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jǐn)?shù):6367
就在陳瑜快要撲過來的時候,濮陽熙伸手按住了她的腦袋,臉上帶著疏離的笑容,“是陳瑜呀,好久不見了。”
陳瑜拍拍濮陽熙的手,她可是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到濮陽熙,只想著跟他好好聯(lián)絡(luò)感情。
之前祖母回去本家祭祖,她不行跟去的,卻被祖母硬生生給拉走了。結(jié)果,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害她都不能時常呆在熙哥哥身邊。現(xiàn)在好了,她終于回來了,而她再過半月就及笄了。到時候,她就可能跟熙哥哥成親了。
甄佑靈的腦袋從馬車?yán)锩俺鰜淼臅r候,陳瑜有些傻眼,隨即嫉恨地指著她說道,“你是誰?為什么從熙哥哥的車上下來!”跟濮陽熙認(rèn)識這么多年,她都還未曾跟他同乘馬車呢。
甄佑靈沒理會陳瑜,確實意味深長地盯著濮陽熙,慢慢說道,“哦,熙哥哥呀。”
被甄佑靈的眼神盯得有些頭皮發(fā)麻,濮陽熙回頭盯著陳瑜,“陳瑜,以后你還是叫本王‘王爺’吧。以前你稍小,本王可以不計較。現(xiàn)在你也快到及笄的年紀(jì)了,該懂得規(guī)矩也該遵守了。”
陳瑜震驚地看著濮陽熙,“熙哥哥……”
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便得了濮陽熙冷冰冰的眼神,“看來本王還是脾氣太好了,以至于說的話,都沒人會聽了。”
不帶感情的聲音直刺陳瑜的心臟,她難過地眼淚不停往外掉,“可是……這么多年來……”
“本王說過了,你從前年紀(jì)稍小,本王不跟你計較。從今天開始,你記得,見到本王,如何稱呼,如何行禮,半點不的疏忽。”濮陽熙說著,伸手將站在馬車上的甄佑靈扶下來。
甄佑靈不用看也能感受到來自陳瑜怨念的視線,可那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說那些話的又不是她,她可什么都沒做呀。
陳瑜不甘愿地指著甄佑靈,大聲吼道,“你這個狐貍精,一定是你在熙哥哥那里搬弄是非,否則熙哥哥怎么可能這樣對我。狐貍精,不要臉,勾引熙哥哥。”
“夠了!”
濮陽熙渾身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即使隔著兩步遠(yuǎn),陳瑜也被凍得渾身發(fā)抖,她膽怯地看著濮陽熙,看到他那雙如毒箭一般的雙眼,不由地后退了兩步。就連站在旁邊看戲的百姓也都忍不住摩擦手臂,想要驅(qū)趕這陰寒的感覺。
“熙……熙哥哥。”陳瑜怯怯地喊了一聲。
濮陽熙突然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看來本王是沒什么威嚴(yán)了,說過的話根本不被人當(dāng)回事呀。”他走到陳瑜面前,也不管周圍看戲的人群,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痛得陳瑜直呼疼,他冷冷說道,“你若是再敢無視本王的話,本王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你的。”說完,甩開陳瑜的下顎,轉(zhuǎn)身走到甄佑靈身邊。
甄佑靈嘆口氣,有些無語問蒼天的感覺,“我說,你會不會太殘忍了一點。你瞧瞧……”她微微側(cè)頭,不忍地咂咂嘴,“那下巴都快被你捏變形了,臉頰上也是兩團(tuán)青紫。嘖嘖,真可憐。”
濮陽熙哭笑不得,“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憐香惜玉咯!”
甄佑靈瞪他一眼,隨即偏過腦袋,“哼,你要去就去,我又不會攔著你。反正呀,想要對我憐香惜玉的人,又不是只有你。”說完,傲嬌地回身離開了人群,直奔煙波樓。
濮陽熙被甄佑靈幾句弄得又氣又想笑,想到背后的人,本來柔和的面部突然又變得冷硬,回頭對著還站在原地的瑟瑟發(fā)抖的陳瑜說,“陳瑜,你最好有些自知之明,不要在本王面前作怪。否則,本王會讓你知道厲害的。”
陳瑜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恨過一個人,看著濮陽熙的背影,她抬頭看著煙波樓,腦子里全部都是甄佑靈。都是那個狐貍精,如果不是她勾引熙哥哥,熙哥哥也不會這樣對她的。哼,敢搶走她的人,她不會讓她好過的。
余光瞄到周圍人的人對她指指點點,受不了屈辱的陳瑜,轉(zhuǎn)身沖出人群。今天的羞辱,她不會忘記的。甄佑靈!她不會放過她的。
濮陽熙追上甄佑靈的腳步,兩人被安排進(jìn)了一間包房。甄佑靈點了幾道菜后,先讓小二上幾份小吃過來。小二離開后,她也不說話,偏著腦袋就是不看濮陽熙。
濮陽熙笑著嘆口氣,“你是打算這頓晚膳就這樣吃嗎?”
