏見狀,只以為他是害羞了,笑的停不下來,莫顏也忍不住笑彎了腰,直把鐵頭臊的滿臉漲紅,恨不得鉆到地底下去。
借著關心妹妹傷勢的借口,他躲去房間里看望大妮兒,見妹妹的精神頭一天比一天好,便放心下來,逃也似的奔出了莫家,生怕娘親又來臊他。
吳氏嘆息著搖搖頭,語氣里充滿了擔憂:“鐵頭的人才(指相貌)就一般,又是這樣的性子。不知道以后有沒有姑娘看的上他!”
雖然當娘的不會嫌棄自己的孩子,但是吳氏也不能否認兒子的性子不太討人喜歡,生出這種擔憂也是人之常情!她能憑著一雙手,盡量給兒子置辦一份家業,卻沒辦法用錢財,給兒子換一個知冷知熱,真心待他的媳婦。
莫顏清楚吳氏的顧慮,安慰道:“鐵頭哥的性子哪里不好了?這樣的性子沒有那么多的花花腸子,只會一心一意的待人好,這樣的夫婿,只要是踏實過日子的姑娘,恐怕求都求不來,您也別太擔心了。”
她是真覺得鐵頭是個不可多得的良人,就看哪個姑娘能慧眼識寶了!不過,這姑娘不單單是真心要和鐵頭過日子,也得有幾分精明,不然兩個憨直的人湊一起過日子也不是個事兒,畢竟吳姨不可能看著他們一輩子。
這話說到了吳氏的心里,她的臉上露出幾分慈愛的笑意:“別的姨不敢保證,鐵頭這孩子姨擔保他是個好的,只盼著有那么個姑娘不嫌棄他,踏踏實實的跟他過日子,將來姨就是閉眼,也能安心了!”
莫顏點點頭:“會有那么一個姑娘的!”
此時,二人都不知道,那個一心一意對鐵頭好的姑娘會出現的那么快,更是因著姑娘的身份,打了她們一個措手不及!
……
眼見莫永喜那樁在莫洪氏眼中的“好”親事,因著老莫家拿不出一份像樣的嫁妝要告吹了,莫洪氏加緊了逼迫鐵頭的步伐,不僅不讓他去米鋪做工,還把他關在家里,不給飯吃也不給水喝,想用這種手段逼他答應。
可鐵頭就跟鐵了心似的,哪怕莫洪氏把那窯姐兒說的天花亂墜,就是不能哄的他按下婚書。
“哼,你就硬挺著吧,老娘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就不信沒法子治你!”莫洪氏恨恨的呸了一聲,踢了默不作聲的鐵頭一腳,臉色鐵青的出了房間,找莫永喜商量法子去了。
那窯姐兒說了,只要按下婚書到官府備案,她就會給自家一百兩銀子!那是一百兩銀子啊,她活了大半輩子,最多只有過三十多兩銀子,其中大半還是死老頭子的那對死鬼兄嫂留給他們的。
有了這一百兩,就能拿出一半來,給喜兒置下一副體面的嫁妝,再做兩身好衣裳,打兩套銀首飾,到時候風風光光的嫁到城里享福。
剩下的銀子,還能建幾大間寬敞透亮的磚瓦房。住磚瓦房可比雪一大就被壓倒的茅草房好多了,整個村子除了那一家白眼兒狼,可沒別的人家有本事住進磚瓦房里呢!
哼,她就要做這第二個,比不過那一家子白眼兒狼,也要把村里那些說三道四的賤東西們踩到腳底下!
