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睿淵盯著水囊發呆,思緒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顏君煜看的心里愈發的不痛快,沖過來將包袱系的嚴嚴實實,挑釁的說道:“以往每次狩獵比賽,爺最后總是輸給你,這一次,如果爺贏了,你就答應爺一件事,如何”
哪怕那份思念再怎么熾烈,可是為了心愛的人的安危,蕭睿淵也只能壓抑著那股沖動,繼續忍耐下去。?l實在是想的狠了,他就躍上屋頂,遙遙的看著柳楊村的方向,想著心愛的人在做什么,有沒有也在想他。好幾回,漫長的一夜,就這樣在屋頂上度過了。
未免被不懷好意的人察覺到,兩個人已有三個多月不曾見面。即便時不時的有暗衛來回傳信,終究比不得親眼見一見。
水囊里裝的是什么水,蕭睿淵亦猜的到,不免被莫顏的那份用心所感動,心頭的那份壓抑已久的思念又加深了許多,只恨不得立即奔往柳楊村,親眼見見她,抱抱她才好。
打開藥瓶,嗅著里面并不陌生的味道,蕭睿淵挑了挑眉,直覺告訴他,這不是普通的三七粉。只是現在沒有人受傷流血,總不能故意給自己一刀試試藥效,他便塞上瓶塞放好,目光投向了鼓鼓囊囊的水囊。
蕭睿淵淡淡的瞥了顏君煜一眼,就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包裹上。等他打開包裹,看到小兒手臂粗的人參時,嘴角的笑意僵了僵,下意識的看了楚衡一眼,見表哥含笑的催促著,他壓下了心頭那股悶痛,拿起裝有特效三七粉的藥瓶。
“嘖嘖,瞧瞧這副癡漢的蠢樣兒,晃的爺眼睛都瞎了,出息”顏君煜斜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的搖著玉骨扇,眉宇間充滿了不屑,可是眉宇間流露出來的郁悶,卻暴露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顏君煜到達柳楊村沒多久,蕭睿淵就收到了消息,此時一聽著他酸溜溜的語氣,就知道了包袱的來歷,冷峻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罕見的笑意。
二人聊了沒多久,門就被敲響了,不等他們喊進,顏君煜就推開虛掩著的們,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將拎著的包袱直接塞到了蕭睿淵的懷里,羨慕嫉妒恨的說道:“有人讓爺給你這家伙帶的,哼,沒有下次”
楚衡只當他答應了,不再插手報仇一事,轉而說起了其他事情,神情意外的輕松了許多。
蕭睿淵不知道楚衡此時的想法,但是他能從表哥的溢滿溫情的眼神里,看出那份發自內心的關心和渴盼。他不知道表哥在渴盼什么,但是這樣的眼神,讓他根本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盡管那位姑娘配不上表弟,可是她于表弟有救命之恩,亦幫過自己,他時日無多,沒有時間為表弟挑選一名合適的妻子,但愿表弟的選擇沒有錯。
雖然早已娶妻,甚至還有側妃美妾,但是他這副破敗的身子別說有孩子,就算行房也是奢望。他注定享受不到人倫的快樂,可是這個被他視作親弟弟的表弟,可以帶著他的那份缺憾,娶妻生子,盡享天倫。
這種糾結、復雜的心情,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很難體會,楚衡第一次產生這樣的心情,他卻很滿足。
看著神色不定的蕭睿淵,楚衡眼里閃過濃濃的失落,同時又覺得慶幸。失落的是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弟弟終于有了心儀的姑娘,他不再是最重要的人;慶幸的是有這么一個姑娘,能讓表弟有所顧忌,終于肯為自己的安危著想,也變得有了人氣。
只要一想到今后可能會發生這些事,他的心就揪疼的厲害,對那個尚不存在的男人充滿了嫉妒,嫉妒的讓他想摧毀一切。可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表哥冒險,甚至失去性命,他也做不到。
原本面無表情的蕭睿淵聽到最后一句,眼底閃過猶豫之色。沒有哪個男子愿意看到心愛的女子為自己傷心難過,亦不想看到自己被心愛的女子徹徹底底的忘記,甚至跟別的男人成親生子。
說到這里,楚衡頓了頓,在蕭睿淵開口之前,又繼續道:“表哥知道你不在乎,可是你能眼睜睜的看著威遠侯府百年基業毀于你手就算你真的不在乎,難道你能忍心讓莫姑娘為你傷心難過,或是徹徹底底忘記你,再另嫁他人生兒育女”
楚衡卻是打定主意不想這個護著他長大,為他出生入死的表弟插手,似是想到什么,臉色變得溫和下來:“不論成敗,事后總有一個人要被推出來承擔一切后果表哥是大楚的太子,父皇就算再恨,也不會對表哥怎么樣,最重的懲罰不過是廢除表哥的太子之位,幽禁罷了你卻不同,如果你插手其中,父皇定會迫你擔下所有的罪責”
眉心幾不可見的皺了皺,蕭睿淵面無表情的地看著楚衡,不為所動。
似是看出了蕭睿淵的想法,楚衡滾動著輪子來到表弟面前,神情透著一股威嚴,用一種命令的語氣說道:“這一次,本宮要親手手刃仇人,含章,不許插手”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秋獵期間,盡力配合表哥的行動,不論對那些人的報復能不能成功,他都要保護好表哥的安全,讓他全身而退。
看著一臉決然的楚衡,蕭睿淵明白無論怎么勸,都阻止不了他復仇的決心。他更明白,這些年,表哥并不是什么也沒做,多年前就親手培養的一支暗部,及至如今,實力已經恐怖到令人心驚的地步,就算他采取強硬的手段,也無法阻止表哥對林貴妃、恒王以及林家以及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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