甄佑靈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管我。”說完,又生氣地偏過頭去。
濮陽熙干脆起身坐到甄佑靈身邊,強(qiáng)勢地抱過她的腰,嚇得甄佑靈趕緊掙脫開,“你瘋了,這可是在外面。今天已經(jīng)夠出名了,我可不想再被人拿去當(dāng)下飯菜來說。”
濮陽熙嘆口氣,帶著些歉意,“以前是我的疏忽,因為陳瑜她爹跟我有些來往,所以也就沒太注意她的稱呼。再加上,以前不是還沒有你嘛,就不會太注重形式。不過你放心,以后我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fā)生的。”
甄佑靈嘟著嘴,回頭看著他,“你要是敢再來幾個‘陳瑜’,我就把你打包送出去。”
濮陽熙自知理虧,只能趕緊安撫著,“放心,放心,下不為例。”
小二很快送來一些小吃,濮陽熙看了一眼,跟小二說道,“加一份芋頭蓮子酥,外皮炸得酥脆些。”
小二愣了一下,趕緊點頭,“是,客官,您稍等。”然后就退出去了。
甄佑靈夾了一塊綠豆糕,狐疑地看著他,“有這么多點心了,干嘛還要再加一份呀。”
“煙波樓最出名的點心就是芋頭蓮子酥,外酥里嫩,味道剛剛好。來了煙波樓,不嘗嘗這道點心,就太浪費(fèi)了。”濮陽熙笑嘻嘻地說道。
甄佑靈了然地點點頭,然后撲哧笑出聲,“你果然是玩樂高手,我真懷疑,整個京城里有沒有你不知道的東西呀。”
濮陽熙故意皺著眉頭,“我……我也是要辦正事的,就算知道也不奇怪吧。”
“正事?”甄佑靈撇撇嘴,“什么正事?和狐朋狗友喝酒聊天?”
濮陽熙一臉委屈地瞅著她,“雖然我沒公職,可我得吃飯玩樂呀,那些都需要錢,我不得好好打理一下生意嘛。”
“生意!”甄佑靈有些驚訝,隨后又覺得沒必要大驚小怪,“說得也是,就連我娘都有良鋪,你做生意也不奇怪。不過,你都做些什么生意呀?”
濮陽熙看著被他勾起興趣的某只小白兔,在心中邪邪地大笑幾聲,然后開口介紹起自己的生意,“畢竟我平日里的開銷很大,所以只要能賺錢的生意我都做。”
“比如說呢?”甄佑靈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濮陽熙。
濮陽熙放下筷子,雙手交疊放在桌上,“我的生意有珠寶坊、成衣坊、酒樓、樂坊、字畫店。但凡能賺錢的,我都盡量插一手,然后維持我平日里的巨大開銷。”
“哇!”甄佑靈發(fā)出感嘆,“你也是真的很厲害呢。不過,你的珠寶坊、酒樓什么,都開在什么地方呀?”
