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臻兒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但是莫顏并沒有放過王財?shù)拇蛩恪2坏日閮簭氐缀闷饋恚诳臻g里利用兩個時辰,繪制了好幾張王財?shù)漠嬒瘢柚瀚F的力量,向柳楊村周邊的飛鳥走獸探尋王財?shù)娜ハ颉?
沒過多久,就有確切的消息傳回,皆指向了京城的方向。因城內(nèi)人口眾多,鳥獸稀少,王財便失去了蹤跡,誰也不知道他究竟藏在了哪里。
莫顏心里窩著一團(tuán)火,沒有心思慢慢找,便直接給蕭睿淵寫了信,將王財?shù)漠嬒駣A在其中讓他幫忙在城內(nèi)搜查。
蕭睿淵收到消息后,又驚又怒,立即調(diào)遣出所有的暗衛(wèi),全力尋找王財?shù)南侣洌⒗檬种械娜嗣}打著緝拿敵國奸細(xì)的幌子,挨家挨戶搜查。
王財只是個沒錢沒權(quán)的小人物,找到他不過是時間問題。
夜幕臨近,外面短短三四個時辰,空間里卻是已經(jīng)過去了三四個月。臻兒體內(nèi)的寒氣已經(jīng)被驅(qū)逐干凈,身體素質(zhì)甚至比以前還要好。
這樣恐怖的恢復(fù)速度太過驚駭,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莫顏把臻兒移出空間安置在自己的房間后,并未讓家里人進(jìn)來看望。
在空間里的幾個月,不可能讓臻兒一直昏睡著,這么做對他的身體不好。后來雪團(tuán)子靈力恢復(fù),便給他下了另一種夢術(shù),讓他誤以為自己是在夢境里。
等到了空間外面,臻兒依然昏睡著,臉色卻紅紅潤潤十分健康,完全不像是剛從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回來的。為防他察覺到什么,他在空間里的這段記憶,也被雪團(tuán)子洗去了,這么做會讓他有片刻的頭疼,但是對大腦不會有損傷。
飯桌上,莫清澤端著飯碗食不下咽,勉強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看向了莫顏:“顏兒,臻兒什么時候能醒?爹一定要在三天后才能見到他?”
莫顏咽下口中的飯菜,臉上顯出輕松的模樣來:“爹,三天后,女兒一定能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臻兒,你就放心吧。”
莫清澤微微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只是兒子被救起來的時候就沒氣了,情況著實兇險,沒有親眼見到,他心里總有些不安。
就在這時,屋檐下的鈴鐺響了,李燕連忙放下飯碗跑去開門,沒過多久就帶了個人進(jìn)來了,不是匆匆趕來的蕭睿淵是誰。
蕭睿淵中午收到莫顏的來信,原本準(zhǔn)備立即過來莫家,只是那會兒臻兒已經(jīng)沒事了,抓到兇手才是緊要之事。于是他就動用所有的能量搜尋王財?shù)南侣洌瑳]有第一時間趕過來。
在動身來莫家的前一刻,王財就落到了他的手里,還讓他發(fā)現(xiàn)了另一件事情。
莫顏沒有直接問王財有沒有被抓住,她到廚房親自炒了幾道小菜,讓蕭睿淵陪著中午喝了兩口湯,晚上只吃了幾口菜的莫清澤一起吃。
雖然清楚岳父大人沒有胃口的緣由,但是蕭睿淵著實不知道該怎么勸,于是就把王財被抓住的消息說了出來,希望岳父大人的心情能好一些。
莫清澤聽了,心情果然好了不少,連帶著胃口也好了些,到最后竟是吃下了不少東西。
蕭睿淵不知道另一個消息說出來是好是壞,聰明的沒有在岳父大人的面前提出來。