莫洪氏、莫永喜這對母女狼狽為奸,還想沒出法子逼鐵頭就范,她給親孫子絕水絕食的事兒再次傳遍了整個村子,村里說什么難聽的話都有,甚至有好些村民自發的跑去村長家,請求楊保把老莫家趕出柳楊村,免得被他們帶壞村里的風氣。
雖然楊保也想這么干,但是老莫家最近做的事,并沒有違背先前擬定的村規,他們無論怎么折騰,都是在折騰自家人,既沒有妨礙到別人,也沒有損害村里的利益,就算真趕出去,也得找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才行,不然以老莫家那些沒臉沒皮的人的性子,被逼急了還不知道會鬧出什么事來。
見村長不管,其他的村民就算同情鐵頭的遭
村民就算同情鐵頭的遭遇,也沒有任何辦法幫他,只能在碰到老莫家的人時,狠狠地啐一口唾沫,以示鄙夷。
莫洪氏的全部心神都放在逼迫鐵頭就范的事上了,面對村民們的唾棄和鄙視,根本不予理會。只是任她和莫永喜軟的硬的都用盡了也沒用,鐵頭不僅沒有渴死餓死,精神頭看著反而比之前更足。
莫洪氏母女覺得很奇怪,輪換著觀察了幾天,終于逮住了偷偷給鐵頭拿水和食物的莫永祿,母女倆氣的當場就把碗砸了。
莫永祿被罵的狗血淋頭,他不予跟那兩個已經瘋魔的女人理論,直接扛著鋤頭去了地里,只是心疼又得挨餓的侄子。
等莫永祿被罵走了,看著鐵頭紅光滿面的樣子,這對極品母女氣得心肝兒疼,恨不得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按下手印才好!
可是,她們沒這個膽!
鐵頭越關越精神,自然是莫顏的功勞。知道鐵頭被絕水絕食后,她便每天準備兌了靈泉水的清水和食物讓暗衛夜里給他送去。
聽說了莫永祿的舉動后,莫顏只是挑了挑眉,心里想著老莫家還有救的人,大概就只有他了!
見時機差不多了,莫顏又暗地里運作了一番。很快,給鐵頭和莫永喜說親的兩個媒婆就先后來到老莫家,催促著老莫家趕緊把親事定下來,因為那窯姐兒也好,城里的那個富戶也好,都想在秋收前把婚事辦了。
現在已經到了六月下旬,距離秋收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中間還要走六禮,再拖下去,時間就來不及了。
莫永喜這樁親事是她自己求來的,具體情況如何誰也不知道。既然是城里的富戶,一般來說不太可能會泥腿子出身的姑娘,除非那姑娘有過人之處。可是莫永喜要人才沒人才,要家世沒家世,又背著歹毒、品行不端的名聲,卻能讓那戶人家遣媒婆來求親,要說中間沒有貓膩,只有傻子才會信!
只是那戶人家也說了,如果老莫家置辦不出五十兩銀子的嫁妝,這樁親事他們不會同意。理由是娶一個鄉下姑娘在親友鄰里已經夠沒面子了,媳婦要是兩手空空的進門,那面子豈不是要被人踩到地里?
正因為如此,莫洪氏為了莫永喜五十兩銀子的嫁妝,就給鐵頭找了個從良有錢的窯姐兒。也就是說,莫永喜的“好”親事要成,就必須先把鐵頭拿下,再把那窯姐兒的一百兩銀子給拿到手置辦嫁妝才行。
現在鐵頭死擰著,那兩家又催的急,莫洪氏沒辦法,直接找到那窯姐兒,厚顏無恥的說反正以后就是一家人,現在老莫家有困難,讓那窯姐兒先把一百兩銀子給他們,不然這婚事只能吹了。
那窯姐兒名叫柳清清,知道老莫家的窘境后,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然真的答應了。她請人寫了字據讓莫洪氏畫押后,就痛快的把一百兩銀子給了莫吳氏。
莫洪氏本來不愿意的,可是為了能把銀子拿到手,她只能在字據上按了手印。一拿到銀票,到錢莊確定銀票是真的后,就緊緊地揣著銀票,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家里。
有了銀子好辦事,沒過兩天,莫永喜就跟城里的富戶方家順利定親了。
據說定親禮那天,兩家就互換了信物,老莫家拿出的是一塊品相普通的玉佩,不過也花了五兩銀子。買的時候,可把莫洪氏心疼死了,但是為了給女兒撐面子,讓她去去了婆家不至于被人瞧不起,也只得咬咬牙狠心買下!