“珠寶坊在西市,就是那家金碧瑤。”濮陽熙淡淡地說道。
“什么?”甄佑靈驚呼一聲,“就是京城最貴的那家珠寶坊?”她目瞪口呆地看著濮陽熙,“我一直想去看看,可里面的東西實在太貴了,看著那價錢都覺得肉疼。沒想到,竟然是你的。”
濮陽熙笑笑,“你若是想去,哪天你沐休的時候,我?guī)氵^去瞧瞧。若是有瞧著喜歡的,你戴回去便是。”他倆成親后,那些也是她的,所以他覺得沒關(guān)系。
甄佑靈卻一臉的敬謝不敏,“算了,我就去看看就行了。那么貴的東西戴在身上,我一定時刻都害怕著會掉,要不然就擔(dān)心被搶。”她使勁地?fù)u著頭,“帶走還是算了,看看還行。”
濮陽熙哭笑不得,“那你這樣說,那到我店里的那些貴婦人們,豈不是來過一次就不敢再來了。”
甄佑靈望著天,“反正我不敢,至少我還沒膽子。更何況,若是被祖母看到了,我也不好解釋。”
濮陽熙沒再強(qiáng)求,“也行,反正以后有的是機(jī)會。”
甄佑靈狐疑地睨他一眼,“那酒樓和樂坊呢?”剛問完,她又伸手制止了濮陽熙揭曉答案,“等一下,讓我猜猜啊。你的珠寶坊都是京城最好的,那想必酒樓和樂坊也該是最頂尖的吧。”
濮陽熙只笑不語,悠哉地喝著茶,等著甄佑靈的答案,看她能否猜到。
“酒樓里最名貴的得數(shù)望月鄉(xiāng),樂坊里最好的要數(shù)樂平坊。”甄佑靈想了想后看著濮陽熙,“不會真的是望月鄉(xiāng)和樂平坊吧。”濮陽熙看著她,點點頭又搖搖頭。甄佑靈一頭霧水,“干嘛點頭又搖頭呀。”
濮陽熙咧嘴笑道,“望月鄉(xiāng)確實是我的,不過樂平坊卻不是。據(jù)我所知,樂平坊的老板是西域的胡商,因為異域風(fēng)情而大受歡迎。我的比樂平坊要稍遜一籌,請的姑娘都是清一色的俞國姑娘。”
“那叫什么名字呀?”甄佑靈追問著。
“仙岳坊。”濮陽熙吐出一個名字。
甄佑靈傻眼地看著他,“就是那個前兩年出過花魁的那個仙岳坊?”濮陽熙點點頭,甄佑靈瞠目結(jié)舌地?fù)u著頭,“我的天哪,你在那樣的花叢中飛過,是怎么看上我的呀。”
據(jù)她了解到的,仙岳坊的姑娘個個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重要的是長得都是傾國傾城。如果不是因為身份原因,恐怕早就被皇宮里的和皇親國戚給帶走了。
濮陽熙哭笑不得,“你這個問題問的。雖然有些殘忍,但是那些姑娘只是我用來賺錢的工具。誰又會對自己的搖錢樹動心思,更何況我也覺得她們也就那樣吧。”
甄佑靈聽到他的話,心中有些酸澀也有些慶幸,“我得感謝自己投胎到了一個好人家,否則,我恐怕也得為了生計,如此拼命吧。”
濮陽熙的心情也被影響到了,伸手摸摸甄佑靈的臉,“人的出生是自己決定不了的,但有的人選擇墮落,而有的人卻選擇奮發(fā)。雖然樂坊確實不是個很好的出路,但至少在我的樂坊里,我能保證她們是安全的,不用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甄佑靈抿抿唇,“嗯,我知道你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想來,那些姑娘都很感激你吧。”
濮陽熙聳聳肩,“感不感激我不知道,我只要確保她們的安全,讓我的樂坊能順利賺到錢,就可以了。”
甄佑靈斜睨他一眼,剛才的感動立馬煙消云散,“我就知道不敢跟你說這么感性的話。”她呿了一聲就去吃點心了。
在煙波樓用完膳,濮陽熙就老老實實地將甄佑靈送回將軍府。而他還有更重要的事還要辦,目送甄佑靈進(jìn)了家,他就讓侍衛(wèi)快馬加鞭趕回王府。
“主子,肅王似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城郊別院被毀。”濮陽熙剛回到府里,紫魁就過來跟他匯報。
濮陽熙瞇著眼,“那他有沒有什么動靜。”
“暫時沒有。不過,肅王今天去了一趟穎妃娘娘的宮中,呆了小半個時辰后離開。”紫魁如實匯報。
“穎妃!”濮陽熙若有所思地念著這個名字,半晌后看著紫魁“紫魁,你派人去查探一下,盡可能查出他們之間是否有密謀。”
紫魁低下頭,“是,主子。”
濮陽凜為了消除其他人的戒心,這么多年來一直裝聾作啞。如今,他查探出京城之前爆發(fā)的官員作風(fēng)不良的事件,就是由他主導(dǎo)的。看來,他是打算對太子皇兄出手了。
也不等紫魁的消息,濮陽熙很快便將自己調(diào)查的結(jié)果交給了皇帝。皇帝看了以后震怒,立馬宣人叫來了濮陽凜。
