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板著臉的莫清澤,他的第一感覺不是心虛,而是害怕,害怕給心愛之人的父親留
被莫清澤銳利的目光“洗禮”蕭睿淵想過許多種向莫清澤挑明他與莫顏關系的可能,卻獨獨沒想到二人獨處會被抓個正著。樂文小說
他壓根兒沒有想過這個男人會跟自己的寶貝女兒有牽扯,當他看到兩人摟抱在一起,差點被沖上去把這個膽敢拐騙他女兒的家伙打出去,管他是不是權勢赫赫的蕭將軍。
小廳里,得知自己的寶貝閨女在一年前就被某人惦記上后,莫清澤臉就黑成了鍋底。此時,他坐在沙發(fā)上許久未動,溫和的眼眸變成了錐子,死死地瞪著身子筆挺的站在跟前的蕭睿淵,怎么看怎么不順眼,恨不得把這個心懷不軌的家伙戳成篩子。
莫清澤顧不得深想,沖上去推開了虛掩的門,就看到一個高大的,有些眼熟的身影背對著自己,已經(jīng)被他攬在懷里,正面向自己一臉驚嚇的,不是他的女兒是誰
那是誰深更半夜怎會在女兒的房間還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
當他走進院子,見屋子里的燈還亮著,心里正奇怪時,卻猛地看見投射到窗戶上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眼見兩道身影越靠越攏,下一刻就要摟抱在一起,他的整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看著被積雪印的發(fā)亮的院子,原想回房的莫清澤腳步一頓,轉(zhuǎn)身朝著莫顏所在的房子走去。
莫清澤沒有說出這次過來的真實目的,以后也不打算再提起。
莫清澤暗嘆一聲,安慰了沈驥幾句,見他只是胡亂的點頭,臉色卻一直不大好看,顯然是聽不進去了,只好暫時離開,讓他自己想清楚。
沈驥到底接受了戀慕的女子已有未婚夫的事實,只是臉色始終不太好。
莫清澤見狀,有些不忍心,可是長痛不如短痛,現(xiàn)在難受,總比今后痛一輩子好。
沈驥哪里能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臉色驟然變白。
想到這里,莫清澤想著措辭,委婉的提醒道:“云瑾,柳家侄女翻年就十六了,迦南兄也就能留她今年在家吃年夜飯?!?
只是柳家侄女已經(jīng)定親,趁云瑾情根未深,倒不如點明此事,不然待他日后知曉,受到的傷害會更加嚴重。
心塞了一陣兒,莫清澤艱難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是迦南兄已為汀蘭侄女定下一門親事,來年就要辦喜酒,怎能回應云瑾的這份感情若非如此,兩個孩子倒是極為登對。
若是旁人,他還能爭上一爭,眼下,卻是爭不得,又怪不得,心里別提有多塞了。
這一下,莫清澤真說不清心里到底是何滋味了。明明是他千辛萬苦尋到的女婿,可是事情還沒挑明,這“女婿”竟是心儀好友的閨女
原只是一句試問,不曾想,沈驥卻沉默下來,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莫清澤心下一沉,閃過不好的預感:“我很熟悉難道是迦南兄的愛女”
算上今日,明明只是見過兩面,他對她卻像是見過無數(shù)次,心里總是不自覺地想起她,全是她開心或是不開心的面容,一次比一次清晰。
話一出口,沈驥就后悔了。他的臉上閃過懊惱之色,尚未褪去的紅色愈發(fā)的鮮明。
“不,沒”沈驥原想開口否認,卻不知哪根筋錯亂,鬼使神差的說道:“那位姑娘子瑜兄很熟悉,可是她卻不知云瑾的心意?!?
察覺到這句話有歧義,莫清澤連忙改口,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能得到云瑾的垂青,那姑娘是個有福的”
莫清澤身為過來人,哪里不明白沈驥異常的反應究竟為何,一時之間,那顆心又從天堂墜入地獄:“云瑾你這是有了”
心儀之人沈驥一愣,先前那道身影再次闖入腦海之中,如此清晰,如此令人心顫,讓他的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莫清澤點點頭,忍著立馬挑明來意的沖動,繼續(xù)旁敲側(cè)擊:“云瑾年近弱冠,難道沒有有心儀之人”
沈驥神色認真的說道:“此事,云瑾并無隱瞞子瑜兄的必要?!?
“當真沒有”莫清澤驚喜萬分,眼角上細細的紋路瞬間加深了幾分,上一刻地獄,這一刻天堂也不過如此了。
就在莫清澤七猜八想的工夫,沈驥已經(jīng)回過神來,有些羞澀的回道:“云瑾欲金榜題名后再談論婚事,是以家中并無安排。”
想到這種可能,莫清澤心里百般不是滋味。當初進入長山書院,他就留意起書院里那些看起來端方守禮的年輕人,好不容易有個各個方面皆合他心意的沈驥,卻可能不能如愿,這種心情,著實糟糕。
看著神色恍惚的沈驥,莫清澤心里一沉:難道家中真有安排亦或是他自己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沈驥自醒事起,就一心熟讀圣賢書,未曾關心過男女之事。此時被莫清澤提起,或多或少有些不自在,腦海中卻不其然的浮現(xiàn)出一道少女的倩影和那銀鈴一般的笑聲來。
“這”
聽聞沈驥的反問,莫清澤笑道:“自然是云瑾的終身大事先前就聽說你尚未婚娶,眼下你已然高中舉人,也到了婚娶之齡,所以有此一問。”
莫清澤看重沈驥,有些事情自然要問清楚,不然人家家里若是有了安排,他貿(mào)貿(mào)然的說出來,豈不是給自己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