方家給了一對金光閃閃的雕花手鐲,兩只加起來足有三兩重。看樣子倒像是很看重莫永喜這個兒媳婦,直喜的老莫頭、莫洪氏見牙不見眼,奉承討巧的話不要錢的往外冒,聽得一旁的媒人都覺得不好意思。
等方家人一走,莫洪氏就迫不及待的拿著那對金鐲子在村子里到處炫耀。
雖然村里大多數人不待見莫洪氏,但是對那對價值幾十兩銀子的金鐲子還是很眼熱的。那些艷羨的目光,讓莫洪氏揚眉吐氣了一把,她像是打了勝仗一般,趾高氣揚的回到了家。
卻不想,家里有個債主正等著她,正是等了十天,卻始終等不來婚書的柳清清,帶著先前立下的字據和媒婆,一同過來要債了。
那一百兩銀票早就被兌成了現銀,為在定親禮上撐場面、給莫永喜置辦首飾衣物,已經花去了二三十兩,老莫家哪里拿的出來!
就算能拿出來,莫洪氏等人也斷不會把吃進肚里的肥肉再吐出來,那簡直是要他們的命啊!
許是覺得在自己的地盤上,莫洪氏直接不要臉的說銀子已經花光了,想要銀子?成,去城里找鐵頭要去,是他不肯簽婚書的,跟其他人沒有關系!
自拿到銀子后,鐵頭就被莫吳氏放了出來,當天就趕他去米鋪上工了。畢竟耽擱一天就要扣一天的工錢,這工錢以后都要落到莫洪氏手里,她自然不肯讓鐵頭白白在家閑著。
“莫老夫人,借銀子的是你,在字據上按手印的也是你,原本你若是說話算話,在十天內把婚書送過來,我也不會為難你,只是你拿了銀子卻不辦事,實在令我太失望了!如果今天你拿不出銀子,又拿不出立婚書,我也只能拿著字據,去官府走一遭了!”
柳清清約莫十**歲,長得眉清目秀,十分可人,看起來也是嫻雅端淑,一點也不像淪落風塵的女子,只是言語間隱隱流露出來的凌厲,就知道這女子不大好惹。
大好惹。
莫永祿在官府被打板子流放一事,給莫洪氏留下了很深的陰影,此時聽了柳清清的話,頓時嚇的哆嗦起來,見柳清清的神色不似作偽,就知道今日有大麻煩了,一時間,將死活不肯立婚書的鐵頭恨到了骨子里。
“清清啊,你放心,等我孫子晚上回來,我就讓他把婚書立了,我們老莫家的根在這里,想跑也跑不了,你再寬限些時日成不?”
莫洪氏的臉上不復先前的囂張,她扯著嘴角沖著柳清清討好的笑了笑,臉上松松垮垮的老皮也跟著抽動起來,看起來扭曲極了。
柳清清也跟著笑了起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老夫人,你就別誆我了!你孫子根本不愿意娶我,不然這婚書早就該立了,就算我再給你十天時間,你大概也拿不到婚書,我看你還是把銀子還給我吧,看在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我也不收你利銀!”
莫洪氏見柳清清這么不好說話,心里也慌了。她剛拿著金鐲子出去炫耀,現在就是讓她去村子里借,就算給利銀,恐怕也沒人愿意搭理她,她也舍不下這張老臉低三下四的去求人。
她吞吞吐吐的把實情說了,再次懇求柳清清寬限些時日,總之拖一天是一天,也許哪天那個木頭疙瘩開竅了,愿意立下婚書呢?這樣她就不用還銀子了!
柳清清聽完,臉上的笑意顯得越發真誠:“老夫人,我看你女兒的那對金鐲子就值不少銀子,你把它折算給我,再把剩下的銀子拿出來,這不就夠了么?”