濮陽凜看到濮陽熙的時候,心中便有了數(shù)。不過,他還是盡量讓自己鎮(zhèn)定,跪下來跟皇帝請安,“兒臣見過父皇。”
“你這個逆子,朕真是沒看出來呀,你竟然是個陰謀家。”皇帝憤怒地沖著濮陽凜咆哮起來。
濮陽凜深吸兩口氣,沉著答道,“父皇,兒臣不明白您說的什么意思。”
皇帝把手里的紙全部扔到濮陽凜面前,“你自己看看,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
濮陽凜只掃視了幾眼散落在地上的紙張,心里對濮陽熙的能力還是感到心驚,“父皇,兒臣冤枉。”他伏在地上,不承認(rèn)那些都是自己做過的事。
“熙兒,你來跟他講吧。”皇帝已經(jīng)不想跟濮陽凜多說,此時只顧著生氣去了。
濮陽熙抱拳應(yīng)下,“兒臣遵旨。”站到濮陽凜旁邊,他慢慢說道,“五哥,這么多年委曲求全,你真的是處心積慮呀。”
“七弟,我沒做過的事,難不成還要我去承認(rèn)嗎?”濮陽凜起身,信誓旦旦地跟濮陽熙說道。
濮陽熙無力地吐口氣,“五哥,從多少年前,你就在密謀如何奪取太子之位吧。”
“你信口雌黃!”濮陽凜大聲反駁,隨即又趴在皇帝面前,“父皇,請您明察,兒臣從來就沒有想過……”
“八年前,太子妃剛懷上身孕沒多久,因為誤食了藏紅花,導(dǎo)致流產(chǎn)。幸好太子妃用的不多,對身體沒有什么大礙。犯事的那個婢女,就是你安排在太子妃身邊的吧。”濮陽熙打斷了濮陽凜的申訴,帶著怒火俯視著他。
濮陽凜心頭一緊,趕緊否認(rèn),“你憑什么說是我安排的,父皇,您不要相信七弟的片面之言。”
濮陽熙哈哈笑兩聲,“五哥,你真的以為我什么都沒做,就敢把這些事情透露出去嗎?”看著濮陽凜顫抖了一下的身體,他微微側(cè)頭,“淺觴,把證人帶進(jìn)來。”
高大冷漠的淺觴推著一名夫人打扮的女子從門外進(jìn)來,厲聲喝道,“見到圣上,還不跪下。”說完,自行跪下跟皇帝請安。
皇帝看著那個嚇得渾身發(fā)抖的女子,蹙眉問到濮陽熙,“她是誰?”
“回稟父皇,這女子就是當(dāng)時太子妃身邊的伺候的婢女,經(jīng)兒臣查驗,她就是五哥的人。”濮陽熙淡淡地說道。
“你騙人,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這個女人。你不要隨便抓一個人來,就說是我的人。你這根本就是栽贓,是陷害。”濮陽凜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濮陽熙笑笑,“父皇,這女子的身份,如果五哥不相信的話,兒臣可以請?zhí)渝^來確認(rèn)。至于兒臣是怎么知道她是五哥的人,是因為兒臣查到,五哥為了控制他的人,都為他們服用過一種毒藥。每十天吃一顆藥丸壓制毒性,超過十天沒服用就會暴斃而亡。”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濮陽凜震驚,他沒想到濮陽熙竟然連這么隱秘的事都知道。因為那已經(jīng)是幾年前的事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需要用毒藥來控制了。
濮陽熙沒理會濮陽凜的話,繼續(xù)說道,“這女子當(dāng)年害得太子妃流產(chǎn),擔(dān)心如果被抓后發(fā)現(xiàn)她的真實身份,于是冒著生命危險逃走了。誰知道她運(yùn)氣好,遇到了一個江湖郎中。那個郎中知道這種毒藥,卻只能減弱,不能解除。于是乎,這女子就一直跟隨郎中行走江湖,最后兩人結(jié)為了夫婦。也因此,這女子才能活到今天。”
皇帝只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的跳,兄弟鬩墻的事情發(fā)生在他兒子身上,怎么能讓他不難受。他狠狠地瞪著濮陽凜,“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濮陽凜咬牙拒絕承認(rèn),“父皇,兒臣并不知道這件事,這完全是七弟憑空捏造的。”
濮陽熙搖搖頭,“好吧,既然你不承認(rèn),那我們就來說說六年前的事吧。四哥是怎么死的,想必五哥應(yīng)該不陌生才對。”
濮陽凜垂下眼眸,“四哥是戰(zhàn)死沙場,光榮犧牲的。”
濮陽熙冷笑,“真的是這樣嗎?”他揚(yáng)起嘴角,鄙夷地看著濮陽凜,從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封信在濮陽凜面前晃了一下,“五哥,這字跡熟悉嗎?”