等吃完飯,莫顏與蕭睿淵一道去了書房。知道兩個人有重事要談,也做不出逾矩的事,這一次,莫清澤沒有像以往那樣盯著。
“莫二妮兒?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的幕后指使人是莫二妮兒?”莫顏驚訝的看著蕭睿淵,實在是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結(jié)果。
她一直以為王家對她家懷恨在心,王財出于報復(fù)才借機把臻兒撞下冰窟,從未想過這件事情竟然出自另一個人的手筆,這個人還是淪落青樓,她根本沒有放在眼里的莫二妮兒。
不過,想到莫二妮兒曾經(jīng)挑唆莫永喜對她家所做的一切,突然又不覺得驚訝了。
蕭睿淵微微頷首,輕聲說道:“這種心思歹毒之人,最好能夠斬草除根,下次再遇到這種人,你若是不忍心動手,可以同我說。”
莫顏聞言,心里有些沮喪。她承認(rèn)她不是個心狠之人,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那些心懷叵測之人,她鮮少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如莫永祿,被發(fā)配到三千里之外,如今不知是死是活;如最初的張家,現(xiàn)在還被關(guān)在大牢里,也不知道有沒有重建天光的那天;如莫永喜,身敗名裂在礦場上做受盡煎熬,還有莫洪氏,雖然她癱瘓在床半死不活,不是她造成的,但是也跟她有間接的關(guān)系……
前世,她的手干干凈凈沒有沾染一絲血污,就算有人想對她不利,她的家人也替她收拾的干干凈凈。這一世,她同樣不希望手上沾上鮮血,所以寧可費些周折,讓那些人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也沒有真正殺死過誰。
這一次,王財觸碰到了她的底線,傷害了她的親人,她才下了殺意,忽略他只有十五歲,在前世還是個初中生的事實。
事實上,在大楚十五歲就成親的男子比比皆是,若是十二歲殺人放火被官府抓住,就得判斬刑,可不管你是不是孩子。
莫顏不禁反思,如果一開始她的手段強硬些,是不是就能鎮(zhèn)住諸如王家這樣的宵小之人,也就不會有今日之事發(fā)生,以至于讓蕭睿淵生出幫她收拾惡人的心思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放心吧,以后若是再遇到這種人,我不會心軟了。”
蕭睿淵不大相信女子能做到,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你能這么想就好。”以后總有他護(hù)著,何苦勉強她做那些不喜歡做的事情,讓她的雙手沾上血腥,他也舍不得。
莫顏不想糾結(jié)這個問題,轉(zhuǎn)頭又說起了莫二妮兒:“從血緣上來講,她與我家有親,不過兩家?guī)啄昵熬蛿嗔岁P(guān)系,不知何種原因,她對我家一直存有敵意,沒想到這次更是利用王財對付我家,險些把臻兒害死。”
說到這里,莫顏恨對莫二妮兒恨到了極點,她是真的不明白莫二妮兒為什么要這么做,她們之間根本沒有深仇大恨。
蕭睿淵冷笑道:“這種人心胸狹隘,見不得別人比她好,嫉妒心往往能讓一個正常人變成瘋子。”
莫二妮兒被抓后,因與莫家相同的姓氏,蕭睿淵便親自審問了一番。雖然莫二妮兒沒有說出謀害臻兒的原因,但是每次提起莫顏或是莫家,她的眼里就迸發(fā)出令人心驚的嫉妒和怨恨,蕭睿淵隱約猜到了幾分,是以才會這么說。
莫顏想了想,好像只有這個原因才說的通,不過真正的導(dǎo)火線怕是她不肯出手幫她脫離青樓那種地方,才讓她徹底恨上了她,恨上了她們一家,于是才會想盡辦法報復(fù)她們一家吧!