莫洪氏一聽,瞪大了眼睛想也不想的拒絕:“你想都不想!那是我閨女定親的信物,就算你去官府告我,我也不可能把鐲子給你!”
柳清清臉上的陡然笑意冷了幾分,似笑非笑道:“一百兩銀子雖然不多,可如果告去官府,你不光要還銀子,一頓板子也是逃不了的,聽說那板子重的很,若是打偏了傷到了筋骨,打死了、打癱了也有可能!就是不知道你這把年紀,挨完板子,還能不能挺過來……”
看著莫洪氏被嚇的臉色發白,柳清清頓了頓,似是不經意的說道:“除了金鐲子,你家就沒有別的值錢的東西了?這不大可能吧,就是五六歲的小男孩賣去宮里當小公公,也值個一二十兩,漂亮的小姑娘就更值錢了,若是找對了人,能換一大間磚瓦房不說,還能置辦幾畝良田呢!”
這句話像是點醒了莫吳氏一般,渾濁的老眼驟然一亮:對啊,她咋就沒想到姓吳的賤人生的兩個小賤人呢?
柳清清將她眼底的貪婪看的清清楚楚,嘴角的嘲諷一閃而逝!
……
第二天,莫顏就收到了暗衛傳來的消息,得知莫洪氏一早進城,四處尋摸“可靠”的人販子,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當天夜里就帶著一只雞、一只野兔、一條肉去了柳楊村莫氏一族的族長莫方家里。
莫方雖為莫氏一族的族長,但是家里的孩子多,兩個老人也健在,日子跟莫氏其他人家相比,甚至還要難過。若不是時不時的給莫家做工掙些工錢,恐怕一家子的肚皮連大半飽都混不上。
莫顏拿來這么多的肉,莫方家的老人、孩子俱是歡喜不已。莫方卻蹙著眉心,顯然明白這些肉食不好拿。
在莫顏的暗示下,莫方將家人打發到古楊樹那邊乘涼。隨后兩人關上大門,在屋子里說了好久的話,期間傳出過莫方堅定的拒絕聲,隨后又沒了聲響。
這一番談話的內容,除了他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莫洪氏費盡心機的在城里轉了好幾天,終于讓她找到了“可靠”的人販子。這一回,她學聰明了,知道把人販子直接帶進家里,不僅會被人看笑話、戳脊梁骨,恐怕還會連累到女兒的親事。
所以,她連騙帶哄的把三妮兒和石頭帶去了城里,來到了人販子的落腳地。到時候只說兩個孩子被人販子拐走了,誰會知道是她把人賣掉的呢!
莫洪氏自覺萬無一失,可是正當她喜滋滋的接過人販子遞過來的六十兩銀子時,不太扎實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當頭之人正是面色鐵青的鐵頭,在他身后,是臉色沉凝的莫方以及莫氏的其他族人。
……
還在莫家村時,莫氏一族有一條流傳了幾百年的族規。這條族規的大致意思是凡莫氏一族的族人,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出賣子孫后人,違者按族規處置。
為何會有這么一條族規已不可考,幾百年下來,總有村民因日子艱難或其他原因,將孩子賣掉換銀子,族長和族老們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到了最后,這條族規已經形同虛設,對族人沒有半點約束。
畢竟莫家村并不富裕,遇到災荒年,人都要餓死了,誰還在意族規?賣掉一個孩子,一家人就能活下去,為什么不賣?
這一次,正是從原身的記憶里找出這么一條族規幫了莫顏的大忙,她找到族長莫方,就是想讓他把這條族規重新立起來,并且在新定的處理后果中,規定出賣孩子的那人除了要承擔族規的懲罰外,被出賣的孩子可以另立門戶,今后的大小事務,那人不得干涉。
這一條,可是莫顏特意用來對付老莫家。
莫方肯答應立下這條不算合理的族規,不是因為那些肉食,也不是莫顏的理由多么充分,而是原因他根本拒絕不了莫顏開出來的條件。
建宗祠、立祖墳、開辦莫氏族學……樁樁件件都
樁樁件件都是有利族人的大事,莫方身為族長,可以說比任何人都希望莫氏一族能夠興旺發達起來。不說其他,光是開辦莫氏族學著一點,就讓他無法拒絕!