濮陽凜一驚,那封信怎么可能會在濮陽熙手里。他咬牙切齒地想著,到底濮陽熙掌握了多少他過去的證據(jù)。他安排人潛伏在濮陽熙身邊也不過四年,看來他還是太小看這個弟弟了。
“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濮陽凜繼續(xù)死撐著。
濮陽熙知道他會說的就只有這么一句話,便主動上前交給了皇帝。皇帝疑惑地看著信封,那上面的字跡確實很像濮陽凜的。他看了信上的內(nèi)容,也肯定那是濮陽凜的字跡和他的印章后,怒不可遏地沖到濮陽凜面前,狠狠地甩了他幾個耳光。
“好啊,真是好啊。朕的好兒子,居然串通外人害死你皇兄。像你這種蛇蝎心腸的兒子,朕怎么要得起。”皇帝森冷的目光盯著濮陽凜,“來人,革去肅王的頭銜和官職,同家眷一起發(fā)配邊疆。子孫……永不許進(jìn)京。”
濮陽凜沒想到皇帝這么快就定了他的罪,撲過去抱住皇帝的腳,“父皇,那不是兒臣的,兒臣從沒寫過那樣的信。那一定有人模仿兒臣的筆跡,故意寫下那樣的信陷害兒臣的。父皇,請您明察,請您明察呀,父皇。”
不可以,他這么多年兢兢業(yè)業(yè)經(jīng)營的一切,不可以就這樣失去。濮陽凜已經(jīng)顧不得顏面,抱著皇帝的叫苦苦哀求著。
皇帝也不想這樣,可是想到六年前的事,他狠心地一腳踹開濮陽凜。走到書柜前面翻出一封保存已久的信,扔到濮陽凜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濮陽凜怔了一下,撿起信封拿出信來。看過以后,突然像泄了氣的球一般,癱坐在地上。手上的信紙,也因為無力捏住,落到了地上。
濮陽熙走過去撿起來讀了那封信,原來是抗擊外敵的四哥在臨死前不久寫給皇帝的一封信。信上的內(nèi)容除了匯報戰(zhàn)況,還告訴皇帝,他看到了一個很像濮陽凜身邊幕僚的人,不顧戰(zhàn)亂,去了敵國。
皇帝當(dāng)時還將信將疑,還沒等到老四的回話,就得來了他戰(zhàn)死沙場的消息。死無對證的事,他也只能壓下來。如今看到那封信,他便知道當(dāng)年老四并不是戰(zhàn)死沙場,而是被自己的兄弟給害死的。
濮陽熙看著濮陽凜,“五哥,你為了儲君之位,這么多年來沒少做陰損的事。我手里還掌握了不少證據(jù),那個秦少墨可是提供了不少可以揭發(fā)你的罪行。不過,四哥已經(jīng)定了你的罪,你就不要再掙扎了。”
濮陽凜此時如死灰般的面孔慢慢抬起來看著濮陽熙,倏地發(fā)出一陣狂笑,嘴里還念念有詞,“我不服氣,我才是最優(yōu)秀的,憑什么要讓老大當(dāng)太子。他不過是占了時間的優(yōu)勢,我不服,我不服。”
皇帝悲慟地閉著眼,背對著幾個人揮揮手,“把他帶下去吧。”說這話的時候,都是有氣無力的。
濮陽熙看著皇帝的背影,是那么蒼涼沉痛。那微躬的身體,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多歲。
“父皇,請節(jié)哀。”濮陽熙也不知道可以說什么,只能想出這么一句。
皇帝仰頭長嘆,“你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父皇,兒臣告退。”