“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原因!她有機會從青樓里出來,已經(jīng)是她的運氣了,沒想到她出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報復(fù)我家,這種人還真是……”說到這里,莫顏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
莫二妮兒之前認(rèn)了宋管事當(dāng)干爹,宋管事雖然受林家牽連,但是跟林家做的那些事情沒有什么關(guān)系,關(guān)了一些時日就被放出來了。
出來后的第一件事,宋管事就四處打聽莫二妮兒這個干女兒的下落,沒想到前些日子真讓他打聽到了。于是他花了大半的積蓄,將莫二妮兒從青樓里撈了出來,原本打算帶著莫二妮兒離開京城,找個地方重新開始,結(jié)果莫二妮兒在臨走前想算計莫家一把,就同與莫家有仇的王財搭上線。
王財年紀(jì)不大,膽子卻比一般的孩子大,再加上他對莫家心存恨意,莫二妮兒又許諾事成之后給他五十兩銀子作為酬謝。長這么大,王財連五兩的銀子也沒有摸到過,更何況是五十兩。
于是,在“一大筆”銀子的誘惑下,他拋開了心底的懼怕,心甘情愿的當(dāng)了莫二妮兒手里的刀,對臻兒動手了。將臻兒推下冰窟后,他以為臻兒必死無疑,就逃到了莫二妮兒那里,一方面是躲避莫家的報復(fù),一方面是為拿到那五十兩銀子,認(rèn)為五十兩銀子就能讓他逃離京城,從此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這兩個人,你打算如何處置?”蕭睿淵問道。
莫顏面色一寒,冷冷的說道:“送官吧,他們活不了。”
盡管臻兒被救回來,這兩個人意欲要臻兒的命卻是事實,送到衙門會案殺人罪論處,可不像前世還有“殺人未遂”的說法。這一次,她不會心慈手軟,放過這兩個人。
“如此……明日我就派人將他們送到衙門。”蕭睿淵原本親自料理這兩個人,只是莫顏想送官,他也不會反對,總歸結(jié)果是一樣的。
莫顏聽出他不太贊同,卻沒有解釋什么。那兩個人確實該死,卻與他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既然有因果輪回,她就不能讓他的手上沾上不相干的人的血,更不可能讓臻兒殺了那兩個人了結(jié)這樁恩怨,送衙門最好不過了。
第二天,蕭睿淵的屬下就把莫二妮兒和王財扔到了京兆府。京兆尹不敢大意,暫時放下手頭上其它的案子,專心調(diào)查起這樁命案來。
雖然證據(jù)確鑿,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京兆尹派了兩名捕快到柳楊村查證。兩名捕快先是到莫家客氣的了解了一下具體情況,后來又到村民那里求證了一番,確定無誤后就回到衙門上報了結(jié)果。
人證物證俱在,案情沒有任何疑點,莫二妮兒和王財?shù)呐袥Q很快就下來了,如莫顏所料,直接判了斬刑,為避諱年節(jié),行刑的時間在十天后,也就是臘月初七。
莫二妮兒好不容易脫離了魔窟,看到生活的希望,又哪里舍得死,于是趁著宋管事探監(jiān)之際苦苦相求。
宋管事清楚莫二妮兒的所作所為,也知道她究竟得罪了誰,每日能過來給她送飯就已是仁至義盡了,更何況他根本沒這個本事把人撈出來。
莫二妮兒哭求的多了,見宋管事沒有辦法,言語間便帶著些許埋怨,宋管事漸漸冷了心,后來就不大愿意來了。
莫二妮兒心里恨得不行,只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莫永祿和莫牛氏身上。然而,莫永祿在知道她買通人害的臻兒險些死去后,除了判決那天入牢房見過她一面后,就再也沒有來過,顯然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這個無藥可救的女兒。
莫牛氏倒是每日過來,莫二妮兒一開始對她惡語相向,后來又變成了孝女,莫牛氏本來就對這個女兒心有愧疚,無法眼睜睜的看去死,見女兒似乎醒悟過來,很快就忘記了莫永祿的叮囑,跑回柳楊村,到莫家替莫二妮兒求情。
莫家上下恨不得莫二妮兒立刻去死,又哪里會救她!任憑莫牛氏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最后扛不住寒冷饑餓昏倒在地,也沒讓她踏進(jìn)大門一部,第二天被找過來的莫永祿帶走了。
臨走前,莫永祿在莫家門前磕了三個頭!
至于王家的人,早就被嚇破了膽子,整日提心吊膽擔(dān)心莫家報復(fù)他們,哪里還敢上門替王財求情。王家的兒子多的是,就算心疼這一個,他們也不敢冒這個險。
在臘月初七莫二妮兒和王財同時行刑的那天,王家人也被趕出了柳楊村,此后沒有再踏入村子一步,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去了哪里……
------題外話------
從來沒有得過急性腸炎,這一次真是要了半條老命,昨天裹著被子挺尸一天,啥事都沒干,到了晚上好了些,勉強寫了一點,今天早上起大早寫了一點~(>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