有了族學,孩子們就有書念,就算不是每個孩子都是念書的料,可是總有希望不是?就算到了最后真的沒有一個孩子能成才,將家族發揚光大,也總比當睜眼瞎強,以后就是去城里謀差事,也能讓人高看一眼,比土刨食要強態度。
同時,他也看重莫清澤的才學,覺得今年的秋闈,榜上必有他的名字,說不定還能更進一步。如此一想,“犧牲”一個老莫家根本不算什么,況且,本來就是他們做事太絕太狠,怨不得別人!
在莫方的偏袒及擁護新族規的族人的幫助下,莫洪氏等人根本掀不起風浪,鐵頭十分順利的帶著弟妹們離開了老莫家,暫時住進了莫顏家,只等新戶籍下來,蓋了新房子,一家人就搬出去重新生活。
不過,莫洪氏以撫養鐵頭兄妹三人多年為由,索要一百兩的“撫養費”。這個要求還算合理,吳氏和鐵頭也為了今后能過安寧的日子,便答應下來。
只是幾個孩子在老莫家根本沒有過上一天的好日子,平時也幫著做活計,根本用不到一百兩。最后在莫方的干涉下,用三十兩銀子,徹底買斷了這份沒有親情的親情。
吳氏一家終于團聚,在新戶籍下來后,喜氣洋洋的買了一塊地,開始買磚買瓦,只等秋收后天氣涼快些,就請人蓋房子。
莫洪氏當時正為還了柳清清一百兩銀子的事肉疼,聽說吳氏要蓋磚瓦房后,像瘋了一般,將家里能砸的東西全部砸的干干凈凈。待莫永福從地里回來,更是把滿腔的憤怒和不甘,全部發泄到了越來越沉默的莫永福身上。
吳氏從好事者那里得知后,神色淡淡的,既沒有故作同情,也沒有幸災樂禍,仿佛只是在聽一個故事。
曾經對那一家子的怨憤,在孩子們回到身邊后,就已經徹底消散了,那些人是好是歹,從此以后,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莫顏觀察了幾天,確定老莫家不敢再動歪念頭后,就徹底投入到修建酒莊大業中。
不過在顏君煜那里拿到第一筆銀子,大量購進磚瓦期間,她也信守承諾,在村子里買了一塊地,并請來柳汀蘭的舅舅魯師傅幫忙修建莫氏宗祠。
修建宗祠一事,莫顏不全是為了幫助吳氏一家,才用這個來“利誘”莫方的。早在去年莫清澤決定參加今年的秋闈后,她就有這個想法。
莫清澤想要順利科舉,步入官場,首先名聲上就不能有污點。
莫家有錢,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莫氏一族有族長,卻沒有宗祠,也是誰都能看到的事。雖然不能因為莫家有錢,就把建宗祠一事強加到莫家身上,但是如果以后莫清澤在官場上得罪了人,這一點,足以成為別人攻訐的理由,她不能不防。
這次,因著吳氏一家的事,她就找到莫方,主動提出修建宗祠。雖說修建宗祠要花不少銀子,可是從長遠來講,這事對莫家絕對是利大于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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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覺得這段劇情寫的太磨嘰了?因為這里牽扯到后面的劇情,所以寫的比較詳細,還有,老莫家結局已定,親們大概已經能猜到了,以后不會在后文花過多的筆墨介紹,算是顏顏替原身報了仇!
寫到這里,算是過渡完了!
昨天嗓子就不大舒服,晚上吃了個芒果,今天嗓子就腫的連米飯都吃不下,還很癢,總之好悲催的說,不知道是嗓子發炎,還是吃芒果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